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96 更新時間:19-11-03 09:41
第三十九章時空穿越前世今生(八)
4驚駭穿越再現定劫
(8)幸福時刻災禍降臨
徐福與荊枝的幸福,這一天終於來臨。
由幾位將領倡議為徐大人和荊枝姑娘舉辦婚禮,這事很快就在整個船隊裏得到了響應,而兩個當事人,都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情。
各船的首領們也時不時地小取聚,先準備一些婚禮上的節目,然後每個人把自己身上的黃金白銀等珠寶獻出來,秘密地找百工打造一款美麗的女王王冠。
童女們在空餘時間,組織起來排練一些喜慶的舞蹈,童男們呢,操練著一個檢閱的方隊,那些鼓號手們各有自己的拿手好戲。準備工作就如同船下的暗流一樣,在慢慢地推進……
時間已經到了五月十五了。這時,廣闊無垠的大洋上,日光照得跟雪一樣的亮,高空中的氣流在翻湧著,海麵上的熱浪一陣一陣地撲向船隊。甲板上如果沒有帷幕,根本就不敢呆人。而待在船艙裏,人又受不了這個罪。最苦的應該是下層的水手,他們不分晝夜地劃著,劃向理想的終點,汗水濕透了他們的全身,他們隻穿著短褲,赤裸著上身,在悶熱難耐的崗位上,忘情地工作著。
可是這一天的白天,倒真的很奇怪。總是不停的有人到自己的書房來彙報呀,請示呀,問這問那的呀,甚至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他。大家都知道徐福的為人,他是不會撥眾人的麵子的。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就連午飯都是在書房與幾位將軍一起,一邊吃一邊講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者聽他那些講了很多遍的掌故。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了,來訪的人少了。
徐福取出龜甲,準備預測一下最近的行程運數和天氣情況。
徐福反複數次行卦,盡得憂喜參半之兆。憂,是自有的。近旬日以來,每天午時前後,都是狂風不止,暴雨肆虐。天空中電閃雷鳴,不絕於耳,海麵上不時能看到形成的水龍卷,扶搖直上。那些不知名的海鳥,象從神話裏飛出來,又象是從地獄中放出來一樣,在船隊上空怪叫連連,留連盤旋。海浪如同小山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打來。
剛開始的一兩天,這樣的景象,不要說那些童男童女沒有見過什麼世麵,被嚇得麵如土色,呼天搶地,哭爹叫娘。就是那久經沙場的將軍戰士,也是看得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但是,這樣的情景,對於徐福和幾位大工師和大風鑒來說,又算不了什麼稀奇。徐福早年隨師父行走,天南地北、陸遊海漂,什麼驚濤駭浪沒有見過。那造船的大工師,如果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風浪,他們又怎麼造得出能抵禦風浪的大船?對於讀過青鳥之書的大風鑒而言,堪輿卜筮,什麼龍潭虎穴沒有闖蕩過!
所以,他們依然視若無物地談笑自如。眾人見他們這般,大有“白刃交於前,泰山崩於後”而麵不改色之氣慨,便對這世界未日般的天氣狀況逐漸習以為常了!
徐福知道,朝仙半島,在他們出行半月之時,就已經可以到達。而一個月的行程之期,已經近抵逍遙諸島。他都選擇不登陸,不叨擾。一來是怕秦皇醒悟,派兵追趕。那時,要是被他們追上來,自己這區區八千餘人的士兵,怎麼敵得過秦皇追來的隊伍,更不要說還要保護童男童女及百工藝人!二來呢,他自己親自看過這兩個地方,荒蕪、落後,承載力十分有限。現在突然來了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就船上這些糧食,豈不要坐吃山空?
所以,大抵到了逍遙列島附近,船隊便向南偏移而行,借洋流風勢,倒也順當。隻是最近這天氣多現暴戾之象,雖則自己看似氣定神閑,但是心裏還是憂慮重重。
可是喜從何來呢?
縱是他這麼優秀的人物,也沒有算出究竟是什麼喜事要來。看來這卜筮算卦,算人容易算己難呀!
