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3 更新時間:19-12-26 19:04
付燃承認這句話他問的很是唐突,頗有些衝動,也略為尷尬,但這並不表示他說這句話時一點腦子沒過。
楊恪聽完他這句可能隻在腦子裏稍稍一過的話,愣在了那,望著付燃認真的目光,他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很想幹脆利落的給予肯定的回答,可是他又忍不住多想。他真的喜歡他嗎?是那種喜歡嗎?付燃問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簡單的隨意調侃。
付燃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他,他的眼睛特別的好看,眸子亮亮的,好像有光。他不說話,就一直看著,等著他的回答。
“當然了,你長得俊俏,又有本事,怎麼會討厭你?”楊恪猶豫了半天,還是退縮了,他打了個幌子,回答的模棱兩可。
付燃沉默了,他在考慮,用腦子深深的考慮著。接下來該怎麼繼續這段對話,是就此而止,還是步步緊逼?
他喜歡楊恪嗎?的確,他是喜歡的,這喜歡比正常朋友的互相喜歡多出了好大一截,他衡量不出這是否到達了愛情的層次。想不出,那就要換個角度想想,若是未來都和楊恪這個人在一起會怎樣呢?
楊恪,楊恪,若這是他的人,屬於他一個人的……光是這麼想想,付燃就感覺自己的心率開始加快。雖然不知道楊恪是怎麼想的,但是他的眼神、態度,他對自己明顯不像是對一個普通朋友。恍然間,付燃又想起那些電視劇小說的情節,明明男女主角互相愛慕,但是你羞於說,他羞於表達,本來第一集就可以安安穩穩在一起的,非要墨跡到五六十集。
你若不是對我有意思,做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若不是對我有意思,幹嘛要用看著戀人的眼神來看我?我不想墨跡到五六十集,是與不是,我現在就要搞明白,我這邊,是喜歡你的,你那邊呢?不喜歡我也不要緊,我也可以追你。反正你那沒什麼感情的媳婦剛縊,單身男男,你未娶我也未娶,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付燃許久沒有說話,氣氛冷凝了下來。楊恪有些後悔,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你明白我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就是男女之間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喜歡。我再問你一遍,你喜不喜歡我?
這句話在付燃心裏徘徊良久,他想要這樣問,隻求一個幹脆利落的答案,可是最終卻沒有說出口。楊恪在他的對麵,失血過多而十分蒼白的臉上透出了深深的疲憊。在人神智都快不清的情況下,問這個未免趁人之危。
罷了,來日方長。
楊恪的視線裏,付燃衝著他勾唇一笑,這笑容有些撓人,心裏突然就跳出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他有些糾結,但是更多的是他自己也說不明的期待。
付燃將他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在平時,他是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的,可如今強弩之末的楊恪顯然早早拋掉了他的養氣功夫,沒有精力去維持那一張張麵具了。他彎彎的眉毛一挑,原本稱得上嫵媚的笑容突然就邪了,付燃眯了眯眼,慢條斯理的一字一頓:“哦,不討厭我?”
陰陽不定的語調,奇怪的瞪視,這顯然不是表白求愛的套路。楊恪心裏咯噔一下,感覺不妙,倆眼一閉,所幸暈過去拉倒。
本來隻是裝暈,可他真的太累了,居然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朦朧中似乎聽見付燃微微的歎息一聲,將他扛到了肩上。
出去的路,石壁上的文字有所暗示,付燃背著他,走出密室,走過長長的密道,又到了那通向八個洞口交通中心。然後選擇了之前洗澡的那個洞,走了進去,到了那片底下湖。
這片湖,通向外界,一直下潛,就是一個漩渦。付燃帶著楊恪,順從的讓水流把他倆卷入,然後順流而下,是一片奔騰的地下河。
在水裏漂泊了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頭頂微微發涼,他們已經到了地上河的流域。
付燃背著幾十公斤的擔子,從水裏冒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他家的先輩們把陵墓建在水道裏的奇思妙想。
當時是四周一片荒涼,看天色已是傍晚。
他將楊恪拖上了岸,拆了他背上包著傷口的布條。布條下的裂口已被泡的發白,隱隱可以瞧見反光的肋骨,看起來異常嚇人。
