章節字數:1380 更新時間:18-07-29 04:40
他還是沒死。
…
最近他腦中總是會忽然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一些他隻能被動承受的回憶。
他發覺自己有時會忽然無法控製這副身體,這種感覺並不怎麼好受。
有時他腦中會忽然突兀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滿懷深情的在呼喚著一個名字,一遍而又一遍。
他心中毫無什麼感覺,甚至隱隱包含著一種來自他本身的厭惡。
他卻忽然發覺每每這聲音在他腦海中浮現起,他便會不自覺的淚流滿臉,無法製止。
經曆過的人才懂,這種詭異的感覺隻會使人頭皮發麻。
在他與那男人接觸時才尤其強烈,身體總是無法受控,言語,行動,但他也絲毫沒有奪回身體的控製權的欲望。
反倒像現在擁有這身體的人不是他,他隻像個冷眼旁觀的人。
但他仍沒有多大感觸,大概在他見不到的地方,正有人咬牙切齒的想奪回這具軀體。
他隻能感到這具軀體的狀況一日比一日差,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即使承受這痛苦的是他自己。
生活沒有意義時,便總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慢到連那曾經推著他前進的迷茫也逐漸消失。
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他站在床邊時,才察覺什麼東西被扔進來。他慢慢低頭,才發覺懷裏有一束野花。
他抬頭,才見到窗邊有一陌生青年正緊皺著眉望著自己。
他沒有什麼表情,下一秒就將懷裏的野花丟回出去便又轉了身。
窗邊站著的賀承義臉上本還帶著些淡淡紅暈,見他這番動作,眼裏不可避免的帶上幾分失望,他卻欲蓋彌彰的說:“不好意思啊,玩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球扔進來了。”
他盯著裏麵的少年十幾秒也未聽到什麼回應,終究是手裏緊緊攥著那花,他才走了。
野花的餘香才在屋子裏散開,立即便使他有些艱難的喘息了。
…
賀承義手裏拿著那花從李平家出來時,泄恨的將這束他頂著鄰家小妹怪異的眼神精心摘了半個多小時的野花。甚至想用腳去將這花踩爛,最終卻是腳懸在花上方幾十秒也沒有下腳。
他眼神忽然才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眼看到這些深藍色的清麗的野花便想到了那少年,那一晚他艱難喘息的模樣還曆曆在目,他後來一想起便會莫名的揪心。
當時他是魔怔了嗎?怎麼會在腦海裏想象那少年懷抱花束笑的靦腆的模樣,他才暗罵自己是個傻瓜。
隻是他這麼一想,卻又忽然想起剛剛少年低頭看向懷裏花時的場景,他不自覺露出癡癡一笑,暗想他真好看。
然而幾分鍾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剛剛想了什麼,他臉色才忽然煞白了。
許久他又有些猶豫的看向地上躺著的那束野花,終究還是將它撿回起來擦幹淨了小心塞進懷裏。
他回頭一望少年所在的那間房門緊閉的小屋,忽然深深的歎了口氣,才拖著步伐走了。
地上隻餘留一些藍色的野花花瓣,冷冷的秋風一吹,便也不見蹤影了。
李英靠在牆的另一邊站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她的臉上竟緩緩的露出個苦笑。
…
至於莫梁,則在日漸增加的記憶中越發無法受控。
時間一日一日的無聲過去,李平才忽然覺得他的這一輩子其實很短。
隻是轉眼功夫,一個季節便很快能過去。隻是轉眼功夫,小弟便已十七了,而他也二十七了。
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忽然站在院子裏沉思許久。
直至他忽然感到臉上有什麼冷冷的東西在慢慢散開,他回神,才發覺又下雪了。
他連忙進屋叮囑自家小弟多穿衣服。
莫梁看著眼前的人,聽著自己嘴中說出的那些話來,他的頭一邊撕裂般的痛,一邊又混沌不清察覺不到自己正在做什麼,終究是眼前一黑,被困在無邊的迷霧中眼前什麼也見不到了。
也許它的執念太深,終於得償所願了。
到他從那片迷霧中拉開,才發覺自己已渾身已穿著極厚的衣物平躺在床上。
他直視屋頂,眼裏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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