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02 更新時間：19-09-05 17:07
回到健柏家後，兩人先安置好了小貓，決定先一起下樓吃午飯，晚餐再順便一起去買菜。
兩人吃午餐的餐廳沒有很遠，是一家家庭式的餐廳，裏麵東西的種類很多，有漢堡，有牛排，有義大利麵，也有煎餃，種類雖然多又雜，但整體上來說CP值還是挺高的，口味也不錯。
吃過幾次的健柏很快就決定好自己要吃什麼，看著若晨好像有點猶豫，便問：“你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若晨搖搖頭：“我沒特別愛吃什麼，學長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吧？”
健柏聽了後，想了想：“不然你點義大利麵我點煎餃吧，不同種類的剛好可以互相嚐嚐。”
若晨聽到這麼說的健柏莫名覺得眼眶有點熱，但還是點了點頭。
“飲料的話就喝檸檬汽水吧，我覺得還不錯喝，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謝謝學長，麻煩你了。”若晨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低落，雖然麵上的溫柔和笑臉還是掛著，但看起來讓人莫名心疼。
健柏說了聲沒有的事，和服務生點了餐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原本想先開口問問若晨是不是不挑食，好像沒有特別的喜好，若晨卻又在此之前說話了。
他說：“和學長突然說這個可能很奇怪，但是不說的話，可能我和學長之間之後一定又會像現在這樣陷入莫名的沉默。”
健柏道：“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強迫你。”
若晨微微一笑：“學長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是會強迫人的那種性格，也不應該是像現在這樣坐在我對麵和我像朋友一樣聊天的角色。”
家庭餐廳此時的客人不少，有父母帶著孩子們出來吃飯一家其樂融融的聲音，也有假日還得上班的血汗工薪族和同事大吐苦水的聲音，也有一群高中生們在討論即將來臨的校慶該辦什麼活動的聲音，這麼多不同的聲音，混在一起，就是一陣不算高分貝的噪音，但在那所有的聲音之中，健柏聽的很清楚，眼前這個像是天使的男孩，溫柔的話語，所說的帶著悲劇預感的故事。
飲料上桌了，冰塊因為溫度而又哐啷的沈的更下去，男孩薄唇上下含著吸管，離開的那刻一絲透明的唾液牽起，他卻純潔無比的隻是說了聲，真的很好喝。
若晨道：“學長在我心裏，一直都是遠遠的，不可高攀的那種形象，所以能像現在和你麵對麵坐在一家餐廳一起吃飯，說實話，我真的很開心。”
健柏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若晨的臉先是錯愕，可很快就歸於平淡。
健柏道：“你和哲瀚的那種關係到現在還在維持，可是，你其實不想，是嗎？”
若晨：“豈止是不想，我根本就是寧可死都不想在和他維持那種關係，可是，我卻又做不到，死不了。”
“高中那時，你有想過嗎？那種事。”
若晨拉開左手毛衣的袖子，上麵是一條一條觸目驚心卻早已成為疤痕的陳舊傷痕。
若晨說：“高中的時候就沒怎麼做了，國中的話比較嚴重，但都被救回來了，不過疤痕倒是都消不掉，又害怕被人問起，我隻好一直穿著長袖去掩蓋，說實話，我那時真的是個非常怕事的家夥，就是因為那樣，我才會對學 健柏你說出那樣不像話的謊話。”
看著若晨左手上的傷痕，健柏很想和眼前的他說，就像高中那時一樣，說句我幫你，沒事的，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很多事情都變了，自己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也無法去承擔他人人生所擁有的失誤，他也承擔不起，因為自己也不是一開始像如今能完全一笑而置之不理的，他比誰都了解，當一個人對很多事都不再那麼在意，看的越來越淡的時候，那是經曆過了多少人生所帶給的挫折和傷害，使自己變成了如今厭世的二十二歲，而若晨，卻還是可以這樣露出溫暖的笑容，朝自己喊一聲充滿朝氣學長的十九歲，若晨身高沒長多少，自己倒是不知不覺的高過了高中時期的那個健柏多少公分，他丟下了那個他好久，卻從不想去再看看那個當年的他，好多記憶，無論好壞，也都被封存在那個年歲。
