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57 更新時間:19-07-13 09:21
玄曆三年,南玄與北玄舉國同慶。
喜慶的大紅燈籠掛滿了每一戶人家的門口,兩國君主各自下詔書大赦天下。
北玄國丞相之子南宮寒墨被封為平國王爺。
南玄國將軍之女白無念被封為安樂郡主。
郎才女貌,國之大幸!
兩國邊境的其他小國開始趨炎附勢,紛紛投靠兩國,在強大的國力下俯首稱臣。兩國合並,各自統轄範圍內不分你我。天下局勢開始逐漸因為這兩國的聯姻有了曆史性的巨變。
婚禮路線由兩國皇帝親自製定,為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類如交通堵塞的事情,婚禮路線沿途重兵把守,新娘嫁妝一路從南玄國將軍府一直延伸到北玄國丞相府,禮品浩大,婚禮隆重乃是史上絕無僅有的。
婚禮路線不僅隻是陸路,還有海路,新郎將乘船而下,順江漂流,沿途必須留下一些痕跡。登岸後將會有專人贈送汗血寶馬,新郎要快馬加鞭一路南下,前來迎娶新娘,當然,新郎要帶足夠的錢兩,贈與沿途的賓客。之後由喜娘帶領新郎入門拜見新娘高堂,並與新娘高堂攀談,這時候,新郎將要在合適的時期提出接走新娘的請求,獲得新娘高堂同意,這便是所謂的新娘“下降”。喜娘會將新娘從閨房中帶出,交於新郎並高唱祝頌詞,隨後有專人將新娘高堂沿特定路線接到新郎家中,參加喜宴。新娘上了花轎之後要帶上金色花紋麵具,到了海路時下花轎同新郎登船,不可讓新郎看見容貌,否則將會視為不詳之兆。隨後,新郎要裝作無意的讓新娘看見他在沿途中所留下的痕跡即可,也可間接的借某物或某事來增進夫妻之間的感情,到了新郎家中則舉行跨火盆、拜堂等必要禮節,禮畢後由新郎高堂來宣布喜宴的開始,新娘先入洞房,喜宴直到深夜結束。這時新郎接待完賓客,或是提前一個時辰便可以入洞房,同新娘共度春宵時光。第二日,新娘參拜新郎高堂,並奉茶,此時便可正式賦予新娘身份,姓名入駐新郎家花名冊。
其實,繁瑣的還不止這些……
不過,婚禮如期舉行。
鑼鼓喧天,人群鼎沸。各大世家子弟都來參與這場婚禮,拉幫結派或是結交好友,賞花弄月,吟風頌詩,倒是看起來頗有些儒士風雅。平民百姓因為這場浩大的婚禮而免去了一年的賦稅,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也紛紛在沿途的路線上夾道歡迎。
南宮寒墨躺在椅子上慵懶的看著仆人們忙忙碌碌的完善著早已裝飾好的大紅喜字和其餘的珍貴玩物的擺放,低下頭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大紅的新郎喜服更加襯得他麵如冠玉,煙波細細的流轉到眼前的果盤,帶著微微困倦的神情,仿佛周圍的火熱喧囂都與他無關。不過,前提是不知道他是毫無靈力傻子。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中,顏值高固然是好的,但是實力也要強,否則別人同樣瞧不起你。
“墨兒,你怎麼還在這裏坐著呢?收拾收拾趕緊迎接你的小娘子去。”一個穿著淡藍色紗裙的二十多歲少女從後房轉身出來,看見南宮墨寒,微微笑著說道。
南宮墨寒聽到這話,立即站起身,放下了手中未吃完的果子,想了一下,又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對少女說道:“好的,雲煙姐姐,我馬上去。”南宮雲煙是南宮丞相的長女,也是南宮墨寒的姐姐,對他一直疼愛有加,靈力修為在同輩中較為突出,而且飽讀詩書,頗有才女之稱。南宮寒墨對他的這個姐姐也是十分喜愛的。
“對啦,姐姐。”南宮寒墨剛抬腳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傻傻的問道:“娘子是什麼?可以陪我玩的嗎?”南宮雲煙愣了愣,心中卻不由得唏噓,自家弟弟長得雖然是驚世容貌,但是自從母親去世後大病一場後卻得了個瘋病,而且靈力全廢,上天對待他竟然如此不公。但是南宮雲煙壓下心中的心思,依舊笑著說:“是啊,娘子是可以陪你玩的,還可以和你一起吃好吃的呢。快去吧,別讓你的小娘子等急了。”
煙波浩渺,江上寒煙翠,霧雲繚繞。
南宮寒墨遣散了眾多仆從,獨倚蘭棹,隨意的在船邊施展著小靈力,讓水花不停地在周圍泛起。冬日風景在北玄國也是極美麗的,臘梅在江岸處開的如火如荼,本來這條河應該在此時是結冰的,但是因為這場婚禮,水靈力的修士們卻施展法術,為了不讓這條河凍結,所以才有眼前這雲霧飄渺之感。
落地花瓣碎碎成詩,在江麵上打著旋,眨眼整條河如同一條臘梅花河,空氣中醞釀著花的芬芳。南宮寒墨看著心曠神怡的景色,滿意的收回了縈繞在指尖藍色的靈力,他微微垂眸,帶著點慵懶和有點不雅半躺在那一葉扁舟上,血紅的喜服在花河中看起來尤為驚豔。
陽光明媚,南宮寒墨劃到了岸邊,彎下腰將船槳側放在船邊,隨手抖了抖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隨意的張望了一下,就看見一人牽著馬走了過來,恭敬地喊道:“王爺新婚,這匹馬就是迎接郡主的汗血馬,祝福王爺與郡主百年好合。”說著,他就將韁繩雙手遞了過去。
