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27 更新時間:20-01-28 18:49
司無邪和李然這事就內部解決了,隻說他們是在對練的時候失了手。
隻是不管起因如何,他又把人打進醫院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也沒人知道原因。酒吧有一些消息流出,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證實。
所以這事的嚴重性就在於:學生把老師揍了,這是嚴肅的道德問題;徒弟把師傅揍了,這就不是什麼嚴肅的問題了,而是麵子問題,被不知內情的學生們津津樂道。
不管怎麼樣,這事的嚴重性在於學生把老師給揍了,完全有違尊師重道,如果司無邪不能給出合理解釋的話,他恐怕又要吃處分了。
虱子多不癢,司無邪不在乎處分不處分的,他隻想知道武以言怎麼想。
他和李然先在急診觀察兩天,然後又分別住進腦外科和普外科繼續觀察,兩天之後,武以言終於回來了。
這幾天,司無邪一直在和武以言用微信聯係,以時差為借口,沒和武以言視頻過。武以言那邊大概也確實忙,司無邪根據武以言回消息的時間推測,他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能夠給他迷迷糊糊回句話,大概全靠毅力支持。
司無邪心疼他一個破國際會議也把人弄得這麼累,也覺得幸好他沒有精力發現這邊發生什麼事。
武以言不在身邊,他那邊真發生什麼事,司無邪也沒法瞬移過去看著他。自己雖然躺在醫院,司無邪反而更擔心武以言。
沒有視頻,所以武以言不知道司無邪正躺在醫院。
大概李然也沒把這事說出來。
所以當武以言提前一天飛回來,趕到司無邪教室門口接他,打算給他個驚喜,結果卻被告知司無邪把李然教練打進了醫院,他自己也因為受傷而住院的時候,他的心情,除了擔心司無邪,怕是隻剩下無以言表。
司無邪正躺在病床上無聊地看著書,感覺麵前有人擋住了光線,一抬頭,看到武以言緊張擔憂的目光,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不是武以言提前回來的驚喜,而是莫名其妙的委屈。
司無邪被武以言緊緊抱著,吻著,那一瞬間生出的委屈感,因為幾乎窒息而被遺忘得一幹二淨。
“你怎麼樣?”武以言終於放開他,焦急得問。
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司無邪深呼吸好幾大口之後才說:“還好,沒被你勒死或憋死。”
“哦,”武以言才反應過來,撫著司無邪的後背替他順氣,“我太擔心了。醫生說你兩個星期內都不能算度過危險期,有遲發性出血的可能。”
“嗯,我知道。但畢竟幾率比較小。”司無邪反過來安撫地拍了拍他。
“那你也得小心,這幾天不要亂動。”
“嗯。”
“上廁所也最好在床上。”
“嗯。”
“我晚上住在這陪你,好不好?”
“嗯。”
“你和然哥究竟因為什麼打起來了?”
“嗯——”司無邪活了十七年,沒想過自己也有覺得委屈想要向別人告狀的時候,想跟武以言說“李然欺負我,你替我打他”,甚至委屈得想哭。但很快他就被這種幼稚的想法嚇了一跳,哭也哭不出來了。
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告狀,李然畢竟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不是普通朋友,是有事實關係的朋友。
在這件事裏,武以言會幫誰還真不好說。
司無邪被自己酸得心裏絞著疼,最終忍不住酸出了口:“這事我說可能不太合適,你要不先問問李然?”
武以言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司無邪,說了一句:“好,等我,我馬上回來。”然後就走了。
他來看司無邪之前還真想過先去看李然,然後再來看司無邪。既不是因為聽說李然傷得更重,也不是因為急著見李然。隻是把探望李然當做任務,看他一眼,盡盡朋友之誼,然後他就打算泡在司無邪病房裏不出來了。
可是還是沒忍住先去看了司無邪。
早知道就先去看李然好了,少折騰一趟,即使不需要多少時間,但現在感覺在司無邪身邊少呆一秒都是浪費。
普外和腦外之間隻差兩層樓,從學校跑到醫院時腦袋裏也隻有司無邪,總之這點時間還不夠武以言發散思維想象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讓自己的情人和朋友大打出手頭破血流差點肝腸寸斷。
所以當他聽說李然在酒吧醉酒後對司無邪做的事,首先的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沒有反應。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走到司無邪病房門口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司無邪覺得自己明明和武以言對上了眼睛,可是武以言目光空洞,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然後低吼一句“我艸!”後跑了出去,他就覺得大事不好。
顧不得正打著點滴,更顧不得必須靜養以免遲發性出血的警告,司無邪拔掉針頭追了出去。
如果不是師兄弟們嚴防死守,醫護人員大概已經報警了。也是多虧了師兄弟們嚴防死守,李然被胖揍一頓,但免於進重症監護室。
司無邪覺得自己那時候委屈時哭出來好了,因為以後恐怕沒有這機會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被武以言的騷操作搞得神清氣爽,心情舒暢再沒有哭的想法。
他不在乎武以言和他的朋友將來會怎麼樣,他隻是開心武以言替他出了這口惡氣。
“至於嗎?”他緊緊抱住武以言,看著師兄弟們把李然推出病房去檢查,“他那天喝多了。我以為你也就是跟他生個氣什麼的,怎麼還往死裏打?”
