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95 更新時間：19-12-23 05:46
小店老板娘見白若蘅背著個人，連忙幫他把林霄放到床上，低頭一看，這人怎麼脖子上一片通紅。
“這小兄弟是怎麼了？”老板娘問。
白若蘅把林霄的情況說了一遍，又問她附近有沒有名醫。
老板娘說：“我看這小兄弟是不是得罪了陰陽澗的人？”
“我想不起來他有得罪過什麼人。”白若蘅搖搖頭。
老板娘給林霄把了個脈，說：“這不是毒，是咒。陰陽澗的人心胸狹窄，人常常得罪了他們而不自知，就會被十三夜咒。”
“什麼是十三夜咒？”
“十三夜咒，顧名思義，就是活不過十三個晚上。看這個小兄弟已經昏迷，最多能熬得過今晚。”
“仙姑可有破解之法？”
老板娘搖搖頭：“我不是什麼仙姑，隻是在這裏時間久了就見得多了，不遠處有個陰陽澗，這十三夜咒是陰陽澗的毒技，也隻有他們能解，不過既然咒是他們下的，定然也不會輕易給你解。另外還有一個去處，便是往虞城方向黃峰山忘魂穀，有個叫千毒鬼婆的人，她或許可以救命，不過這千毒鬼婆是做死人生意的，陰毒得很，凡事找她救命的人，她必定索要這人最珍貴的一樣東西。總之，兩個去處都很凶險。”
白若蘅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仙姑指點。”
“我去給小兄弟煮點湯藥，雖然不能解咒，卻可以暫時緩解症狀。”
“多謝仙姑。”
白若蘅燒了水，幫林霄脫去衣服，這才半日，卻見他全身的皮膚都紅腫潰爛了，白若蘅用軟布沾水，極其小心地幫他擦濕，林霄雖然已經不省人事，卻也疼得躁動起來。白若蘅小心翼翼，光給他擦一遍，換上幹淨的衣服也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過了一會，老板娘送了湯藥進來。白若蘅將林霄扶起，將一勺湯藥送進他嘴裏，可藥水又順著嘴角全部流了出來。
白若蘅便將湯藥含在自己嘴巴裏，貼住了林霄的唇，他用舌頭撬開了林霄的唇舌，把湯藥一點一點送進林霄的口中。如此十幾次才把一晚湯藥喝完。
看著奄奄一息的林霄，白若蘅輕聲說：“怪我，沒有照顧好你。那天看你和如意卿卿我我真的很生氣，卻不是因為嫉妒你，而是，而是。。。。。”
那幾個字卡在喉嚨裏，白若蘅始終也說不出來。他再次俯下身子，輕輕吻住了林霄的唇。
第二天，白若蘅背著林霄來到了忘魂穀，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一個月前林霄就在這裏為了救他被挖去一隻眼睛，真是命運弄人！
那千毒鬼婆，卻又怎麼會不記得林霄？她一雙眼睛陰霾地打量著白若蘅，好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已經倒黴成這樣了，還保留著氣度。
“江城白若蘅拜見上仙，我的朋友中了邪咒，生死未卜，聽說上仙能夠妙手回春。”白若蘅說。
“這是十三夜咒，他活不過今晚。”千毒鬼婆冷冷地說。
“還請上仙救命。”
“救命？我要的報酬可是很高的。”
“還請上仙明示。”
那千毒鬼婆冷冷地打量著白若蘅和他背上奄奄一息的林霄，幽幽地說：“你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值錢的東西？白若蘅想了想說：“家有黃金萬兩，若上仙不嫌棄，在下願意全部奉送。”
“我一個老太婆，要錢也沒有用，倒是孤孤單單，缺一個外孫。”
缺一個孫子？白若蘅納悶了，抬頭一看，不遠處不正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嗎？
“那是我的孫子，我缺一個外孫。”千毒鬼婆笑道，“不如你認我做婆婆如何？”
白若蘅心裏咯噔一下，這算是什麼要求啊？不可不可！他連忙說：“在下承蒙不起！而且在下上有父母，就算認了上仙，也無法盡孝。”
千毒鬼婆笑了笑：“我不用你盡孝那麼久，不如這樣，你叫我一聲婆婆，我就給你的朋友解咒，但他身上的怨毒卻無法全部散盡，你必須在我身邊呆滿六年，六年之後我就給你解藥。”
六年？這是什麼無厘頭的要求啊。白若蘅說：“在下無德無能，天天跟在上仙身邊，怕是惹您不高興。”
千毒鬼婆沉下臉：“那就算了，孩兒，我們回屋！”
“上仙留步！”白若蘅趕緊喊道，“我願意認上仙為婆婆，隻是請寬限幾日，容我把家裏的事情處理一下。”
“既然如此，就等你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再來救你的朋友吧！”
“還請上仙開恩。”白若蘅懇求道。
那千毒鬼婆難得慈祥地一笑，卻笑得白若蘅心裏直發毛：“你既然和我無親無故，我又不貪圖你的錢財，我為什麼要救他？好外孫，你朋友還有幾個時辰而已，你先背他到屋裏躺著，想好了再來找我。”說完，邊和那小孩一起朝屋裏走去。
千毒鬼婆進到裏屋，小孩兒跟了進來，關上門，問道：“奶奶，你說那個人上次挖眼換魚救的人，就是今天這個人嗎？”
千毒鬼婆點點頭：“不錯。”
“你真能確定？”
“鬼娃，我都活了幾百年了，見多了自然就知道。”
“可是當時他不過是要一條魚，你就要他一隻眼睛；這次這個人讓你解咒這麼大的事情，你反而要認他作外孫。”
“我千毒鬼婆凡事給活人一樣好處，便要他用最珍貴的東西來換。來偷魚的人是個雲遊四方的浪蕩子，沒有身外之物，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便是眼睛；而今天這個人一身正氣，要他認我這個老妖婆做婆婆，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那你說他會接受嗎？”
千毒鬼婆還沒有回答，便聽見敲門聲，卻見那白若蘅低頭走了進來，對千毒鬼婆恭敬地一拜，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禮數卻是一點也不缺。
千毒鬼婆伸出一隻幹癟的手，朝他頭上一摸，驚得白若蘅直起雞皮疙瘩，卻聽她說：“既然認了你這個外孫，我就會像對鬼娃一樣對待你，鬼娃，以後你和若蘅以兄弟相稱，你是兄，若蘅是弟弟，你要對他多加關照。”
白若蘅聽千毒鬼婆這麼說，真是覺得自己再也不要見人了，認一個老妖婆做婆婆，一個四五歲小孩做哥哥，這算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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