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情人節

章節字數:5654  更新時間:08-11-07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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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真的遠去了,大學則越走越近。

    周銘磊戴著耳機,衝著夏至的後脖梗子說:“我幫你占座,你幫我跑TD就行。”

    台上的物理老師使勁兒一拍黑板,衝擊波蕩漾。周圍的同學“嗤嗤”的笑,周銘磊麵無懼色,摘下耳機環視四周,扭頭低聲衝龔傅說:“靠,老大,我忘了我在聽音樂了。”

    周銘磊真的開始起早貪黑的到圖書館去劃地盤兒,有時候譚妞子、張亮亮都能沾上光。夏至也沒多跑上幾次TD,就被周銘磊以“缺少鍛煉”為由,收回了TD卡。

    關彧的事情塵埃落定,也沒什麼可討論的了。加之她越來越脫離群眾,姐妹們漸漸的不再去管她,轉而回來,繼續打趣夏至。而夏至,就仿佛練就了金鍾罩鐵布衫,總是對攻擊和挑釁嗤之以鼻,表現得無懈可擊。但是,有時候閑下來,夏至也忍不住去想:周銘磊作為一個京城人,哪時哪會兒看上過學習二字?而如今,居然任勞任怨的去圖書館占座,該不會真的有什麼想法吧?若不是那塊寶地現在著實炙手可熱,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接受這種曖昧的幫助呢?

    然而,任何猜測總是被鐵一樣的事實打敗。還記得從開學第一天,周銘磊就是個多話的主兒,正應了夏至的癖好。現在熟悉的不得了,學習之餘,兩個人更是沒完沒了的扯。從秦苗苗聊到李師師,再從武功聊到綁架。天南海北,無所顧忌。甚至於,對於李蒼宇的戀愛和分手動機,兩個人都分析了上百遍。

    “你們覺得他要是喜歡我,敢在我麵前顯擺十數個緋聞女友麼?”

    “你們覺得他要是喜歡我,會毫無感覺地討論李蒼宇麼?”

    “你們覺得他要是喜歡我,可能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橫流毫不在意麼?”

    夏至拋出的幾個重量級問題,不僅打消了自己的疑問,也使張亮亮瞠目結舌,無法回答。

    “所以,還是那句話:。。。”

    竹子穿著火紅的毛衣,端著夏至的鏡子使勁照,然後自然的接下來,“純潔的友誼。”

    夏至滿意的點點頭,竹子兩手彈開bouncy的卷發,意味深長地說:“夏至阿,這都是姓周的手段阿,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夏至鄙夷的看竹子。

    竹子搖搖頭:“你見過幾個男人,不就你前男友一個?難道天底下男人都一樣?恩?”

    夏至無言以對,想了想,嘴噘老高:“我們要從馬克思主義的角度,客觀大同的角度去觀察分析。”這話讓黨員譚妞子都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夏至接著說,“另外,竹同學,我夏某一直反對玩弄別人的感情,請你換男友的頻率再小一點。。。”

    竹子啐一口,帶著深深的對牛彈琴的感觸,回了宿舍。

    這一天,晴空萬裏。方毅終於迎來了他大學期間的最後一個情人節。夏至其實一直磨磨蹭蹭的不願意告訴老方關彧的拒絕,沒想到拖到現在讓事情變得更是為難。兩個人坐在五樓的樓梯上,夏至手裏晃著老方給關彧的禮品,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毅倒是豁達,他憨憨的笑了笑,說:“我是挺老的。”

    夏至很窘:“老大,她年齡小,不懂事,你不要往心裏去。”

    方毅擺擺手:“沒,沒。我大學第一天,進了宿舍,居然有個室友響亮地喊了我一聲‘叔叔’!”

    夏至按捺不住,大笑起來。

    老方接著說:“還有一次,我去天安門,有個小女孩死拽住我衣角不放,喊我‘爸爸’。。。。”

    夏至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老方也跟著笑。

    又坐了好久,夏至試探著問:“你不是逗我玩呢吧?”

    老方感慨:“是真的。所以我才這麼平靜。禮物還是幫我帶給她吧,算是師兄送的。。。”

    那是個用淺花色紙包裝好的筆記本。沒打什麼緞帶,也沒什麼其他的裝飾。夏至捏著那個本子往宿舍走,心裏惻然:戀愛,真的挺艱苦。快行至宿舍門口,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裏聊天,一人夾著一支煙卷。夏至大駭。荷大對這類事情管的很嚴,怎麼會有這種膽大包天的人!夏至怔怔的走的近了,才覺得兩個人頗為眼熟。再定睛一看,竟是肖劍和林清淵!