正在徐福為自己卜筮所得之喜,不知何來而猜測之際,門處的親信衛士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衛士進得門來,向徐福彙報說,今晚大家要趁月圓之夜,搞一個宴會,慶祝大家安全地離開了秦始皇的勢力範圍,可以做自由的人,過自由的生活了。便邀請徐大人參加,並且還有化妝穿彩。
徐福見眾人興致這麼高,歡天喜地的,不忍心拂了眾人麵,再者自己近兩個月以來緊繃的神經也需要放鬆一下,便欣然同意了,任由他們擺布。
荊枝那邊的情形也差不多。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子而言,正值初發芙蓉,活力四射。
而各類船隻上,都是飄紅掛綠、張燈結彩,人人臉上都綻放著久未見過的笑顏。
“徐”字指揮艦上,更是布署得富麗堂皇、美侖美奐。高高的桅杆上飄揚著一麵由童女們特別繡製的緗黃“徐”字大旗。大旗下麵還掛上了四盞特大的“囍”字燈籠。各色彩帶,從桅杆的不同角度斜拉到船舷的四周,彩帶上麵還掛上大紅的“囍”字小燈籠。將軍和士兵身上的鎧甲,熠熠發光,刀槍明亮,整齊有序。其餘的人都把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就連下力的水手們,今天也不做工了,將軍命令大家放假一晚,終於他們也可以穿上雖然不怎麼好看的衣服了。膳食局的人很忙,不過有好多童子們在幫忙打雜。百工們各顯神通,分工協作,把個甲板布署得雍容華貴又整潔大方。樂工在演奏,伎者在歌舞。還有的在做華蓋,紮花轎,有的在布署洞房,有的在鋪地毯,有的在弄煙花,有的在寫賀詞,有的在編花籃,有的在準備火炬油燈……總之無人在閑耍,無人不喜悅,無人不歌唱!
徐、荊二人被打扮在新郎新娘的著裝,說的是有一場戲,需要他們來奏個戲份。當然這是各自說的,他們互相不知道都參與了進來。要不,傻子也知道這喜是從何而來。
十五的月亮,早早地掛在中天,開始並不怎麼明亮,但是特別圓。隨著夜色漸起,海麵上升騰起朦朧的煙霧,隨著海風遊蕩著,把個船隊圍繞起來,象是他們已經達到了蓬萊仙境一般。許多沒有見過大海的人,都來到了甲板上,觀看這難得一見的明月迷霧般的夢幻仙境。隻是那“徐”字大旗飄揚得比平常更加呼呼作響,冽冽翻蕩。
蛟龍與費隱商量了一下,為了讓整個船隊都能同享歡樂,就通知各船首領,以“徐”字指揮艦為中心,其餘的所有船隻都船頭向內,船尾向外,圍成圓圈,將指揮艦包在正中。這樣,各船上的人都能看到這個非同尋常的婚禮。最外麵的船隻必須要有戰船巡邏和值守。
酉戍之半,吉時已到。荊枝被八位童女用花轎提前從她乘坐的童女船上抬了過來。這時,徐福也從書房著了一身新衣出來了。他一見到甲板上的布署,心裏就知道是什麼喜事了。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師父說,想到江寧的父母說,想對天地說。但是,他此刻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除了激動忐忑,就是感恩眾人。兩位童男衣著整潔,站在徐大人的旁邊。
荊枝因為頭上被眾人蒙了一片紅色的布而不清楚外麵的情況,隻聽到喜慶的樂曲在奏響,高興的人群在歡笑。花轎落地,兩位仙女模樣的童女,扶著她的手,將她從花轎裏請了出來。童女牽著荊枝的手向前走,童男也牽著徐福的手來到鋪就紅地毯的甲板中央。
等二人被各自的領路人牽到一起的時候,童女把荊枝的手交到了徐福的手裏,然後童男童女各自分站在二人的身後。這時,整個海麵上響起了雷鳴般的祝賀聲“祝徐大人荊姑娘: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徐福竟然羞紅了臉!但一直保持著幸福的微笑。因為他已經知道這接下來的事情了。他認為他的事業,已經在朝仙和逍遙初見成效,這次遠航,雖說現在隻是在半道上,但是已經擺脫了秦皇的控製,前景是可以預知的。可是荊枝因為蒙著頭,一直以為要唱什麼大戲,扮演什麼角色,怎麼一下子聽著賀詞,竟是成親的典禮!便一把將頭上的紅蓋頭扯了下來。緋紅著臉,微慍著神態看看眾人,又看著徐福,一下子把蓋頭扔給徐福,撒腿就想跑。
你道她為什麼要跑?一來,時代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每個人的心中。雖說徐福已經在前不久廢除了什麼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陳規陋俗,但要想徹底從每個人的心裏把它消除,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能夠做到的。二來,她一個女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要成親了,雖然對方是自己認定的人,但是出於當時的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讓她感到不真實。其三,她本是俠客之後,自己也是江湖上闖蕩的人,她在怪徐福為什麼不直接說。因為這時的她,以為徐福事先知曉呢!
