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53 更新時間:08-03-07 10:49
清晨。
聖藍國輝煌的旗幟迎風招展於煙雲繚繞中。文翎宮內,藍友誌坐在房內的椅子上用紅紅綠綠的紙很仔細地剪著窗花,他的手很巧,拿著剪刀細細地把一張一張的紙剪成一隻隻的蝴蝶和一朵朵的花兒。
唐心坐在一旁奏著的曲子,溫馨無限。她也不知曾在多少個夜晚,為他彈奏此曲。可是今天,雖是相同的曲調,琴音卻低回落寞。她的心,為何變得如斯的痛?這一首曲,她實在再也彈不下去了。
“錚”的一聲,琴音頓止,唐心起身從藥房取來湯藥,默不作聲的行走在長廊上,心頭思潮起伏,美麗的臉上綻放一絲殘酷。
“王爺!”唐心輕聲呼喊,把藥遞到藍友誌的手中說道:“該吃藥了!”
藍友誌笑了笑,沉默不語。唐心小心翼翼地看著藍友誌,見他把藥碗放到唇邊正待喝下時,她麵色突變,長袖一拂,隨著桌麵的剪刀向藥碗掠去,鐺的一聲碗掉在了地麵。
“王爺……”她櫻唇動了兩動,下麵的話,卻未再說下去。向前邁出幾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得太急了,被衣衫的裙角絆住,突然踉蹌了一下,身形倏然向藍友誌撲去,兩人一起倒在了地麵。
氣氛陡然怪異起來!藍友誌眉頭不由得一緊,像是沒弄清什麼狀況似的,莫名抬頭與唐心對望數眼,良久良久,誰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時,門外竟卓然仁立出現從外趕回藍子嫣、慕容太城、司馬止的身影。藍子嫣見此情形柳眉微展,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緩緩回轉身,望向身後並肩而立的慕容太城人,說道:“慕容先生,此乃王爺藍友誌!”
慕容太城神情立即肅然,腳步一頓,目光閃電般四下一轉,沉聲道:“慕容太城見過王爺!”
藍友誌從地麵站起點了點頭,眼中突地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笑了笑,回眸望向藍子嫣道:“姐姐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讓我備馬去接你!”
藍子嫣緩緩道:“友誌,我打算讓慕容先生就住在文翎宮,你意下如何?”
“好!”藍友誌回頭望向慕容太城道:“寒舍簡陋,委屈慕容先生了!”
慕容太城搖了搖頭,雙目定在灑了一地的湯藥中,沉默不語!
藍友誌目光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意興似乎十分蕭素,拿起桌上剪裁好的蝴蝶和花朵對藍子嫣說道:“姐姐喜歡嗎?帶回詠賀宮貼在雌窗上!”
藍子嫣眉一皺道:“不用了,你留著吧。我回詠賀宮去!”說完,轉身離去。藍友誌目光中的落寞之意,越發濃重。明明她就在自己麵前,卻仿佛永遠也無法碰觸到。心口一痛,聲音緩慢地從他的喉嚨裏擠出:“姐!”
藍子嫣頓了頓,回過頭並沒看他,反而緊緊盯著呆立在一旁的唐心,見她臉色蒼白,四目相對,頭不自覺地緩緩垂了下去!藍子嫣目光不由地一凜,突地發出異光,然後底眸凝視著地麵好一會兒後沉默不語地往門外而去。
門外的慕容太城也覺察到他們異樣的目光,手捋長須,心中卻不禁暗暗歎息一聲,忖道:“這碗藥?氣味有些異常!”心念方轉,隻聽唐心說道:“慕容先生、王爺,奴婢先行告退!”她深深一躬,就往外走去,瞧見藍子嫣的身影停留在回廊,身邊跟著逸羅。而此時一將士急速趕到她身前恭敬彎腰行禮,在耳邊低聲私語。隻見她微微皺眉轉身往宮外而去。
唐心愣了一下,疏冷的光線中,她嬌小的身影被包圍著,而垂在身側的手漸漸地握緊成拳,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夜靜。
淒清的月色淡淡照在聖藍國郊外的原野上。原野空無一人,隻有幾株垂柳在夜風中搖晃。長江畔的一所茅屋中,忽然一個男子重重跌向窗外。詭譎的一束束光芒永無窮盡永不停息的向男子襲來。凶險的危境中,男子小心翼翼的躲閃著,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姑娘,饒命!”
藍子嫣淡淡說,聲音中夾雜了殺伐之意,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栗,“交出‘伺賀’令牌,方可饒你不死。如若不交出,逸羅,殺了他。”
“是!”
