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16 更新時間：09-08-0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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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霞說：“可在我們那兒早就成了一種習慣了。免輩的見了長輩的，是要喊尊稱的，不然別人會笑話你的。在村中，輿論的力量是很大的。我的姥姥比常軍的娘大多了，可她一樣一見麵就喊他的娘為嬸子。我是從小就這樣叫著常軍為姥爺長大的，到現在可是１９年了。”
賈丹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曉霞說：“那你不能在哪都這樣喊他吧？”
“是啊，我們在是小學的時候，我們村子裏都是這樣，我也沒有不好意思。可等到了鎮上上初中的時候，有的同學聽到我這樣叫他，就有人笑話了。那時，隻要別人一取笑他，他就吵我。我氣得直哭。我一生氣，我就改喊他的名字了。可是，有一次在家裏，我也喊他的名字，被我的姥姥聽到了。我的姥姥把我罵了一頓，我的姥爺還要拿掃帚打我。把我嚇得，從此再也不敢叫他的名字了。於是這樣一直到現在，就是想改，也是改不掉了。”
唐娟有點羨慕的看著曉霞，說：“那你們就真是青梅竹馬了，從小就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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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軍說：“是啊。由於上述原因，曉霞基本上都是在姥姥家裏長大的。從小學到初中，連過年都是在姥姥過的。等到了高中，在家的時間本來就少，所以更是沒有回來家的。隻是她的爸媽逢年過節的來看她。因為我們是鄰居，加上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我們倆真正是從小長到大的。”
“那你小時候，有沒有見過她的光屁屁啊？”住在常軍對麵的張宇有點揶揄的問道。別的人一聽他這樣說，都有點擔心。今天可是第一天見麵，就說這樣的話，可能有一點不妥的。也沒有人敢接話了。
常軍瞄了他一眼，反問：“張宇，是吧？”
張宇說：“是的，有事嗎？”
“那你有妹妹沒有啊？”
“有啊，怎麼了？”
“那你見過你妹妹的屁屁沒有啊？”
那張宇一聽這話，就有點急了，說：“我說，哥們，我們是在說笑話，不要罵人好不好？”
常軍說：“我看曉霞，就象是看我的妹妹一樣的。是你先說的，要說罵人也是你先罵的啊。那麼說，剛才你是在罵我了嗎？”常軍說著，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那張宇一看，忙說：“老六，老六，剛才我是說著玩的。我們是同寢室的好弟兄，我哪會罵你啊？”張宇想到，常軍交費時，可是老師請到會計室去交的。肯定是有來頭的。他可不想，剛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和一強勢人物結下梁子。他說：“你是說，我妹妹的屁股啊，我當然見過了。小時候，我還把她尿尿呢。”
大家哄的一下，就都笑了。
常軍一聽，也笑了，說：“我和曉霞，從小就在一起，從小，是什麼意思，我想我不說，大家也能明白。那時，我們的家裏都是很窮的。夏天的時候，我們小孩子，都是不穿衣服的。你說我見過她的屁股沒有？”
大家又是都笑了。可誰也沒有往下問了。再問，可能就是，那她現在的屁股，你見過沒有啊？估計這句的後果將是十分嚴重的，當然沒有誰當這個傻子了。
這時，劉峰看大家沒了話，就找話說：“你們從小一塊長大，你們的故事一定不少，那我們這些弟兄們一定要分享的。你可不要保守啊。”
看著大家那期待的眼睛，常軍不好意思了，他笑了笑說：“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我們自己知道也就是了，不要讓別人聽到了，不然有人會笑話我們的。”
“那是當然，這個你盡管放心吧。我們就全當沒事，在這聽故事了，還不行嗎？”
常軍於是就接著往下講：“是啊，我們從小就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於在夏天的時候，我們還各拉一個涼席，就睡在了一塊。晚上，那時候哪有什麼電視啊，連個收音機也沒有啊。隻是我們臉朝上，數星星，或者說聽大人們在那談天說地。我們一塊做遊戲，打豬草，玩泥巴，過家家……我們還一塊洗澡呢，我們家裏的水塘啊，是我們夏天裏的樂園啊。”
“那麼她也是會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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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了。”曉霞驕傲的說：“不過，這也多虧了老爺的。他們男孩子在水深的地方，打水仗。我們小女孩就在塘邊上玩，可那一天，塘沿上太滑了，我一下子就滑到了水深處，我剛想喊救命，就一口水把我給嗆暈了。後來我聽說，是他把我從水裏拉出來的。我們兩個是同年的人，都是小孩子，他要把我給拉出來，你想，他要費多大的力氣呀！就那次之後，老爺一心一意的教會了我浮水。”
“我不信，他是一小孩子，怎麼能把你從水中救上來啊？他那時能有那麼大的力氣嗎？”張麗有點不相信，其它人也說是這樣的。
