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9 更新時間:20-02-08 23:30
不過,心思單純總比謀略深重來的好,總不會恩將仇報,將自己的狼狽全權怪在他人身上。
沈從清上前,走到辰角獸屍體前,將它的角剜掉扔進了芥子空間裏。他對著嫻台道:“把那妙丹草收起來吧,容易消逝靈力。”
嫻台應了一聲,連忙聽從沈從清的話收了起來,簡直將沈從清的話奉為金規玉律。
沈從清問:“你們兩人要這妙丹草幹什麼?”
嫻零苦笑,道:“是我,我需要清靈丹來救人。家族的丹藥師說,煉清靈丹的其他的成分倒是常見,隻是家族裏唯獨缺了一昧妙丹草。妙丹草稀少珍貴,我們兄妹兩人已經找了許多店鋪,前些日子又進了幾個秘境,具是一無所獲。”
“來到這秘境也隻是碰碰運氣,沒成想真的被我們兩人碰到了。但我們兄妹兩人卻差點因此送命於此,若是沒有了仙尊相助,如今還不知是何光景。”
她說完,又朝著沈從清恭敬一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沈從清淡淡一笑,感受了一下宗門裏諸位弟子的位置,他輕啟薄唇:“救了你們隻是我順手而為罷了。我們還要找尋宗門的弟子,你們也快拿著草藥救人去吧。今日一別,來日有緣再見。”沈從清拱了拱手。
兩人心中具是歡喜,他們實在掛念傷者的傷情,在得了草藥的時候便急不可耐地想要離開了。卻又因為沈從清的救命之恩不能怠慢。沒想到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竟是有著一顆玲瓏剔透心,看清了他們兩人的想法。
他們拜別沈從清,看著白衣的兩人漸漸走遠,相視一笑,都發現了對方眼中滿滿的感激與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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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由於秘境之中禦不了劍,兩人慢悠悠地行走在碧綠越來越稀疏的草原上,竟是別有一番滋味。
終是兩人單獨在了一起。沈硯與沈從清並著肩,身上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他眼珠骨碌碌一轉,看著麵前一向端莊克己的青年,笑道:
“父親!”
“嗯?”
沈硯笑嘻嘻地道了一句“沒事”,心中端的是十分的開心了。
他想,縱使被父親發現自己是故意鬆開師兄們的手,讓他們兩人和太淵門其他弟子分開,自己也是毫不後悔的。若是還要再來一次,他怕是隻會鬆開的更快,讓他們兩人被隔開傳送得更遠。
和沈從清單獨處在一起,這樣的情形,好像自從碰見明殊,就變得極少了。
“父親剛剛為何幫那兩人?”
沈硯親昵地拉起沈從清骨節分明的手,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
沈從清正要再摸摸沈硯的頭,卻見沈硯連忙皺著臉躲開,他不禁啞然一笑。
“阿硯?”
沈從清看著沈硯,恍然發現,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和自己幾乎要一樣高了。
“阿硯長大了。”沈從清輕輕喟歎,又接著說:“我隻是看著他們兄妹,感情十分好,有些不忍。”
沈從清轉過頭來,決定向沈硯傳輸一下正能量。
他任由沈硯拉著他的手,先是低頭沉思組織語言,又道:“阿硯,我希望,以後若是遇見這種情況,你盡自己的力量,幫一幫。”
沈硯聽了這話,臉上一瞬間的似笑非笑,又在下一秒,恢複了乖乖的模樣。
“父親希望我做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嗯。眾生皆苦,相見即是有緣。既然有能力幫助,便使上一份力,如此,道才有心,人也才有情。不至於冷心冷情,做一個隻會修道的怪物。”
“好,”沈硯頓了頓,道“都聽父親的。”
沈硯轉過頭就笑了,眼中有淺淺的冷厲和嘲諷。
他是極為記仇的。
從前沈從清對他無緣無故的虐待,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裏。即使他用了十年時間來疼寵,也絲毫覆蓋不了他心中的累累舊傷。
一個可以虐待自己至親孩子的人,今日說出這般話來,難道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麼?這是他對他溫和外表的偽裝,還是,身邊青年的冷心冷清,隻是單單針對他一人?
不管哪個結果,都讓他十分不喜呢。
沈硯眼中的墨色越發濃厚,精致麵容上有了幾分成年人的冷肅,誘人又駭人。
而沈夕在一旁挑著係統發給他的書,默默思索以後的心靈雞湯,還要怎麼個灌法。
兩方相安無事,就這樣漸漸走進了一片沙漠。
進了沙漠,沈從清明顯感覺太淵門弟子和自己的聯係緊密了起來。
他揮手,兩人麵前就浮現出了十幾個藍色浮著光芒的小點,正在他們西南方向,停滯在一個地方不動。
沈從清帶著沈硯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去,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清晰地看到白衣的一行人,在黃色的沙漠中尤其顯眼。
他們十幾人身邊還有許多散修,再一旁還有幾個宗門的全體弟子。眾人僵持在一起,中間圍著什麼東西。
見到遠方走來的沈從清,太淵門弟子具是一喜。
帶著隊的趙乘明直接大喊:“師叔!”簡直要熱淚盈眶起來。
沒了道華仙尊的實力護航,他們身為太淵門弟子,雖然沒有人敢於欺負,但也是在各宗門的暗暗較量中說不上話的。
畢竟,太淵門近年來勢頭良好,隱隱有長年累月霸占宗門之首的勢頭。大部分宗門明裏不說出來,但總會在心裏暗暗不舒坦。
而不舒坦的宗門碰見了,領隊間來一個友好的彙總,就樂嗬嗬地,隱隱站成了一條線。
他們這些群龍無首的稚嫩弟子,麵對那些聚成堆的精得冒泡的各領隊,實在有些不夠看的。即使發現了合作途中的種種不公平現象,也不好對著平日裏的長輩撕破臉叱罵。
就如同他們一行人剛剛到達這秘境,身邊沒有沈從清照拂,被天闕宗的宗主哄去一起獵殺黑眼狐。十幾個弟子一擁而上,刀劍霍霍,戰績輝煌,結果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殺掉的幾頭狐狸就被天闕宗的弟子盡數收到了自己的空間裏,連顆眼珠子都沒有給他們剩。美曰其名,“收拾戰場”。
他身為劍宗的首席弟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其他的弟子們也是群情激奮,勢必要討個說法。
畢竟,狐狸可以再殺,但是臉麵不能丟。沒成想這天闕宗的宗主如此清奇,送給了他們每人一枚辟穀丹,作為名義上的謝禮。笑話,在場的人沒有辟穀的少之又少,誰需要辟穀丹這種不能再雞肋的玩意兒?還不是看著道華仙尊沒有在,忍受不了心裏那股子勁兒,想要在他們這群娃娃身上找找存在感?
