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01 更新時間:18-11-03 12:34
“你,你……”趙管事驚訝地看著座上的那人,自己還未曾說些什麼,這人便知道了。看來主子還有他們終究是低估了這個棄子了。
“看來,我是說對了。隻是可惜了,趙管事不能回京城與你家主子說明白了。”鍾鳳涅笑了笑,似是很滿意趙管事的表現,又不無遺憾地說道。
“趙管事,沒什麼好送你的,便讓這隻鴿子送你一齊走吧。”鍾鳳涅說完,外間便有人進來,手裏拿著一直被一箭刺穿的鴿子,取下信封,便讓人將趙管事一齊拖下去了。
“少爺。”
“胡暗,你親自去,將他處置了,不要露出馬腳。至於那胡喜,派人好生看顧著。處理完便回去休息,明日晚間我們便出發回京城了。”鍾鳳涅看著站在身側擔憂著自己的胡暗眾人,笑了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說完便讓眾人都回去休息,自己也轉身回去休息了。
--早間,鍾鳳涅在書房練字,前世回京城後,鍾鳳涅可以說是終日忙碌,哪有這清閑的時間,這次回了京城隻怕要如此悠閑是沒有的,因而鍾鳳涅格外珍惜這等時日。
這時,鍾伯進來了,“少爺,李大人來了,說是奉族長之命前來拜會。”
“李大人?是哪位李大人?現在人在何處?”鍾鳳涅聞言問道,卻也未曾放下手中的毛筆,而是等手中的字寫完,滿意地看了紙上的字,才放下手中的字,接過鍾晨的帕子擦手。
鍾鳳涅雖然心中滿腹疑問,麵上並未表露出來,隻是問說人在何處。
“是李溫冶李大人,現在人還在路上,胡暗已經在外麵候著。老奴先行回來稟報一聲。”鍾伯平靜地說道,並未因為這人的身份便喜怒形於色!
鍾鳳涅想來想去看向鍾晨,這人自己是聽說過的,可自己好似並不認識這位。
鍾晨一看,便站出來說道,“少爺,想來是那位三年前回鄉丁憂的李大人。”
鍾晨這麼一說,鍾鳳涅便想起來了。這李溫冶是李家一脈的嫡次子,那一脈早早便落敗了,隻有孤兒寡母二人。那人的父親與舅舅是好友,因而那李溫冶曾在外家住過一段時間,曾經被外祖所救,後來入仕也是外家提拔上去的,聽聞才能極佳,這人極為得皇上聖寵。
因而這人既然是外家提拔上去的,想來也是可信之人。這樣對於鍾鳳涅來說,見一麵便是無妨的了!
“李溫冶聽聞鍾家公子在此,特來拜見!”鍾鳳涅剛要說話,院子外便傳來一個清涼卻又不失溫潤的嗓音,讓人一聽便覺得這人是個溫潤如玉的人。
鍾鳳涅一愣,看來人已經到了,看向鍾伯,鍾伯肯定地點了點頭。鍾鳳涅起身,走向門外。
“鍾公子,在下這廂有禮了!”未聞其人先聞其聲,鍾鳳涅剛走到門口,門外來人平和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常服的年輕人,五官柔和,雙眼卻異常地明亮,仿佛所有的黑暗都無法在他的眼中藏住身形。鍾鳳涅從未想到外祖口中讚賞有加的人竟然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
那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袍,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在前方向自己拱手作揖。雖然說不似京城公子身上的貴氣,舉手投足之中更多的是久曆官場的威嚴以及讀書人身上所特有的儒雅之氣!
這個李溫冶,雖然大名如雷貫耳,可兩世為人,鍾鳳涅也是第一次見這人。想來也是好笑,鍾鳳涅也是上過一段時間的早朝,但偏偏鍾鳳涅與這位李大人卻是從未見過麵的。
鍾鳳涅很快便回過神,淺笑道,說話間便要行禮,“李大人,鍾鳳涅有禮了!”
李溫冶一抬頭便看見從裏麵走進來一個少年郎,不,應該說是雙兒,隻見他身著一白衣,眉眼間酷似安家老爺子,容貌卻不似安老那般剛毅,反而帶著一絲絲柔和,整體看來鍾鳳涅更多的肖像安家的麵貌。
李溫冶看了看鍾鳳涅,雖然說不在京城多年,舉手投足之間卻依然帶著絲絲貴氣,一點也不似被那些被拋棄的公子哥那樣鬱鬱不得誌!
眼見鍾鳳涅已經到跟前行禮,李溫冶收回心中的思緒萬千,先一步扶住鍾鳳涅的手臂不讓其行禮,很快放開,笑著點頭寒暄道“鍾公子,今日未曾穿官服,無需多禮!”