除了眼前這個男孩喊的自己一聲學長，依舊記憶猶新。
若晨道：“其實我一直都是健柏你的粉絲，你畫的畫，之前開過的展覽，我都有偷偷去看過，畢竟那也陪伴了我很多荒唐的時刻，或許我現在還能在你麵前和你說這些事，也要多虧你，從學長，到能像現在這樣 喊一聲你的名字，健柏。”
健柏看著若晨逐漸通紅的眼眶，手伸了過去，輕輕捏了捏若晨的臉龐：“我想起來了，在那件事之後，其實我有去找過你，也和你說過話，雖然還是滿口謊言，也像現在眼睛紅的像隻兔子似的，可是 ”
卻不像現在掉下眼淚——
*
“雨怎麼下這麼大啊，不會到放學都還下吧？我今天穿的可是新球鞋啊 ”漆寧哀怨的看著下著傾盆大雨的天空抱怨，而一旁的健柏則呆呆的看著天空，好像沒了靈魂一樣的空殼。
看到這樣失了魂的健柏，漆寧也不忍心，卻還是把事實又再次告訴了健柏一遍：“小柏啊，不是我故意一直提醒你，隻是我要你別因為那種事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啊，說句實話，那個若學弟被那不是東西的家夥ts 那啥的，可是那也是他們的事啊！你也不是沒說要幫他，是他自己不要的！那能怪誰？怪你嗎？怪他自己吧！都說要幫他了居然還對你說那種話，真是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別說了 ”
“為什麼不說！我就要告訴你那不是你的錯！你錯就錯在去當了那個好人！我真為你感到不值！兩個狗男男！”漆寧氣的手捶了一下身前的女兒牆，一下痛的忍不住又嚶了一聲，而身旁的健柏卻依舊沒反應，失了魂的回到了自己班級去了。
回到自己位置上，班上的同學也像是沒看到健柏一樣，當初會和他說上幾句，甚至是一起打球的同學們，全都換了個臉孔，在那件事發生以後。
原先一起打球的同學們還是坐在離健柏不遠的位置，他們談話的內容也不算特別大聲，但健柏就是能聽的很清楚。
一個被圍繞在中心長相算是爽朗的男孩被一旁瘦的有點像竹竿的男孩問道。
“皓斌，你看他那副樣子，虧你那時候還一直關心他，問他出了什麼事，沒想到他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還對你發脾氣，真的是沒良心。”
施皓斌連忙道：“你別那麼說小柏，雖然他的確對我發了脾氣，但也是我有不對，不該一直追著他問他不想回答的事。”
那竹竿男一聽，連忙又狗腿起來：“還是皓斌有氣度，不像某個知恩不報的人，老師明明給了他一個麵試升學的機會，還有一個名額，他卻不說，倒是被某個女的給占了。”
而那個女的，正剛好走進教室，就聽到自己被人說閑話，不像沉默的健柏，她立刻反擊：“是誰說我強占升學名額的？有實力的差距和沒實力的差距，不就正從說人閑話這裏開始嗎？”
“宣美 妳別這樣 ”
和宣美要好的幾個女孩連忙上前去勸她別那麼衝，可坐在角落就是當初談起剛入新生的那群女孩，裏麵一個妝容過於妖豔講話聲卻不搭嘎聽起來像是壞掉娃娃的嗓音，嗲著聲道：“就是被戳中痛處才那樣吃相難看，嗬嗬。”
宣美瞪向發話的那群女孩，立刻就辨識出說話的人是誰。
同樣予以冷笑：“周欣雅，說出這句話的妳，不覺得妳是最沒實力的那個人嗎？”
“妳說什麼！”
宣美不疾不徐，更加清楚且詳細的又言：“我說的就是妳呀，周欣雅，沒實力腦子又不好，隻能靠著後台硬是插一個名額進這所學校，啊，怕是妳都不記得了對吧？畢竟妳老人多忘事啊？”
在提及老人一詞時，宣美更是刻意加強語氣，明顯針對了她比眾人都還要大一歲的事實，都說女人鬥起來很可怕，實際畫麵舉例大概就像韓國大媽互扯對方頭發把頭皮都快扯掉的那種場麵差不多，宣美和周欣雅沒從行為上去做，但嘴上很是不饒人。
周欣雅冷嘲熱諷：“哈，不知道是誰和補習班同學搞上，結果聽說給對方傳的不雅照都被上傳到網路上了。”
宣美無關痛癢似的，也嘲諷開到最強：“那我倒是聽說某人腳踏兩條床，結果幹那檔事的時候正好被回家的綠帽男友抓包，立刻被趕出去，一絲不掛的被丟包，感覺是如何呢？”
周欣雅此時可被氣的快抓狂，抓起一旁掛著的折合板怒罵道：“你這賤女人！說謊不打草稿！”直接扔了過去，毫無防備的宣美隻能嚇得用手捂住頭尖叫，不過預期而來的疼痛卻未至，倒是睜開眼，就看到了擋在自己身前那從剛開始被提名，卻從未解釋過半句的健柏。
他道：“鬧夠了吧？”
周欣雅冷笑：“剛剛說起你的時候，你怎麼都不出聲？現在宣美一有事你就有挺身而出？怎麼？你也和她有什麼特殊關係？”
健柏漠視道：“和妳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說再多，也是顛倒是非。”
周欣雅厲聲道：“你這軟爛男說什麼！”