曉霞一看，就有點急了，“你們怎麼就不信呢？我說的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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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當然是真的啦。當時，我是隻顧和小夥伴們玩耍，忘了照顧她了。那塘沿可是真滑。為什麼這樣滑？那是我們男孩子故意弄的呀。我們先往岸上潑水，然後光屁股坐在有水的塘沿上往水中滑，對，象現在城裏的滑梯一樣的。隻是我們的滑梯是用我們的屁股沾著水磨出來的。就為了這，有一次，我不小心，還被一玻璃碴，劃破了屁股，讓曉霞又是為我哭了一鼻子。我們的滑梯磨好後，我們就從遠處起跑，然後就雙腳朝前，叭的一聲坐在‘滑梯’上，向水中‘嘜’叫著滑去，我們就比誰在水麵上能滑得更遠。我現在還懷念那我們的屁股和地麵親密接觸的聲音呢，真的很痛快啊。”
“噢，說跑題了。我一看她溜到了水裏，隻是冒了一下頭，就隻有兩隻手，在水麵上劃拉了。我馬上就急了，我喊別人，別的小孩子都嚇傻了。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猛子紮了下去。我隻想，我要把她救上來。要不，我的一頓打，是少不了的。俺娘可是安排我說‘一定要照顧好曉霞’的。好在，我的水性還是可以的。打那一次，我就嚇壞了。我就狠下心來，一定要教會她遊水的。好在，她被淹一次後，兩天就學會狗刨了。我才放心的去玩水。”
“那你的水性有多好啊？”劉峰這個城裏人，可是一個十足的旱鴨子，說這話時，眼中的羨慕不知有多少，在水麵上滑行，那是什麼感覺啊。
“那你看過小兵張嘎吧，他能在水中逃過敵人的槍子，我想我也能的。”
張宇聽到這，臉上露出不屑來。
常軍也不理他，隻是說：“我不是吹牛皮，我就是現在，在水中能憋氣三分鍾，潛行三十米，沒有問題。”
那張宇隻是“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他可是不打無把握之仗，沒有亂說。
“你娘也安排你要照顧好她呀？”
“是啊，一是遠親不如近鄰，二是曉霞的爸爸確實沒少幫我們的忙，無論大事，小事，隻要能幫忙的，他從來就是隻要知道了就過來的。而我也隻能聽我娘的，照顧好她了。小時候，隻要是我和她吵嘴，都是以被我娘打一頓為結束的。”
“那你對她是太好了，也難為你了，這十幾年了？”
“哪有什麼難為的，我們就象是一家人，她對我更是好的，以後你們接觸之後，就明白了，她護我比護她自己還仔細的。我對她的好，她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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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霞說：“他對我是很好的，這個我比誰都知道。要是有人欺負我的話，他是說什麼也不答應的。就為這，他為我打的架的多了去了。”
一聽說是打架的事，她們的眼睛就都直了。長這麼大，除了賈丹有男生之間的爭風吃醋的打鬥之外，其餘的，都象是從侏羅紀過來的，能有一男生和她們說上一句話，就能想上半天。琢磨這幾句話裏麵，是否有什麼暗示。要是有象常軍這樣的帥哥，為她打上一架……真的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啊？想到這，她們都羨慕的看著曉霞。
“那他為你打過多少架啊？給我們說說。”焦鳳枝不勝羨慕的說。
“小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我不是這個村的人，老是有那麼幾個男孩兒，有了機會就欺負我。拉我的頭發，搶我的東西，把我推倒在地……我也就盡量不和他們玩。於是，就隻能和老爺玩了。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有時，專門過來找我的事。當然，老爺會保護我的，於是，他們就會連他一塊欺負。他也不少為我打架，當然他也是挨打的時候多。直到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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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次啊？打的曆害嗎？”小衛興奮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一天，我和曉霞在場地裏看麥子。他們幾個從河邊洗澡回來。他們的門裏和我們的門裏有一些矛盾，大人之間也是麵和心不和的。他們看到我和曉霞在一塊，就故意喊：“有兩個人相好了，有兩個人相好了……”曉霞讓我不要說話，免得他們又借機找碴。可他們一看我們不敢說話，就更是放肆了。邊喊邊朝我們這兒擠眉弄眼的，還做一些下流的動作。我忍不住朝他們喊了一句：“你娘和人家相好了。”就這一句話，那幾個正想找事的，就惡狠狠的撲了過來。一腳把坐在地上的我踢倒在地上，曉霞急忙來扶我，他們一下就把曉霞推在地上。兩個人上來，架住我的兩隻胳膊，象押犯人一樣，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一個大點的孩子朝我臉上就是兩個耳光，說，還讓你罵我，這下知道我的曆害了吧。我則是一肚子的怒火，臉上火辣辣的，隻是沒有疼痛的感覺。曉霞在那兒就哭了起來，喊著說，不要打我老爺，不要打我老爺。那個高個子，一看，就更生氣了，就用腳開始踢我。邊踢邊說：“說，你說你們兩個是相好的，我就放了你。”我則更是惱怒的看著他。他看我這樣，就踢的更起勁了。”