“李大人,不如隨我一同進去喝杯茶如何?”鍾鳳涅也不介意,順勢站起,伸手做個請的動作。隻是不知為何,見了這人,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搖搖頭,將這想法丟開,迎著人進了院子。
李溫冶本就是過來找鍾鳳涅的,怎麼會不同意!
“參加李大人!”一進院子,滿院子的下人紛紛跪下行禮。
“起來吧!”李溫冶威嚴地說了一聲,說完便不再看他們,隨鍾鳳涅一同在書房坐著!
“李大人,請!”鍾鳳涅親自為李溫冶斟了杯茶,又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清了清嗓子,“不知李大人找我有何事?”
李溫冶挑眉,沒想到鍾鳳涅會這麼問自己來意,卻也未曾說什麼,從懷中拿出一份信和一塊玉佩放到鍾鳳涅麵前。“今日前來是受人所托,這是族長請我交給你的,回京後可帶此信物前往李府便可。”
鍾鳳涅未曾說什麼,道了聲謝,便示意鍾晨收起來。看這位李大人悠閑地喝著茶,打量著書房裏的字畫,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先行開口,“李大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溫冶聽得鍾鳳涅開口,收回眼神,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隨從上前,那隨從懷中抱著一個木箱子,走到鍾鳳涅的麵前,語氣頗為熟稔地說,“聽說你不日將要回京城,想來這些你是需要的,放我那裏卻是無用處,今日便當見麵禮,轉贈與你。”
或許是考慮到鍾鳳涅,李溫冶並未明說是什麼東西。
鍾鳳涅雖然心中驚訝,麵上卻也未曾說什麼,打開箱子,一看是官場中人才能接觸到的邸報。鍾鳳涅如今快要回京城,但現如今的時局,僅憑著前世的了解,是僅僅不夠的。因而這禮物可以說是極得鍾鳳涅的心意的。前世的隻是人家為自己帶來自己帶來的東西,自己怎麼也得回報一下東西。想了想,“多謝李大人,還請李大人等等,我去去就來。”
鍾鳳涅回頭吩咐鍾晨,鍾晨聽了出去,很快便回來了,手中還抱著一個盒子。
鍾鳳涅從鍾晨手中接過一個用盒子裝著的東西,放在李溫冶麵前桌子上。那東西是鍾鳳涅無意間得到的,在自己這裏沒有多大的用處,可要是在李溫冶手裏卻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更何況就是這位李大人,前世兩人並不相識,可衝著這人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善意,對於這份恩情,鍾鳳涅心中也是時時感激的!
“這便算是我贈與您的見麵禮罷,想來您會喜歡的!”
李溫冶無奈笑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什麼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不肯越池半分!李溫冶打開盒子,看到裏麵隻有幾張紙和幾封信,手指頓了下,鍾鳳涅不會拿這些東西來糊弄自己的。
拿出其中一張紙,打開一看,僅僅幾行字,卻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李溫冶看了看,又壓下心中的激動,關上盒子,未曾將東西交給隨從,而是放到懷中。笑著對鍾鳳涅說,“這份禮,我很喜歡。”
“涅弟還真是跟兒時一般,並無變化。”李溫冶笑了,對鍾鳳涅溫和地說道。
鍾鳳涅被這個稱呼驚得看向李溫冶,會這麼叫自己的人不多,也隻有舅舅收養的那義子,算來也是鍾鳳涅的義兄。鍾鳳涅小時曾去外家住過一段時日,舅舅無時間陪自己,都是那義兄陪著自己玩。
那義兄可以說是除了梁晏清、王耽之外對自己好的人。可長大之後,兩人便再也未曾見過麵,更別說鍾鳳涅並不知道這位義兄的名諱。那時正是鍾鳳涅被逐出京城,外家設法將自己接回去住了一段時日,舅舅們沒有時間陪自己,是這位義兄不顧自己疏離的態度進入自己的世界,溫柔地對自己好。就是自己的兩位表兄,對鍾鳳涅都沒有這樣的耐心。因而鍾鳳涅對於這位義兄是極為敬重的。
“是義兄嗎?”鍾鳳涅看了看坐在麵前的這個人,試探地叫了出聲。
“我還以為涅弟是忘了義兄呢!”李溫冶伸出手像小時候摸了摸鍾鳳涅的頭,輕笑說道。
“義兄原來與李家同宗?”鍾鳳涅疑惑地看著李溫冶,前世之時鍾鳳涅並未見過他。
“是啊,前些日子外出,昨日才回來,聽說撫遠侯的公子在此休養,便想著應該是涅弟,剛好族長又托我過來,還好過來了,不然便見不到涅弟了。”李溫冶隻是點了點頭,便輕描淡寫地轉過話題。
“原是如此。隻是晚間我便要趕路回京了,不然便與義兄小酌兩杯。我記得,義兄最是喜歡梨花醉了。”鍾鳳涅看李溫冶不想多想的樣子,便也不說李家之中的事,轉而說起舊事。
“涅弟還記得!這些年來,義兄到時很少能夠找到和義兄一同喝梨花醉的人了。但且無妨,我那裏還存了幾瓶上好的梨花醉,我不日便要趕回京城續職,到那時,再與涅弟一同小酌幾杯!”李溫冶一聽鍾鳳涅提起兒時的事情,本就溫柔的眼神更顯得柔和,溫聲對鍾鳳涅說道。
見鍾鳳涅點頭應是,李溫冶便正了正神色,”涅弟,你可知道,安義弟再過一月便要回京城。”
安義弟,那便是鍾鳳涅的表兄了,隻是安家要回京城,自己卻不知道。不得不說自己的消息太過閉塞,對於外家也是太過不親熱了。更何況還有吳氏等人阻攔,自己以前又太過糊塗,難免與這外家便疏遠了。
鍾鳳涅也正了正神色,“哦!我並不知!不知道是那位表兄要回京了?不瞞義兄,我這裏地遠偏僻,想來舅舅事情多,尋常不輕易寫信來!”
