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切狗血的相遇都非人力可控

章節字數:9905  更新時間:19-04-03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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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潑墨似的暈染開來,行色匆匆的人們,或剛結束一天的工作,或正準備約上三五好友喝冰啤擼烤串,或,像周幸陽一樣,準備開始今天的工作。

    “小夜半”是這條紅燈區遠近聞名的gaybar,其火爆程度令周圍其他的gaybar望塵莫及。火到什麼程度?大概就是能讓你直著進去彎著出來這種程度了。

    周幸陽從後門的員工通道走進了酒吧,把背上的吉他取下來交給了艾莉之後,衝她暖暖的一笑便算打了個招呼。

    “王哥!”周幸陽走到向他招手的大廳經理麵前。

    “嗯,小陽,你快來。”說著把周幸陽拉到自己旁邊。

    “你看那邊那個卡座的人,叫瞿少,他每天都來捧你的場,酒水隻點最貴的,剩餘的酒水也從來不退,出手也大方,你每晚結餘的小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這個瞿少給的,去跟他喝一杯道個謝。”

    周幸陽聽聞微微一笑,便從身後的吧台取了一隻幹淨酒杯,口中應著“好”便往那個卡座走去。

    “啊!瞿少!瞿少!瞿少!嗚哦哦哦哦哦!!!!”

    “瞿少好厲害啊!”

    還未走近便聽到很大的喧嘩聲和酒杯落桌聲,應該是在玩“深水炸彈”的遊戲。

    “還敢不敢了?啊?哈哈哈哈哈一群沙雕跟我鬥!”

    “不敢不敢!”

    “對對對!再也不敢了!”

    瞿少把頭轉回來時便看到了站在卡桌前拿著酒杯一臉暖風般笑意的周幸陽。

    “喲,這不是咱們這兒的鎮店之寶嗎?快過來跟瞿少喝兩杯”“就是,快來快來,我們讓你,坐下來跟瞿少喝兩杯”狐朋狗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起著哄,瞿少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暖意融融的少年,默默盤算著。

    周幸陽大大方方的,越過眾人,坐到他們騰出來的瞿少身旁的位置,拿過桌上的酒就耿直的倒滿了一整杯,瞿少默默不言的看著周幸陽的動作,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收回的手很不客氣的放到了周幸陽的身後,從後麵摟住了少年的腰。

    周幸陽拿著酒杯往回收的手停住了一瞬,臉僵了僵,隨後便迅速的恢複了正常,把酒杯舉到了自己和瞿少的中間,笑意依舊不減。

    “瞿少,謝謝,聽說瞿少經常來酒吧玩,還很支持我,我也沒什麼好感謝瞿少的,我敬瞿少一杯,聊表謝意。”

    周幸陽仰頭幹脆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爽快!”周圍一夥人因為周幸陽爽快不做作的姿態而鼓掌喝彩。

    “這杯酒我敬瞿少和各位”說著又倒上了滿滿的第二杯,“祝大家玩得開心,盡興,還望大家以後能多多來支持我們小夜半。”第二杯酒也毫不遲疑的喝了下去。

    瞿少讚賞的看著少年,摟著少年腰的手又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曖昧的衝著少年的耳朵吹了口氣。

    周幸陽不自在的側身避了避,伸手不動聲色的把瞿少跟用502粘到了自己腰上似的手隔了開來。

    瞿少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坐立不安的男孩,心中覺得很是有趣,就更興起了想要作弄他的念頭,這種念頭一旦興起,便會如野火燎原般的趨勢瘋狂滋長,而且對方越是反抗,想要讓對方屈服的念頭便會越強烈。

    “既然都過來了,不如陪我玩玩吧。”瞿少身隨心動,一把把周幸陽扯到自己懷裏,在少年還沒來得及驚詫時便把手中的酒杯塞到了少年的嘴裏,帶著強迫性質的把酒給少年灌了下去。

    “瞿……瞿少!等等……咳咳!請等一下!咳咳!”少年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酒,雙手推拒著酒杯的間隙出聲想阻止對方,可還是被嗆到了,咳得厲害。

    馳毅走進“小夜半”時,心中之前對這個gay吧為何火遍全市的疑慮便解開了,裝潢新潮不做作,很符合青年人的審美,甚至有連鄰市的人都會被吸引驅車過來玩的魔性,的確是很不錯的夜晚消遣地,不過,馳毅看了眼昏暗角落裏交疊的人影,冷冷的笑了笑,說:

