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084 更新時間：19-07-21 15:15
繁華的大上海街道人來人往，很多人力黃包車在馬路中間來回的穿梭，車子木製的雙輪外包鑲著鐵皮，行路時隆隆的作響，坐在車上的貴婦小姐們被顛得很厲害，但有看起來又舒服的樣子，
一位大叔拉著一輛黃包車從賀玥卿身邊跑過去，她立即刹住了腳步，站在馬路一邊給黃包車讓道。低頭啃著饅頭，一個人不知道去那裏。拿出錢包看了看媽媽的照片。蹲在一個牆角裏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睡著了。
賀玥卿在夢裏見到了媽媽，賀玥卿坐在秋千上，王媚人陪伴她身邊，輕輕搖起秋千的繩子，賀玥卿開心的歡笑著。
賀玥卿躺在一張床上，微微睜開了眼睛，她從夢裏醒來，卻發現爸爸坐在自己身邊，笑盈盈的看著她。
賀玥卿說：“爸爸。”
賀則方說：“好孩子，你醒了。”
賀玥卿看了看屋子說：“這裏是那啊。”
賀則方說：“這裏是醫院。”
賀玥卿說：“我怎麼在這裏啊。”
賀則方說：“你身子虛弱，倒在路邊睡著了，是王秘書發現了你，爸爸才找到你。傻孩子，以後不要再離家出去了，你知道？爸爸，有多擔心嗎。”
賀玥卿躺在那裏不說話。
賀則方說：“好好休息，想吃什麼，爸爸給你買。”
賀玥卿說：“告訴我，我媽媽到底在那裏。”
賀則方說：“你沒找到她嗎。”
賀玥卿說：“沒有。”
賀則方說：“你媽媽，她，她已經死了。”
賀玥卿聽了這句話哭了出來，眼淚濕潤了枕頭和被單。
賀則方說：“哎呀，她不要你了，你還找她做什麼，就當她死了。”
賀玥卿聽了爸爸這句話大哭起來說：“啊，啊，媽，媽媽。”
賀則方說：“好了，好了，我的寶貝女兒不哭了，你快點好起來，我帶你去找媽媽。”
賀玥卿翻了身子背朝爸爸不理睬他，一個人偷偷的哭啼。
趙洛蝶和趙俊賀抱著小弟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趙炳駿也失去了記憶，他依舊在日本領事署裏養傷，這裏的環境顯得很安靜，隻有幾個執勤的士兵在站崗，趙炳駿身穿一件墨綠色軍裝，坐在醫務室門口看書，關露露走了過來，坐下來對他說：“看你神色好多了。”
趙炳駿說：“謝謝你，是你真是仙醫啊。”
關露露說：“嗬嗬，你真會說話，我比你大兩三歲，以後你叫我姐吧。”
趙炳駿說：“嗯，神仙姐姐。”
關露露說：“嗬嗬，叫姐就可以，還多加一個仙字幹什麼。”
趙炳駿說：“你長得漂亮，就像神仙姐姐一樣美。”
關露露說：“油嘴滑舌，我看你頭不疼了吧。”
趙炳駿說：“哦，好多了，不怎麼疼了。”
關露露說：“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從那裏來，叫什麼名字。”
趙炳駿搖搖頭說：“不知道。”
關露露說：“記不得自己也好說不定，你的過去很坎坷、很悲慘，忘記過去，重新生活，以後你就留在這裏，給我做幫手吧。”
趙炳駿說：“恩，很高興為姐姐效勞。”
關露露摸摸了趙炳駿的頭發，抬起頭看著藍天漂泊的白雲。
趙炳駿說：“姐姐，救我的那個人是誰呀，我想見見他，當麵說聲謝謝。”
關露露說：“你的救命恩人是九郎領事，他是個大好人。”
這時，一輛軍車從外麵開了進來，齊英睿身穿軍裝，坐在車裏。對大門口的警衛打了一個招呼，軍車開進院子裏一片空地停下來。齊英睿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趙炳駿看見了齊英睿說：“那位軍官是九郎領事嗎？”
關露露看了齊英睿一眼，起身站起來，沒有言語，趙炳駿抬起頭望著關露露。