鍾鳳涅說的委婉,可李溫冶本是官場中混跡的人物,怎麼會聽不出這其中的話語。不過是這裏地遠,又有那吳氏在其中搞鬼,那信件想來也是送不到鍾鳳涅手中。想來義父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未曾讓人送信來罷!
李溫冶低頭,掩下眼簾,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從眼中閃過,抬起頭還是那副溫潤的模樣,“此次來的是你大表哥安意遠,還有安大妹妹。再過兩個月,義母會協同其他的妹妹們回京。”
看鍾鳳涅點頭示意知道了,李溫冶想了想還是說道,“涅弟,你我久未見麵,今日才相見,有一言想說,又恐唐突了涅弟,不知當講不當講!”
“義兄,您雖然說是義兄,但待我說是親兄也不為過,鳳涅也是將您拿親兄待的,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鍾鳳涅聽了笑了笑,心中似有所知。
“那我便說了,此次義母進京,其一是為妹妹們安置婚事;其二也是為涅弟而來的。涅弟不日要回京城了,義兄要說的是,回京城之後不必擔心身後無人,就是義兄這裏的府門,也是隨時為涅弟大開的。”李溫冶輕柔的話語響起,可一字一句卻是不失分量的!
鍾鳳涅抬頭看向這位義兄,見這義兄認真的神情,心中不覺暖意頓起。鍾鳳涅也是相信的,不說前世兩人未曾見過麵,未曾相認,這位歸為聖上心腹的人總是在可方便隻是不留餘力地幫助自己,給自己方便。
“義兄,這些鳳涅都是知道的,您放心,此次回去,鳳涅是去要回屬於鳳涅的東西,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李溫冶說的認真,鍾鳳涅也答得鄭重。
接過來兩人未免氣氛太過煽情,相視一笑,便相繼聊起其他的,不再說起這件事。
“少爺,午間了,是否要傳飯?”鍾伯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鍾鳳涅看了看外間的天色,也到了用膳的時間,想了想,“義兄,如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在這裏用午膳吧。”
李溫冶想了想,笑著頷首,“那便傳飯罷。”
用過午膳後,李溫冶喝了杯清茶,便站起身,“涅弟,我那裏還有些事,就不久留了。改日到京城再聚!”
“還有一事”李溫冶看了看身邊的侍從,擺手示意屋內的人出去外麵等候,又看了看鍾晨等人,鍾鳳涅點頭示意這兩人是可以相信的。
“你方才交給我的物件,不管涅弟是從何處得來,然此事牽連甚廣,涅弟便當作不知情便罷。”想起鍾鳳涅方才送自己的見麵禮,又想了想京城之中聖上的意思,李溫冶凝重地說道。
鍾鳳涅愣了愣,此事雖說大,可看李溫冶方才之意,怕是這事情沒有自己想的如此簡單。看來前世今生之事終究還是不一樣,辛虧這東西交給的是李溫冶,如若是他人,皇子一事本就不可深究,更何況是自己。
“多謝義兄提點,鳳涅知曉了。”看李溫冶頷首,鍾鳳涅才拱手道,“義兄,鳳涅送您出去!”
走到門口,李溫冶方轉身,“涅弟何時啟程回京?”
“家中祖母大壽在即,晚間便啟程回京都。”鍾鳳涅如實回道。
“既然是這樣,那為兄便先行一步,在京城候著涅弟。”李溫冶拱手笑道,轉身上了馬車便離去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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