    林清淵抬頭看到了夏至,動手把煙掐了。

    肖劍感覺到林清淵的反常,也抬頭看。原來是要等的人來了。肖劍晃著煙卷衝夏至詼諧的笑:“呦,您終於下課啦。”

    夏至低著頭走近來,低聲警告:“我們學校不許抽煙,你知不知道啊。”

    肖劍跺跺麻木的腳:“哎,你不說你這會兒才回來,我倆站了半天了,冷啊!”

    夏至有點過意不去,想反駁“誰讓你們來了不打招呼”,覺得有點過分,但嘴上又不肯軟,於是問:“你怎麼又來了。”

    肖劍把煙頭丟進垃圾桶,整理了一下衣服,頗為得意又故作抑製地說:“且,我就沒走。”

    夏至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肖劍和高淑雯膩膩歪歪粘在一起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旁邊的林清淵,從剛才就一直沒怎麼說話,隻是慢慢的一上一下的打量著夏至。

    夏至這天穿著過年時買的大紅羽絨服,打了一條紅黑相間的圍巾,同樣色係的毛線帽子,短發參差不齊的露在外麵,宣泄著主人的活力。

    林清淵緩緩的做了個深呼吸,還是沒有講話,夏至有點覺得莫名其妙。她心想:這人還認生不成?於是輕輕捶林清淵的胳膊:“哎!你怎麼來了!還怎麼這麼靦腆了阿!”

    林清淵用手捋了捋頭發,笑:“我嚇得不敢講話啊。”

    話一出口,原形畢露。夏至眯起眼睛略帶警告的看著林清淵。小夥兒沒什麼變化,不過大概在巴蜀地帶養的太好了,越發洋溢著慵懶的氣息。

    林清淵摩挲摩挲凍得發紅的鼻子,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小至阿,你凶什麼啊?我真的是嚇的阿。你們學校教學樓前種了那麼多鬆樹,實在很像咱們那兒的烈士陵園阿!”

    “嘿!以前校門口還有呢!”夏至一下子被逗樂了,“你少誹謗我們學校了。”

    肖劍清清嗓子:“哎哎,你們倆老鄉見老鄉,我這兒兩眼淚汪汪啊。一點了,饑寒交迫啊。”

    夏至聽了,就差把肖劍扭吧扭吧丟飛了,她做了個俏皮的表情:“是啊,不吃飽飯怎麼減肥阿,是吧,肖劍?”

    林清淵哈哈大笑,肖劍則用大衣兜裏的手蹭了蹭日具規模的腰,憤然。

    好長時間沒見了,這頓飯吃得異常融洽。誰也沒再挖苦誰,誰也沒嘲笑誰,誰也沒揍誰。三個人聊了很多自己學校裏的事情,從宿舍打架到校長發飆,從男女生質量到教學質量。這個小小的相聚和前幾天沉悶的聚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多少又喚起了夏至對於以前生活的眷戀。這個下午,完全消磨在了擊掌和歡笑之中。

    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精力用光了,就隻剩下疲倦。夏至用雙手托著臉,有點打蔫。閉眼睜眼間,看到麵前一卷曼妥思。夏至眼前一亮,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糖!她伸手去抓,林清淵卻將曼妥思抽回,靜靜地看著夏至。夏至揚揚眉:“給我。”

    林清淵淡笑:“搶什麼啊,本來就是給你的。”說著,又遞回來,雙目暖意融融,“情人節快樂!”

    夏至的腦子有一刻的短路,手卻已經趕在中樞重啟之前,接過了糖。

    對,今天是情人節。老方給關彧的本子還放在桌旁的窗台上,剛才走來的路上還瞟見了商場為節日做的打折廣告。剛才光顧著聊天,竟然都忘了。曼妥思阿。。。。本來,好友之間送卷糖,即便是在這樣一個節日,也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但聰明如夏至,又怎會想不到,肖劍為何不去陪高淑雯,卻也在這裏消耗時間!那是因為,他在陪林清淵!到底是個稀鬆平常的祝福,還是真如高中的看台上高淑雯所說?那張雪呢?對阿,今天是情人節,張雪呢??

    所謂的頭腦風暴,即如此吧。夏至也不知自己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想了那麼多東西,而且還順便做了個借花獻佛的決定。

    她不露聲色的把曼妥思遞給了肖劍,笑吟吟的說:“對哦,今天是情人節呢。你,幫我帶給雯雯吧,免得她跟個怨婦似的,怪我情人節沒打電話給她!”