    “這地方是非會員製,誰都能進,自然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你們來這玩兒,也不嫌亂。”馳毅對身邊同行的友人說到。

    白傲桀上前一把攬過馳毅的肩膀,邪邪的露著牙笑到“阿毅,有什麼關係嘛,既然這地方這麼受歡迎,我們來趕趕潮流也行啊。”

    門口的接待員在看到他們一行人走進來之後,第一時間迎了上來,長期在這種聲色場所工作的人,早就練就出了一雙慧眼,眼尖得一下便能判斷出對方身份的不凡,出聲畢恭畢敬的詢問到“幾位先生好,請問坐卡座還是包間?”一下就說出了酒吧裏最高消費的卡座和二樓包間,而沒有拙劣的問對方坐不坐散座或者是吧台,一下子就避免了惹怒對方,得罪貴客的下場。

    “包間多沒意思啊,關上門來什麼都看不到,這樣到哪裏還不是都一樣的,有什麼趣,當然是卡座啊,挑一個位置最好的,我們坐那去。”白傲桀攬著馳毅的肩膀,笑得狂傲的說著。

    接待員便通過對講機問詢著場內的情況,接著便引著一行人往裏走去。

    邊往裏走馳毅邊瞟了一眼白傲桀,嫌棄的把對方的手甩了下來,說到

    “浩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你硬把人家拖來也就算了,你個直得不能再直的振金直男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馳毅皺眉看了一眼身旁一直微微笑著的蕭元浩一眼。

    被點到了名字的蕭元浩看了過來,指了指自己,然後微笑著搖了搖頭。

    “元浩作為一個gay,怎麼能從不進gaybar玩呢,對吧。”白傲桀看著蕭元浩,齜著牙對著蕭元浩打了個響指。

    “至於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喜歡玩刺激的,所以偶爾也想試試沒玩過的嘛。”白傲桀笑著聳了聳肩膀。

    “我也還好啊,是毅過於緊張了,就當試試新鮮事物了。”蕭元浩伸手拍個拍馳毅的手臂,示意對方放輕鬆。

    “看吧,看吧,人家元浩自己都這麼說了,阿毅你就學會放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馳毅狠狠的剜了白傲桀一眼,對自己這個總是能憋一肚子壞水的青梅竹馬很是不齒,奈何這次元浩竟然還能由著對方胡鬧,能不能都消停會兒。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卡座前,邊落座邊拿過酒水單遞給了蕭元浩和馳毅,白傲桀衝著另外幾人問到,有沒有什麼不喝的,幾人自然是回答沒有。這幾個人是他和馳毅圈子裏固定的一起出來玩的,都是些紈絝子弟,自然相處起來也沒有障礙,問清楚了幾人之後,白傲桀轉頭問著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你們這兒現在還有沒有沒被點走,而且身價最貴的?”工作人員自然明白白傲桀在問什麼,恭敬的回答著有的,因為現在還不到客流最高峰,而且身價最貴的那幾個也不是誰都能點得起的,並且問著對方都有些什麼要求。

    白傲桀聽後,示意另外幾個人先點人。

    “我要一個長得可愛的。”

    “有沒有看著乖巧聽話的?給我一個。”

    “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紫鑽的?把他叫來吧。”

    白傲桀一聽好嘛,敢情還有個連人家MB名字都知道的,一看就是經常來這玩的。

    點完酒水後,馳毅把蕭元浩手裏的酒水單也一並遞給了服務員。

    “元浩你要不要也叫一個MB陪陪你啊?”馳毅聽到白傲桀這麼說,橫了白傲桀一眼,正想懟他,被蕭元浩搶先了。

    “都可以啊,不過既然要點的話,我可不可以自己選,畢竟不想初次嚐試便用戶體驗極差。”原本不想點人的蕭元浩,因為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便也同意點一個人,畢竟隻是讓對方陪陪酒,也不會做什麼。

    馳毅徹底沒脾氣了,往後靠了過去,順便扔了一句,給我一個你們這最騷浪賤的。停了一下,無所謂的抬著眼皮對工作人員說,而且經驗豐富的,我不希望到了床上還得我來教他該擺什麼動作。

