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53 更新時間：09-04-01 15:02
星光稀疏，弦月如勾。黑夜中，殿宇重重，雄偉莊嚴，矗立巍峨。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君王納言，私下與謀臣商討國事的百川殿內燈火通明。殿內三個熟悉的麵孔，赫然便是龍崲國君司空梟陌，六王爺司空阡陌，丞相第五濤華。三人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一個黑影像在自己家裏閑逛一樣，輕鬆躲過重重警戒，迅速閃入殿內。
“都在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殿內響起。
“你來了。”溫文爾雅的丞相的聲音同他的人一樣，溫柔好聽。
來人自己揀了張椅子坐下，動作熟練，似乎已經做過千百遍。“哥，你怎麼每次都這一句，不會說‘我好想你’或者問一下我在外麵過的好不好，讓我感動感動。”
“你在外頭定是玩的不亦樂乎，我又何須多問？”第五濤華說道，眼中卻有重逢的喜悅。
“真傷我心。”對著自家大哥做了個西施捧心狀，哀怨惑人，接過婢子準備的茶水，啜一口，“這不想你們了嗎，所以回來看看。”
“是回來了，還備了出好戲。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狂書也會做欺世盜名之事，盜的還是風一笑的名。”司空阡陌譏言諷刺，這二人從來不對盤，尤其在自己的秘密被狂書發覺之後，司空阡陌總避著對方，就怕一言不合，對方在那人麵前抖出自己的秘密，雖然明知狂書不屑如此，就當自己小人之心了。
琴棋書畫詩酒花，絕世七狂傲天下。絕世七狂，即琴狂、棋狂、書狂、畫狂、詩狂、酒狂、花狂，七人皆是少年成名，聲名享譽九國。有言雲：
“弦底鬆風覓知音，
黑白縱橫通古今。
鐵劃銀勾撼天地，
潑墨留白自隨意。
百篇拈來不負卿，
鬥酒十千慰羈愁。
怒放齊顏芳四海，
絕世七狂傲天下。”
其中，這書狂真名第五濤岩，乃是第五濤華愛弟。他兄弟二人是天機宮宮主之子，從小都聰慧過人，家長將他們當文治武功的賢臣培養，隻是濤岩心性不定，誌不在朝堂，喜歡四處遊曆，結交各色友人。
“這個風一笑倒是性情中人，我與他倒投緣。”狂書沒有理會六王爺的譏諷，想起午後花間飲酒相談，不由勾起一抹笑。
“單從此人字畫和他的遊記可見其有大才，隻是不知可不可為我所用。”司空梟陌不愧帝王，心中時刻不忘帝王之道。
“嗯，一笑如風般無羈，其誌不在朝野。”狂書肯定的說道，雖僅識一日，但他相信那樣一個天高雲清之人定不會迷戀權勢。
“此人像是憑空出現，無論怎麼都查不到他的身世，怕是別國的奸細。”司空阡陌說出自己的擔憂。
一時四人都陷入沉默。確實動用所有力量都查不出此人的半分來曆，隱藏如此之深，不能不讓人懷疑。
“我亦覺他非野心勃勃之人。”第五濤華想起那人白鶴輕靈躍上聚賢台，那抹撥開雲霧的陽光笑容，就那樣長驅直入撞進自己心頭，那麼措手不及，就亂了心跳。當他離去湧上的失落，思及再見的欣慰與渴望，種種陌生的情緒占了心，迷了眼，亂了，亂了。
“好了，他既然已經現身，還怕他跑了不成。”司空阡陌心生不悅，他不喜歡華提起風一笑時眼中溫柔的笑，似乎有什麼已經在不經意間改變了。
壓下胸腔的煩躁，司空阡陌問上位者：“九國之約大哥打算讓誰去？”
九國之約，也稱十五年之約。八十多年前，九國混戰，伏屍百萬，硝煙彌漫，加之天災不斷，千裏餓殍，民不聊生。九國經濟蕭條，農業荒廢，人口劇減。在各地不斷的民眾起義，忠良之臣冒死上言，國將不國之際，上位者終於有了認知，晉安城中定了九國之約，彼此間約定百年內不無故輕易發動戰爭，哪一方率先破壞規定，則其他各國可與討伐。九國之約定了後，各國為了監督彼此，每十五年各派代表齊聚晉安，一來行監督之執，順便修改合約使之更“合理化”，二來各國“首腦”相聚，開個“國際會議”，彼此探探他國情況，增進“國家間的友誼”。
沉吟片刻，司空梟陌道：“這次就由華去晉安，盡快擬定隨行官員，做好準備，擇日出發。”
……
丞相府。涼亭，溫酒，青玉杯。
“家裏都很想你。”放下酒杯，第五濤華看著自己的弟弟。“還是不想回去嗎？”
“時候到了，我會回去。”
“我知你不願被束縛，隻是人生在世，有誰能真正隨心所欲？天機宮百年宮規，凡宮主之子必有一人入朝為官。父親僅有你我兩兄弟，我既已選擇入仕，也隻有你繼承宮主之位了。”
“我明白，反正躲不過嘛，就讓我多逍遙些日子。”眸中閃過一絲黯然，是無可奈何，假若可以，他寧可拋卻那沉沉的宮主之位，閑雲野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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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以為：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無論古今。
人立於世，不可能事事盡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必定失去了另一些東西。
一世百年，百年後不過黃土一柸，我們於濁世中苦苦掙紮，到底所求何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猶記得海子的心願：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是繁華落盡後的向往與追求，但是理想與現實總存在著巨大差距，現實的功利，世態的炎涼讓海子看透了紅塵，看破了人情，詩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他無法改變這樣的世界，又不願被這個世界同化，於是選擇離開。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悲觀厭世，隻是因為那些人看不透濁濁的塵世。
看透了的人，榮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謝；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或青燈長伴，或寄情山水，或隨遇而安，或結束自己的生命。
隻是現今世道，古刹寺宇也逃不脫紙醉金迷的誘惑，田園生活已不複當年，所謂有陽光的地方就有“塵埃”，於是詩人海子選擇了讓心髒停止跳動，不讓凡世的濁氣將自己吞噬，至少離世時還保持一顆摯子之心。
這是勇者的行為。生命曾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心至潔，二者皆可拋。
卻又有言：這是懦夫的行為。死都無懼，何懼生？
矛盾，矛盾！某感言：百年人生，隨心！唯心！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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