“姑娘!誤會!在下真的不知姑娘在說什麼……”
一刀未落下,逸羅突然停止攻擊,聽見林中忽有琴聲傳來,悠揚如天籟之聲,回頭望向藍子嫣身後。就在這時一把鐵槍如閃電般射來,轉瞬間已接連刺出百支槍,槍如梨花,快如電光石火,每槍不離藍子嫣要害。
藍子嫣見之絲毫不在意,嘴角反而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度,蠱惑的笑,狂野而又妖異。她漫不經心抬起手臂,手掌一翻,一掌疾衝而出,掌中射出萬道光芒幻化為劍震開侵襲而來的槍芒。
身後,兩名男子一黑一白至空中而來。黑衣男子不僅麵容錦繡,而且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而他——豐神如玉!純白色的長袍,如雪。
似乎有無數柔弱的光芒籠罩在四周,此人白色長發隨著圍繞的風四散開來。嘴角一個淡淡的笑容無比溫柔,此人完美到幾乎沒有瑕疵,顯得格外神秘恍如仙。如此美麗的一個男子,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抵抗他的誘惑,就連逸羅也感詫異!
略分神,隻見白衣男子已到藍子嫣身側單手扣住她的喉嚨,微用力恐怕就當場劈死。
逸羅大訝,驚呼道:“主公!”
藍子嫣一臉漠然地站著,“不必驚慌,如若我死在此人手裏,隻能說明我武功尚淺。”
“姑娘!”
“少爺,救我!”躺在地麵的男子大喝,逸羅揮出一劍抵住此人命害,說道:“如若你傷害主公,我必定會讓這小子陪葬。”
“姑娘!請聽在下一言,姑娘何必趕盡殺絕,我們並無恩怨,何以刀劍相拚。”
聞言,藍子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嘴唇輕輕啟動,“我方才對他說了,交出‘伺賀’令可饒他不死。不過,如今我改變心意,留下五物你們便可離去。”
“此話怎講?”
“一雙耳朵,眼珠。鼻子。”
話音一落,風嗖嗖作響,四周殺氣騰騰。刀已出鞘,滿天刀雨如繁星。刀芒未落竟幻化為無數利拳,每一拳都是要命中要害而來。
白衣男子身子一轉,一道劍光飛出,護住了身子。
當——
萬道劍氣震開忽又合並而來,急速刺向他咽喉。
“妖女。”
黑衣男子麵容一沉,拔槍而去卻被逸羅擋住。
“你的對手是我!”
頓時寒光滿天,四人身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讓窺視之人亦難以捕捉快如鬼魅的蹤跡。
此地不宜久留!
長孫澩翼從樹上越下,速速逃離。約一裏外見到一男一女站在江畔邊,他加快腳步靠近喊道:“聘騎將軍救命啊!”
“長孫澩翼?”
藍若玲抬目望去,微愣!這男子真惹人注目。
“他是誰?”
“回藍王,此人姓長孫字澩翼,是微職麾下的一名士兵!”
長孫澩翼走近,透過月光端詳,俊美無鑄的臉離得她很近,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灼灼目光使人神魂顛倒,良久,藍若玲臉頰倏然飛起兩朵紅雲。心中暗忖:“此人可謂一表人才,從未見過如此英俊之年!”不由麵帶笑容,含笑道:“長孫澩羽!可有讀過書?學過字?”
長孫澩翼咳一聲詫異地望向公子都道:“聘騎將軍,此人是?”
“藍王!”
“長孫澩翼,拜見藍王。奴才本出自書香世家,可惜家門不幸,殘遭敵人暗算。”
藍若玲微笑,試探地問:“哦!聽你這麼說,你乃自書香世家?可願留在我身邊,做名軍師?”
長孫澩翼耳聞一驚,有種受寵若驚之感:“奴才乃一介書生,隻識四書五經罷!可惜不懂兵書之論。”
藍若玲別過頭,在公子都耳邊嘀咕了幾句,公子都麵色一沉道:“萬萬不可!請藍王三思!”
“有何不可!難道我要雇傭誰還必須向大司馬交涉嗎?”藍若玲忽然提高聲音,打斷了他,獨自漫步往皇宮的路走去。
而另一邊,一瞬間的寂靜之後……
“主公——”
一道身影跌落,逸羅悶喝一聲,嘴角滲出絲絲鮮血。在聖藍國她雖以輕功最出色見稱,可是這些年來早已丟疏,緊追黑衣男子身影不斷回避攻擊苦苦支撐,早已精疲力盡。
藍子嫣回首望向逸羅,失神了好一會。
一掌落下,藍子嫣險些躲過要害,掌起拍在後背。她眉頭大皺嬌喝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掌果然厲害,掌指兼用,臨空點穴製人。十丈之內,都在他掌勁指力範圍之中,可林中一片安靜。
背部衣衫震碎,她身體如脫弦的箭至半空落下。
白衣男子怔了怔,那後背上熟悉的符咒忽然撞入他的視線!
