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93 更新時間：08-03-30 03:08
41.
紫色的查克拉在監護室四散流竄，從佐助的身體裏流出來的，饒是綱手也控製不了。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看著佐助燒紅的臉，要瘋了的不止鼬一個人。
“血......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微弱的聲音似天籟敲在眾人心上。
“佐助，你怎麼樣？”鼬的聲音裏有著壓抑了很久造成的沙啞。
“我沒有殺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為什麼......”佐助像是完全聽不到鼬的聲音，完全感覺不到眾人熱切的目光，繼續自己的疑問。
鼬似乎被佐助問愣了，竟然環掃一下周圍。
“沒有血，佐助，你看著我，我是哥哥！”
“哥哥......”佐助的目光轉向鼬，突然驚叫著坐起來。“大蛇丸......好多血......好髒啊......不要過來......”
佐助竭力掙紮起來，放大的瞳孔沒有焦點驚恐地看著鼬，伸出雙手揮擋著什麼......
“佐助！！”鼬順勢抓過佐助的手，“是我，佐助！不要怕！”
眾人驚心地看著佐助，一時竟接受不了佐助這個樣子。
“哥哥......”佐助失神地盯著鼬的臉。
“是我。”
“哥哥......會殺我嗎......”有道淚痕從臉上滑下來。
鼬的心像被重重踢了一腳，“你是我最愛的弟弟......”
“哥哥......帶我走！哥哥！我不要跟著大蛇丸......！”佐助撲進鼬懷中，落入了深邃的惡夢裏......
“佐助......”鼬哽咽，“沒有什麼大蛇丸，這裏是木葉，是我們的家！”
“家？我沒有家......什麼都沒有了......我背叛了他們，他們不會原諒我的！哥哥，帶我走！！”
佐助顫抖著，失去焦點的眼睛遊移在鼬臉上，又好像根本什麼也沒有看見......
“佐助！你醒醒！這裏是木葉，他們都在這裏，沒有人怪你！”鼬緊緊抱住佐助，不停搖晃，想要搖醒混亂的佐助。
“不......不......”一口鮮血噴出來，緊接著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最後軟倒在鼬懷裏......
綱手一把拽開鼬扔給了卡卡西，叫了聲：“看好他”，就把佐助扶了過去。
“綱手大人......”鼬頹然倒在卡卡西身上。
“鼬，你聽好。”綱手打斷他的話，似是不忍再聽下去。
萬花筒寫輪眼像要把綱手吸進去，那鮮紅裏透出的心碎與絕望更讓綱手無所適從。
“佐助現在已經因為高燒產生了幻覺，而高燒不退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血痕。”
“血......痕......？！”
卡卡西心裏涼了一截，鳴人和小櫻更是目瞪口呆。
“那把傷了佐助的劍。”綱手的聲音有些抖。
“大蛇丸？？！！”鳴人叫出來。
“你說過沒事！”鼬握緊拳頭，綱手懷疑如果自己不是五代目的話，那拳頭恐怕現在已經在自己臉上。但是轉念一想，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又怎麼會把區區火影放在眼裏......
“那把劍有一部分已經溶進佐助的身體裏，我也是在密切觀察他的情況，因為到底是什麼物質，我也不清楚。”綱手的聲音在抖，佐助的樣子讓她發狂。
“他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解釋？！”
卡卡西摁住想要衝出去的鼬，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放任鼬去發泄......
“血痕的力量在吞噬佐助的思想，控製不了的話......”
“怎麼控製？！”卡卡西的手臂已經滲出血來，看著鼬憂傷到極點的眼神，疼痛早已麻木。
綱手用聚集查克拉的手伸向佐助的背心，“像這樣，用查克拉壓下去，拚命壓下去......”
監護室死寂的隻剩下查克拉撕裂空氣的聲音，還有機器不規則的鳴叫聲......
42.