齊英睿為了當官的事，甘願賣命，他被南京政府派遣到日本領事署做特派員，他在領事署有了自己的一間辦公室，王萬誠做了他的助理。
上午時分，齊英睿坐在辦公室裏喝茶看文件，王萬誠站在一邊。
齊英睿問王萬誠說：“你親眼看到他們全死了。”
王萬誠說：“是的，那晚日本人在上海虹口鬧事，開槍打死了不少中國人。”
齊英睿冷笑說：“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就連老天爺都幫助我殺死他們。”
說完喝了一口茶說：“這樣說來，他們是死在日本人手裏，和我們無關了。”
王萬誠點點頭說：“是的。”
齊英睿開心的樣子說：“嗬嗬嗬，太好了，這下我們可以心無記掛的去做下一步事了。”
王萬誠小聲的說說：“張署長派遣你來這裏當特派員，想弄到日本人的機密文件不容易啊。”
齊英睿放下茶杯說：“是不容易？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那份文件放在那裏，但我們想做的事情，一定要成功。”
王萬誠連連點頭說：“是。”
齊英睿再次端起杯子喝茶，他眉頭皺起心中好像有了辦法。
下午，趙炳駿在醫務室掃地幹活。關露露在一邊忙著記錄藥品清單。
趙炳駿說：“姐姐，昨天那個人是幹什麼的。”
關露露說：“那個人啊。”
趙炳駿說：“新來的那個人。”
關露露說：“哦，他呀，好像是新來的特派員。”
趙炳駿說：“特派員是幹什麼的。”
關露露說：“是中國政府，派他們來日本領事署做保護工作的。”
趙炳駿說：“保護什麼啊。”
關露露說：“保護我們中國人啊。”
趙炳駿說：“哦。”
關露露說：“上海這個地方都被外國人霸占了，亂七八糟的，有的人做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趙炳駿打掃完了地說：“姐姐，今天九郎領事忙嗎？我想見見他。”
關露露給了趙炳駿一包藥說：“嗱，你見他的機會來了。”
趙炳駿接過一包藥，疑問說：“這是什麼。”
關露露說：“九郎領事感冒了，這是感冒藥，你給他送去吧。”
趙炳駿很高興的接過藥說：“謝謝，姐姐。”
趙炳駿拿著感冒藥來到領事辦公室，九郎領事坐在辦公室裏正在擦鼻涕。
趙炳駿站在門口輕輕的敲門一下。
九郎說：“進來。”
趙炳駿進了房間，很禮貌的遞過感冒藥給他說：“先生，你的感冒藥。”
九郎楞了一下，看了看趙炳駿，接過感冒藥說：“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趙炳駿微微一笑說：“已經好多了，謝謝先生救命之恩。”
九郎吞下感冒藥，趙炳駿急忙將桌子一邊的一杯水遞給他。
九郎喝了一口水吃下感冒藥說：“聽說你失憶了，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連自己的家鄉和名字都忘記了。”
趙炳駿點點頭說：“是的。”
九郎看著趙炳駿微笑了一下說：“真是不錯的年輕人，暫時先留在這裏吧，好
好養身體，等你恢複了記憶，我幫你找到你的家人。”
趙炳駿說：“謝謝你。”
趙炳駿從領事署長辦公室出來，走在一個走廊上，看見了齊英睿，齊英睿走了過去，趙炳駿扭頭瞟了他一眼，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去了。
齊英睿身穿墨綠軍裝，手裏拿著一隻青花瓷瓶，來到九郎的辦公室，將青花瓷瓶送給了九郎說：“聽說您非常喜歡中國的青陶瓷，我在古玩市場特意買了一隻，送給您，請您收下。”