眾人哪裏能夠讓她逃了呢?七手八腳地把她攔住。
“荊姑娘,其實,我也事先不知。”徐福還是微笑著,略有些歉意地看著她。
眾人又附和著徐福說道“這事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們吧”,說罷盡皆哈哈大笑。弄得荊枝不知如何是好。
童女又將荊枝帶回徐福身邊,將手交給徐福。荊枝盡管平時做事就是雷厲風行、敢作敢當,可是此刻還是有些忸怩。徐福怕她再次跑了,便比前次抓得更緊了。
這時,費隱出來主持儀式了。
他朗聲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跪地三拜天地而起。
“二拜高堂”。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拜。還是徐福反應迅速,他帶著荊枝轉過身來,西向東洲故土跪拜,那裏有他們的父母高堂。
叩拜之後,站起。轉過身來向東方而立。
“夫婦對拜!”徐福放開了荊枝的手,轉過身來與荊枝相對而立。此刻,他們四目相對,萬千情緒湧向心頭。自打相識以來的幕幕場景,仿佛都在各自的腦海裏浮現。不過,這時間也就是一霎。兩人正準備彎腰對拜……
“徐大人,徐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在船隊外層值勤的瞭望員舉著令旗,一麵高聲通報,一麵撥開眾人,向指揮艦狂奔而來。
荊枝及眾人一聽這高聲的通報,皆大為驚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要緊的關鍵時刻,攪擾了大家共同的幸福。
徐福倒是一慣的氣定神閑。他心有歉意,但仍毫不遲疑地拉著荊枝的手,一同闊步走向來人的方向。
眾人為徐荊二人讓開道路,這時,值勤號令官已經跑到了徐福跟前,氣喘籲籲道:“不好了,徐在人,我們的船隊出了一些情況!”
值勤官可真是聰明的人,麵對這麼多人,他不能直接說出真實的情況,以免動搖軍心。這一點,徐福最是了解的。眾人不解,但也隻是紛紛猜疑。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徐福用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大家暫且散去吧。”回頭對荊枝輕聲說道:“對不起,荊枝,我們先把事情處理了再接著進行。”
荊枝雖說心裏難免有點不自在,但在那種情形之下,還是非常支持丈夫的。雖然婚禮儀式還差最後一個環節,但在她的心裏,在所有人的心裏,徐福就是她理所當然的丈夫!
她非常積極地向丈夫點了點頭。
徐福得到愛妻的支持,然後對值守官平靜地說道:“請到議事廳細說。”
徐福荊枝及各船首領帶著號令官來到議事廳,分別坐下之後。徐福遞給號令官一杯茶水後,說道:“請你細說來聽。”
“大人,小人值守在最外層東南方位。酉時剛過,我發現船隊在向東緩緩移動,因為當時風大,有所移動本屬正常。況且我們本身就是要向東行駛,船借風勢,向東移動,可以減輕水手們的壓力。所以小人就沒有稟報。請大人責罰小人。”
“請繼續道來,罰爾無用。”
“大人,直到戍時,借著月光,小人突然覺得海水有上漲之勢,至少上漲了尺許。小人納悶,天上不是月色朗朗嗎,哪裏來的水,令海麵漲了這麼多?”
