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29 更新時間:08-04-05 15:00
融入風中的身體,喚醒了某種幾乎遺忘的回憶。那種用身體去撕破空氣帶來的快感。也是當初會沉溺於瘋狂的飆車遊戲的原因之一。
遊樂園的行程隻需半天就結束了。在來之前雖然抱持了高度熱情,但玩了幾個項目下來。啟太就興趣缺缺了。攤攤手,表示“不過如此,無聊!”之後,就專心的纏著啟介問東問西。
“啟哥為什麼會離家出走呢?”
“這個嘛,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在群馬呆膩了,想出去走走,順便增加一些人生閱曆。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不能一輩子留在家裏吃你老爸吧。”
很流暢的說著謊言,因為真正的理由不足為外人道。
啟介離開高橋家,是在涼介剛訂婚的時候,到再次回來高崎為止,他曾經有過兩年的失蹤期。在那段時間裏,啟介沒有和任何人連係過。甚至連一向親密的長兄也不知道他的行蹤。隻有表妹緒美注意到,那是在涼介宣布了與舞圓家小姐訂婚的事情後。所以猜測是兄弟之間為此有了隔閡。但其實事實並非如此。
也許早先就有了預感,在聽到涼介宣布那件事時,啟介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甚至表現的不像以往任性的大孩子,連抗拒都沒有,就接受了事實。
“隻要大哥覺得這樣做好,我沒有意見。”
仿佛在瞬間成長了很多的啟介,低著頭,掩飾著湧出的淚水,輕聲的回答了長兄。轉身離開前,涼介習慣的揉了弟弟亂亂的金發,當時他的每一個動作啟介至今都記得很清楚,甚至手掌落在頭上的力量比平日重了半分都可以感覺的到。或許,大哥也有預感吧,那是最後一次,用這種方式寵溺弟弟。
然後,就在當晚,啟介帶了簡單的行禮離開了家。獨自一人到了東京。
因為迷上賽車,啟介隻上到高中就沒有繼續學業,以社會標準而言偏低的學曆,再加上除賽車外沒有任何特長。所以,在外流浪的兩年,可以說過著相當辛苦的生活。但所幸,也是對事物適應性超級的強,很快就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那時唯一幫到他的,就是涼介教給他的一些知識,在加油站,修理廠之類的地方試著學習怎樣工作。再之後,便不再隻拘於東京,開始了在各地流浪的旅行。沒有錢時就打工,賺齊了路費就開始新的行程。除了自始至終就縈繞在心頭的思緒外,可以說是活的很是愜意。同樣,也就是在外的這兩年間,確認了那件早就明白的事----
即使大哥不是屬於我的,我依然是屬於他的。
隻是,想清了這件事。
啟介知道終此一生,自己已經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身體靈魂,或許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那個特殊的唯一給獨占了。結婚又怎麼樣,隻要涼介還在愛他,不,哪怕已經不再愛他,高橋啟介的,付出了的感情也不會再改變。
所以,在兩年後,帶著同樣陽光但更溫和的笑臉,回到了高崎的家。
迎接啟介的,除了長兄始終如一的溫柔外,還有機械化的應對的葉子和天真可愛的侄子啟太。
“你回來了。啟介。”
和學生時代一樣的問候,啟介知道,那是因為大哥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或許身體是相隔兩地,但靈魂,從來就是統合而不可分的。於是……
“我回來了。大哥。”
心的裂傷,苦思不得其解的答案,通過這簡短的兩句話,得到了治愈和解答。
之後的四年裏,啟介還是會出外流浪,但卻頻繁的保持了和家裏的聯絡,隔不多久,想念涼介到無法忍受時,就會回來看看。有時會在家裏小住幾天,有時則隻是單純的見見涼介就離開。啟介知道,無法久留,是因為葉子的存在。雖然在理性上是可以理解並認同涼介的選擇,但隻要想到,那個是生下大哥的孩子的女人,啟介就無法克製自己的恨意。
在對彼此的感情上,啟介和葉子是相同的。
“媽媽常說,我的名字是從啟哥的名字來的。”
“啊?啊……或許吧……‘啟’,是個好名字呢。”
“啟”字在日文裏有著“光明”的意思,而“涼”則有“理性冷靜”的意思。倒是非常符合高橋兄弟的個性。記得以前就很喜歡神秘學的賢太還神神經經的說過,是名字的“言靈”影響了涼啟的個性。不過比之名字的叫法,令啟介比較在意的是葉子竟然會對啟太提起自己的事。
“你媽媽還說過什麼?”
“對爸爸來說,啟哥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哪怕是名字也一樣,所以硬是給了我這個愚蠢的名字!好象爸爸還決定如果我是女孩就要叫啟子。”
“哈……是嘛……KEIKO,很可愛啊。”
和涼介的“啟介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絕對對立的觀點,葉子心中,“與啟介相關的一切都是極度可憎的”吧……
“但是,不管媽媽怎麼看,我是很喜歡我的名字哦!”
“嗯。是啊,啟太……是非常好名字。”
聽起來,就像是我和大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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