九郎接過青花瓷瓶，高興的看了看說：“中國的青花瓷很漂亮，它又稱白地青花瓷器，英文名blueandwhiteporcelain，成熟的青花瓷器出現在元代，明代青花成為瓷器的主流；清代時發展到了頂峰。”
齊英睿說：“看來您對青花瓷，頗有研究和認識。”
九郎說：“中國是個文明古國，我很喜歡。”
九郎滿懷歡喜的觀看著青花瓷瓶說：“這隻瓶子太漂亮了，著色力強，發色鮮豔，呈色穩定；明淨素雅，畫麵生動，料色層次清晰，別具一格。”有著中國水墨畫的藝術魅力；我要好好收藏。”
齊英睿說：“隻要您喜歡，改日我再送你一隻。”
九郎說：“嗯，很好，哦，你請坐。”
齊英睿坐了下來。”
九郎將花瓶輕輕的擺放在桌子上。
九郎說：“我對中國的藝術品都很喜歡和欣賞，每件珍品都充滿了詩情畫意，令人賞心悅目，愛不釋手。”
齊英睿說：“您的中國話說的很好。”
齊英睿用眼睛餘光掃視了屋子四周。
九郎說：“是嗎？中國是個好地方，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我慢慢學習。”
趙炳駿回到了醫務室，看見關露露在醫務室忙碌，將幾分中草藥包在一個紙包裏，她給了趙炳駿說：“把這個也給九郎送過去。”
趙炳駿說：“是感冒藥嗎。”
關露露說：“不是，是紅棗和枸杞，給九郎泡茶用的，他很喜歡中藥飲品，所以常叫我配製一些給他。。”
趙炳駿點點頭，拿著一包中藥去領事署辦公室找九郎。
趙炳駿在走廊上低頭走著，巧齊英睿從九郎的辦公室出來。趙炳駿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趙炳駿的頭疼起來，他手中的藥包扔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起來。
一名士兵見趙炳駿身體有點不適，緊忙叫來了關露露，關露露抱著了趙炳駿很關心的問：“你怎麼了，怎麼了。”
關露露對一名日本士兵說說：“來人啊，快幫助，扶他進醫務室。”
一名日本士兵和關露露將趙炳駿扶進醫務室搶救。
關露露緊忙找藥，給趙炳駿醫治頭疼，趙炳駿躺在病床上，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張著嘴大口喘著氣，他腦海裏浮現出爸爸被人開槍打死的那一幕，他也想到了弟弟和妹妹。
這一夜，趙俊賀沒有睡好，他躺在病床上醒過來，睜開了眼睛，見關露露抓住了自己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關露露睡著的樣子看起來很美很美。
趙炳駿淺淺的微笑一下，看著美麗的關露露。
深夜，九郎坐在辦公室裏，看著一份資料，一名叫井川的軍官，在給九郎商議事情。
井川說：“長官，這是從東京送來的文件。”
九郎看著手裏的文件不說話，表情看起來很得意的樣子說：“這個是我們國家的機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多加留意，維持保安工作就行了。”
井川說：“是，長官。”
九郎從牆上取了一幅中國山水畫，裏麵有一個密碼櫃子，他將文件放了進去。
重新將畫掛好原來的位置。
此時的齊英睿、王萬誠在辦公室裏，正在竊聽九郎的說話，王萬誠在一件記錄下了竊聽內容。
齊英睿說：“機密文件，究竟放在什麼地方了，聽清楚沒有。”
王萬誠搖搖頭。
齊英睿說：“肯定在九郎房間裏，你繼續聽，回頭告訴我。”
王萬誠說：“嗯，我盡量打聽出來。”
齊英睿說：“真是搞不明白，這份機密文件到底寫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對它虎視眈眈，難道說日本人在密謀什麼計劃。”
