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4 更新時間:19-10-06 23:42
洛凝神色忽滯,好似也才明白淩簫鳳悄悄同她說了什麼,卻不明所以,她可不曾聽說主子近日要大婚…
“淩簫鳳,你回了王府,一來就見郡主做何?…”悠蘭王忽得出現,匆忙至淩簫鳳身旁,看了一眼她,神眸多有不悅,大抵是覺得她會在王府惹事,安王,秦相還有南山藥王都給她勾搭上了?!而悠蘭王催促淩簫鳳往院裏走的腳步很快,似極其不願讓藥王和她多有交集,害怕連他也被這詭計多端的丫頭所支配。
連日來,他是有些後悔引薦了他給太後,弄得他現在連王府都沒得回,好不容易遇上個有譜的神醫,要是再出個程咬金,怕夫人的病又給拖了。
而這神醫也不是什麼聖人,救治他夫人卻提了個條件,不過雖然為難,卻也驚動不了人,悠蘭王為了夫人卻真的就答應了。
淩簫鳳提的條件是什麼?那就是後話了。
淩簫鳳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走來的秦君瀾,神色恍然,便是隨著悠蘭王匆匆離去。
而悠蘭王見秦君瀾今日終於得願不再被這丫頭所拒,踏進了府內,他心裏前所未有的大悅,也不多加打擾,免得弄巧成拙,他是怕極了這丫頭會後悔!帝君將和親一事交給他,而他全權交給夫人來安排,卻不怕搞砸,就算搞砸他也不會怪罪她,畢竟她是頭一回上心他的事,如今意外離大獲全勝就隻差了幾步。
另一方麵,在宮裏已經稍有耳聞安王竟同太後許公主下月婚期,不由得將自己之前於這丫頭在安王心裏位置的猜測推翻了,如今卻是真看不懂安王了。
暮錦望著幾日不見的秦君瀾,帶著笑意正緩緩踱步而來,思緒飄渺無蹤,看他穿梭在曲徑優雅裏,和風顏色,君子如玉,笑意如初,卻讓人想起他來自那年致她於死地的殘虐淩木。
而淩木竟然出了那麼一個謙和溫潤的國相,不知淩木積了什麼德,還是什麼仙凡下塵為淩木贖過。
洛凝看著秦君瀾出了神,暮錦喚了她三聲,她才恍過神來,忍不住打趣笑問:“洛凝喜歡這樣的?”
洛凝素來一本正經,臉上沒多少表情,被這麼直言一說卻紅了臉,連忙回道:“小姐,再說什麼呢!”
洛凝的性子其實不剛硬,隻是用一身武藝偽裝自己,其實骨子裏還是女孩子家家的,她們逛集市的時候,她對那些玲瓏裝飾比她還偏愛,隻是礙於身份看了看不舍又放下了,因為常年這番束發利落,根本用不上那些,所以這陰柔的性格對於秦君瀾這種君子典範招架不住。
“你每回趕人的時候,也這樣看他?他還能走?”她見她那模樣別扭得很,卻越發忍不住捉弄她。
“他手無寸鐵,我有利劍怎麼趕不走?”她斂眉掩下心緒正色道,回到本該是自己的模樣看了別處,清眸卻好似閃著難堪的淚光。
“洛凝,你是安王的人,不能對淩木國相有非分之想…”她卻忽得看穿了她口是心非,卻真心於她直言相勸,五年陪伴已然成了一體,她不瞬就將她看穿,洛凝侍她為小主,而她卻也沒把她當丫頭,都是同命相連的隨從罷了,沒有高低之分。
隻是暮錦也才知道她是安王分派監視她的人,雖然不清楚她於她是否真有關切,隻是到如今卻也沒半分傷害。五年前剛去軍營那會,洛凝就跟在她身旁,她也不曾被誤被會是奸人,卻將她護得密不透風,如今回想卻真不知他意為何。
“小姐勸我的時候,也別忘了自己怎麼做的,於人無心,為何收他那麼多貴重?!你成心拖著他,讓他以為你給了機會?!”洛凝顫然反駁。
然而,她勾唇同她淡笑道:“送來貴重的都是他派來的侍從,若不接受,下人不好交代也有私吞的可能,也不是什麼一般珍品,秦相也費盡心機,沒幾個銀量拿不下。他也就一國之相靠著俸祿謀生,不領他情也就罷,讓他耗費錢財卻不至於。今日趁著他來,就去我房裏把所有珍寶悉數清點當麵還給秦相。”
洛凝神色變化無時,才明白誤會她了,她心思從來細膩人人不及,凡事考慮周全,麵對府上人的流言蜚語,她的質疑,卻全然受下也不辯駁,她也才忽然發覺得她所跟隨的主子總是考慮他人為先,從前不知道為什麼她身後重軍相護相隨,如今異常明了。
她見到他已經走近了,聽到她要還東西就是意味著她通通不領情要拒絕他,於是心裏頭放下來,二話不說就領了命離開奔去她廂房裏。
“今日,郡主怎麼忽然想開肯見秦某人了了?”他一開口就是直言問話,從來不繞彎。
“你送得那些貴重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都收回去把。這花燈卻是輕禮,我就收下這一個,往後別費心了…”她淡淡說著望著洛凝遠去的背影,好像在思慮什麼。她什麼貴重沒有得到過,那些從來就沒被她放在心上過。就是因為如此,好像任何東西都打動不了她,卻怕不是東西是否珍貴,而是在於送東西的人罷了…
“郡主莫不是在給自己想好了退路,日後若是你我終是走不到一塊去,也不會受世人嘲笑郡主貪心?”他又是一番不給她回嘴的直言,卻是將她心思看得透徹,重禮無功不受祿,她予他無心卻真不能收那些價值連城,將來萬一反目會被人拿來說事,最好清白無糾葛。
