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5 更新時間：08-03-30 03:05
16.
大家都來看過佐助，他們的態度讓佐助有一種錯覺。
仿佛自己從沒有離開過。
這天，小櫻、井野約上沒有出任務的夥伴，一起來到了宇智波家宅。
看著這偌大的宅院荒廢的場景，眾人也不禁黯然。
但他們很快打起了精神，將宅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徹底地清掃了一遍。
他們深信，不久的時候，宇智波家的兩位主人就會住進來。
17.
“哥哥，可以抱我起來嗎？”佐助的聲音弱得幾乎聽不見。
鼬一愣，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佐助，實在是不敢去碰他。
但是他的要求，鼬又怎麼會拒絕，隻得小心翼翼地將右臂伸到佐助脖子底下，左臂撐著他的腰，
輕輕拖起了他，生怕一個輕微地觸碰就牽動了傷口。
“為什麼要起來啊？”
鼬寵溺地問。
佐助晶瑩的目光落在鼬的眼眸。
“其實，就是想哥哥抱抱我。”
鼬的心一抽，輕輕將佐助抱進懷裏。
柔弱的呼吸，微弱的體溫。
鼬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佐助將頭埋進鼬的頸窩，深深呼吸著，傷口在痛，可是他隻是抽了抽嘴角，道：“哥哥，我想回家......”
鼬一愣，看著佐助的背脊，“你的傷......”
佐助輕輕咳著，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鼬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立時將佐助放躺下，焦急地問：“怎麼了？”
佐助倔強地搖搖頭，臉色已然慘白。
“又疼得厲害了嗎？！”鼬掀開被子查看他的傷口。
“不想總呆在這裏......哥哥......”
其實佐助想說得是——不想死在這裏......
看著他不住起伏的胸膛，鼬握住他的手，將查克拉緩緩輸進他的心脈。
鼬垂下頭，佐助看不見他眼裏的淚花，隻是聽他溫柔的說：“我們回家！”於是他輕輕地拔去插在佐助身上所有的管子，看著因長期輸液而紫青的手，鼬心疼地邊揉邊問：“疼嗎？”
佐助淡然地道：“不疼。”
鼬笑著幫他裹上一件雪白的風衣，就將他扶了起來。
三年前，佐助的身高隻到鼬的肩，三年後，佐助已經長到了當年鼬的高度。
他起身的時候不禁笑了。
鼬莞爾，“怎麼了？”
佐助頑皮地道：“為什麼總是沒有哥哥高？”
鼬又忍不住想用手指點他的額頭，隻是看見他的臉色，又不忍地撫上他的臉頰，“笨弟弟！你以為隻有你在長嗎？”
佐助呆呆看著鼬的肩膀，想哥哥真高，比卡卡西還高了，隻是為什麼總是那麼清瘦呢......
“在傻愣什麼？”
鼬邊走到佐助身前，想要背起他。
“哥哥，佐助現在可是很重的。”
鼬歎聲道：“我可不想看見某人因走路而流血！”
佐助悻悻地道：“我也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的糗樣！”
鼬失笑著摸摸佐助的頭發，道：“好！但是不行的時候不要逞強！”
“恩。”
於是，鼬就扶著佐助走出了木葉病院，中間當然有人阻攔，但是看見鼬血紅的寫輪眼，也都再不敢多言，至於綱手等人知道會怎麼樣，鼬都不管。
18.
走到了沒有人的街頭，鼬終於背起了佐助，象小時候一樣，背著他走回宇智波家宅。
路上的一切都沒有變，連彼此的氣息和味道都沒有變。
八年來的一切，他們都沒有多言。
人本來就是奇怪的動物，麵對著自己一直牽掛的東西，反而會相對無言。
不過，他們彼此的心情的確是不用語言就能夠知曉的。
因為那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佐助第一次知道幸福的眼淚是什麼滋味......
但是殷紅的鮮血又衝出來.....
血和淚一起流下，滴在鼬的衣服上，染紅了雪白的風衣......
“哭，傷口會疼的，傻弟弟！”
鼬的聲音在發抖。
“哥哥累不累？”
鼬強自微笑：“不會。”
背起又覺得佐助輕得可憐，不禁一陣酸澀。
宇智波的家不是一棟簡單的宅院，而是一條街。
你能想到的店鋪這條街道上都有。
每個店麵上都漆著一麵精致的團扇，每個人的身上也一樣。
有著木葉最優秀一族的實力。
他們都有著自己的驕傲，隨時隨刻都會接受火影的命令。
為了維持著這份驕傲戰亡......
可是如今，
這條街道已經空無一人。
也許, 麵對死亡，時間是匆忙的，也是殘忍的。
事隔多年，記憶仍在。
看著打鬥殘留下的痕跡,佐助握緊了拳頭,呼吸著混合著樹葉腐爛的氣味和泥土清新的空氣。
漸漸離近的朱漆大門讓佐助有了那麼一刻的失神，倘是鼬亦如是。
推開這扇濕澀的大門，已經感覺不到血腥味了。
“哥哥，以前你做任務很久都不回來的時候，我就站在這裏等你，很擔心呢......”
