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1 更新時間:20-03-15 07:36
等我們把所需的東西弄好後,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我們在這裏耗的時間太長了,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出這片林子。
浪子把自己包裹的非常嚴實,隻露出雙眼睛。“至於嗎?你這樣呼吸順暢嗎?”浪子說不順暢也得包著,等下要是哪具幹屍腐朽了掉個手指腳趾的在身上不得惡心死。
站在這裏光看著這些幹屍都會毛骨悚然,等下還要從幹屍身旁過去,想到這我就有點打哆嗦。
我掩飾自己心裏的慌亂,對浪子說“張教授不是說了是假的麼。”
浪子瞟了眼在給自己衣服撒粉的張樹春,低聲說,“我不信,誰會這麼無聊,做這麼多假屍體放在荒山野嶺,就說這裏吧,出不了前麵那片林子有幾個人會到這裏?”原來浪子心中早就懷疑了,表麵上咋咋呼呼,連我都以為他如此聰明的人怎麼就這麼糊塗,特麼這麼沉得住氣。
其實張樹春說假的時候我也不信,這假做的太逼真了,我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幹屍,但直覺這裏的幹屍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張樹春裝著若無其事地跟我們是說假的,想必是想讓我倆進去,或者他想讓我倆帶他進去。
回想起前前後後張樹春的變化,從來時悠閑淡定,到他們失蹤後不問不聞,再到突然急匆匆地要出發,就好像有什麼突發情況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顯然餘世財的失蹤他好像並不太上心,甚至連他女學生失蹤他都沒有一絲擔憂,雖然他說了文娜的本事,但有句話說的好,通常淹死的都是那些會水的,他對文娜未免太過於放心了吧。他突然這麼著急要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浪子推了我下,“又發什麼楞,走哇。別落下東西了。”被浪子一提醒我腦子突然靈光乍現,對,張樹春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後才著急要走的。
我低聲對浪子說,“你去吸引張樹春的注意力,我想看看他的背包。”
浪子有點訝異道,“你要看什麼?”
“我就想看看他包裏有什麼而已。”
“這不好吧。”
“有時候就得拋棄些道德問題才能完成任務。”我把浪子推向張樹春,浪子回頭用手輕拍自己的臉,我白他一眼,這個時候說我不要臉,還不是跟你學的。
張樹春被浪子那麼一羈絆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我打開他的包,裏麵隻有幾包壓縮餅幹,一本黑色的筆記本,我之前見過的,就再無他物。來的時候老頭的包最少得五十斤,現在這麼少顯然這次不能負重太多,隻能輕裝上陣。
我快步追上他們,張樹春恢複他之前的健談形象,正眉飛色舞的跟浪子說什麼。浪子對我眨眨眼,“怎麼樣?”我搖搖頭指著包用唇語說什麼也沒發現。
浪子癟癟嘴,那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把心思轉移到張樹春的話上,他在說屍陀林的事,應該是浪子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問的。
“書中記載,屍陀林正言屍多婆那,此雲寒林。其林幽邃而且寒,因以名也,今總指棄屍之處名屍陀林者,取彼名。”
“什麼意思呀?”浪子道。
“這大概的意思是屍陀林不是隨便選的,這種林幽深且寒冷。”我道
浪子回瞪我,你就來逞什麼能。
張樹春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差不多,屍陀林固有八大寒林,掌管屍林的叫屍林之主,奉行……”
“哎呀,張教授我對你越來越崇拜了,這些你都知道。”浪子搭著張樹春的肩膀拍馬屁。
張樹春對浪子突然的親昵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竟不知是躲開還不躲開的好,任由浪子搭著。
這一路走來我注意了這些幹屍的分布,越往林中走幹屍的排列間隔不似前麵那麼密集,一具幹屍相隔兩顆到三棵樹,似乎還有一定的規律。隻是規模太大,看不透其中的奧秘。
浪子在一具幹屍旁停住不前,我以為浪子突然對幹屍感興趣了,從後麵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很明顯的被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
浪子凜然道,“你看這具幹屍。”
我之前沒仔細去看,一直低著頭能忽視就忽視,盯著這些東西看腦子裏總會出現些不怎麼美好的東西,何況現在形勢我也無暇顧及其他。
浪子指的這具幹屍,皮膚比其它的要深些,腹部有一道很長的裂縫,從胸腔直到下腹,露出裏麵黑乎乎的腹腔內壁來。這裂縫口整齊應該是被刀劃開的,不是自然腐朽開裂的。其他的幹屍雙手自然下垂,它的手指則成握拳的姿態,應該生前在忍受什麼折磨。
“你看它的腳。”浪子指著幹屍的腳。它的腳踝處有個一元硬幣大小類似於花環的印記,與其他部位的顏色不一樣。這麼小的部位浪子居然注意到了,他一路得多用心了
“把你手機給我,拍下來。”浪子伸手問我要手機。
“行啊,觀察的挺仔細的。”我遞上手機,浪子拍了幾張照片後,趁張樹春還沒發現我兩的動作之前悄悄跟了上去。
起先我以為後麵的林子跟前麵的一樣,雖然樹木繁茂卻不密集。誰知樹木在這片區域又密集起來,樹冠厚實的透不了光,視線再次昏暗起來。粗壯的樹根與樹根盤連交錯在一起,上麵長滿了綠色的青苔。
有些樹根上還盤繞著之前有墨綠色粘液的藤蔓,甚至有碗口那麼粗。我想起之前大意摸到那種藤蔓後皮膚條件反應一樣癢了起來。
我不想再去觸碰那些藤蔓,隻能順著樹根繞來繞去的走,有些地方隻能匍匐前進,就感覺在一個窄小的山洞裏,讓人有點壓抑感。浪子他們架空走在碗口粗的藤蔓上,比我快的多。這樣一來我就跟浪子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浪子見我總繞開藤蔓走,坐在一樹根上等我追上來就好奇的問我,“你費那麼多事幹嘛?”