付燃搭了搭脈,不由的皺起眉頭,楊恪內息經脈一團亂,何況其體內還有餘毒未清,更加重了狀態的糟糕程度,這種情況,最好是立刻找個地方解毒修養。
可是,抬頭看看,一片原生態沼澤地,幾隻野鶴正邁著大長腿,在不遠處戲水。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地方,怎麼出去?駕著鶴嗎?付燃糾結的看著那幾隻小鶴,估量著它們能不能穩住自己約莫二百五十公分的腳。
片刻後,付燃手裏提著那幾隻野鶴,手指一劃,溫熱的血就順著血管噴射而出,正對著付燃的嘴。付燃考慮的很好,手法也很穩,沒有將血濺的到處都是,也很少浪費。
口裏的血十分腥惡,他砸吧砸吧嘴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很是甜美飽腹,感歎了一下自己的變態,付燃複又低下頭仔細的將龍吟劍擦了個幹淨。
楊恪在他一邊昏迷的徹底,全身滾燙,這麼個燒法,極易燒壞腦子。
搞不好醒過來就多了一個失憶症患者,付燃在心裏意淫。那樣,楊恪一醒來啥也不記得,全世界舉目無親。他的身後或許還追著一堆殺手,而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個一個人,這情境想想,也真是不賴。
想歸想,看了眼楊恪,他還是拿著龍吟劍在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刀。閃著銀光的鮮紅色血液汩汩而流,讓付燃想起了剛才淒慘的野鶴。一手捏開楊恪的下頜,一手將留著血的手腕送了上去。楊恪的唇因為高燒的緣故燙的嚇人,與他冰涼的手腕和血液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血一入口就化作一股精氣,順著楊恪的腸胃而下,原本蒼白的臉色立馬好看起來,比靈丹妙藥還有奇效。而付燃手腕上原本深深的刀口在片刻間也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帶著血珠的蜿蜒傷疤。
付燃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眼睛有點發紅,情不自禁的伸著舌頭就舔了上去。這血真是鮮美,又甜又香,比野鶴的血好喝不知多少倍,付燃口腹之欲被調動起來,幾乎要忍不住將自己的手腕再次劃開。他好險的忍住了,將楊恪這個“龐然大物”甩到了背上,往沼澤地外走去。
…………
早晨,溫家村的人聽聞了消息,全村的青壯年都動員起來,扛起了榔頭菜刀,全副武裝,從村口的草“堡壘”向外打量。等了好久,都快有些不耐煩了。
“老四,”大壯瞪著眼一個巴掌呼上了身邊一個小孩的後腦勺,“你說劫匪來了,人呢?”
老四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這巴掌呼的他向前一個踉蹌,他正想分辨,旁邊卻突然響起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
“什麼劫匪,黑山寨來的時候那馬恨不得把地都踏碎了,我看老四八成是在山裏被兔子驚了,立馬嚇得屁滾尿流的回來,沒看仔細。”
“溫兔子,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我這麼早哪裏驚得了您呐,大壯哥別聽他瞎說,我真的看見了。有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那,旁邊的劫匪正要砍他呢。”
溫兔子比老四大不了多少,但是長得唇紅齒白,像是個小姑娘,一點也不像農家地裏的孩子。長得娘不見得性格也娘,溫兔子聞言頓時爆發了小暴脾氣,上前一把扯住老四的頭發,揮舞著拳頭就要砸上去,被周圍的大人趕緊拉住了。
“胡鬧什麼,我們在這守著,你們幾個孩子給我回屋去。”低沉的聲音像一把錘頭砸的四處一片安靜。溫兔子委屈的指著老四喊了一聲:“爹,他罵我兔子。”
老四似乎也很怕來人,低著頭小聲的叫了一聲:“三叔。”
而四周嚴陣以待的青壯年也都紛紛問好。
“三爺。”
“三伯。”
“三哥。”
……
盡皆離不開一個三字。
兔子他爹穩重的衝大家點了點頭。他對小四說有劫匪的話原本不很在意,上回劫匪被他們重擊過,想要卷土重來根據他的推測還需要些時日,不過有備無患總是好的。畢竟,他們的敵人不可能隻是劫匪。行走間,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閉口不言,向遠處眯著眼看去。他眼力非凡,輕易的看見了,眉間的川字擰的十分嚴重。
“加強戒備!”男人沉聲道,“孩子們都帶回去,隻留青壯年在這裏。”
溫兔子被他爹瞪了一眼,立馬蔫了,老老實實的回去了。
一道黑影,背著晨光,由遠至近向村子走來。似乎是個人,背上扛著一個奇怪形狀的物什。
難道是一把等身大長刀?
大壯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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