王萬誠說：“日本人資源缺乏，糧食和礦區都不夠用。”他們早在甲午戰爭的時候就想征服整個東亞，擴充自己實力，看來這次也不是什麼好事。”
齊英睿說：“不管他們的動機是什麼，一定要拿到那份文件。”
齊英睿放下了耳機，讓王萬誠繼續竊聽，他拿上一件衣服出去了，來到了上海的和平飯店，和平飯店是上海現存最早的一個飯店。建築風格是仿文藝複興時期的均衡式公寓建築，外表對稱莊重；該樓的最大特點是立麵彩紅磚做腰線，白牆磚做貼麵，遠遠望去既莊重典雅，又別具風格，實屬一座難得的佳作。
張署長、許廳長、齊英睿坐在一起吃飯，齊英睿向張署長敬了一杯酒。
齊英睿說：“張署長，聽說您調到上海工作了，真是太好了，以後還需要您多多提拔。”
張署長說：“隻要這次事情做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齊英睿說：“這個事情有點危險啊，很有可能會被日本人發現的，但您無須擔心，我會盡快弄到手。”
張署長說：“抓緊時間，一定要搞到那份機密文件。”
齊英睿說：“張署長，你要這份文件，具體要做什麼呐。”
張署長說：“哦，這個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齊英睿說：“這個任務，搞不好會丟掉的性命。”
許廳長說：“你隻管好好完成任務就行了，別的無需多問。”
齊英睿說：“是，是。”
齊英睿很開心向張署長、許廳長敬了一杯酒。
晚上的舊上海，條條馬路都很熱鬧，街道兩旁店鋪在開張著生意買賣，趙俊賀背著弟弟，一手牽著趙洛蝶走在大街上，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倆人一臉無助的樣子。
趙洛蝶扯扯趙炳駿的手說：“哥，我們去那裏啊。”
趙俊賀說：“去百樂門。”
趙洛蝶說：“是去找大哥嗎？太好了，我可以見到大哥了。”
趙俊賀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大哥，想起王萬誠和劉警員說過的話，關於大哥死去的消息，他的鼻子一酸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趙洛蝶再次扯了扯趙俊賀的手，趙俊賀猛然間回過神，忍住眼淚不說話。
趙洛蝶說：“哥，我餓了。”
趙俊賀從背後包袱裏，拿出一塊饅頭給了趙洛蝶，趙洛蝶見到有吃的，很開心的樣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趙洛蝶說：“哥，你餓嗎。”
趙俊賀的肚子咕嚕了一下，趙俊賀摸了趙洛蝶的臉說：“哥，不餓，你吃吧。”
突然，懷裏的嬰兒哭鬧起來，哭聲很大。
趙洛蝶說：“弟弟哭了，他是不是餓了，我給他一點饅頭吃。”
趙俊賀說：“弟弟還小，不能吃饅頭。”
趙洛蝶說：“拿怎麼辦啊？
嬰兒哭鬧不停，趙俊賀抱著弟弟哄他不要哭了。
上海的天氣雨水很多，這會又突然下起了大雨，路上的行人都在慌忙的往家跑，趙俊賀和趙洛蝶站在一家商店屋簷下，一輛人力黃包車行駛在大路邊，一名45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拉著黃包車，趙俊賀抱著弟弟跑過去攔住黃包車。
趙俊賀說：“叔叔，去百樂門多少錢啊。”
拉車的大叔看了看趙俊賀。
大叔說：“下雨了，不去了。”
趙俊賀說：“叔叔幫幫忙吧。”
大叔說：“哎呦，百樂門離這裏可遠了，還要過黃浦江。”
趙俊賀拍拍自己的包袱說：“我有錢，我有錢。”
大叔說：“可是現在下大雨了，路不好走啊。”
趙洛蝶跑了過來對大叔說說：“叔叔，你行行好，帶我們去吧。”