“曉霞在那哭泣得更曆害了，她哭著上來阻止他，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高個子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曉霞的鼻子也被打出了血。我一看，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就掙脫了後麵的兩人的手，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根木棍，一棍打在了那高個子的頭上。他啊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血也冒了出來。那幾個一見，都傻了眼了。我一轉身，又朝那兩個剛才架著我的人打去，他嚇得用手一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痛的是‘嘜’的一聲，轉身就跑。於是，其它的小孩再不耍迷糊了，轉身就跑啊。這時我的眼淚也出來了。我在後麵邊罵邊追，他們幾個則是在前麵狂奔。跑的慢的，當然會受到我的無情之棍的問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勁，就知道那幾個小子，呲牙咧嘴了好幾天。而那個高個的，則頭上包上了紗布，象是吊孝的一樣，哭喪著臉。他都沒敢說是和我打架打的，說自己不小心碰的。當然受到了他娘的一頓臭罵。”
“從那以後，他們再也不敢找我們的事了。尤其是和我一對眼時，我隻要眼一發狠，他們的眼光就會很快的閃開了。好象我的眼中也有一木棍似的，當然他們的人也就從我身邊很快消失了。MB，太沒有打架的職業道德了。”
429裏頓時爆出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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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件事，我們就看到了，世上的好多的事，好多的人，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可隻要你不怕他，那麼他就是那麼一回事了。正是應了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話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那時，正好[[少林寺]]在神州大地熱播，掀起了一陣習武的風潮。本來我們的村裏就有習武的習俗，於是老爺就迷上了練武了。他這一迷，可就是十幾年，直到現在還是不間斷的，每天都要打兩趟‘大洪拳’的。這樣一來，那些小兔崽子們，更是不敢來找事了。有一次，我老爺在他們的身邊大聲說了一句話，竟把那天打他的那個高個子，嚇了一跳，臉都白了。”
311內也是一陣嬌笑聲。
“那他有沒有對你不好的時候啊？”焦鳳枝有點妒忌了，這麼感人的好事，都讓別人給占了。
“有啊，”曉霞沒有聽出來她的意思，“兩口子還有吵架的時候，何況我們呢？”
“哈哈，”整個寢室的人都笑了起來。“你們還真的當自己是小兩口了啊！”
曉霞紅著臉，沒有辯解。心中可是甜蜜著呢，心想“你們可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別鬧了，讓曉霞說說，她的老爺怎麼對她不好了。”焦鳳枝打斷了大家的話。
曉霞說：“那還是我們在上初中的時候，那時我當然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他的。可這就招來了一些調皮的男生的哄笑，他就有點受不了了。有一次，放學回家的時候，他騎車帶著我正在走。從後麵追上來幾個騎得飛快的男生，從我們的身邊過去的時候，大聲的喊著：‘走嘍，走嘍，帶媳婦回家了。’他氣得就要和那些打架，可他帶著我，追不上他們的。他就對我喊：‘下去，下去。’我下了車，不明白的看著他。他陰著臉對我說：‘你自己騎車回去吧。’我問他，‘你怎麼辦呢？’他衝我喊，‘我怎麼走，關你什麼事啊？我自己有腿的，不用你操心。’我一聽這話，當時眼淚就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別人怎麼說我們，嘲笑啊，挖苦啊，諷刺啊……什麼的，我都不會哭，甚至於有時還不會生氣，一笑就過去了。可是，隻是他一吵我，甚至於說一句狠話，我的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有時，我也罵自己，老是這樣的沒有骨氣。好多時候，是我被他氣哭了，到後來，我還要向他道歉。”
“不會吧，我的大小姐，你是一美女啊？用得著這樣嗎？他疼你還來不及呢？”賈丹有點不可思議了。
曉霞心想：“他對我好時，沒把我當成美女，他吵我時，更不會把我當什麼美女了。”她繼續說：“比如說，就是這一次，本來就沒有我什麼事的。別人笑話他，他就認為是怨我的。這輛自行車，還是我爸爸買給我的。他家窮，買不起。可就是這輛車，還是他先學會騎的。當然，我們放學回家，就同一輛車了。”
“他在前麵走，我就推著車。跟在他的後麵，抽抽答答的哭著。這時不斷有同學從我們身邊超了過去。他們不再象那幾個調皮的一樣，哄笑我們。但是，他們看到這一幕，也是非常奇怪的。都是走過去了，還扭轉了頭來看。他看到這，就更是生氣了。回頭對我又喊‘別跟著我，你自己不會騎著走嗎？’。我抽著說‘不，我不走，我要和你一塊走’。他看我是如此堅決，也不再管我，隻顧向前走去。”
“就這樣，當我們回到家的時候。我姥姥和他娘已在大門外等著我們了。一看我們這樣，常軍在前麵苦著臉，我在後麵推著車哭泣著。他娘馬上趕上來問：‘唉呀，我的好二妞，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和人家撞車了啊？’我一聽到這話，就放下了車子，撲到了她的懷裏，大哭起來。他則走進了他的家裏去了。我的姥姥也過來拍著我，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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