    肖劍臉色一沉,接過了糖。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但是,接著,肖劍把糖剝開了。他拿出一粒自己吃了,然後又往林清淵嘴裏塞了一粒,然後又舉向夏至,笑道:“虧得了她?那個母夜叉!來來來,咱們都吃了!”

    夏至順著台階下了,糖又接了回來。能聽見林清淵的笑聲,卻不敢抬頭看。

    教學樓的門口。

    夏至指著一層傳出琴聲的教室,低眉道:“真的還有選修課。你們,去找雯雯玩吧。”

    林清淵歎了口氣,微微帶著埋怨的情緒:“選修課你也上。什麼課?”

    夏至抿一抿嘴:“你聽不到?歐洲音樂鑒賞啊。”

    林清淵以往總是從容的,連被老師罵的時候也一樣。這時,卻被風帶出一絲焦躁。他咽了口唾沫,回頭看了看兩步開外的肖劍,轉過來,輕輕道:“跟你一起上吧。”

    夏至心裏抽了一下,搖了搖頭。她衝兩個男生擺擺手,“我走了。天晚了,你們注意安全。”

    逐客令。

    風揚起林清淵的衣角,他沒動。肖劍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夏小姐,歐洲都要擁抱告別的,你們音樂鑒賞不講麼?”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夏至張嘴要罵,卻見林清淵的眼中一片灰燼。終是不忍,抬起的腳,又放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躊躇間,鈴聲響了。

    於是,那個記憶中仿佛永遠清爽光鮮的少年,在寒風中伸出手來,目光悲寂:“擁抱不肯賞一個,握個手總可以吧?”

    夏至苦笑了一下,把毛線手套褪在兜裏,伸出手去。

    手被牢牢的攥住,有一種溫度,從指尖直流進心髒,但卻,無處可放。

    夏至轉身進滿是施工痕跡的教學樓,沒回頭。

    貓著腰,跑到最後一排。坐在龔傅旁邊。心,不可抑製的一直猛跳。

    這是個頗為輕鬆的選修課。老師經常放段音樂,讓大家寫點感想。其實聽不聽,聽不聽得懂,都沒太所謂,感想上的名字和學號才是最重要的——變相的點名。夏至和龔傅都選了,本來兩個人互相作弊,一對一周的上,可今天,例了外了。

    龔傅咳了一下:“我都看見了。”

    夏至扭頭看看幾乎落地的窗子,沒吭聲。

    龔傅問:“你同學?”

    夏至漫不經心的答:“嗯。”

    龔傅又問:“關係還不錯?”

    夏至又“嗯”一聲。

    龔傅還問:“那男生對你有意思?”

    夏至扭頭,皺眉:“你今天怎麼這麼羅嗦。沒有的事。”

    龔傅感歎:“唉,你急什麼啊?人家對你好,說明你人緣好。要珍惜才是啊。”

    夏至答應:“哦。”

    又是一段音樂。

    龔傅今天的確格外的囉嗦。他又一敲大腿,“對了,你以前那個男友,怎麼樣啦?”

    夏至忍不住狠狠踩了龔傅一腳:“他挺好的。”

    龔傅忍住疼,一咧嘴:“這功夫,名不虛傳啊。。。。還聯係麼?唉呦~~”

    夏至答:“偶爾。”

    龔傅用一隻腳痛苦的揉另一隻腳的腳背,嘴上還是不閑著:“哎,要珍惜阿。”

    夏至不理睬。

    龔傅追問:“阿?不願意珍惜?那是想談個新的?”

    夏至說:“沒有。”

    “為什麼?”

    “沒合適的。”

    “沒合適的?”龔傅大呼小叫,“我怎麼覺得有呢?”

    夏至扁扁嘴,“那你給介紹一個吧。”

    龔傅像要把心掏出來一樣:“周銘磊阿,大活人天天在你麵前,看不見?”

    夏至又“且”了一聲。

    龔傅毛起來,他停了半天,試探著問:“什麼意思?多好一人啊。”

    夏至淡淡地笑了笑:“他是挺好的,但不適合我。”

    龔傅有點緊張:“什麼意思?什麼叫不適合?”

    夏至一邊繼續低頭攢她的樂曲感想,一邊說:“他是那種特花心的人,不太適合我。像我前男友,雖然悶了點,我也偶爾吃醋,但我心裏知道,他很有分寸。不過,周銘磊是個很好的朋友。”

    龔傅被噎到了,表情透露著明顯的不可思議。他瞪大了眼問:“咋?咱們磊子怎麼花心了?”