南宮寒墨看了一眼此人,又看了看這匹馬,眼底閃過一道寒芒,轉瞬即逝:這匹馬是汗血馬沒錯,可是這馬分明是沒有經過馴服的,世人皆知他毫無靈力,騎馬射箭一概不通,琴棋書畫便更不用提了,若是馬太過猛烈,他一定會從馬上摔落,成為新婚時的別人的笑柄。南宮寒墨歎了口氣,欺負人欺負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絕。既然,他們這麼想,不如就給他們一些笑料。
南宮寒墨對著那人傻笑著,接過他手中的韁繩,那人退後半步,抓住馬的馬鞍,恭請他上馬。南宮寒墨剛剛一跨上馬,這匹汗血寶馬就像脫韁的野狗,四蹄撒開,開始狂奔,不斷響鼻。南宮寒墨抓緊韁繩,看來他剛剛的猜測並沒有錯。他微微勾唇冷笑,這點程度貌似還不夠,於是他在指尖掐了一個法決,注入到馬的身體裏,馬頓時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比剛剛還要猛烈,不斷地抖動它的身體,南宮寒墨直接趴在馬上,一路隨著馬顛簸,發絲都散開了不少,在風中淩亂。
南宮寒墨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抬手在馬的腦袋上摸了摸,說道:“差不多了,老夥計,該停了。”馬經過他的撫摸,慢慢的停了下來,溫順的低下頭,亦步亦趨的踏著馬蹄,根本看不出來剛剛全力奔跑的剛烈。南宮寒墨下馬,將發冠取下,把長發向後攏了攏,動作優雅自然,卻也十分隨意輕狂。他再次戴上發冠,以發綰發,防止發冠再次掉落。
南宮寒墨牽著馬,漫步在古道上,風吹拂起他額前的碎發,陽光透過發絲在他的臉上落下斑駁的碎影,他微微眯了眯眼,仿佛是在嫌陽光太刺眼,又好像是感受著它帶來的溫暖的氣息。一步一步走的很慵懶。
日落斜陽,光芒西下。他進入了南玄國領域,策馬狂奔。
南宮寒墨此時終於來到了白將軍的府邸,火紅的雙喜字燈籠掛在門上,在風中搖曳著,此時門口的人都看見了他。幾個穿著官員服裝的人立即過來向他道賀:
“恭喜平國王爺喜結良緣,一路獨自舟車勞頓,一定辛苦了。”
“在下先在這裏祝福南宮王爺和白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王爺,望你婚姻幸福美滿,成就一番郎才女貌的佳話啊!”
南宮寒墨笑著一一回答作揖,內心卻早已笑翻。這次的婚禮本不是他所願,一場國家政治交易而已,何來百年好合一說,倘若國與國之間以後沒有了相互可以交錯的利益關係,那麼白郡主就是這場利益最後的犧牲者,用一個人的生命換取國家的暫時繁榮安定,倒也是值了,怎麼能期盼著婚姻美滿?
南宮寒墨一路應付著別人的祝賀,一邊向有白將軍的大堂內走去。
南宮寒墨還一隻腳都沒有踏進大堂的門檻,裏麵的白將軍就已經帶著眾多女仆和手下迎了出來。
“哈哈哈哈,這就是我閨女的新郎嗎?果然是儀表堂堂,有君子風範。”白將軍雄渾的嗓音在庭院上空飄蕩著,久久不散:“孩子,我就不跟你多說了,照顧好我的閨女就行,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不可以不好好待她,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們小兩口的時間了,趕緊把她接走吧。”
“多謝嶽父,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娘子的。”
喜婆在一旁一聽到這個對話,立即轉身去了新娘的房間,將新娘從閨房中緩緩扶了出來。隔著廊橋遠遠地唱到: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於歸,百兩禦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於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於歸,百兩成之······”
“東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東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闥兮。在我闥兮,履我發兮······”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天翔比翼鳥,地現連理枝;碧波潭中並蒂蓮,鴛鴦嬉水麵;賓客連聲讚,郎俊新婦賢;百年好合賽神仙,花燭亦展顏······”
“禮畢,新娘下降!”
作者閑話:
那個,婚禮的流程本作者並不清楚,畢竟我還是個單身狗。。。各位讀者千萬不要輕信。外加都說了這個婚禮絕無僅有,不清楚正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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