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8 更新時間:20-03-19 09:14
被張樹春這麼一催,我們也沒心思再去研究骸骨,繼續向前走。不過主觀上不想去研究,但我們前進的方向必須要從骸骨旁經過,眼睛會不自覺瞟到了這些骸骨上。我就發現這些骸骨的頭蓋骨上都有個一元硬幣大小的洞,不知這些洞是生前所弄還是死後才弄的,要是生前那得遭受多大的痛苦,要是死後遵從所謂的儀式那到未必不可。這裏的白骨這麼多,死後鑿洞的可能性更大吧。
整個頭骨裏長滿細小的樹根,從頭骨裏延伸出來,往四周擴散,看起來骷髏像是在這裏落地生根了一樣。想清理掉這些樹根一時半會也是做不到的。
浪子覺得奇怪,便用手電往洞裏照,看看裏麵有什麼。“看著像是被什麼東西從裏麵啃噬出來的,邊緣呈齒痕狀。”浪子盯著洞說。
“東西咬出來?”我感到很不可思議。骨頭分解一般需要幾十年,有些甚至可以上千年不腐。頭骨算是人體骨頭中硬度最大的,我無法想象這個東西的外形,光看這頭骨上的洞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你看到什麼東西沒有?”
浪子把頭湊近頭骨,我想起他說的,忙拽住他,“要是裏麵的東西飛出來咬你一口,你還不死定了。”
浪子不以為然道“裏麵應該沒有東西。”
“沒東西你還湊那麼近。”
“我的意思是裏麵沒有蟲,但有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嗯?蛛網,在頭骨上方。”
“這種環境有蛛網應該是正常的,有蛛網的地方一般沒蟲子。”
“所以我才說沒蟲子麼。”浪子打著手電四下查看,每顆頭顱裏都是這樣的情況,有些蛛網還包裹著樹根,形成繭狀。“這麼多的屍骨,怎麼就沒聽到新聞提過一字半句?”
“看白骨在這裏的年歲,應該是我們出生前的事了,即使報過你也不知道。”
浪子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就納悶了,他們幹嘛非要以坐禪的姿勢坐著。”
“以張教授所說這可能是種信仰”
“信仰這東西太抽象,也未必是這裏某些白骨的信仰。”
“誰知道,癡狂的人太多。”
“依我看這裏的白骨,不是同一時期來的,而是慢慢的累積才有這樣的規模。”
“那總得有人把它們送來呀,不然臨死前自己跑來?”
這麼大規模的屍林,肯定有個像古墓一樣的守陵人,把想入這林中安葬的人的屍首搬運到這裏。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或者摒棄了這種信仰,最後才不得不終止。
隻是這麼大一座屍林為什麼沒人發現?目前國內沒有哪座山無人跡,就連神農架那種禁區都有人踏足,何況這裏。
張樹春見我倆又停下來了,便催促我們快走。浪子隻好不再一一去看個究竟。
這片林子的絕對麵積不大,隻是樹木過於茂盛且樹根突起在地麵又與藤蔓接連交錯在一起,很容易形成視覺上的錯覺。
浪子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但凡有骷髏的地方不長青苔也沒有藤蔓,好詭異。”
“可能跟這裏的氣候有關吧,我們越往這邊走就越感覺冷,可能不適合它們生長。”
我倆收斂心神,不去琢磨這些東西,跟著張樹春繼續趕路。忽然,急於要出去的張樹春一個踉蹌從一根突起近半米高的的樹根上摔了下去,樹根下的白骨被張樹春壓的全散了架,掙紮老大會兒沒爬起來。
我跳下去想扶起他,“怎麼了?摔到腳了?”張樹春滿臉痛苦的捂著腳點點頭。
“讓你急吧,這下好了。”浪子蹲在樹根上說風涼話。我瞪了浪子一眼,扶著張樹春讓浪子在上麵拉,浪子邊拉邊罵娘,別看張樹春幹瘦,其實挺重的。把張樹春拉上去後查看他的傷,腳踝處腫了一大塊。
“張教授,你包裏有藥嗎?”我知道他包裏沒有,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而我也沒帶跌打損傷的藥,張樹春搖頭道,“麻煩你到我包找找。”
我做樣子往包裏翻動幾下,“沒有,那怎麼辦?你的傷……”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如果快些離開這裏,今晚就要陪這些骸骨一晚上了。
“看樣子我們今晚得在這地方過夜了。”浪子在旁冷眼相待,幽幽道。
“隻能這樣子了。”張樹春手摸著腳踝,麵露歉意道。
我環顧四周,沒有一塊空地能容納兩個帳篷,況且周圍都是白骨,這跟睡在墳地有什麼不一樣,我自認心理素質還沒達到那種地步,而且也沒有可以禦寒的衣服,住一晚怕是十分不妥。按道理以張樹春的經驗,就算疼也不會留在這裏營宿。先前不是還著急催我們麼,這摔一跤給摔遲鈍了不成?