佐助盯著腳下的青石板，“好怕，你再也不會回來......”
佐助咳了咳，“這幾年，我時常站在這裏......”佐助的咳嗽逐漸加重，漸漸變的喘不出氣來，可是他仍是一邊咳著，一邊說著。
鼬扶住他，“佐助......！”
佐助的神情還是很淡然，“哥哥......沒想到還可以......再等到你回來.......”他已經咳出了血，咳地直不起身子......
血花濺在兒時的路上，刺骨的炫目......
鼬皺緊了眉頭，手在他背上拍，“佐助，我們已經回來了......”
佐助點點頭，咳嗽已經抑止，但卻開始不停地吐血，身體的痙攣讓他幾乎倒下去......
鼬的臉色變成了蒼白。
他竭力撐住佐助的身子，已經後悔帶他回來。
“咣噹——”手裏的灑水壺突然砸在了地上。
“佐助！你怎麼能離開醫院？！”小櫻撲了過來。
“我想帶佐助回來住。”鼬淡淡地道。
“怎麼可以！！”
眾人都衝了出來。
“你這樣會害死佐助的！”鳴人又開始大叫。
佐助道：“不關哥哥的事，是我想回來的。不要擔心......”
小櫻垂下頭。
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形，鼬抱起了佐助，“謝謝你們。”
鼬決然的背影讓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都黯然起來。
鹿丸突然道：“今晚我們就都留在這吧，誰去做飯？”
井野一拳過去，又強笑道：“啊——這個交給我們吧！”
拉了雛田和天天的手就往菜市跑去。
19.
床還是和以前一樣柔軟，屋子裏的擺設都沒有變。
鼬把佐助蓋好被子就出去招呼繼續忙碌的眾人。
“小櫻，佐助就拜托你了。”
查克拉聚集在佐助的心口。
“師傅還不知道吧？”小櫻幽幽地問。
“嗬。”
“她老人家要是知道.......”
佐助打斷了她的話，“在那裏隻會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小櫻決絕地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20.
綱手此時的怒火已不是自己能控製。
宇智波家宅。
鼬迎上了綱手布滿血絲的雙目。
“宇智波鼬！你想讓佐助死嗎？！！”
綱手身後的靜音和鼬身後的小櫻等人都呆愣著看著二人。
鼬聲音淡淡的，依然是一貫的溫柔如水：“我不想讓佐助死在醫院裏！”
看著他血紅的寫輪眼，綱手的心碎了，但是臉色還是鐵青著，擋開麵前的人，吐了句：“我去看看他！”閃身進了宅子。
鼬的身形顫了顫。
小櫻忙道：“鼬哥哥，你怎麼了！”
不待鼬答話，小櫻已捏上鼬的脈門。
鼬笑著拍拍小櫻的頭。
“我沒事，進去看佐助。”
看著鼬倔強的背影，小櫻擔心起來。
鳴人永遠也不明白為什麼水果刀會長成這個樣子。
他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手裏劍。
“那個......佐助......我第一次削蘋果......”
佐助看著他手裏坑坑窪窪的蘋果，想笑又不敢笑，憋屈著迸出一句：“超級大白癡！”
此時綱手已經進來了，看見佐助和鳴人有說有笑的倒愣住了。
“五代目。”
鳴人一聲怪叫，“綱手老太婆！”
綱手第一次沒有因為鳴人叫她老太婆而發飆，“看來精神不錯！”
她捏住佐助的脈門，神情中看不出來變化。
“在家好好躺著，我還等著你好了調你去暗部呢！”
鳴人興奮的大叫，“那個......綱手老太婆......我呢，我呢！”
“再削這樣的蘋果，把你送忍著學校去！”
“啊——”
眾人隨綱手出去，留下了小櫻。
“笨蛋鳴人。”
佐助嘴角的笑意讓小櫻也倍感欣慰。
“佐助君想吃點東西嗎？”
“恩。”
手裏拎的是盛滿白粥的保溫盒。
“這是我剛煮好的粥，嚐嚐。”
小櫻覺得現在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喂佐助吃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覺得佐助吃飯的樣子很好看。
如果以後都能這樣喂他吃飯......
想著想著不禁羞紅了臉。
她沒有覺察佐助額角已有了冷汗。
佐助的手捂上了胸口。
“怎麼了？！”
佐助憋紅了臉，彎起身子，一口吐了出來。
小櫻頓時慌了手腳，抱住佐助的身子，生怕他觸動了傷口。
“怎麼了！佐助君......”
佐助沉沉喘息著，“我不餓......”
小櫻拭去他頭上的汗滴，突然抱住了他，抽抽噎噎地哭起來......
佐助破天荒地撫上小櫻的長發。
“不要告訴哥哥。”
小櫻的心碎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好，你躺會，我去收拾一下。”
佐助欣慰地笑了，靠在小櫻為他準備的軟軟的靠墊上，看著小櫻忙裏忙外。
“這樣就是幸福吧。”佐助的眼裏沒有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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