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正文  第8章 古之兵

章節字數:3962  更新時間:19-11-10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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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掩瑜看了看桌案上的圖紙,歎了口氣:“也好,現在我這裏……估計平日也要煩擾些,難免照顧不到,不如就令辟了宅地,也好生活。”

    “少主也這麼說。”彭奎將圖紙收起來,“辛午怎麼樣了?”

    “無礙。”蘇掩瑜起身,“隻是失血過多,須修養。”

    “勞煩蘇兄費心了。”彭奎說完,夾起圖紙就要走。蘇掩瑜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他:“此事不跟衛公子說一聲?”

    “少主的意思,這事兒不必驚擾他們。”彭奎愣了愣,看了看蘇掩瑜並未收回的手臂,接著說到:“不過是瑣碎雜事,蘇兄何必如此。”

    “罷。你且先回去吧。”

    送走了彭奎,蘇掩瑜直接來到衛季子暫住的偏屋,見衛季子正坐那兒翻看書冊。衛季子見蘇掩瑜進來,想著方才彭奎可是跟蘇掩瑜在正屋裏說了好一會兒話的,便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蘇兄,可是有什麼事情?”

    “方才彭奎過來說,教底下人另起宅邸,供公子居住。”

    衛季子一怔,連忙問到:“……少穀主的意思?”

    “然。”蘇掩瑜看了看衛季子,沒再說什麼,隻道:“公子也不必著急,現下起新居,即便是不甚豪華,也得深秋才能住進人去。”

    “……多謝蘇公子轉告。”

    衛小北送了蘇掩瑜離開,回來便見著衛季子正凝眉沉思。

    “公子如何又皺起眉來。”衛小北關上房門,“可是有何不妥?”

    “咱們走這一道也看見了,這山寨可不是人丁富裕的地兒,那麼多的空地方,卻要另起一宅……這錢坤,卻也不是吃幹飯的紈絝。”

    衛小北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利害,輕聲問到:“那公子覺著……當如何?”

    “到底是少穀主——人家親自發話安排的,就這麼直接駁了,倒算咱們的不是。”衛季子想得頭疼,“就這麼應下,隻怕樹大招風。”

    “不如去跟蘇……”

    “他肯來知會咱們,已然是莫大的人情了。”衛季子搖了搖頭,“再去煩擾人家,不好。”

    衛小北想了想,繼續道:“此事既然與公子有關,當先知會公子。彭奎不告知公子卻直接跟蘇掩瑜去說,若是蘇掩瑜不想趟這趟渾水,自然可以裝作不知道,又何必折回來專門跟公子一講?”

    衛季子想了想方才蘇掩瑜的樣子,踟躕道:“可是……”

    “公子,這些時日我也看了,這裏的水怕是又深又混。看起來,蘇掩瑜並不是任何一方的人。我前幾日也曾聽聞,現下蘇掩瑜跟錢坤麵子上好看,也隻是錢大智把人得罪得狠了,錢坤又會做人,蘇掩瑜才賣錢坤個麵子。公子自打入穀便頗受蘇掩瑜照拂,隻是……公子,這人情,到底也是有來有往。公子礙於顏麵不肯放下身段,人家也沒有必要非得熱心貼冷臉。”

    衛季子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衛小北見衛季子不說話,便繼續說到:“公子,衛府……已經沒了。”

    衛季子聞言,瞳孔皺縮,眼瞧著就要發作。衛小北也識趣,連忙起身就避到了外頭。衛季子見衛小北躲得迅捷,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卻窩著一股火氣,索性把茶盞一撂,上床躺著去了。

    迷迷糊糊,衛季子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睡了多久,隻覺著半夢半醒間,旁邊兒堂屋裏窸窸窣窣的。衛季子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出了臥房,隻見衛小北正手裏拿著一個漆黑的長木方盒子在那兒端詳。

    “這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這個東西。”衛小北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端量了一圈兒,也沒見出這個東西哪兒稀奇,“不過我方才趁公子酣睡的時候,想著收拾下堂屋,從大梁上取下來的。看著放得挺仔細,以為是什麼寶貝,卻看不出個什麼。”

    衛季子剛想再說,隻見符小匆匆忙忙進了門:“公子,那個今早上剛抬回來的,醒了。”