“還是出了這片林子吧,這裏不能營宿。”我提議道。
“張教授的腳怎麼走,我可沒力氣背了”浪子忙拒絕。
“你看這哪裏有我們紮帳篷的地方。”不知道浪子為什麼要提議在這鬼地方睡一覺,我有點意外。
“無妨,這裏的樹大多空心,找個能容納我們三個人蜷縮一晚的樹洞就好。”張樹春道。
浪子點頭迅速的往林中去,我看他在樹根上跳來跳去,活像一隻猴子。我心裏抵觸,更不想去找什麼樹洞,隻好原地坐在張樹春的身旁,心裏暗自禱告浪子千萬別找到什麼樹洞,我們還是出了這片墳地再睡為好。
不到十分鍾,浪子便從樹根上往我這方向跳來,我內心十分煎熬,心裏大罵浪子傻逼,這回怎麼這麼勤快了。
浪子興奮道,“果真找到了,還是張教授有經驗。”說完便扶起張樹春往樹洞方向走,我看著浪子的背想從後麵一腳踹他下去跟白骨來個親密接觸。
浪子忽然回頭,眉頭一皺道,“你杵在那幹什麼呢,還不快來幫忙扶著點張教授。”
我背起包跨過樹根往浪子身邊走,在扶張樹春的時候在浪子的手上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浪子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猛瞪我。
樹長在一土坡上,有我大腿粗的樹根像八爪魚一樣,突起在地麵上向四周延伸,樹的表麵跟水泥地麵一樣,樹很高隻有樹梢有點葉子,在這茂密的林子算是獨樹一幟了。
順著樹根爬上去,一半人高的洞口出現在麵前,裏麵黑漆漆的。浪子打開手電往裏照了一圈就鑽了進去,樹洞比我認為的要大的多,三個人坐在裏麵還綽綽有餘。我打量了下這樹洞,這洞壁上有一層蜜蠟一樣的東西,摸起來滑滑的。一顆樹中間留這麼大一洞,居然,還能長20多米高。
浪子等我們在樹洞中坐下後,轉身就鑽了出去,說是去找點幹柴晚上好燒。我本想跟著浪子一起去,順便問問他突然發什麼瘋,浪子拒絕道,“你還是在這裏陪著張教授吧,我很快就回來。”心裏又氣又迷惑,浪子這一係列的舉措我實在是沒看懂。
浪子出去後,張樹春一直在揉他的腳,我則坐在旁邊心急如焚,外麵天完全黑了下來,浪子出去有一段時間了,還不見回來。我把手電遞給張樹春,“你先拿著手電,我出去找他,別亂走。”我剛把頭鑽出樹洞,一根樹枝撲在我頭上,“這麼晚去哪呀,不怕這林中的白骨麼。”
我頓時鬆了口氣,轉而罵道,“你大爺的,撿個柴火撿這麼久,莫非你看上林中那副白骨長得好生俊俏約會去了嗎。”
浪子把柴扔在樹洞口嚷道,“你才猥瑣呢,這不是回來了麼。”
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浪子不敢把火堆離樹洞太近,怕晚上煙飄進洞裏,造成窒息。我們合著衣服盡量靠在火光照的地方休息。我想問浪子的話最後沒找到機會而最終放棄。
奔勞了一天,一停下來困意頓生,我在沉睡中被人搖醒,睜開眼,程仡蹲在我麵前,一臉著急的樣子,“你醒了,快跟我走。”我睡意一下就沒了,“你怎麼在這裏。”他沒回答我的話,而是再次催促我跟他走。
“去哪?叫醒浪子他們先。”我轉頭看向旁邊,浪子跟張樹春都不在,他們人呢?程仡仍舊重複著那句話,“跟我走,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程仡一把拉著我就往外跑。我被他拉著一路飛奔,白天的那些樹根此刻在腳底下如履平地一般,“程仡,你等等,浪子他們哪去了你知道嗎?怎麼我睡一覺他們都不見了?”程仡隻顧一路奔走,我想掙脫卻任憑我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
不知跑了多久,程仡突然停了下來,微笑著看著我說,“我們就在此別過吧,你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急了想抓住他,我的腳像被禁錮了一般,什麼也挪不開步伐,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程仡,你回來,你要去哪?程仡!”
“喂,成澗,成澗。”我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浪子一臉複雜的看著我,“做什麼春夢呢,一臉享火急火燎的神情。”原來剛才是夢,我長籲口氣,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怒道,你打我幹什麼。”
浪子道,“不打你你能醒嗎?程仡,程仡!嘖嘖。”
我揉揉眉心,這個夢太詭異了,“我剛夢到程仡拉著我就跑,你和張樹春都不見了。”
“你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思你個頭,你把我叫醒幹嘛,天不是還沒來亮麼?”我看著樹洞外的篝火,在黑漆漆的林子裏顯得格外耀眼。
“你看看你旁邊。”浪子努嘴道。
我轉頭一看原本坐在我旁邊的張樹春不見了,當即一驚,“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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