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36 更新時間：08-05-12 21:49
以為，再不會為一個人心動，然而高估自己……
以為，再不會去想她，然而夢中看到的全是她，她的一顰一笑，她一聲一聲的“公子”……
以為，再不會來到這裏，然而猶豫了一個下午後，再次踏進她的天地。
她，如往常一樣，坐在窗前，沒歎氣，沒癡笑，卻在輕聲唱著：
視線漸漸恍惚，心裏卻很清楚，身邊燈影依舊，花非花，霧非霧；
有誰知情為何物，總叫人含辛茹苦，每出戲劇都會落幕，誰在乎？
思念就象塵埃，隨著季節飛舞，夜深風停以後，塵歸塵，土歸土；
若不能朝朝暮暮，又何必銘心刻骨？
倒不如把這段過程當作領悟！
*我是清晨一滴雨露，也許一生清徹短促；
和你相遇是種幸福，為何偏偏讓我想哭？
我是清晨一滴雨露，我願化作一滴淚珠，
落在你心中，變成美麗音符，是我的最後歸宿，隨風飛舞。*
（——譚晶《晨露》上書房的片尾曲）
如綠唱得十分投入，絲毫沒察覺我走到她身後。歌中詞，雖聽不清，但歌中意，透出些許傷悲，些許無奈！不喜歡，不喜歡如綠唱這樣的歌～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如綠知道我來了，慢慢地轉身，一如往常，輕笑著說：“公子，你來了？”
一瞬間，我好想如以前一樣輕鬆地點頭，但視線觸到如綠左手的包紮布帶，卻隻能僵著！昨晚的所發生的一幕一幕，如再現眼前！
半晌才說：“你，不想活了？智秀說你非要見我？”
“公子，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你什麼時候想要回，都可以。”如綠悠悠地說，“公子，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而我自己也說不清。隻能怪這個老天爺開的玩笑，太大了。公子不必擔心，這是公子見如綠的最後一次。”
除了沉默，我別無選擇。時間似乎就這樣輕輕地，從我們身邊劃過，陽光慢慢地，從房間退去，黑暗正式來臨。
如綠走去點燈，“公子，過來坐吧。你站哪，好像被師父罰站似的。”
說完，如綠坐到了桌前，掀開台布，桌上有一些糕點，還有一壺酒。
“有些匆忙，所以隻做了這些，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我坐下，如綠倒酒，“這酒，信君剛才已嚐過。”說完，如綠幹盡杯中酒。
“哇，好辣～”如綠吐著舌頭，“信君這家夥～可惡！”邊說邊把一大塊糕點塞進嘴。
如綠，是故意，還是無意，為何你總能輕易地讓我心卸下戒備。
“公子，你嚐一下，這是煎蘿卜糕，做法與你們這裏有些不同。”如綠把金黃的糕點夾到我麵前的碟上。“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會是酸的！”如綠信誓旦旦地說。
如綠，你不懂嗎？酸不酸，不是糕點所能決定的，那是人的心。我仍沒說話，嚐了那糕點，入口軟軟的，香味可口。
然後，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再連飲三杯，全身泛熱，胸中的鬱悶，似乎蒸發一空。
“公子，”如綠眼巴巴地看著我，愣愣地說：“公子的酒量，原來那麼勁！”如綠對我豎起了拇指。
“公子，別光喝酒。再嚐嚐，這是馬蹄糕。”
如綠的廚藝，不是一般的好，像她說的，可以做廚師了。
邊吃邊喝，一席下來，意識漸漸鬆馳，恍惚間，我看見兩個如綠，不，一個是如綠，另一個是利祿！
“利祿？”我慢慢伸手向前，“是你嗎？”感覺到我手中的溫暖，真實而細膩。
“利祿，你過得好嗎？我已經努力，再努力，卻沒辦法忘記過去，沒辦法忘記你。”
“利祿沒有忘記公子。”眼前人緩緩地說。
“這次，我以為，我真的可以忘記了。因為有一個人告訴我，別要總想著過去，也不要把心封閉起來，要常常笑，而且她和我約定，一起好好地活下去，為了美好的明天！利祿，你知道嗎？可笑的是，原來，這隻是一個謊言，一個陰謀！”
淚，兩年後的今天，我再次久違，“利祿，你說我是不是很傻？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想承認，我是不能愛人，更不能相信人。”