他躍身而去,瞬間出現在藍子嫣身前接住了她,她的身體好輕,麵色蒼白。
“藍姑娘。”
眾人大赫!逸羅詫異!而身後兩人齊聲叫道。
“藍子嫣!小師妹!”
“女惡刹!”
藍子嫣微愣,淡言道:“閣下是?”
“白!”
黑衣男子露出欣喜之色,激動地走進緊握住藍子嫣的雙手,真情流露:“小師妹真的是你啊,我是師兄雲飛。”
藍子嫣起身,木無表情,冷眼相望良久,道:“多年不見你們,師傅可好?來我聖藍國,有何貴幹?”
郭雲飛呆愣,如今的師妹與兒時盼若兩人。冷漠,倨傲,他心受打擊無言相對。
白舉手一揖,說道:“提及此事,那應該從藍姑娘你跌入懸崖……”
“白公子!”藍子嫣麵上神色更加不耐,緩緩地移動腳步,側身望向蒼月打斷他說道:“請恕在下不愛聽人羅嗦,你最好長話短說。”
“你憑什麼這樣跟公子說話?”
“石天休得無禮!”
藍子嫣淡淡微笑,低眸看著石天,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石天渾身打顫。
白歎息,輕聲咳嗽淡淡道:“卓立派兵攻入霧春穀,諸葛先生抵死拚搏而亡故。簡姑娘一直下落不明。我們來此是想查明,前幾日甚傳豺狼人出沒一事和躲避卓立的追殺。”語畢,咳嗽連連不斷。
藍子嫣聞言卓立二字心中一驚,腦中思緒萬千,猛然回過頭凝視著白的雙目,希望他是在說笑,但事實告訴她不是,那雙清澈的雙眼中流露著袒誠之意。她極力將心中雜亂的思潮壓了下去,努力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但心胸之間但覺熱血奔騰,不能自己,突地上前幾步捏起白的手腕,略震!脈象忽快忽慢,有些怪異。那裏不對,且又不明。不過任督二脈被人封鎖,怪不得病至今日還未康愈。如能打通也不是數日能成之事,既然當年此人救過自己,那麼還他一人情。
“你們三人現在可有棲身之所?”
“有。”石天說道:“茅屋即是,不過可惜被你震破。”
藍子嫣望向茅屋又回頭望向逸羅,說道:“帶三位回宮細心款待,如藍王問起就說是我的故人!”
“是!”
一行人離開此地,五丈外的林中,一切生物忽然齊齊化為碎沫,一女子捂住胸口,嘴角滲出絲絲鮮血,幻化為一隻彩色鳥騰飛至空中速速離去。
“王——”
步入巴盟宮殿,四大護法中的紅秀跌倒在地麵,斷斷續續說道:“……發現……白……的……蹤跡……”
卓立抿了一口茶,雙目閃過寒芒,沉聲道:“何地?”
“聖藍國!”
他微微一愕,麵容微變,口中不禁輕輕“哦”了一聲,似是若有所思,又似乎是恍然而悟。沉思片刻開口說道:“紅秀辛苦你了,你先回房休息。”
“是。”
他從椅子上站起,負手背後,緩緩往前跨了一步,來到墨炎身前,皺眉沉聲道:“如今白他們逃到了聖藍國,如若真要追擊,恐怕會錯殺無辜,毀掉兩國之間的友誼!”說到此,他嘴唇一陣顫動,沉重歎息一聲,看著手中的‘威魄’續道:“記不起它從什麼時候跟著我,讓我平靜的心產生殺孽,玉林村十八口人命啊!現在神誌清醒卻依舊無法忘記姑娘的麵容,丟棄不去手中的寶劍!噩夢嗎?”
墨炎笑了笑,神態卻顯安穩從桌上錦盒裏拿出藥丸放在卓立手中說道:“此乃天意,讓主公得此寶劍好一統天下!而主公似乎一直未理解‘威魄’乃何物?去了解它的心聲!”
卓立吞下藥丸,頓感血液不斷在體內澎湃,麵上那憂愁被殺氣所取代。他微微閉上雙目說道:“墨先生不防直言!”
墨炎端詳卓立片刻,笑了笑道:“‘威魄’乃一把嗜血的魔劍。當此劍殺、沾滿至親至愛之人的血,當爆射出的血花時會比一切都還要美麗和壯觀!且,它一旦與主公心劍合一之時,主公便會刀槍不入,進入不死之身!”