    工作人員笑得一臉諂媚的應著,然後走到白傲桀身邊,俯下身在白傲桀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白傲桀聽後點點頭,越過馳毅對蕭元浩說到“元浩,選人的話你跟著他去後麵的休息室裏去選,他們這算是清吧,本來提供陪酒服務就不是他們的主營業務,人都是被單獨帶出來的,不能全部叫出來選。”

    蕭元浩聽後點點頭,正準備起身,起到一半時卻被馳毅拉住了手腕,他回頭疑問的看著馳毅,不過馳毅沒看他,卻轉頭一臉溫柔的看著白傲桀,咬牙切齒著“智障桀,既然是你硬把浩帶來的,就給我滾到後麵去陪浩選人,你敢不去,信不信勞資……”

    白傲桀早在馳毅衝著自己笑的時候就梗起了脖子,不等馳毅說完便火燒屁股般的站了起來,拉起蕭元浩便逃出了馳毅的“威壓圈”。

    兩人走後,馳毅便和另外幾人聊了起來,這時,馳毅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了手機看著自動感應亮了起來的屏幕,看完了屏幕上的信息內容後,馳毅皺起了眉頭,還真是,牛皮糖一樣,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招惹這個麻煩精。

    馳毅把手機隨手扔到桌子上,打算當沒看見,桌子上還未息屏的手機,顯示著那條沒被理會的信息。

    ‘毅哥哥,我今天拿到了畫展的參展申請,我想讓毅哥哥幫我選參展畫作,我現在來你家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後,馳毅煩躁的‘嘖’了一聲,抓著手機十分不爽的走出去準備打電話。

    當馳毅蕭元浩他們分別回來之後,酒水小食都上了上來,其他人的MB也已經都分別坐在了他們身邊。

    馳毅走近後,看到了自己的那個MB,還真的是‘騷浪賤’啊,那人不過二十的年紀,穿著一身皮衣皮褲,一頭碎發染成了張揚的酒紅色,耳朵上的耳釘在燈光打過去時,反著小小的微光,臉上化著妖媚的妝容,馳毅隻看一眼便能看出對方就算是卸了妝也是一個勾人的妖精。

    當馳毅一坐下,那MB便跟軟了骨頭似的靠了過來,倒在馳毅的胸膛上,馳毅毫無溫度的笑了笑,伸出手把人猛的往自己身上摟了過來,接著用摟他的那隻手往下移,捏了捏對方在皮褲包裹下彈性十足的屁股。

    “叫什麼名字?”

    “流星”

    馳毅靠著身後的抱枕,示意對方拿酒給自己“流星?怎麼不叫隕石?”馳毅好笑的問著,你們這起名字的水平是村口張大爺親傳的?

    那個叫流星的MB聽聞也笑了笑,他抬起一條腿曲著放在馳毅大腿上,手裏拿著酒杯,熟練的輕輕遞到馳毅唇邊,喂對方慢慢喝著酒。

    “村口的張大爺當時取名時就給我取的流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給我取隕石。”

    馳毅聽了之後笑了,沒想到這人不但聽懂了自己嘲諷的意思,而且調侃自己名字的內容竟能跟自己相同,還挺有趣的。

    流星一直觀察著馳毅,一下便了解了馳毅對自己是滿意的,他知道今晚自己運氣很好的接到了這群人裏的主客,而且,馳毅真的長得太帥了!是他們這群人裏最帥的那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和魅力,比那個經常來這兒玩,但是長得普通得扔人堆裏就再也找不出來的瞿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要是今晚能讓他滿意了,自己說不定還能被對方包養,隻賣給一個人比在這上班好多了吧。心思百轉千回間他就已經在盤算著釣上馳毅這個長期飯票了。

    馳毅沒光隻顧著自己玩,間或轉頭看看蕭元浩那邊的情況,蕭元浩點的人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眼睛大大的,個子小小的,看起來很安分的少年,馳毅思考了一下對方有沒有成年,不過看元浩的樣子並沒有任何問題,馳毅也就不打算再幹涉。

    “浩”馳毅把身上的人摟到了自己的另一邊,轉頭叫了蕭元浩一聲。

    聽到之後蕭元浩便放下了酒杯,往馳毅的方向挪了一點過來。

    “嗯?怎麼?”