武以言喘了半天粗氣才說:“沒什麼,我們回病房吧。”
往回走的時候,司無邪越想越不對勁,他一把把武以言摁在牆上:“你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沒什麼。”武以言打定主要不說。
司無邪決定激一激他:“還是你和李然之間真的有什麼事?我不是說身體接觸,我是說,你在感情上把我給綠了?”
“我沒有。。。。。。”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武以言最終扛不住司無邪給他扣的罪名,放棄地招了:“他說過想找人輪你,說過不止一次了,喝醉的時候沒喝醉的時候都說過。”
司無邪的神清氣爽心情舒暢被堵在了一塊兒,難受得不行。
是他先對不起武以言沒錯,但對於李然,他怎麼也應該算是“朋友妻不可欺”的行列吧。
看來那天李然不止是想把他做成白條雞展覽,還想讓他執行白條雞的職責。
司無邪偷偷難受了好幾天。
學校領導老師們都懵了,本來都已經打算公布對司無邪的處分了,武以言卻把李然這個老師兼朋友給揍了。
這裏麵信息量可就大了。眾所周知武以言可是個好孩子,司無邪倒不能說是壞孩子,但他脾氣不好,所以他打架可能原因在於他自己;但武以言這樣的好孩子,絕對不會主動去找架打的,所以他替司無邪出頭,那問題很可能出在李然身上。
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讓武以言把自己的老師幾乎打進重症監護室?這簡直成了學校的話題中心。
師兄弟們是重點拷問對象,但他們其實並不很清楚,酒吧裏的風言風語其實他們也不怎麼相信,所以從他們嘴裏流出的消息並不多。
不論話題如何進展,李然堅持是對練失手,司無邪也最終被免於處分。
版本沒什麼新意地在李然同武以言爭奪司無邪的故事中展開,方向錯了,李然惱羞成怒想要強迫司無邪同自己燕好的細節卻在一定程度上對了。
兩周後,故事的情節從司無邪新生入學時就讓李然怦然心動卻被武以言橫刀奪愛開始編時,司無邪和李然終於被醫生宣布危險性已經非常小可以出院了。
把司無邪護送回寢室安頓好,武以言說要先去和李然談一談。
這兩周,他們都避免談這個問題,今天是該解決一下了。
“別輕易打架。”司無邪說。
“嗯,你以後也是。不管什麼原因,要為我守好你的命。”
司無邪這種一到怒發衝冠就搏命的打架方式實在讓武以言害怕。碰到比他弱的,司無邪還能虐人一虐,碰上比他強的,司無邪很可能要和對方同歸於盡。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武以言要和李然好好談談。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李然可以說是跟著武以言來到科技大學的。當年李然考了個同市的師專體育專業,本來兩人離得也不遠,可是他急急忙忙畢業了,憑著在上學期間拿的各種獎項,就是為了能夠進入科大當體育老師,從而照顧武以言。
武以言感謝這份情,但他本以為這是朋友之情,是兄弟情。
直到司無邪點破李然對他有意,他才意識到,自己對李然的想法並不是毫無感覺,隻是他一直在刻意忽略,刻意逃避。
即使李然這學期已經表現得對他近乎瘋狂的占有欲,他也隻是以朋友兄弟之間吃醋來麻痹自己。
總是習慣逃避,讓小玉一直對他抱有希望,最終因極度失望而自殺。
對李然的感情仍然是逃避處理,反而害了司無邪。
武以言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了。
李然還是住在那個集體宿舍。他上班也已經八年多了,買了個二手車,始終沒買過房子,似乎認定了自己最終會離開這座城市。
就連他們幾次出去喝酒,最後都得開房,否則就沒地方呆。
武以言站在門口,看到宿舍裏不知年輕了多少歲的老師打算起身離開,留給他們談話的空間,才意識到,這些年,自己耽誤李然的,恐怕比虧欠他的還多。
宿舍不能留給他們太久,兩個人最終還是去開了房。
路上,武以言買了四瓶二鍋頭,還買了鴨舌頭、花生米之類的東西,又點了酒店附近的烤串。然後兩個人就進了客房,麵對麵坐著。
武以言把酒打開,跟李然碰了一下,李然喝了一大口,武以言隻抿了一點。
“怎麼?不想喝?”李然皺著眉頭問。
“嗯,”武以言點點頭,“今天想跟你清醒地解決問題。”
李然一聲冷笑,又喝了一大口,“解決問題,你想怎麼解決?”
“然哥,”武以言直視著李然,“我們做回好朋友、好兄弟吧,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純粹的朋友、兄弟。好嗎?”
“哈哈哈哈……”李然大笑,又喝了一口酒,“現在才說要做純粹的朋友、兄弟,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不行,”司無邪也抿了一小口酒,“那我們以後就不要見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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