施皓斌出聲製止：“都別吵了！你們都有錯！都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周欣雅瞪了健柏身後的宣美又狠狠一眼後才回到位置上坐好，可宣美和健柏卻還是站在原地。
施皓斌又道：“等一下就要打上課鍾了，你們兩趕快回到自己位置上，不然老師就要來了。”聽起來還是那樣的好好先生，在場的大部分同學也都覺得施皓斌性格真的很好為人也是和氣，不愧為班長，而至於健柏，一開始還覺得他人不錯，功課也好，但從前一陣健柏精神狀況每況愈下後，所有人也與他越來越漸行漸遠，當然，人人說成好好先生的施皓斌也不例外。
健柏笑了笑道：“那你呢，你覺不覺得自己也有錯？”
施皓斌一愣，發現健柏原來是在和自己說話，點點頭達道：“我當然有錯。”
旁邊不隻竹竿男，紛紛都道。
“皓斌你哪裏錯了！”
“當班長好可憐 怎樣都要被罵 ”
“健柏他精神狀況這陣子都很不對勁，要不要趕快去找老師來讓他家人帶他回去 ”
“就是啊 前些天我還看到小皓隻是想去扶健柏，但沒想到他居然還去推小皓！”
“我看他是真瘋了吧 人家要扶他他還不要 真的有病。”
“這種人居然還能拿到麵試升學的機會，不如我們連署一起去叫老師撤換人選吧？”
“我們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把機會給予最適合的人選啊。”
好多好多的話，都沉沉的打擊在了健柏的心上，刻的又深，又狠。
而眼前當初這個曾經總約自己去打球看起來爽朗無比為人知書達禮的施皓斌，卻是就站在那裏，看著自己，不出聲製止，也不出聲參與，就是那樣的看著自己，一瞬間健柏以為自己看錯了，看錯了健柏些微上揚的嘴角，但錯的是健柏，他隻是不願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騙人的，那麼，真相又該從何去尋找？
等健柏再次睜開眼，他已經沒去學校很久了，有多久，他自己也不曉得，不過最後的印象，是他終於動手了，硬是把施皓斌的牙打斷了兩根，還剛好是門牙，老師剛好進門目睹了全程，立刻就將健柏的家長請了過來，可是請來的，也隻有一個鶴發雞皮的老人家，彎著佝僂的背，不斷的不斷的跟對方家長說抱歉，是自己的孫子不懂事，也要健柏跟著道歉，但健柏卻怎麼也不肯說一句對不起。
施皓斌的爸媽見狀，更是罵道:“到底是怎麼樣才能教出這種孩子的！隔代教養就是沒教養！”
健柏聽的更是氣的咬牙道：“妳說什麼！有種妳在說一次！”
健柏的奶奶立刻拉著拽著自己的孫子又是求得又是罵的，要他趕緊跟人家賠不是，但最後他還是沒聽他奶奶的話，轉身就離開那令他快窒息而死的空間，逃到了一個學校建造的新庭園，卻成了養蚊子的最佳方位。
將臉埋在膝蓋，雙手抱著頭，健柏又再一次的哭了起來，卻哭的隻敢不停顫抖，就怕給人聽到了自己在這難堪哭泣的模樣，一個當初多麼被學校看好，同學都搶著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自尊心又會有多高呢？但他卻選擇任人的謾罵，把自己貶的有多麼一文不值，到最後，才知道原來當初的自尊心不過比狗屎還不如。
等到哭到太陽都下山了，健柏才恍惚的離開了校園，回到家後，那在學校拚命為自己道歉的奶奶，早就在庭院門口坐著等自己了。
健柏就這樣看著自己老的臉的皺紋都快數不清的奶奶，靠在落地玻璃窗前被太陽曬著睡著的畫麵，健柏也不出聲，就這樣朝著陽光的位置，用他尚未發育完全的背影替奶奶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
他啞著嗓音：“奶奶，我回來了。”完全聽不出在早些日子前，他還是語氣帶著桀驁，說著自己又是拿了什麼獎，學校又是怎麼告訴自己該選擇哪間名門大學的那個健柏。
奶奶聽到了自己孫子的聲音，緩緩張開了眼睛抬頭看了看已經長得像個大人一樣的男孩，露出慈藹的笑容，溫柔的問道：“白白吃飯了嗎？肚子餓的話奶奶煮飯給你吃吧？”
終於，男孩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作者閑話：
甜甜的54給予甜甜的預告～
接下來會是關於甜甜健若西皮的甜滋滋高中回憶～
來來來，我知道小夥伴們要說什麼，不知道也沒關係，想要甜甜劇情的小夥伴們，交出你們的甜甜收藏！
不然凶狠的54就要發刀啦！哇哈哈哈哈咳，咳咳
求一波關注留爪收藏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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