    “前兩天瑞已經聯係了那邊的廠商,你找我要的那批器材最快下月初就能到。”

    “毅,謝謝,總是在麻煩你,這批器材我們聯係過很多家廠商,沒有一家能在年底出貨的,要不是醫院急用,我也不想麻煩你了。”蕭元浩抱歉的衝自己的至交笑了笑,毅總是能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替自己解決所有麻煩,能得毅這樣一個至交好友,真是莫大的幸事。

    馳毅無奈的衝著蕭元浩笑了笑“浩你謝我幹嘛,你我之間說謝不就見外了嗎?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把感情當利息還給我就行了。”蕭元浩聽著馳毅的話,心裏也是十分溫暖,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無力的語言,蕭元浩拿起酒杯,和馳毅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什麼什麼?你們在聊什麼?”白傲桀一臉好奇的湊了過來。

    “在說我找毅解決的那批器材,就是前段時間你和毅一起來醫院時,我提過的那批器材。”

    “什麼啊!你們有沒有搞錯!出來玩還聊工作!還能再沒勁一點嗎?”

    馳毅不鹹不淡的盯著白傲桀

    “怎麼哪都有你?關你什麼事?找你聊了嗎?”

    “喂喂喂!馳毅!我可是你的‘開襠褲交’啊!你這麼對我早晚會失去我的!”

    “那太好了,我這輩子第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長大,第二後悔的事情就是讓你活到了現在。”

    幾人正在說話間,突然被附近不小的騷動吸引住了視線。

    周幸陽奮力的反抗著瞿少硬塞過來的酒杯,他一個甩手,酒杯“啪!”的一聲被甩到了前方的桌子上,砸到了同樣是玻璃製品的果盤上,把那玻璃大果盤也砸碎了開來,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怎麼回事?”白傲桀出聲問到。

    附近的視線都被那桌吸引了過去,他們這桌也停了下來往發聲處看去。

    馳毅早在周幸陽走到瞿少那桌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

    “該不會是價格沒談攏?”馳毅冷冷的看著那邊的鬧劇,並沒有什麼興趣。

    “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瞿少叫你來陪是看得起你!”瞿少同行的人被突發情況唬住了一瞬,便立馬跳了起來罵到。

    瞿少並沒有打算阻止他的朋友,他看著站在身邊的周幸陽,十分不耐煩對方的不識抬舉。

    周幸陽畢竟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擔心自己會闖出大禍,害怕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孩子看著不像是MB,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蕭元浩看樣子很想去管這個閑事。

    馳毅又覺得好笑又怕浩真的會去多管閑事,擔心他自己惹禍上身,馳毅阻止到“蕭大醫生我拜托你安分一點吧,當真救死扶傷有職業病?世人皆想救贖?浩你這才來玩多久?就能認出是不是MB了?好好坐著吧,什麼都不準管。”

    蕭元浩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那邊的動靜吸引過去了目光,那邊瞿少的朋友已經不耐煩起來了,光罵已經不夠解氣,開始動手推搡周幸陽。

    蕭元浩看情況不對,皺起了眉頭,站了起來往那邊走去,白傲桀一看嚇壞了。天!蕭大醫生該不會還真要去路見不平一聲吼吧!白傲桀趕緊衝過去想拉住蕭元浩,不過晚了半拍,蕭元浩已經衝了過去。

    白傲桀苦哈哈的想著完了完了,馳毅非得弄死自己不可。往馳毅那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氣場黑壓壓,站在那眼刀子都能把自己戳穿的馳毅。

    白傲桀嚇得抖了抖,趕緊往蕭元浩那走去,想趁著事情還沒到無法收場的情況之前,把蕭元浩拖過來。

    最開始出聲罵周幸陽的那個人,突然揚起了手,就想往周幸陽臉上抽去,不過還沒落下來,就被旁邊伸出的一隻手截住了。

    “他媽的誰啊!找死是不是!”那個人轉頭看著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的主人。

    “請你好好說話,不要動手。”蕭元浩平靜的看著對方,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的說到。

    “他媽的多管閑事是嗎!媽賣批哪來的孫子敢管你爺爺!”對方奮力的想把手抽出來,卻不曾想這個看著斯文的眼鏡男,手勁竟然無比的大,自己不管怎麼用力,手都被對方捏得緊緊的紋絲不動。

    蕭元浩聽到對方的話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卻被後方伸出的一隻腳打斷了,那隻腳狠狠的踹上了那人的腹部,把那微胖男踹翻在地,然後沒給對方任何一秒的反應時間,那隻腳又立刻狠狠的踩上了微胖男的胸口。