    衛季子和衛小北聞言,也顧不得這個黑黢黢的玩意兒,直接來到辛午安置的地方。方一進房門,便見著辛午麵無血色躺在那兒,蘇掩瑜正摸著脈。

    “如何?”衛小北焦急問到。

    “既然醒了,便無大礙。”蘇掩瑜收了手,又從盒中取出了銀針,“方才施針看過,索性傷及俠士的兵刃上五毒。隻是失血過多,氣血受損,需要靜養調理。”說著,蘇掩瑜直接往辛午胳膊上刷刷刷布了一排針,“好在你底子不薄,換做別人,怕是不死也得殘了。”

    “……多謝。”辛午咳了咳,往邊上一瞥,不由得一愣:“四公子……”

    “你且別擔心旁的了。”蘇掩瑜打斷了辛午的話,“眼下你氣血兩虛,著實需要補一補。”

    蘇掩瑜望了望時辰,見天色尚早,便打算起身回去取些益氣補血的藥材來。可還沒起身,看了看屋子裏的這幾位,又看了看辛午胳膊上的一排排銀針,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衛小北見狀,連忙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東西要去取的?吩咐了我便是。”

    不料蘇掩瑜卻搖了搖頭:“你怕是認不出。”

    衛小北聞言,不由得耳根一紅,半晌沒說出話來。雖說蘇掩瑜說活不中聽,但是人家說的是實話——藥材這種東西,在衛小北眼中跟草木無甚區別。

    “先生跟小子說罷,小子先前在宮裏頭倒也見識過些許。”

    眾人聞言,望向門邊,隻見符小正捏著衣襟站在門邊兒上。本想著找個由頭出去,躲開這一屋子的煞神,誰料話音剛落,卻引來一屋子人的注目。

    “哦?”蘇掩瑜沒想到這個小娃娃還真“自稱”認識些藥材,本想著不用他,轉念一想,萬一認得拿對了,便也省去自己一番麻煩。便道:“就在我房內牆格子上述第三格,有一顆老參,你且拿來。”

    符小得了令,連忙跑出去。

    不消一盞茶的工夫,符小便捧著老參跑了回來:“先生可是說的這個?”

    蘇掩瑜接過老參,轉交給衛小北,對衛季子說到:“此時施針,我實在走不開,隻得勞煩小北兄弟一回。”

    “先生言重了,需要便知會一聲便是。”

    衛小北問清楚了怎麼做,便出去烹藥去了。衛季子瞧了瞧屋子裏這幾個人,就數自己最閑著。可是想要幫忙吧,卻怕幫了倒忙,反而不好,隻得杵在那裏。

    “若說辛午兄弟,跟前穀主倒是有些交情吧。”

    

    衛季子聽了之後不由得愣了愣。辛午做事,想來是唯高九道命是從的。若說辛午與錢大愚有交情,莫不是高九道也早就跟亡命穀有所往來……

    辛午瞄了眼衛季子,接到:“哦,萍水相逢,認識罷了。”

    蘇掩瑜便沒再多問,起手將辛午胳膊上的針都收了起來,囑咐了符小些照料瑣事,便出去看藥去了。

    “四公子,你……”

    “此事不好多說——倒是你,怎麼弄得這副模樣了?”

    “……”辛午不由得沉默了半晌,才接到:“哦,那日官兵甚多,不敵罷了。”

    衛季子想起當時的情況,若說是官兵追來,也不會是少數。隻是辛午這說辭,總教人覺得那裏有些不對。

    辛午大傷未愈,衛季子也不好打擾,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出來便見著衛小北跟蘇掩瑜說著什麼。

    “衛公子,”蘇掩瑜見衛季子出來,說到,“方才我跟小北兄弟商量,辛午在這裏,沒人照顧著不行。我一個人,總有些拙力。不如借衛公子那小書童使喚幾日,如何?”