鼬一步不離地守在佐助床前，傷勢剛愈的鳴人也不肯離開，小櫻留下監視佐助的情況，卡卡西無聲地站在門口位置，一切都似曾相識。
離綱手精疲力盡出去的時候剛剛兩個小時，佐助睜開了眼睛。
“佐助......”鼬抱起他，讓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
“哥哥......”看到佐助眼裏的確認，鼬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他下麵的話卻像在自己心裏紮了一刀。
“哥哥，你看見舞了嗎？舞想看我的眼睛.......”不等鼬回答，佐助隻是自顧自說著，神情卻漸漸黯然下來.
“她為什麼想看你的眼睛？”鼬佩服自己為什麼還能笑的出來。
“因為跟哥哥一樣漂亮的眼睛......是她的命換來的......”
鳴人定了般站在床頭怔怔瞪著佐助的眼睛，小櫻停下了動作，卡卡西轉過了頭來。
“霧忍七人眾.瓊花亂舞，他給我的陪練。”佐助好象清醒了些，往鼬懷裏靠了靠，繼續說：“那裏我唯一的朋友......”
佐助的朋友並不多，這個人卻是他在大蛇丸那裏的朋友。
“要幫我得到萬花筒......我殺了她......”
淚從佐助眼睛裏流出來，滴在鼬手上、心上到處都是......
“她死的時候在對我笑......想看看我的眼睛......”佐助的眼裏已經浮現萬花筒的光華。
“哥哥......我殺了她......為了報仇，為了殺你，我得到了這個......”佐助身體連接的機器全部晃動起來。
鼬慌亂地按住佐助，感覺到一陣陣熱浪正從那瘦弱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在鼬查克拉的壓迫下，佐助漸漸安靜下來，直到又沉沉睡去，嘴裏念念不忘：
“舞.....我欠你的，欠哥哥的，欠大家的......怎麼還......怎麼還......”
鼬垂下頭，眼淚順著臉滴在手上，和佐助的淚滴在一處，一隻手緊緊擁著佐助，一隻手在他背心處不曾放鬆......
“從一開始就打算毀了自己身體到這種地步嗎？”卡卡西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櫻跪倒在地上，“你不欠我們的，不要這樣償還我們，不要拿你自己的命來......”
鳴人早已石化。
43.
瘦削的背影從窗前映入鼬的眼睛，微風從窗外吹近來，吹亂了佐助的短發，鼬竟有些看的癡了。
滿院櫻花盛開
“哥哥，是你嗎？”佐助的聲音比風還輕。
“啊。”鼬無聲地應著，不忍打破這份寧靜。
“哥哥你看，櫻花又開了......”佐助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片花瓣上，隨風飄落。
“嗯，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凋謝......”
“哥哥不在的這幾年，我經常回來看它們......”佐助緩緩伸出手，花葉落在掌心：“很想再和哥哥一起看櫻花......”
“我會一直陪著你......”鼬站在佐助的身後，看著他安靜的背影出神，卻忽略了他抓緊窗格發白的手。
風漸漸大了，吹散了佐助單薄的衣襟。
攜了床邊的風衣，披在佐助肩上，“小心著涼。”
當鼬想上前緊緊把他抱在懷裏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哥哥......不行了......”
鼬正要分辨這飽含決絕與悲憤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的時候，佐助轉過身來，頂著從頸部往身體處不斷延伸的漆黑的咒印。
“大蛇丸......我已經控製不了了......哥哥，殺了我！！”語調已然是一種瀕臨崩潰的哀求。
就那樣看著佐助倒下去，看著他蜷縮在地上劇烈地抽搐，看著他整個身體被印記爬滿......
“哥哥......動手啊......等完全失控的時候......”僅剩的理智在抑製血痕和咒印的力量，能清楚地感覺倒兩道力量在體內相衝後留下的撕裂感......
“佐助！！”鼬跪下去，重重地跪下去，跪在佐助身邊，用胸口緊緊貼住佐助的後背：“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一把抓過鼬的手對準自己的胸膛往下按，鼬驚恐地反手掙過，佐助撕聲道：“隻要抓下去......撕裂心髒......就沒有人可以控製我了......哥哥，我不要再背叛任何人......不要！讓我死......”
血不住從嘴角流下來，淒豔到讓滿院的櫻花都失去了顏色......
大滴大滴的淚從臉頰滾落，即使是這樣，依然掩蓋不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光輝，直到佐助陷入美麗的夢裏......