    “孫子給你爺爺閉嘴!敢動一下信不信勞資弄死你!”白傲桀原本隻是想過來把還沒有開始動手的蕭元浩帶走的,可剛一過來就聽到了對方那難聽的咒罵,一下子就被點炸了,最後竟是比蕭元浩先動了手。

    “勞資今天就來教教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什麼叫禍從口出!”白傲桀邊說邊加大了腳上的力度,把那微胖男踩得哇哇亂叫,他半蹲著踩人的那條腿,把同邊的那隻手肘支在那條腿上,伸出另一隻手指指著微胖男的鼻子,眼神狠戾無比。

    瞿少同桌的人一看這陣勢,全都站了起來,還有一個人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peng!”的一下砸在桌子上,捏著酒瓶子的上部把瓶底尖銳的瓶身攥在手裏。

    蕭元浩在那群人起身的同時便已經出手把周幸陽一把扯了過來,拉到了自己身邊,往後退了兩步把人護到自己身後,擺出防備的姿態。

    就在氣氛一觸即發之際,“小夜半”的老板,靳遊被大廳經理,就是剛剛周幸陽叫王哥的人,帶著走了過來。

    靳遊一走過來就看到了眼前這場麵,白傲桀腳上踩著一個人,那人臉已經疼白了,蕭元浩站在一邊,用保護姿態擋著自己家的駐唱,瞿少那一桌一副要幹死他們的架勢,還有個手裏捏著一個碎了一半的酒瓶子。

    靳遊掃視完了所有人之後,把視線停留在了白傲桀身上,既然他來了的話……靳遊用視線搜尋了一下,看到了正坐在不遠處,注視著這邊事態發展的馳毅。

    靳遊略一思索,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該怎麼處理,馳毅這人向來不喜歡招惹麻煩,最佳處理方式就是在不暴露馳毅,白傲桀身份的情況下把這件事解決了。

    “小陽,你過來。”靳遊把站在蕭元浩身後,似乎已經被嚇到了的周幸陽叫了過來,他來之前已經聽了王東把事情大致經過講了講。

    “這是蕭醫生,給人家蕭醫生添麻煩了,快說聲抱歉。”周幸陽聞言規規矩矩的給蕭元浩鞠了個躬,說了聲對不起,給蕭醫生添麻煩了。

    說完靳遊走近瞿少他們一行人,這個瞿少是酒吧的常客,他要是知道分寸,靳遊自然會把事情處理好,給他做足麵子,畢竟酒吧能多一個冤大頭砸錢又不是壞事,不過他要是不識抬舉,不知道借坡下驢的話,‘小夜半’可不缺他們那種愛惹麻煩的客人。

    “瞿少,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這事情鬧的,壞了你的興致了,小陽他也不會哄人,笨手笨腳的,瞿少擔待一下,MB和小陽還是不一樣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小陽又不是MB,酒吧那麼多能哄人的MB你不找,偏偏眼瘸要調戲他們家駐唱,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要不這樣吧,我馬上找一個合瞿少眼緣的過來陪瞿少,當然不需要瞿少出錢的,今天瞿少的消費全免了,而且接下來一個月,瞿少所有的消費全部打五折。”

    “瞿少,是這樣的,最近家母身體不太好,一直都住在蕭醫生的醫院裏,蕭醫生還是家母的主治醫生,希望瞿少能賣靳某一個薄麵,不追究今天這個事情了。”

    靳遊先拿出最大的賠償力度,把瞿少的情緒安撫一下,接著說出這麼處理的原因,讓瞿少能順坡下驢,還能讓他覺得自己退步是在賣靳遊麵子,以後大家行事都方便。

    瞿少也不是白癡,當然能看出靳遊是向著蕭元浩一行人的,且不說是自己先找的麻煩,況且這個蕭醫生還是靳遊母親的主治醫生,略一衡量之後就明白該怎麼收場,不好搞得太難看。

    “既然靳大老板開口了,這位還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好人可是得全社會一起保護的,那今天這事情就先這樣吧。”說著瞿少衝著地上躺著的那個吼道“還睡在那幹嘛?碰瓷啊!等我來把你拉起來嗎?人家這位可是個醫生,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裝的!”等那人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瞿少接著說到“自己滾回去!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示意自己身邊的一個人把那微胖男送去醫院,等他們走後,瞿少轉過頭看著蕭元浩說到