    夏至也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太明顯了吧。你看他每天跟這個說跟那個聊的。而且,你幹嗎替人家說媒阿,人家有女朋友阿。”

    龔傅駭然:“我怎麼不知道!”

    夏至邪惡的笑:“你怎麼比得上我靈通呢。好像是叫婷婷吧。。。我還見過呢。那天他們好像吵架了,周銘磊還挺不高興,不過後來。。。。。”

    龔傅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表情,夏至停下來,頷首,示意龔傅講話。

    龔傅揚眉:“你,是不是說金工實習咱倆作錘子那天?”

    夏至點頭。

    龔傅蹙眉:“還什麼靈通阿。那天,是婷婷過來找磊子,磊子跟她說,以後不要再來了,他有喜歡的人了!”

    反差太大,夏至下意識的用手去捂嘴,捂住半個“啊”字。

    龔傅撇撇嘴:“而且,婷婷確實經常找磊子,但他們壓根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夏至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難怪,周銘磊要發脾氣,自己還不知趣的教育了人家一番。

    夏至怔了好久,終是吐出來一句話:“那不還是有喜歡的人了麼,幹嘛要你做媒。”

    龔傅攥了一下拳頭,青筋暴露:“而且,磊子就是性格外向,多跟女生說點話,這跟花心是兩碼子事!”見夏至不理睬,龔傅憤憤然甩過來筆和紙,“既然你今天來了,就替我寫吧,下兩周都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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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傅和周銘磊一上鋪一下鋪,都靠在枕頭上,不作聲。龔傅哼著:“傻X了吧。”

    周銘磊輕聲應:“嗯。”

    龔傅換了個姿勢:“讓你騎著馬找馬,你就不聽。婷婷多好的姑娘,夏至那麼凶。”

    周銘磊沒吭聲。

    龔傅用腳砸床:“瓜娃子!”

    周銘磊的聲音滿是委屈:“凶怎麼了,我就喜歡。”

    龔傅不忍,頭探出來:“弟弟,你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周銘磊翻身衝著牆,不去看龔傅,“忘了。”

    龔傅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也不逼問,又說:“怎麼個喜歡法?”

    周銘磊悶聲悶氣的答:“一起玩開心。”

    龔傅被氣樂了:“小子,不是老大我倚老賣老。我總算是談過幾個,你這想法。。。”

    周銘磊翻來覆去:“我的想法咋了,看你那想法!還騎著馬找馬,不道德!”

    龔傅越發覺得好笑:“弟弟,你也不用抨擊我。你要是說,你想好了,你覺得誰也比不上她,哥哥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周銘磊呼的一下坐起來:“我想好了!”

    龔傅拍床板:“我還沒說完呢!你要是恍恍惚惚的,那就算了。人家本來就說你花心,你要是摘了又扔了,那。。。。”

    周銘磊直接從床上跳到地上,指著上鋪的龔傅說:“誰花心阿,你說誰花心阿?她談了個男朋友我也沒所謂,不知道又從哪冒出來一個,還握手!你說誰花心阿?!”說話間,末端上揚的桃花目滿是寒意。

    龔傅滿臉的無奈:“衝你這意思,是說夏至才花心嘍,那咱們別追了。”

    周銘磊眼中又是寒光一閃:“我不追?讓我讓給那個握手的?做夢!”說著,更加憤恨,“我在圖書館等了她一下午,想著大過節的。。。。”

    龔傅看著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如此的暴躁,心中有一絲不忍,伸出雙手:“來來,哥抱你一個,大過節的。。。。”

    周銘磊打掉龔傅的手,指著一圈空空的床鋪大罵,“丫的都還不回來!都幾點了!!”

    龔傅繼續寬慰道:“冷靜冷靜,你不是也沒表白過麼,你不表白人家怎麼知道呢?你幫她占座不也沒說過什麼‘不見不散’麼。。。”

    周銘磊撇撇嘴,滿臉的受傷:“她分手分成那樣,我能表白麼?而且,我他媽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惦記上她的!”

    宿舍裏就那一小塊地方,周銘磊踱來踱去的,“而且,你幹嗎問我啊,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念叨她的就是什麼時候!”

    龔傅撓撓頭:“開學第一天?”

    周銘磊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阿?有那麼早?”

    龔傅看著周銘磊破涕為笑的臉,伸手摸摸他的頭:“多好的孩子啊,還不被理解。。。。夏至這個女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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