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49 更新時間:18-05-31 15:10
床榻空空,隻餘被子和枕頭的皺痕顯示著曾有人在此躺下。越時兮跪在床前良久,忽然想起與夏沽憐還有約定,終是勉強打起精神,整理房內顧子休留下的東西。其實不多,不過一把佩刀而已。
越時兮拿起那把刀,苦笑一聲:“子夜泠漓,你再無主爾。”他欲將刀收起,準備回酆都後置於顧家的逝名牆上。未料收刀之際,泠漓彎刀竟乍現異芒,越時兮拔刀出鞘,驚見刀身之上浮現一行金光大字:千秋綺鋒閣。不出半刻,金字消失,異芒不再閃現,手中的刀重歸常狀。
越時兮雖對刀上所示地方識得幾分,但對於它的平白出現,左思右想,亦不解其意,心下衡量之後,他仍是決定將刀帶回酆都。他把刀放進長匣,背在身上,又收拾了幾樣物什,準備前往赴約。
中途他著信一封,信上把他最近的情況寫了個大概,然後托了京城的信差送至家鄉。在確認諸事無礙後,他繼續往夏府走。夏沽憐之前與他約定,會在這幾日張貼招人的信息,以聘武功好的人作為貼身侍衛教他習武為由,借此引薦越時兮入府。縱然越時兮內心認為暗中幫夏夫人買《青山誌》這種差事十分荒謬,但因為可以時時看到夏沽憐,便無論如何都讓他無法拒絕。
他已來到夏府門前,既有些不安又很是期待。他之前進過夏府,但總是翻牆,不曾從正門進去過。向守門的侍衛說明了來意後,那人立刻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漸漸向他走進。
越時兮想像過許多種再次見到夏沽憐的場景,但當人真真正正地出現在他視線之內的時候,卻仍是展現出格外的驚豔。隻見那人身著一件鵝黃刺繡氅衣,衣上繡著翠粉的花葉紋,將人點綴得明媚至極。之前披散的霜發用一根細絲綢紮了起來,留出兩縷過耳的垂發。秋香色的發帶上綴著兩根淺黃的雀羽,在微風中輕搖,搖得越時兮心神迷亂。夏沽憐的腳步由緩而急,愈靠近門口的人,便走得愈快。他向越時兮一笑,門口的人見到他笑,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
越時兮被夏沽憐帶進府拜見了夏夫人,夏夫人道是“貴人”來之,心下十分滿意,命人好生招待著。明麵上越時兮是夏府的侍衛,負責專門保護夏沽憐的安全,同時也要教與夏沽憐一些基本的武功;可實際上是夏夫人聘用了一位身手極好的人,專用於為她買書,且這件事情就隻能有他們三人知曉,誰人都不得向外說去。
“一切便有勞你了,”夏夫人端起侍女奉上的茶,輕抿一口,眼睛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地打量越時兮,“從今日起你便住在府裏,衣食用度,隻管開口,我斷無虧待。”“多謝夫人。”越時兮點頭道謝,抬頭之時,亦默默觀察她。
夏夫人盤了一個雙刀髻,發上少有飾物,隻插了一支明珠發簪,好似一片明雪憩在發間,光彩盈盈。鳳目之上是一對重疊明滅的小山畫眉,額間一點雲紋朱砂,把這個喜靜的人襯得靈動。
就相貌而言,夏沽憐與她極為相似,都說其子如母,果然不假。但兩人之間有一個很特殊的差異,便是夏夫人右眼角的那一顆淚痣,像是白紙上的一個墨點十分明顯,卻恰恰襯出這個人的高孤,別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美。這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人,即使是在向人表達她特殊癖好的時候,也仍然不失那一分端莊大方的氣態。她把己身的那份自持與柔情悉數遺傳給了夏沽憐,這實讓越時兮既歎又服。
夏夫人飲完了茶,不緊不慢地對夏沽憐說話,明明是在斥責他擅自出府的行為,語氣卻是溫柔而寵溺的。“我知你一片好心,但你此次私自出去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真是要我安寧不得了。”夏沽憐隱瞞了碰到醉徒一事,隻道是剛巧遇上越時兮,便請他來幫這個忙。“娘不必為我操心,我自有分寸,倒是您跟爹他……”夏夫人聽他提及夏大將軍,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心有慍怒,遂冷冷地道出一句:“他太可惡,我偏不與他和解。”夏沽憐聽完哭笑不得,唯有無奈地搖頭。三人閑聊間,有侍女入廳傳報消息,緣是嵇夫人登門拜訪。
“是知音來也,我當親迎。”夏夫人麵色和緩下來,快步走出了大廳,雙腳匆匆地抬落,使得腳邊的裙褶也隨著節奏微漾,宣告著主人的喜與急。
夏夫人離開之後,越時兮心裏暗暗舒了口氣,方才的緊張也消減了大半。卻沒想到夏沽憐走近他,在離他隻有半米距離的時候停下,低頭向他鞠了一躬。
“今後煩請你關照我了,時兮。”
一聲直述其名的笑語入耳,越時兮的緊張又不期而至了。
作者閑話:
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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