“秦相為何不把我的意思看成,所有珍貴至寶還不如這盞普通的花燈入人心呢?”她揚眉卻也學著他以往說話的姿態調侃他。
他的眼眸忽得變得有些驚訝,卻又換做幾分柔和,好似一番探究卻是深深的懷疑,她心沒那麼容易就變了,五年時間說短不短,那些生死都看輕的忠他執守,怎麼一朝就能放下了?他不信,所以同她回道:“看透秦某於你心思極深,郡主卻不要欺人太甚,我可經不起你這般玩笑。”
他的意思是她看樣子就無心,卻要說著接受他的玩笑話,害他空歡喜。
才一句話的功夫洛凝氣喘籲籲就跑來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一個好大的箱子裏搬到他跟前,她生怕自己錯過他們太多私話,怕遺漏。
她連忙站在了暮錦的身後,卻是端著秦君瀾不放。
見洛凝這麼快就來了,她便笑開了,同他道:“秦相於我心思一時卻也不甚看清真假,你我識得不過幾日,也不能到不得易改的境地,我本也就一個丫頭身份輕卑,並不值得這般被放在心上,秦相也必定是對我有所求才是…”
她於一國之相溫文儒雅的男子狂熱的追求裏,分毫不為所動,理智得一塌糊塗,因為秦君瀾有些倉促輕薄,怎會以為她吃的了他這一套?還因為某人於她心頭占了萬闕,並不能容下半個他。
“郡主以為秦某人真需要一個舞刀弄槍的女人為我輔策?我還要求我的夫人為我擋外戚箭雨禦朝堂奸惡?”他淡笑道。
“想來想去也不過如此,否則那倒是為什麼?”她執意問,有人才識得她幾天就如此狂熱,於她必定和淩簫鳳一樣帶有目的,那個目的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她也不願承認或許收留她的他,亦是帶了這種目的…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悠蘭王夫人都說了讓你同我相處了再憑斷人,真情假意都逃不了時間的考驗…隻要郡主願意同我相處。”他笑著換了一句輕描淡寫。
她鬆了眉頭,卻望了一眼洛凝,她正仔仔細細得聽他們說話,並在努力的記在腦海裏,她便回道:“是女子都不會盲從,秦相的話太過直接,像他們說的紈絝。聽聞秦相登上淩木高闕比曆代朝相用時都短,不知秦相如何拿捏君臣同僚之心,若你像是如此急功近利得接近我,顯然有失秦相的水準。”
“拿捏君臣同僚卻比女人心容易多了。我本以為是女人就該喜歡這些,才要投其所好,哪裏知道郡主如此不屑一顧?”
“看來秦相像個假的情場高手,你以為世上女子就一種,可隻用一種對策輕易可駕馭?”她的話語裏帶著嘲笑,卻也沒有重傷他之意。
“那郡主可是滿意了,秦某人不善撩人,卻執意於刁鑽的郡主你?和親一事,郡主要拖多久就多久,我並不勉強你,有朝一日你真得不再猶豫,跟我去淩木不遲。”他聽出她話意,便順著她日久見人心的想法,不讓她百般退卻,隻要她願意給她機會。
“秦相時日真多,難不成要常駐雲錦,你淩木帝君願意讓你於此地不務正業?!”她勾唇笑問,卻是萬分懷疑他的話,堂堂一國之相,怎麼可能為了她,漂泊他鄉於家國都不顧了?
“郡主,這倒不必擔心,常駐雲錦速卻是淩木帝君於我的命令,讓我看看雲錦各地民風民俗,也好借鑒如何仁禮施政才能繁榮穩定國風…所以,秦某人才從南城遊到北都,卻和郡主結下緣分的頗深。”他轉眸笑了笑,淡道。
她想了半晌,隻是沉默,望了一眼洛凝,便問她道:“洛凝,我是否該相信秦相?”
“小姐的事,奴婢不敢左右。”
“如果是你,你相信?”
空氣裏靜默難堪。然而,卻是從身後傳來夫人的聲音,回頭看她緩步及近,邊走邊說,走到了她身邊道:“我看郡主曾時雖身在軍營,卻從來沒和男人正兒八經相處過,不相信秦相的直接卻是情理,秦相以淩木的直接為真心,卻會被雲錦人當成輕薄放肆,郡主看秦相也沒逾越,卻是萬般猶豫,一來怕自己真對秦相生了心,卻發現隻是秦相一時的衝動,到時更加難堪,還不如死守心底防線,不讓任何人進來。”
“夫人卻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夫人看錯了我,怎麼會認為我會怕被負心所受累而不敢去相信人?”她揚眉笑了笑,卻帶著傲氣,眸裏光芒卻讓人移不開眼。
“那你倒是猶猶豫豫做什麼?”夫人勾唇不由得笑她口是心非,一再推拒除了試探就沒什麼其他原因了。
“夫人哪裏看出我猶豫了?我也不過是施了一招公主說的的欲擒故縱罷了…”她提著花燈在她麵前晃了晃,彎彎眉眼卻隻有純徹無邪。在場的三人,無不驚諤訝異,她到底是玩笑還是真心?她終是決定接受他了?!
洛凝神色發白,好像身子都在顫抖,明明自己做好的決定,為何問她是否要相信他?什麼都不收,就隻收雲錦象征情意的花燈…是她對他生了心,還叫她不要逾越?!分明就是個心機深重的小主!
如今,她到底要如何跟主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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