卓立眼睛睜開了,可以看見他雙瞳內那股衝動的人焰在滾滾而動。他目光再次一垂,口中雖然不語,心中卻顯已默認。也無後顧之憂,開口說道:“青玄。”
青玄急步上前,與卓立的眼神一觸,立時雙腿發軟跪了下來,恭敬一揖顫聲道:“微職在!”
“當初好意讓她退影,看來她是不肯乖乖聽話了!那麼就別怪卓三叔不念叔侄之情!青玄你立即派出十萬將士拆除聖藍國,同時藍家小女和白給我抓來,若交不出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休想再要命了。”
墨炎聞言,心念突地一動,走上前舉手一揖道“請主公三思!前些日子豺狼人襲擊已讓巴盟將士傷亡殘重,如冒然派出十萬將士,恐豺狼人襲擊隻怕我國難以抵抗。”
卓立心中一寒,不禁長歎一聲道:“那墨先生有何高見!”
墨炎抬頭一望向門外那根柔弱的枝丫,不住地來回晃動,腦中急思片刻後,在卓立耳邊低語。卓立麵色一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藍子嫣他們回到宮殿,走進一所名為觀星閣的大屋,她看著白淡淡說道:“白公子請留步。隨我去個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藍子嫣閨房。
藍子嫣低聲對逸羅交代一聲後,換取一身衣衫坐在椅子上。逸羅恭手相邀,白走進看著藍子嫣,還未開口,隻見幾道柔拳攻向中樞、筋縮、至陽、靈台。白身子微微一震,單膝跪在地麵。
“藍姑娘——”
藍子嫣從懷囊裏拿出銀針,扶著他躺在臥具上,手輕輕一揮銀針泛起藍光正中其四穴。白雙手微微顫抖,神情怪異。藍子嫣擦了擦額上布滿的汗珠,說道:“幸好,在下略懂醫術。可為白公子打通任督二脈,醫治久病,不過能痊愈還需數日。”
“藍姑娘為何要救在下。”
“還你恩情罷了!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況且,我要你活下去,告訴我師傅的死因。明日你前來,我為你打通剩下的穴位。”
白淡笑,“沒想到多年不見藍姑娘武藝不凡,跟未盡大師還學會了醫術。至於諸葛先生的死因,在下已說的很明白,卓立派兵攻入霧春穀,諸葛先生抵死拚搏而亡故。”
藍子嫣收回銀針,腳步一額,又轉身回來,想說什麼,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方才身受一擊,又運聚靈氣使出柔拳的關係嗎?隻覺眼前一黑她暈倒在了床上。
白凝視她良久淡淡道:“救人心切,請恕在下無禮。”
他把她輕輕挪到懷中,解開絲帶拉下衣衫。指間泛起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扶向她後背已糜爛之處,疼痛使藍子嫣微微皺眉。
燭火朦朧,身體散發淡淡誘人的香味,如麝似蘭,讓人心旌搖蕩,如癡如醉。
誘惑!
房門敞開白走了出來。
月色下,蘭亭中郭雲飛和逸羅把酒言談。
郭雲飛道:“請恕雲飛無禮,傷了逸姑娘。”
逸羅道:“隻怪,逸羅學藝不精。郭公子何需自責。”
郭雲飛從懷囊中拿出一藥瓶,道:“這瓶‘紫檀龍骨散’請姑娘收下,塗於患處,三日內必能康複。”
逸羅接過,微微一笑,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先謝過郭公子。”
郭雲飛道:“逸姑娘,你我相見如故,何需公子來公子去,你以後可隻呼我雲飛即可。”話語方息,逸羅又笑了笑,抬起頭,雙眼越過他的肩,瞧見樹陰下站著一人正以緩慢的
速度在靠近。“王爺!”
郭雲飛聞言,抬頭望去,隻見藍友誌臉上微微一笑,語聲雖親切,其中卻似有種難以描述的憂鬱味道:“郭師兄!”
郭雲飛疑惑道:“閣下是?”
“藍友誌!”
郭雲飛目光中流露出喜悅之色,道:“師弟,好久不見!還以為……以為你……”後麵的話語,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反到是藍友誌笑了笑道:“還以為我早已離開人世了吧!其實生存下來,並不比死快樂!”
三人楞了半晌後沉默目視。郭雲飛神色凝重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把手搭在藍友誌的雙肩上。逸羅緊緊凝視著藍友誌,突然柳眉一蹙,咬了咬唇。這時晚風吹拂,氣氛暖意,春水一波波蕩漾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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