現如今道華仙尊找來了,誰還敢對他們囂張半分?
趙乘明不禁整了整發上的玉冠,又整了整衣襟,迎了上去。
“師叔!您怎麼和我們分開了?”
沈從清微不可查地瞪了瞪身邊的沈硯,扭頭道:“約莫是這秘境在作祟,讓硯兒同你們分了開。”
沈硯抿唇,眼中笑意閃爍。父親說謊的樣子也好看極了。
身旁的沈從清見他還笑,又瞪了瞪他,卻見他眼中的笑意越發濃厚了。
為什麼偏偏沈硯的手分開了,我們這十幾人便沒有被分開?趙乘明想問,但一瞥沈硯放在沈從清身上的目光,便問不出口了。
這樣充滿獨占欲的眼神,是哪裏出了差錯,已經是很明白的了。
趙乘明隻好揣著明白裝糊塗,若有其事地道:“如此,這秘境便是有意識了,竟然知道您是咱們一行人之中的實力之最。咱們接下來的行動便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沈硯讚同一笑,想著趙乘明前途可期,果然是個聰明人。
趙乘明接下來給他們兩人說了一下他們不在時隊伍中發生的事情,尤其重點描述了天闕宗宗主的言行舉止。
繪聲繪色,連動作帶表情,看得遠處的天闕宗宗主瞬間黑了臉。
他原本打著趁著沈從清不在,自己宗門能賺一點就賺一點的主意。畢竟明亦那老小子平日裏坑他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次次讓他心尖泛疼,咬牙還說不出。本想著他們太淵門年輕弟子個個豐神俊朗,也不像是自己幹不過要叫家長來接著幹的人物,隻能咬牙吃下這一次悶虧。
沒想到人家還真的是。
這不,見了自家領隊便訴了苦,那鼻子那眼,和明亦那老頭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具是滑不溜秋,讓人咬牙切齒極了。
天闕宗宗主正吐槽明亦吐槽得不亦樂乎,卻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道華仙尊正朝著他走來。
沈從清先是朝著天闕宗宗主行了晚輩禮,繼而溫聲道:“聞人老前輩,許久不見了。”
聞人震苦哈哈一笑,道:“距離咱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麵,已經有了三十年了吧。你小子倒是厲害,最年輕的大乘期高手,啊?”
沈從清謙遜笑道:“比不得您龍馬精神,竟是和小輩們較起了真。”
聞人震老臉一僵,對明亦的怨氣一下就上來了:“還不是你們宗裏的那小老頭!前些日子又坑了我一套茶具!我容易麼我,憋了那麼久,還不許我對著你們宗門撒撒氣,消消火?”
沈從清賠笑:“怎麼會,您老折騰他們折騰得對。隻是您小心著點折騰,別折了我們這些孩子的積極性。這些孩子可都是咱們宗門的棟梁呢,今日受了您的一番指點,往後可等著給您報恩呐。”
看著麵前青年笑眯眯的臉,聞人震簡直嘔得要死。
這人什麼意思?什麼叫棟梁之才等著給他報恩?直說以後整個太淵門都跟他聞人震過不下去不就是了!
“這……老夫可消受不起。”
“哪有哪有,聞人前輩經驗豐富,資曆老道,足夠這些孩子們奉為楷模,日日學習瞻仰了。”
“……”
“給,黑眼狐的皮毛和筋骨。眼珠子便當做我幾個徒弟的辛苦費,我拿走了。”
聞人震掏出自己的空間,眼不見心不煩地將還沒有暖熱乎的戰利品扔給了沈從清。
沈從清笑眯眯地接過了東西,讚歎了一聲:“聞人老前輩果然是孩子們學習瞻仰的楷模。”
聞人震:不,你才是。
見麵前精神矍鑠的老頭扭過了頭,沈從清挨得更近些,指了指中間圍著的一圈人,問:“前輩,請問,這些人是幹什麼呢?”
聞人震看著身邊雖然被麵具遮了表情,但還是透出濃濃不要臉氣味的青年,不情不願道:“那地兒出了一塊鏡子,說是往生境。人人都想碰碰那玩意兒,盼著自己今後修道一片坦途。”
他又懶洋洋道:“傻不傻,摸摸鏡子就一片坦途,誰信啊。”
沈從清:“您……摸了麼?”
聞人震冷笑三聲,小胡子被震得一顫一顫。
沈從清了然,得,這位還真的摸了。
他朝聞人震告了辭,來到了弟子中,給他們分發了獵殺的狐狸,又簡單吩咐了幾句話,讓他們老老實實呆著,為真正的往生境出現積蓄體力。
作者閑話:
呐,親們,元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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