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21 更新時間：19-12-25 06:29
林霄終於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覺得熟悉又陌生。“白若蘅！”他喊道。
門簾被掀開了，進來一位白衣女子，柔聲說：“你醒來了？”
林霄一看，這不是長春醫館的雲秋嗎？問道：“我怎麼在這裏？”
雲秋說：“你病了。”
“病了？其他人呢？”林霄問。
“其他人？”雲秋輕輕搖頭，“你可記得暈倒以前的事情？”
“記得，怎麼不記得，我們說好了去渝州玩，路上遇見了如意，白若蘅很生氣。。。。。”林霄突然喊道，“是不是他一氣之下就走了？如意和她那個傻哥哥呢？”
雲秋心想，看來白若蘅說的沒錯，他會把中咒那一天以後的事情全部忘個幹淨。
她溫柔地對林霄說：“孟家兄妹已經回江城去了，白大俠走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請我收你為徒，教你讀書寫字，兩年之後，研習玉靈山道人留給你的那些仙家秘籍…。。”
“兩年？有沒有搞錯！”林霄坐不住了，“他憑什麼要安排我？他人呢？”
“就憑，你的命是他救的。”雲秋的樣子倒有些不怒而威。
“我，我怎麼了？？”林霄一低頭，卻看見身上卻全都是一片片的疤，好像皮膚爛過了一樣。“…。這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他送你來的時候已經好了。你要想知道，就應該在長春醫館好好學習醫術。”
“學了又如何，你不一樣不知道，我不學我不學。”
“你若不學，那一輩子也不要見到他了。”
“你？”
雲秋從書架上取出幾本書來，遞給林霄：“這些都是白大俠背下來，親手抄下來給你的玉靈山道人的秘籍，他說，修仙之人不努力上進，沒有一點真本事，自身難保，又如何扶弱救危，你天資那麼好，不要浪費。你現在我這裏做兩年學徒，之後好好研讀玉靈山道人的真傳，六年之後，他自會去找你。”
“六年？又是六年！我不要！”林霄隻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喘不上氣來。
雲秋趕緊輕輕撫摸他的胸口，源源的靈力從她的手心注入到林霄的胸口。
天還沒有亮，白若蘅便感到有人不停地推他，鬼娃喊道：“起床了起床了，幹活了。”
白若蘅起了床，和鬼娃一起給千毒鬼婆請早安。鬼婆一看，雖然白若蘅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卻也衣冠整潔，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果然是多年養成的教養習慣。
“鬼娃，帶若蘅去請屍吧！”鬼婆說。
請屍？什麼是請屍？
白若蘅跟著鬼娃出了門，鬼娃在門口拿了一個簍子背在背上，又丟了一個給白若蘅。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忘魂穀的濃霧裏出發了。他們走到了亂墳崗，這裏橫七豎八，遍地都是屍體。
鬼娃指揮道：“你看這具屍體，全身紫黑，是患瘟疫而死，不處理掉會造成瘟疫蔓延，你把這樣的屍體都挑出來，背到那邊去燒。”
白若蘅看到這些屍體就想吐，居然要他來背？這位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實在是對自己下不去狠心。
鬼娃冷冷地看著他說：“你要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不出三天就被奶奶趕走了，到時候誰來給你朋友解藥？”
白若蘅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條絲帕，將口鼻圍住，屈尊貓下腰來，把一具惡臭發黑的屍體背在了背上。
忙了一個上午，那些瘟疫而死的人的是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堆。鬼娃在撒了些藥粉，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又吩咐道：“一會稍晚了，剩下的骨灰撿到簍子裏背回去。”
“要這些骨灰幹嘛？”半天沒有開口的白若蘅終於忍不住問道。
“種菜。”
鬼娃自己也沒有閑著，挑了一些比較新鮮的屍體，用斧子砍成一塊一塊的，全部放進自己的背簍。
看來，讓白若蘅隻背骨灰已經是照顧他了。
“你這又是幹嘛？”白若蘅問。
“你一會就知道了。”
忙完這些，一個上午也過去了，兩人又一前一後地走回來，經過小河的時候，鬼娃把簍子放了下來，從裏麵撈出一個屍塊丟進了水裏，白若蘅一看，那剛才還平靜的河水一時間水花四濺，無數條大魚從四麵八方遊了過來。那屍塊，一下子被咬得連骨頭都沒有了。鬼娃又朝河裏扔了一塊，這一次，屍塊還沒有到水裏，一條大魚一躍而出，大嘴一張，白若蘅才看見那魚嘴裏是密密麻麻的利齒。
“這是什麼魚啊？”
“陰鯉魚啊！”鬼娃看他一臉被惡心到的樣子，暗暗想，這就是救了你命的陰鯉魚。
可是白若蘅對林霄救他的事情毫不知情，要知道自己居然吃了這樣的魚，估計一頭跳進河裏淹死算了。
鬼娃把剩下的屍塊全部倒進了河裏。兩人回到屋裏，鬼婆已經在那等著了，對白若蘅說：“我燒好了艾葉水，你去洗澡吧！”
艾葉水？
“你第一天接觸這些東西，難免不習慣，艾葉可以祛毒。”鬼婆解釋道，那樣子，卻還真有幾分當婆婆的慈祥。
白若蘅洗了澡，走出來一看，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聞起來還挺香。
可他舉起筷子，卻停在了半空中：“婆婆，這些蔬菜，是用骨灰作肥種出來的嗎？”
“當然了，不然哪裏長這麼好。”千毒鬼婆看了看他，“自然循環，生生不息，蟲吃草，鳥吃蟲，鳥死了，塵歸塵，土歸土，土裏又長草。道法自然，有何不能吃？”
白若蘅想想也是，便夾了一筷子青菜，硬著頭皮放進嘴巴裏，沒想到那味道並與尋常蔬菜無異。
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魚湯：“這魚，可是用屍體養的？”
“當然不是，屍體養的是陰鯉魚，有毒，這可是我剛才從上遊給你抓的鮮鯉魚。”鬼娃說。
“多謝哥哥照顧。”白若蘅說，“婆婆，你為什麼要養那麼多有毒的陰鯉魚？”
千毒鬼婆說：“吃了飯，你先去河裏抓十條陰鯉魚回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吃過午飯，白若蘅便獨自哪裏桶和魚叉去河邊抓魚。鬼娃對鬼婆說：“你看他，難道真不知道陰鯉魚救過他的命嗎？”
“他當然不知道，他那個朋友挖眼換魚救他的事情，他也完全不知。”千毒鬼婆幽幽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不告訴他呢？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恩情，居然還藏著不說，真是奇怪。”鬼娃說，“還有，既然他不知道，又何來的報恩？”
“他並不是報恩。”鬼婆說。
“不是報恩？那是為什麼？”
鬼婆歎了一口氣說：“等以後你遇到那個人，就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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