    “蕭醫生是吧,不好意思我朋友嘴上沒個把門的,剛剛冒犯了,見諒啊。”瞿少假惺惺的賠著笑。

    靳遊看著站在一邊低著頭的周幸陽,讓王東把周幸陽帶到自己辦公室去,然後就對眾人說了一聲失陪了,讓大廳主管把剛剛的殘局收拾幹淨,給瞿少他們那桌換新的酒水小食。

    白傲桀勾著蕭元浩的肩膀把他帶了回去,在走到桌前的時候蕭元浩突然冒出了一句“不過他並不是裝的啊”,頓了一下看著白傲桀說到“是真的很疼,你那力度,應該有兩根肋骨骨裂了。”

    白傲桀看著蕭元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突然爆發出巨大的笑聲:“我的天呐!元浩你真是個活寶!太好玩了!”

    雙手吊著蕭元浩的肩,白傲桀笑得半天直不起腰來,拉著蕭元浩坐下後都還在笑。

    “哎喲我的天!元浩你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傲桀捂著肚子,平複了一下說到“誒,不過那個老板真的是你病人家屬嗎?”

    蕭元浩點點頭“他媽媽得了氣胸,我主刀的手術,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家酒吧竟然是他的。”蕭元浩略微想了想,看著馳毅疑問到“不過他好像認識毅,因為就算我是他媽媽的主治醫,他也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犧牲太大了。”

    白傲桀略一思索,也覺得有道理“說得是,元浩不過隻是做了自己本分的工作,剛剛那個靳老板,其實幫不幫忙都能說得過去,可他卻做到了這個份上。”分析完後白傲桀也把目光投向了馳毅。

    馳毅靠在身後卡座的軟背上,摟著懷裏的人,閉著眼睛下了結論:“

    他先是認出了傑瑞,然後才看到了我。”馳毅把手伸進了流星的衣服裏,接著說到“靳遊,華聯商貿副總,秦家二哥的下屬。”

    聽完了馳毅說的,蕭元浩和白傲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說呢,鬧了半天原來是裙帶關係啊,秦家孫女婿。”白傲桀不怕死的在老虎嘴上拔毛。

    馳毅聽完,也不生氣,看著白傲桀冷冷的笑著“聽說白爺爺最近新得了一套四祥瑞的白玉擺件,可我怎麼記得,當初在拍賣會上看到的是五個啊,還有一個,火麒麟的呢?化形飛升了?”白傲桀一聽冷汗就下來了,他怎麼知道的!要是讓爺爺知道了火麒麟的那個踏雲吞火擺件被他不小心打碎了,爺爺能活剮了他的皮!

    白傲桀一把撲到馳毅身上,被馳毅一膝蓋頂開了,在馳毅眼神警告下沒敢再靠過去。“阿毅啊!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我計較了!我再也不提這茬了!您就放過我吧!爺爺真的能把我腿打斷的!”白傲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著,馳毅可一點都沒被白傲桀誇張的演技唬住,涼涼的說了句“看你表現”

    同一時間,“小夜半”靳遊的辦公室裏。

    周幸陽膽戰心驚的坐在沙發上,腦子裏各種各樣的猜測不停的出現。

    靳總會不會把自己開除?要是被開除了生活費怎麼辦?還有學費怎麼辦?下學期要搬到高年級宿舍樓了,高年級宿舍樓是新修的,住宿費比現在的舊宿舍樓貴一半多,住宿費又怎麼辦?自己要是沒了這份工作,又該去做什麼?自己是未成年,之前也找過很多工作,可根本沒人敢聘用他,就連去餐廳洗碗刷盤子,餐廳怕工商局查到他們聘用童工,也沒人敢用他。

    周幸陽被未來無盡的未知驚慌得哭了出來,眼淚一滴滴砸在了手背上。

    靳遊掛斷電話之後,就看到了坐在那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周幸陽。

    無聲的歎了口氣,靳遊拿著抽紙盒走了過去,遞到了周幸陽鼻子前。

    “你一個男孩子哭得跟個小女孩似的,也不怕被別人笑話。”為了讓氣氛稍微輕鬆一點,靳遊故意用調笑的語氣跟周幸陽說著。

    “今天的事情我都聽王東說了,這不是你的錯,我也罵了他,要不是他沒事找事的讓你去給那瞿少敬酒也不會有這出了,本來讓你一個小孩子喝酒就不對,還惹出這種事,以後不用再去做這種事了,你做你自己該做的,如果有人主動找上來,你也不用理,我自己的員工我還是顧得住的。”

    看到周幸陽雖然已經沒哭了,可還是低低的垂著頭,靳遊決定給周幸陽吃顆定心丸。

    “你不用害怕,我永遠都不會開除你,除非哪天你自己想走了,你會一直都是我們‘小夜半’唯一的駐唱。”周幸陽聽到靳遊這麼說,吃驚的抬起頭,已經沒有眼淚的眼睛裏又有淚水溢出“靳總我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你真的不開除我嗎?”

