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71 更新時間：10-03-11 22:15
12柳暗花明
一覺醒來，隻覺得陽光晃眼，耳裏仿佛聽到鳥兒在歌唱……
“閑悠，閑悠……你總算是醒了啊。”身邊出現一道窈窕的身影，抬眼剛好望見芮兒鬆了口氣的表情。
“要不要喝水？噓，別說話，讓我來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吧。”原來，被關“禁閉室”的第三天，早晚的兩頓飯，都沒有人動過的痕跡，扯開嗓門叫喊也沒人回應，開門一看——閑悠暈了過去！
“……然後你就被抬了回來，人昏迷不醒的，滿嘴都是胡話，真真嚇死人了！”原來這三天裏，都是芮兒在照顧閑悠。想到了禁閉室，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閑悠閉上眼，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張字條，和一個人交給她的任務。
雲灝！
“謝謝你，芮兒，謝謝你……”閑悠眼底含著隻有自己才會懂的苦澀。想過放棄的，想過記恨的……難道，難道如今醒來還去拚命？
雲涓……雲涓？！心裏“咯噔”一下慌了，閑悠拉著芮兒的手，急道：“雲涓，不，三小姐她怎麼樣？她還好麼？！”接近她，不止是為了任務，閑悠關心她，在已經在心底將她視作妹妹，閑悠真心喜歡雲涓啊。
“啊，對了，三小姐還來看過你一回呢。”是麼，她來過？慢慢地，感覺勇氣又回來了。
閑悠下決心——小雲涓，我來了，我一定會去找你。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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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條斯理地走到一個小院麵前，閑悠抬起頭，看到“漪霞園”幾個大字的匾額，便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早有小丫頭出來接應，走進一間靠東麵的廂房，閑悠放下了包袱，忍不俊地笑了出來。
“閑悠，閑悠？嘻嘻，我能幹吧！我去求了二哥，硬是從聆姑姑那兒把你要了過來呢……”門口蹦進來一個俏生生的嬌人兒，一臉喜滋滋的模樣。
望著她的真心笑顏，閑悠打從心底裏覺出快樂。是啊，現在她成了雲涓的“貼身丫頭”。
誰也沒有料到，一向重禮教守規矩的聆總管，居然也會幫她說情！沒想到，芮兒帶著辛辛和幾個小丫頭，會跑到聆總管那兒去磕頭！沒想到二少爺居然主動出麵，勸管家饒了閑悠！沒想到雲涓居然會哭著鬧著，求她二哥將閑悠要了過來！
心頭湧過陣陣地暖意……這裏居然有人關心她，有人願意站到閑悠身邊。這就夠了，真的，足夠。
就在昨夜——
管家將閑悠找了過去。可等她過去一看，房裏的人卻是雲家的二少爺，雲澄！
閑悠保持緘默，緘默有時是一種本能，有時是一種應對的策略。
“坐。”雲澄既然這樣開口，閑悠自然也不客氣地，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
“閑悠……”雲澄和藹地望著她，將她的名字念得意味深長：“說說吧，你接近涓兒究竟有什麼目的？”雲澄笑得更溫和了，那笑容就像在問“你用過飯了麼”那樣簡單。
閑悠挑眉，抬頭，星眸閃耀，笑容堅定。
“我喜歡她。”
“是麼？還有呢？”笑得雲淡風輕，像午後庭院裏的陽光，雲澄漫不經心的口吻，言辭卻犀利。
“還有，我喜歡她，所以接近她。”
“……你來山莊多久了？”不等閑悠回話，雲澄自顧自地接下去道：“不多不少，整整一個月零二十九天。這段時日裏頭，聽過你的不少傳聞，難得聆總管竟會在我麵前多次提及，更是讚譽有加。”雲澄頓一頓，慢悠悠地吐出一句：“閑悠，好不簡單的丫頭。”
如果說是笑容，不如說是危險！
雲澄道：“你究竟為何到‘蔚雲莊’來？”
閑悠答：“……去問管家吧，他說的豈非更加可信。”
“你很謹慎……是有人故意叫你那樣做，去接近雲涓的？”雲澄踱著步子站在窗口，背對著閑悠。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碰見三小姐真的隻是個巧合，不信你可以去查。”