大叔見他們被雨水淋濕了衣服說：“你們去那裏做什麼啊。”
趙洛蝶說：“去找大哥。”
大叔說：“你們去那麼遠的地方？爸媽放心嗎。”
趙洛蝶鼻子一酸說：“我們沒有爸爸媽媽了。”
趙俊賀說：“大叔，帶我們去吧，我們有錢。”
拉車大叔正在考慮帶他們去，這時，一位十六七歲的小青年走到趙俊賀身邊，趁他不注意，一把將包袱搶走了。
趙俊賀嚇了一跳，見包袱被小偷搶走，將弟弟交給了趙洛蝶，急忙拔腿去追。
趙俊賀一邊跑，一邊喊說：“站住，站住，還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趙洛蝶看著哥哥去追小偷了，她很無助的喊：“哥…………”
趙洛蝶抱著弟弟，後麵跟著，一不小心絆倒地上，摔得滿身是泥水，幸好沒有摔倒弟弟，趙洛蝶抱著嬰兒坐在地上哭起來。
趙俊賀拚命的追趕著小偷，將趙洛蝶拋開了很遠的距離，趙洛蝶不見哥哥的身影，自己站了起來，在大雨中哭喊著，嬰兒的哭鬧聲比趙洛蝶還大…………
大雨停了下來，轉成零星小雨，細細的雨絲飄揚在空中，屋簷上的雨水，一顆一顆的滴落下來，趙洛蝶抱著嬰兒坐在一家商店屋簷下哭啼。
趙俊賀沒有追上小偷回來了，趙洛蝶看見趙俊賀奔跑過去，趙俊賀緊緊抱著了妹妹和弟弟。
趙俊賀丟了包袱傷心起來，掉下了淚水。
趙洛蝶說：“哥，我想爸爸、媽媽，還有大哥。”
趙俊賀說：“洛蝶乖，大哥很快回來找我們的。”
趙俊賀見妹妹冷，脫掉自己的衣服，給趙洛蝶披上，坐在屋簷下摟著弟弟，這時一輛汽車從遠處行駛過來，汽車裏麵坐著賀玥卿、賀則方、賀夫人、賀孝鵬。
賀夫人滿心歡喜的樣子看著車窗外。
賀夫人說：“老爺呀，上海真漂亮，我們真的要長久住下來嗎。”
賀則方說：“是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在上海安家了。”
賀夫人說：“哎呦，真是太好了，工廠搬到上海，新家也跟著搬來了。”
賀孝鵬對媽媽說：“媽，我想吃年糕。”
賀夫人說：“好的，明天媽媽給你買。”
賀夫人說著，摟著可愛的兒子親了一下，賀玥卿坐在那裏，瞟了他們一眼。
賀夫人對賀玥卿也翻了一個白眼。
天黑了，小雨停了下來，晚風吹起，趙俊賀背著嬰兒和趙洛蝶手拉手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趙洛蝶說：“哥哥，我餓。”
趙俊賀說：“乖，哥，給你去找吃的。”
前麵有一家住房，趙俊賀扯著趙洛蝶走了過去。
趙俊賀說：“請問家裏有人嗎。”
屋裏沒有人回應，王強又喊了一聲，趙洛蝶跑到門口推開了門。但見院子裏空無一人。
趙洛蝶對哥哥說：“家裏沒人。”
趙俊賀牽著趙洛蝶的進了院子，趙俊賀看看院子四周，發現了一間房子，裏麵打開著燈，趙俊賀說：“家裏有人嗎？叔叔、阿姨，你們行行好，讓我在這裏暫住一宿吧。”
屋子裏還是沒有人回應。
趙俊賀、趙洛蝶進了屋裏，但見廚房也沒有人，一張木製的桌子上麵放了幾個紅薯，趙洛蝶跑過去拿了一個吃起來。
趙俊賀說：“放下，偷拿別人的東西不好。”
趙洛蝶嘟囔著小嘴不樂意放下紅薯。”
趙洛蝶說：“我餓？哥，讓我吃一個吧，等下他們家的人回來了，給他們說一聲。”
趙洛蝶說著大口的吃起來。
趙洛蝶說：“哥，紅薯真好吃，你也吃一個吧。”
趙俊賀的肚子早已經餓的不行了，肚子一直在咕嚕咕嚕的叫，他接過趙洛蝶遞過來的紅薯咬了一口。
趙洛蝶說：“好吃吧。”
趙俊賀點點頭。
趙洛蝶說：“以後哥掙大錢了，把紅薯錢還給他們，好不好。”
趙俊賀點點頭說：“好。”
趙洛蝶說：“哥，我們的錢包是不是找不回來了。”
趙俊賀欺騙妹妹說：“嗯。”
趙洛蝶說：“那我們怎麼去找大哥啊。”