“佐助......”鼬深深吻住了佐助的額頭，才發現自己的眼淚是那麼苦澀。
“佐助，不管我有沒有回來，要活下去！無論多辛苦！請活下去！這是哥哥唯一的心願......”
輕輕將佐助放在床上，蓋好棉被，俯身在上方，仔仔細細地將佐助的麵容映在腦海裏，這一眼已是永恒......
“佐助......再見......”
44.
——鼬君，等你很久了。
不知名的密林前鼬聽到了大蛇丸的聲音，於是他走了進去。
一縷陽光從參天古樹中泄下來，給陰森的林子又憑添了一分詭異，卻又分外的和諧。
大蛇丸跟兜就坐在這縷陽光下，圍坐一幾，幾上一套黑色係的杯盞正在冒出淡淡的綠葉的香味。
“鼬君，別來無恙。”大蛇丸砌滿了空出的位子上的杯盞，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動作優雅如在自家廳堂裏招待貴賓。
看見笑得人畜無害的大蛇丸和默不作聲的兜，鼬平靜地走過去，坐下來。
握緊茶杯的手又鬆開。
“血痕本來就是為我準備的吧。”
“沒錯，那是我研究了很久之後的作品呢。”
“你要對付的本來是我，那麼請放了佐助。”
“開始反應了嗎？到了什麼程度呢？”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條件？”
“我來了，就不準備回去。”
自始至終，兜一言不發地在旁邊為二人砌茶，大蛇丸的臉上一直帶著邪魅的笑意，而鼬總是一貫的淡定神情，三人之間有股奇異的氣氛正在慢慢升騰。
“鼬君，這話你說遲了八年。”
“我想你不知道一件事情。”
“哦？”
鼬目光閃動：“朱雀，上古四大聖獸中南方守護獸，宇智波家族的聖獸，寄宿在家族最強的人體內。生性好戰，掌管毀滅與再生之神，擁有最強的戰鬥力和破壞力——我隻要佐助。”
大蛇丸絲毫沒有動容地笑出聲來，“為了保護佐助，鼬君還真是用心良苦。”
鼬沉默地看著大蛇丸。
“一直扮演那個狠心的角色，就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嗎？”
鼬泰山崩於麵前不變色的臉開始蒼白。
“鼬君，你知道嗎？縱然是我，也不可能抑製血痕的力量呢，這個世上本來就隻有朱雀才可以。”
杯中的水潑在手上……
“血痕早就該引發咒印的，如果不是朱雀的力量，佐助撐不到現在。看來，他已經完全控製不住朱雀的力量了。”大蛇丸的目光刀一樣落在鼬的眼裏，“鼬君，我等你很久了……”
鮮紅的眸子漸漸渙散……
45．
“笨蛋！好好地把部長丟了！等佐助醒了還得了？！！”
火影辦公室裏，五代目大人掐腰對著暗部一幹高層領導一通狂吼，以卡卡西為首的暗部成員各個狗血淋頭，滿麵死灰，如喪考妣。
“既然佐助是中了瞳術，部長就隻是自行出走。”
“這個時候部長為什麼會扔下佐助不管？”
“隻有一個可能，去找大蛇丸。”
“怎麼找大蛇丸？”
……
“一群笨蛋！！”
綱手大人在扶去了桌子上的一切障礙物後順便叫得聲嘶力竭。
“你們暗部都是吃什麼的？都給我分頭去找！”
卡卡西倒是很想學著綱手的樣子扔幾個東西發泄一下，但是看見頂頭上司因怒急而扭曲的臉還是稍微考慮了一下形象問題。
從發現鼬失蹤已經派出了十組成員，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在我沒回來之前請不要動暗部的人，我會隨時調派人手。”卡卡西不知天高地厚地盯著綱手，義正詞嚴地道。
“啪——”
綱手一巴掌把桌子拍起來，“好！”
看著一幹人等浩浩蕩蕩地在拽上天的卡卡西的帶領下卷出火影辦公室的時候，綱手突然想起一個詞來。
——臭屁！
這時候靜音衝了進來，聲音急促。
“綱手大人，佐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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