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74 更新時間：08-05-10 11:21
“小姐，公子已到前廳啦。”啊，這麼快？
這身打扮好難弄啊～要梳海棠髻，上綴珠翠，要穿淡青色古裝襖，披繡孔雀翎圖案的雲肩和腰裙，係黃絲絛，掛銀鈴，胸前左右還各有一條風帶（彩色長綢）。
風帶好像太長了，還有這些銀鈴，多了些吧？！
“小姐，你真的要跳嗎？”小翠竊竊地問。
“當然！”水袖舞，我練了七天耶，手快斷了，腰也閃了N次，就為了今天！我可是說到做到，信君，你看著吧！
“可，公子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小翠不安地說：“公子比原定的時間早回來，可能事情不太順利。”
“公子心情不好？那也沒問題，我這樣做不正好可以讓他開心嗎？”我可是自信滿滿地。
“好吧，小姐。伴樂的人已準備好了。”
小翠離去。我對著銅鏡，握著拳頭，“加油，如綠！”
一進前廳，已見公子端坐在正上方，身旁依然是沒有表情的保鏢大叔。
公子，好像曬黑了一些，不過還是那麼帥。但正如小翠所說，公子表情冷冰冷冰地，是誰惹他不開心？不管啦~我要專心、專心~
我慢步進入廳中，一到中央，雙手齊揚，鈴聲陣陣，伴樂隨之響起。
隨著樂聲，我身飛轉，雙袖翩翩起舞，七色彩虹如臨人間～
躍起，水袖揮出，長河飛仙，腰身急伏，劃過其中～
樂聲奏急，袖影重重，雙龍似在雲霧中騰空而起，
樂聲突失，鈴聲起伏，層層水袖中，我穿越而出！
呼～完成！我慢慢抬頭，望向公子，心撲通撲通，公子喜歡嗎？
公子揮了揮手，智秀走過我身邊，伴樂的人也退出大廳。
公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到他身邊。
走了沒兩步，突然，腳踩著長袖，身子直往前倒！
呀，不會與地麵來個親密接吻吧？不敢看了……
噫，地板怎麼會是暖暖的？還軟軟的？睜眼一看，我正撲到在公子懷中！
丟臉呀～我忙推開公子，急道：“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公子沒說話，坐回位上。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慢慢坐下。
氣氛好怪異喔～公子從剛才到現在，沒說一句話，是不是我跳得太難看了，讓公子無語？汗～
還是，公子這次出行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公子，歡迎你回來。”我微微笑道：“我剛才跳的舞，叫水袖舞，公子覺得怎樣？”
公子仍是沉默，更是沒看我一眼。
“公子”我輕輕地，搖了搖公子的手臂，“有什麼煩心事嗎？公子說出來，如綠可能沒辦法幫你解決，不過，總好過憋在心裏難受。”
這時，公子終於有點反應了，慢慢轉頭，看著我。
半天，公子仍沒說話。不會吧，我臉上有什麼好看？我不自覺地摸了摸臉蛋，雖然今天是稍稍塗了些粉，但應該不至於那麼“迷人”吧？
正當自我陶醉中，公子卻突然問道：“如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啊？”一時反應不過來。“公子，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怎麼了？莫非公子知道我要離開龍門？我心一虛，頭低下了。
“我，公子，你，”唉，怎麼說好呢？“你知道了？其實我真的不想這樣。可公子明明喜歡的是那個人。”
“你……”公子緩緩地站了起來，“原來，一早知道利祿了。”
“我……”我該怎麼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偷看那幅畫，不是故意隱瞞知道公子喜歡的人是利祿，不是故意知道那個有著和我相似名字、相似容貌、甚至相似性格的利祿……
“你究竟是誰？”公子冷冷地問，“柳如綠？趙小蓮？或許什麼也不是，隻是想取替我心中的那個她？”
什麼？公子誤會了！我越想解釋，越不知該從哪說起！
公子緩緩捧起了水袖，“跳這樣的舞，能取代利祿？畫可笑的故事，做奇怪的菜式，踏春放風箏，泛舟遊湖，你費盡心思，以為這樣能博取我的歡心！？”
公子眼神如利劍，聲語似尖刀，每一眼，每一字，狠狠地，刺向我心！
“你，是左相派來的？還是柳家的人？他們想憑你，逼我大婚？！或是以此治罪龍門？”公子猛地把我拽起，雙眼倒影著無助的我：“你不說話，默認了？那天，你出現馬川山，是預謀好的？！利祿離開的地方，我一年才去一次的地方，你偏偏出現！真是傻，我不該救你，不該相信你說的話！”
公子後悔了……我失敗了！
公子不相信我，那我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默默地看著公子，淚滑落，滴在水袖上。
“你……”公子猛地推開我，背轉向廳中，恨意滿腔地說：“你哭起來，特別像她。那一晚，正因你的哭，才讓我失誤！”
一刹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勒住，我根本無法呼吸，也忘記如何呼吸……
“你走吧，”公子慢慢轉回看著，語氣寒寒地說：“我，不想再見到你！下次若再出現在我麵前，就殺了你！”
是嗎？殺了我？我本來就不該在這個世界，不該出現在這裏。我一點不害怕，反倒心安，微微一笑，慢慢地向公子半跪。
很好，如綠本該離開，這樣的結束，足夠了。
我緩緩地向廳門走出，經公子身旁，我輕聲地說：“公子，保重！”
出了前廳，我抬頭一看，月正高空，無星無風，這一晚，我要記住！
想叫想喊，卻沒一絲力氣。我要離開，馬上！我跑，我逃。
啊～這次，真真切切，跌倒了~
沒有公子，那有力的雙手、溫暖的胸膛也不複了。
血，一點點，從手掌、膝蓋滲出，鮮豔奪目！我的心，也是。
跌撞跌撞地進了房間，倒在床上，小翠見狀急急出去了。
“怎麼了？”信君來到床前。
“信君，我失敗了。”棉被嚴蓋下的我，才能找回些許勇氣：“明天，信君，可以再幫我最後一次嗎？”
信君沒說話，靜靜地把房門關上……
夢，我需要，需要……
夢裏，我和公子，如約定那般，結伴登山野餐，講著烏龜一家的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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