趙俊賀說：“沒事的，我們可以要飯吃，去找大哥。”
趙洛蝶點點頭，大口大口的吃著紅薯，突然嬰兒大哭起來，趙俊賀見桌子上有了一碗粥還是熱的，他拿起一個小勺子給弟弟弄了一點喝，嬰兒不哭了。
趙洛蝶看著弟弟笑了說：“弟弟原來是餓了。”
趙俊賀喂著弟弟說：“嬰兒長得像爸爸。”
趙洛蝶說：“不，我看弟弟長得像二哥。”
晚上，兄妹倆抱著年幼的弟弟就在廚房裏睡著了，這晚，他們沒有了媽媽的陪伴，也沒有大哥在身邊，但他們確定很累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亮了，火紅的太陽出來了，小鳥在樹枝上唱歌。早晨的空氣特別的好，帶著一股清新的問道，趙俊賀和趙洛蝶躺在屋子地上睡了一夜，他們淋濕的衣服也已經幹了，一位40多歲的阿姨起床做早飯，她挺著一個大肚子進了廚房，看見趙俊賀抱著一個嬰兒，和趙洛蝶躺在哪裏睡的正香，李阿姨趕緊叫來了丈夫。
李阿姨說：“他爹，他爹，快來啊。”
李阿姨的丈夫一聽喊叫聲，從臥室裏跑了出來，看見廚房鍋門口躺著兩個孩子。好心的阿姨和叔叔叫醒了他們，李阿姨又準備了一桌飯菜給趙俊賀和趙洛蝶吃。
趙俊賀、趙洛蝶坐在哪裏，看著李阿姨和李叔叔。大口大口的吃飯，趙洛蝶已經喝完了一碗粥，李叔叔又趙洛蝶盛了一碗。
李叔叔對趙俊賀說：“慢慢吃，鍋裏還有。”
趙俊賀說：“謝謝，叔叔。”
李叔叔說：“你們的包袱追回來了嗎。”
趙俊賀搖搖頭。
李叔叔說：“上海很亂，以後多注意點。”
李阿姨坐在一邊懷裏抱著嬰兒，用邪惡的眼光看著趙俊賀和趙洛蝶。
李阿姨說：“快點吃，吃完趕緊走。”
趙洛蝶說：“阿姨，我們沒有地方去。”
李阿姨說：“沒地方去，也不能在我家呀，我們這裏不是孤兒院，昨晚，我們就出去了一會，你們給進來了，吃了很多紅薯。”
李叔叔問說：“你們真的沒父母了。”
趙俊賀點點頭。
李叔叔說：“他們去哪裏了，怎麼撇下了你們。”
趙洛蝶鼻子一酸說：“爸爸、媽媽都死了。”
李叔叔歎氣說：“可憐的娃呀，你們從哪裏來啊。”
趙俊賀說：“南京。”
李叔叔說：“是來上海找親戚嗎。”
趙洛蝶用小眼神看著叔叔說：“嗯，找我大哥。”
李叔叔聽了趙洛蝶的話，坐在哪裏不語，李阿姨給李叔叔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出來。
李叔叔被老婆拉到一邊問話說：“快讓他們走，別在咱家待了，這年頭，流浪小孩多，你管他們一頓飯，他們還想著下一頓飯，對他們再好，他們也不會記得的。”
李叔叔說：“倆個孩子帶著一個嬰兒沒地方去，讓他們留幾天吧。”
李阿姨說：“什麼留幾天，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了，一頓飯，他們要吃多少呀，再說了，我現在可是兩個人的飯量，他們比我吃的多。”
李叔叔說：“你不是喜歡孩子嗎。”
李阿姨摸著肚子說：“我喜歡自己的孩子，別家的孩子再好，給我也沒關係，你快趕他們走。”
李叔叔說：“好，好，你別為這點小事生氣了，小心動了胎氣。”
李阿姨說：“昨天，要不是你氣我，我也不會動胎氣去看醫生，那個流浪小孩也不會進來。”
兩口子在外麵嘰咕了一會兒，李阿姨回屋了。
趙洛蝶已經吃完飯，在廚房刷鍋，幫助打掃衛生，趙俊賀抱著睡著的嬰兒坐在那裏，李阿姨進了廚房，看見倆人正在忙碌幹活。
李阿姨說：“哎呦，你們幹什麼呐，快放下，誰讓你們刷鍋了，我的碗筷買的時候可貴了，不要給我弄破了。”
趙洛蝶對李阿姨說：“阿姨，你懷著寶寶，不方便幹活，這點活讓我來幹吧，我會做好的。”
李阿姨見趙洛蝶認真的刷鍋，洗的碗筷很整潔幹淨。她坐在廚房門口翻了白眼不語，李叔叔拉著黃包車出去幹活了。