“哈……哈……啊……哈……”我痛恨地笑著，痛恨地喊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永遠是孤家寡人！”
“公子，你醉了。”
“沒有~沒有！”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利祿，失去了你，我痛苦，但我不後悔，我知道，放你走是對的。因為和我一起的人，不會笑！不會快樂！不會幸福！”
慢慢地靠近，依著眼前人，“利祿，我遇到另一個你，她叫如綠！就是剛才說的與我約定的那人。現在，她也要走了。不過，沒關係。她想學你，就讓她學吧，學你一樣，永遠地離開我……”
好累~眼皮千斤重，撐不開，睡意漸漸襲來……
帥哥睡相，果真不一樣！視線一刻無法離開公子的臉！我也趴在桌麵，對望著公子。
公子的額頭，公子的眉毛，公子的鼻子，公子的雙唇，每一樣，那樣地精致與完美，我要把它們刻進記憶深處！
“公子，你好愛利祿小姐。那麼愛她，就應該找她回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那些話，可我想，錯過一次，讓你那麼痛苦，那麼下一次，公子一定要好好抓住不放！我相信，公子與利祿總有一天會再相遇，到那一天，公子要拿出愛的勇氣喔！公子，加油！”
公子，我不想學利祿，我也不是另一個利祿，長得像她的人是趙小蓮！不是柳如綠！
我隻是一個倒黴鬼，倒黴地占了趙小蓮的身體，倒黴地在馬川山喊救命，倒黴地叫柳如綠!
更倒黴的在後麵，我動心了，天真地以為用一個月時間，可以讓公子記得，曾有一個叫柳如綠的女孩，為了讓他笑，讓他感動，努力做了很多很多事，傻事、趣事、蠢事、樂事……
我是誰？不是趙小蓮，不是柳如綠，更不是公子的利祿；
我是誰？我隻是不小心來到這世界，又不小心愛上公子的一個倒黴鬼。
公子沒說錯，我有過取代利祿的念頭，即使隻有一秒，我已無法反駁公子！
討厭不誠實的自己，討厭故作天真的自己，討厭無能為力的自己；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討厭自己，像中毒一樣；
離開是最好的解藥，離開公子，離開龍門，我才能清醒，才能找回自己。
我慢慢俯近公子，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公子的側臉，如歌中所唱，我是清晨一滴雨露，願化作一滴淚珠，落在公子心中，變成美麗音符。
“公子，”我輕輕在公子耳邊，“I Love You！”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麵前，說了我愛你，你卻不知道！
“盧掌櫃，打擾你了。我有事情找您。”我來到了盧掌櫃的書房，保鏢大叔也在。“智秀大叔，公子睡著了。”
保鏢大叔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再向盧掌櫃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什麼事？”盧掌櫃走到陽台，望著京城的夜景。
“盧掌櫃，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如綠的照顧。”我向她深深作了三揖，“現在，如綠要離開龍門了，希望盧掌櫃好好保重！”
盧掌櫃似一早看透我的來意，淡淡地說：“這次，公子又心軟了。”言下意，好像我是沒命活著離開了，唉！
“公子是一個好人。”我堅定地說，可我也不想與盧掌櫃爭論什麼，便又說：“明天一早如綠就會離開龍門，請盧掌櫃放心！”
盧掌櫃沒再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一繡包，遞到我麵前。
唉……為什麼非要有這老套劇情呢？既然你們都把我當小人，那我不拿白不拿，回中國的路費不便宜啊……
“謝盧掌櫃！”說完，收起繡包，邁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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