我沒辦法跟浪子說明白,隻能含糊其詞的說藤蔓上的黏液太惡心了,跟鼻涕似的,讓人心裏惡心發毛。
“你這會咋又比我還講究了。”浪子站起來跳到我身旁,“繞著走吧,藤蔓的顏色確實看著挺惡心的。”
張樹春無法隻好也跟著我們走樹根,樹根上的苔蘚濕滑很難站穩腳跟,他摔了好幾跤後,對我倆說,停下來休息吧,實在是走不動了。
這種前進方法也確實消耗體力,浪子坐一樹根上四處張望,“這裏跟前麵那個林子一樣,都沒有聲音呀。”長時間待在如此寂靜的森林裏會讓人很不舒服,就感覺除了這些樹木藤蔓以外,我們三就是唯一存活的生物,神經一下就緊繃了起來。
浪子打一哆嗦,“走走,別耽誤時間了,多坐一刻我都滲的慌。”
我們繃緊著神經繼續前行,越走越覺得瘮得慌,一股寒意從四周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問浪子,“你冷不冷?”
浪子道,“冷,就感覺在冰窖裏一樣。”
還好不是我的錯覺,浪子也覺得冷,隻是這裏冷從何來呢?我看了眼張樹春,他一副了然的樣子,便問他,“張教授你知道這怎麼回事嗎?”
張樹春道,“可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關於屍陀林的話麼?”
我心下咦了聲,點頭道“你是說這裏才是真正的屍陀林?”張樹春擦了擦眼鏡,嗯,我們離出去不遠了。
“靠,又到了個亂葬崗。”浪子道。
“陳先生,你要敬畏生命,這是一種葬禮風俗。”張樹春臉上難得出現慍色。“它本著對世間安樂,消除大難,增加福壽,拔除世間諸多病痛業障,讓一切凶禍惡業轉禍為福。”
“是嗎,聽上去很神聖。”
我示意浪子別再跟張樹春貧了,盡快趕路。待在這裏越久我的心緒越不寧,感覺有東西從身體裏被抽走了。
我們悶聲沒走多遠,赫然發現前麵一個突起的樹根下有一堆白色的東西。這堆東西被樹根纏繞在中間,顯得十分突兀。我們走向前一看,這是一具人的骸骨,細小的樹根從骨頭縫隙的延伸出來,支撐著骸骨的完整性。
浪子大叫,“那邊還有。”我一看倒吸了幾口涼氣,比前麵林子的幹屍林數量要多得多,每具骸骨都被樹根纏繞在中間,保持著打坐的姿勢,要是給它們穿點衣服,弄點假發什麼的,就跟一群假和尚在念佛誦經一樣。
浪子此刻似乎還有心情說笑,“這多變態呀,把骸骨都弄成藝術品的樣子,這要是開發了,準保吸引眼球。”
“你一天天的腦子怎麼都是錢呀,你看著不覺得身心具駭嗎?”
“是怕呀,怕才能吸引眼球嘛。”
“要不讓你做第一個吃西紅柿的人?”
浪子故作矜持了下,“要是沒人敢,我就勉強試試。”
“你特麼說的還起勁了,還不如返回到前麵那片林子弄個牌子,上麵寫,往前便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聚屍林,由於過於驚悚恐怖,請有心髒病的,心血管病的人勿進,且網絡暫時無法覆蓋,請各位自行斟酌。”我抬腿就給了浪子一腳,浪子有些不甘心想踹回來,被張樹春的話給生生拉了回來。“兩位請快些走吧,天色越來越暗,我們多待一秒都是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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