趙俊賀在院子井邊洗衣服。趙洛蝶抱著弟弟在玩，李阿姨挺著大肚子走過來，手裏抱著一大堆衣服扔在盆裏。
李阿姨說：“你們想找點活，就慢慢幹吧，這些衣服給我洗幹淨了。”
趙俊賀對李阿姨點點頭。繼續洗衣服，他的手已經搓成了水泡，李阿姨站在一邊嗑著瓜子說：“洗完衣服趕緊給我走人。”
趙洛蝶看了看李阿姨不語，李阿姨用惡毒的眼光瞅著他們，坐在一邊嗑著瓜子。
李阿姨說：“洗完衣服，再把院子給我打掃打掃。”
趙俊賀點點頭說：“唉，知道了。”
李阿姨不願意收留趙俊賀兄妹兩人，趙俊賀也看出了李阿姨的不情願，懂事的趙俊賀要自己出去掙錢養活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第二天的一大早，趙俊賀讓妹妹在家裏照顧弟弟，他出去找工作了，可趙洛蝶等了一天不見哥哥回來，她很擔心，抱著弟弟去路口等待哥哥。
上海某街道，中國人開了幾家妓院謀生，從藝的女伎大多美豔柔情，服飾華麗，知書識禮，尤擅歌舞琴瑟，陪客飲酒作樂，一首美妙琵琶聲從妓院傳來。
趙洛蝶背著弟弟在妓院門口走著，看見眼前有一家賣饅頭的店，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嬰兒在哭鬧著，趙洛蝶走到饅頭店，見老板娘身邊有一個嬰兒坐在嬰兒車裏睡著了，很禮貌的對老板娘開口說話。
趙洛蝶說：“阿姨，幫幫忙吧，我弟弟餓了，你給他吃口奶吧。”
老板娘看了看趙洛蝶說：“去去去，我的奶水還不夠呢。”
趙洛蝶說：“阿姨，求求你了，要不我幫你賣饅頭吧。”
老板娘說：“我們這裏是需要人手幫忙，可你這麼小，會做什麼啊。”
趙洛蝶說：“什麼都會做，燒鍋，蒸饅頭都可以的，我還會幫你賣東西。”
趙洛蝶背著嬰兒，站在門口對著路上的行人高喊起來：“賣饅頭了，又香又大的饅頭，叔叔，賣些饅頭吧，我家饅頭可好吃。”
一名叔叔見趙洛蝶拉了他的衣服，他的不好意思的，買了兩個饅頭離去了。
不一會兒很多人都來買饅頭。
老板娘的饅頭很快的賣完了，她看見趙洛蝶很會叫賣生意，給了她一個饅頭說：“小姑娘，拿著吃吧。”
趙洛蝶接過饅頭吃了一半，將另一半裝進口袋裏，這時，嬰兒又哭鬧起來。
趙洛蝶哄著嬰兒說：“弟弟不要了，姐姐給你饅頭吃。”
老板娘看見趙洛蝶喂嬰兒饅頭說：“這麼小的孩子，吃饅頭不消化，給我吧。”
老板娘抱起了嬰兒解開衣服喂他奶水，嬰兒立即不哭了。
趙洛蝶微笑了說：“謝謝，阿姨，謝謝你。”
老板娘喂完嬰兒，嬰兒睡著了，將嬰兒給了趙洛蝶說：“快回家吧，啊。”
趙洛蝶說：“謝謝，阿姨。”
老板娘說：“走吧，走吧。”
趙洛蝶抱著嬰兒，坐在妓院門口。
老鴇看見了趙洛蝶給了她一個梨子吃，趙洛蝶很感謝老鴇。
老鴇說：“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叫什麼名字啊。”
趙洛蝶說：“我叫洛蝶。”
老鴇說：“哎呀，嘖嘖嘖，這小模樣，這甜美的聲音，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胚子，調教好了，肯定是塊金元寶。”
趙洛蝶說：“阿姨，梨子真好吃。”
老鴇說：“喜歡吃嗎。”
趙洛蝶點頭說：“嗯，謝謝，阿姨。”
老鴇說：“小妹妹，你要喜歡的話，以後就來我這裏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趙洛蝶聽了這句話很驚喜。
趙洛蝶說：“真的，你們這裏需要人嗎？我什麼活都會幹。”
老鴇說：“需要，需要，太需要了，這裏是日本人開的店，裏麵有很多漂亮姐姐，她們平日生活中，需要有人伺候，比如，端點洗臉水呀，拿件衣服呀，遞個胭脂粉的，哈哈哈，我看你挺適合的。”