“是大哥讓勁草帶你進來的。”雲澄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肯定句。
弄不清他們兄弟間，感情到底怎樣啊？可閑悠的“主人”隻有一個，就是雲灝。既然勁草很謹慎地燒了那張紙條，自己就不應該說出來。
“那樣的話就更簡單了啊。你可以去問你大哥，或者親自審問勁草。”是勁草帶自己進來的，這個賴不掉。可其他的，休想從閑悠嘴裏得到一句。
“噗嗤”一聲，雲澄居然笑了。“嗬嗬，嘴巴可真嚴實。”他轉過身來，笑容看起來很快活。可閑悠算是怕了他了，不知道他大爺哪個笑容是真，哪個笑容是假啊。
“上次吃了板子，現在還疼麼？”雲澄“關心”道。
“回二少爺的話，還疼。”
“嗬嗬……為什麼不說接近雲涓，是大哥的意思？為什麼硬是吃了一頓板子？”聽起來還真好心。
“唉……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全部都告訴你。”閑悠一副妥協地表情，望著窗外幽幽道：“你可知道夜裏花園很靜很美？……那天夜裏，我遇到一個和我一樣，會睡不著，睡著會做惡夢的姑娘。她很孤單，雖然表麵上裝得很堅強，但我仍然看得出……”雲澄靜靜地聽著，他知道閑悠說的那個人是誰。
“後來，無意間和姊妹們在閑聊中，聽到了關於三小姐的一些事情，越聽越像夜裏見到的人。那時，我猜自己遇到的人就是三小姐了吧。可那又怎麼樣呢？再次見到她，我知道自己喜歡她，要和她交朋友，希望她快樂——就是這樣！”
雲澄半眯著眼望著閑悠，半晌，哈哈大笑出聲。閑悠腦子裏全是糨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說的故事……很精彩。”雲澄停止笑道：“恭喜你，你過關了。”
蝦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雲澄說道：“從明日起，你就是雲涓的貼身丫頭。明日一大早，你就搬到‘漪霞園’去吧。關於調動問題，我自會通知聆總管，就這樣吧，你可以下去了。”
“…………”深奧，特別的深奧。閑悠傻傻地準備走出去，卻聽到身後一聲叫喚。
“慢著！在那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果然不那麼簡單吧，閑悠挑眉洗耳恭聽。
“立個誓吧。從明日起，你的性命就是雲涓的。你將以性命起誓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斂起笑容後的雲澄，目光如炬，整個人撒發著強烈的壓迫感。心底發寒，徹底被他震懾住，差點腿軟得跪下去！
這一刻，閑悠終於明白了，雲澄的溫柔不過是種表象。這一刻，雲灝與雲澄的身影重疊起來，竟是一模一樣！
鎮定，鎮定！！閑悠拚命在心裏呐喊，硬是讓自己從這股氣勢中找到自己的聲音，“我自然會保護她，盡力使她快樂，不讓她受傷，不讓她孤單”想了想，“倘若遇上什麼危險，我會以性命保護她。”
“……”雲澄的目光，如透視一般，讓閑悠感覺到無所遁形。“好好記住你的話！你可以出去了。”一聲令下，閑悠像是從冰窖裏獲得了釋放，終於回到了溫暖的陽光下。
剛鬆了一口氣，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眼波閃爍間，閑悠恢複了頑皮地笑容。
閑悠：“二少爺？”
雲澄：“你還有什麼事？”
閑悠：“你說的是，我以後‘隻是’雲涓的人，是這樣麼？”
雲澄：“……你想說什麼？”
閑悠：“沒什麼。我隻想知道，日後是不是隻需從聽雲三小姐一個人的吩咐？”
“你隻要全力守護三小姐就夠了。”他慢吞吞地回應著，顯然把不準閑悠的意圖。
壓抑住內心的雀躍，恭謙地低頭一福，“那我就明白了……閑悠告退。”
她在心底偷笑。雲澄啊，我豈是那樣好指使的，怎會這樣容易任你驅策？閑悠抬起頭，對著天空長歎，暗忖道：雲澄啊，日子還長著呢，我會讓你好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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