    靳遊拖過一個高腳凳就坐在周幸陽邊上,他好笑的揉了揉周幸陽的頭:“

    你這小孩兒,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了,我為什麼要開除你,再說了,把你開了,我上哪再找一個這麼乖巧懂事還能給我賺這麼多錢的駐唱,你知不知道,有好多固定的常客都是為了聽你唱歌才來的?”

    靳遊抄著手臂,翹著二郎腿看著周幸陽接著說“我是個商人,商人就是唯利益是圖,當初之所以聘用你,就是因為你的歌聲有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要不然我聘用你做什麼,真當我在做善事啊?要是這樣的話,‘小夜半’早就被我開垮了。”

    把周幸陽手裏抱著的抽紙盒取走,放到辦公桌上,靳遊接著說到“以後硬氣點,但凡有人敢找你麻煩的,撈起吉他照著人腦門就給我砸下去,吉他砸壞了我給你再買新的,人打死了算我的,打不死我讓保全部把人扔出去,我也給王東打過招呼了,以後再讓你做類似的事,他這大廳經理也就做到頭了。”

    周幸陽看著一直在讓自己放寬心的靳遊,心中又是感激又是覺得歉疚不已“靳總,真是太……”

    “等等,以後就不要再叫我靳總了,叫我遊哥就好。”

    周幸陽看著靳遊,不好意思的叫了聲“遊哥”

    靳遊點點頭,往辦公桌後走去,邊走邊說“今天你就先去下麵休息會兒,不用唱歌了,休息夠了就回學校吧,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靳遊取出抽屜裏的一個信封,遞給了周幸陽。周幸陽因為是學生,每天都需要生活費,所以周幸陽在‘小夜半’的工資,一直以來都是日結的。可周幸陽沒有接,他慌忙站了起來,出聲問到“遊哥,剛剛瞿少不是說過要讓他不計較,就要你扣我三個月工資嗎?為什麼?”剛剛他雖然被王東帶走了,可在走之前聽到了瞿少要求懲罰自己的條件,並且當時靳遊也答應了。

    靳遊好笑的放下信封,有點無語這孩子的老實“小陽你怎麼這麼老實,他知道我發不發你工資啊?難道我還得每天把酒吧的賬拿給他看,證明我的確是沒發你工資,讓他放心?”靳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還好是在自己這裏工作,要是在其他地方,早不知道被賣成什麼樣了。

    聽到靳遊這麼說,周幸陽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沒接。

    “遊哥,真的謝謝了,不過就算你不罰我工資,可我今天也沒工作啊,不該拿這個錢的。”

    靳遊繼續無語了,這孩子真是又老實又軸,不過也正因為他是個好孩子,不然當初自己也不會聘用他。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每天唯一的收入來源被掐斷了,那你明天喝風啊?你要是喝風長這麼大的也就算了,何況你還是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用祖國未來的棟梁已經犯錯了,哪還敢讓你餓肚子啊。

    要真覺得這錢拿著過意不去,那就記著我的好,更加賣力為我賺錢吧。”

    靳遊拿起周幸陽的一隻手,把信封按了上去。

    周幸陽知道自己再拒絕就是不識抬舉了,把信封收好後連聲道著謝。

    周幸陽在走回休息室的時候也在想,自己以後一定不能再給遊哥添麻煩了,遊哥對自己這麼好,都給酒吧造成了損失還在袒護自己,自己一定要更用心的想出能為酒吧吸引更多客人的方法。

    邊想著周幸陽已經走到了工作區和大廳的交界處。這時周幸陽看到了正帶著工作人員往卡座那邊走的王東,王東也看到了周幸陽。讓服務生站在原地等他之後,王東向周幸陽走了過來。

    作者閑話:

    更新隨緣,支持催更,被催更會更有更新的動力,碼字不易,不喜勿噴,這是愛好不是工作,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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