趙洛蝶說：“真的，太好了，我明天可以來幹活嗎。”
老鴇說：“可以，可以，我等你來，啊。”
一名漂亮的日本妓女下樓叫老鴇有事情，老鴇聽見妓女的叫聲，急忙跑去。
老鴇說：“哎呦，來了，來了，什麼事啊。”
一名妓女說：“我的扇子那裏去了，快幫我找找啊，客人都等急了。”
老鴇說：“好的，好的，乖閨女，馬上給你找。”
趙洛蝶吃著梨子，抱著嬰兒回去了。
趙俊賀沒有找到工作回來了，在李阿姨家的一間柴房裏住著，他坐在屋裏等待趙洛蝶，趙洛蝶抱著嬰兒回來了，一手推開了門。
趙俊賀看見趙洛蝶回來了，很擔心的問：“你去那裏了，怎麼才回來啊，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趙洛蝶說：“我出去找工作了。”
趙俊賀說：“找到了嗎。”
趙洛蝶搖搖頭，將一半梨子和一半饅頭給了趙俊賀說：“哥，給你梨子吃。”
趙俊賀說：“那來的。”
趙洛蝶說：“一位漂亮阿姨，給我的，我吃了一半，給你留一半，很好吃的，快吃吧。”
趙俊賀說：“我不吃，你吃吧。”
趙洛蝶說：“哥，你吃吧。”
趙俊賀看著饅頭和梨子，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接過妹妹給的饅頭和梨子吃起來，
趙俊賀說：“明天哥哥出去工作，你在屋裏待著，那裏也不要去了，知道嗎。”
趙洛蝶說：“嗯，哦，對了，明天我要去工作，哥哥，我找到工作了，一位漂亮阿姨，讓我去工作。”
趙俊賀擔心的說：“不許去，你太小了，什麼都不能坐。”
趙洛蝶說：“我可以的，阿姨說了，讓我幫姐姐拿衣服就行了，活很輕鬆的，不累。”
趙俊賀不理睬妹妹說：“弟弟睡著了。”
趙洛蝶將嬰兒放下來，給他蓋上衣服說：“剛剛吃完奶，是睡著了。”
這時門外傳出了外國人的聲音，一名35歲左右的外國女人，和李阿姨一起走到柴房門口。李阿姨對外國女人說：“哎呦，你們可來了，快把那孩子接走吧？他們沒有父母怪可憐的，我好心想收留他們，可我也快生孩子了，照顧不過來。”
李阿姨說著打開了門，趙俊賀和趙洛蝶在屋裏坐著。
露麗絲對趙洛蝶說：“Hi，howareyou，lovelybaby。”
李阿姨說：“他們聽不懂英文。”
露麗絲說：“孩子們，跟媽咪回家吧？來。”
李阿姨對趙洛蝶說：“這位女士是大好人，是土山灣孤兒院的院長，來接你們回家了，快點收拾行李，給她走吧？以後你們兄妹倆不用在外麵受苦了。”
趙俊賀看著李阿姨，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孤兒院。”
李阿姨說：“上海流浪兒童太多了，都被送進孤兒院了，在那裏有吃的有喝的，
比阿姨這裏生活好多了，那裏還有肉吃。”
趙洛蝶說：“不，我不去，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趙洛蝶拉著趙俊賀的衣服，趙俊賀急忙一把抱著了趙洛蝶。
露麗絲對趙洛蝶說：“喔，長得真可愛，快過來，讓我好好瞧一瞧。”
李阿姨拉過趙洛蝶，讓露麗絲觀看。
趙洛蝶用攻擊的眼神看著她們說：“我不要，我不要去。”
李阿姨說：“那裏可好了，有很多小朋友陪你們玩，遇上好心腸的老外收養你們的話，還可以帶你們去英國、法國，或者美國去讀書，這是多好的事啊。”
趙俊賀將趙洛蝶拉了過來說：“外國再好，我們也不去，我們要留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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