眾人聽到這裏,似有笑聲:那麼大的海,得多大的雨水才能漲這麼多水呀!恍惚忘記了此刻的危險。
徐福沒笑,他也笑不起來。他當然知道海水不可能漲,縱是漲,也是水漲船高。不是水漲,那就是船在下沉。他這麼想著,心下猛然一驚,麵色也突然嚴肅起來。
荊枝最是熟悉他的這個神態。每到著急緊急的時刻,他都是這個神情,既讓人擔心,又讓人心碎。
荊枝招手示意眾人都到外麵去。眾人隨荊枝一同出來到甲板上,三三兩兩地交談著,爭論著。而其他的人,都看著他們,心裏忐忑不安。約摸一刻鍾的功夫,徐福出來了。
眾人自覺列隊站好,知道徐大人一定有命令在發出了。人人都象大戰前的冷靜和勇敢,隻等著徐福的命令。
徐福雙眼看向蛟龍和費隱。
“蛟龍,命你立刻入海查看水情,迅迅回報。哦,注意安全!”
“得令。”蛟龍立去。
“費隱,立刻傳令,各船分散排成兩排,皆船首向東,首尾相接。而後,各位首領回到指揮艦。”
“領命。”
各首領按照指揮將各類船隻一分為二,排成兩排,間隔二十丈,船頭向東行駛。
當船分開之後,眾人借著月光,看見水位的確上漲尺餘。皆大驚失色。
船隊整頓好之後,各首領由聯絡船送回指揮艦上。
“各位,適才值守官的彙報,大家都知曉了。但是有一個更加嚴重的情況,要告訴大家,我們的船在下沉。不是一隻船在下沉,是整個船隊在下沉。”
眾人吃驚不小!為什麼要下沉呢?船隊行駛了近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消耗不少,按理說我們的船體應該上浮才對呀,怎麼會下沉呢?
“我重新對比了一下蛟龍和費隱製作的地圖,又翻閱了古書的記載,發現一個問題,就是:今夜我們的船隊在月色和迷霧的包圍之下,竟然隨風向東飄移了數百裏!”
眾人更是驚駭。值守官又“卟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都是卑職的過失,以至於此!請大人責罰!”
徐福伸手把他扶起來:“這事不怪你。當時濃霧迷漫,月光似雪,水天一色,非常不容易覺察。況且,我也有錯。按說這麼快的移動,我也應該有所覺察的。”
是呀,徐福是誰呀!他學究天人,精通術數,善察天象,貫通地理。看來,這裏還真不是一個尋常之所在。
猛然,他想起了《莊子•;秋水》篇中所說過的,東海之中有尾閭,乃海水所歸之處。為什麼海水盡歸此處呢?原來這裏就是三千弱水之地。古代流傳說:弱水三千,鵝毛沉淵。任何物體來到弱水的地盤,都會因為弱水的浮力由外而內逐漸變弱而下沉。所以,如果當船航行到弱水邊緣三級弱力範圍的時候被及早地發現,還有可能通過人力改變方向而逃脫,如果已經稍稍深入到弱水內部二級弱力範圍,除非外界有強大的拉力,才能逃脫。但如果已經深入到弱水最裏麵的一級弱力範圍的時候,無論用什麼回天之力洪荒之功,也無濟與事,隻能永沉海底!
看來,我們現在的情形,已經是進入到弱水的二級弱力範圍了。如果不迅速脫身,整個船隊將全軍覆滅!可是,我們已經深入東海,周圍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援助我們的力量。該怎麼辦呢?
這是徐福自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棘手問題,沒想到它竟然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且不說師父的願望,自己的理想,在這個時候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但自己冒著滅族之罪帶出來的兩萬多人的生命,卻是他不得不考慮的頭等大事。
船還在緩緩滑行,任何人力都不起絲毫作用。船也在緩慢下沉,隻下沉得令人沒有警覺。
不行,必須當機立斷:既然弱水是因為自身具有弱力的緣故,那麼我們就想法改變它的弱力。
各位要問,什麼是弱力?大家都學習過物理知識,液體的浮力因為它自身的比重小而浮力小,因為自身的比重大而浮力增大。那時的詞語裏沒有比重這個詞,水的弱力就表現為水連它自身都無法托起自身,形成了自我坍塌,哪裏還能承載得了任何其它東西。
作者閑話:
亂世相逢,兒女情長。相伴東渡,拓土開疆!感謝垂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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