    衛季子聽罷,這原就應該是衛季子出人來看護辛午的,便點頭應下。

    晚些時候,衛季子想事情想得頭痛,索性起身出了屋子,想要透透氣。剛出臥房,便見衛小北蹲在凳子上對著早上收拾出來的那條木頭發愣。

    “想什麼呢,如此出神?”衛季子走過去,坐在一側,伸手去端茶盞。

    “我想著,我師伯到底是怎麼傷成這般的。”

    “我今日也問了他。”衛季子歎了口氣,“說起來,到底是我連累的他。”

    “若是官兵,即便是人眾……”衛小北頓了頓,“公子,怕不是這回事。”

    衛季子愣了愣。雖然白天的時候辛午的說法就是官兵太多,但是辛午何許人也?即使寡不敵眾,也不至於肉搏吧?即便是怕官兵轉而繼續追殺自己,大可牽著鼻子遛,即便受傷,也許是官兵使的箭,何來刀傷?

    “而且我今天給師伯換藥的時候,仔細看過了刀傷。”衛小北捏緊了拳,“身上雖然傷重,但基本沒有傷及要害……”衛小北深吸了一口氣,“唯獨右心口一處傷,險些要了性命。”

    “你是說……”

    “我師伯是右心。”

    衛季子一頓,不由得汗毛直立。是了,除了高喻義和衛小北,怕是沒人知道辛午天生反心。

    “……許是……”

    “看他身上的刀傷,卻是個使劍的人持刀傷之。”

    “如何見得?”

    “公子,你還信不過我嗎?”衛小北看了眼衛季子,聲音愈發沙澀,“哪有拿刀不砍,隻刺刺剌剌的……”

    “好了。”衛季子見衛小北眼圈都紅了,不由得歎了口氣,“你也別多想,現在你師伯也沒事了,你師父……暫且不提,現在先別想太多了……”

    衛季子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難挨。別想太多,說給自己聽吧……

    “嗯。”衛小北抹了抹眼,“今天白天這個木頭,我覺著有點兒蹊蹺。”

    “哦?”衛季子上前,看了看這條木頭,“不就是個木頭?”

    主仆二人正琢磨著,便聽得有人叫門。仔細一聽,原是蘇掩瑜。衛小北連忙開了門,隻見蘇掩瑜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今日給辛午燉了益氣養神的藥膳,想著公子進來勞心勞神,也可用些,便多備了點……”正要放食盒,卻見著桌子上擺著偌大一條木頭,正占著地方。衛小北連忙過去,拿起那木頭要騰地方,卻不想手心一陣刺痛,險些砸了蘇掩瑜的腳。

    衛小北抬手一看,手心正戳了一個小洞,流了不少血出來。蘇掩瑜連忙放下食盒,給衛小北止血。

    正忙活著,衛小北就覺著腳邊的木頭“喀吱吱”響了幾響,好像是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以為是木頭摔壞了。蘇掩瑜替衛小北包紮好傷口,衛小北俯身把那木頭撿起來,剛要拿出去,顛簸了兩下,卻感到這裏邊好像裝著什麼東西。

    衛季子見衛小北停在門口拿著那個木頭在耳朵旁邊晃來晃去,不由得問到:“小北,怎麼了?”

    “公子,這裏邊……”說著,衛小北使勁一晃,不想這原本光溜溜沒有縫隙的木頭“哢嚓嚓”裂成好幾塊,露出裏邊裝著的東西。

    蘇掩瑜不由得一愣,連忙端起油燈走過去。衛小北將外邊兒的碎木頭清了,正露出了一柄劍。

    “這是……”蘇掩瑜端詳了半晌,“這是柄劍?”

    衛小北拿起劍,握住劍柄,“刷”一下把劍拔了出來。蘇掩瑜在一旁看著,不知為何,總覺著這柄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公子。”衛小北眼睛裏泛著欣喜,“公子你看。”

    “這元是蘇兄房內的,歸還原主。”

    “不必。”蘇掩瑜搖了搖頭,“我在這也住了十餘年,卻未曾發現此物。隻能說,這柄劍與小北兄弟有緣。如此,便歸小北兄弟了。”

    衛季子還沒說話,衛小北便拿著劍竄到院子裏去了。衛季子和蘇掩瑜來到房門前,看著衛小北一招一式,銳氣淩人。

    驀地,衛季子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不辨雌雄,不知年歲,卻讓人由不得親近又不得不肅然的聲音——

    “道法俱無常,功過皆虛妄。

    “天庸江山慟,君聵仁義亡。

    “蒼生懸一線,詔吾佐人皇。

    “八方朝闋時,鬥拱還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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