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5 更新時間:08-07-07 20:39
3
收好雙劍入鞘,冷水拍麵,微笑出現在怒目而視的展昭麵前。意料之外的指責,讓他難以平息怒火,招來胡烈,他未言何,來人邊自顧自吹起來,似乎強綁來的女子他應該感激著接受。最讓他心痛的還是展昭鄙夷的目光,似乎他就上那搶奪民女十惡不赦的滔天罪犯,而展昭就是公布他罪行的大俠。他白玉堂就如此不堪一人?
胡烈的小人嘴臉讓他深惡痛絕,似乎嘲笑他內心最痛支出般,耳邊回蕩著各種難以入耳的不堪之言,一刀砍去,一切都停止了,說他惡毒嘛,那就惡毒好了。
安排好意外被胡烈搶來的婦女,他拂袖而去,生怕會按奈不住,說出世人不容的情感。更怕因為這一時的衝動,讓五鼠成他人談笑的話柄,江湖的恥辱。日後連如此都不能在與展昭有絲毫牽連,連敵人都難為,形同陌路才是他心地最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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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茶蒸起迷離的白霧,水汽朦朧,明眸凝潤。何時?何時相對品茗、四目糾纏?水過豈無痕,蒸騰的金黃液體早入胃無影,那救救不逝的苦澀似浪般,一波一波片刻不停,微弱的香氣如何改過這般苦澀辛酸?
“白福何在?”
“回五爺,白福還沒回來。”
“這茶太苦了,為何換茶我不知?”雙眉微微一皺,並看不出是是茶苦還是白福未曾歸來,讓他如此。額頭滲出細微汗珠,他為人狠毒早已成為公認的事實,縱他解釋身邊的仆人也未必相信,也就無需解釋,徒浪費唇舌。
“五爺,這還是雨前龍井,小的……”
不在聽許多解釋,示意所有人離開,輕啜一口,仍是難以下咽。這茶果真如此苦澀嗎?為何許久以來都不覺得,仆人定不感騙他的。好這雨前龍井以多時,又怎會才覺察出這茶味不合?
清冷的風夾雜著枯萎的葉片,駐足窗前,未至深秋,卻已寒風卷枯葉,不安的預感隨風而來,風去不逝。嘴角微微一翹,憶起丁氏兄弟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來訪,五指深入掌心,若非這兩兄弟嫁妹心切,巨闕、湛瀘如何定情?不想這二人還罷,眼下愈是怒火難平。
收整心緒,起身去五義堂,茶翻落,金黃汁液濺濕了桌麵,微微停頓後,轉身離去。
酒意朦朧,借酒泄憤,三哥一刀劈散了酒意,欲以劍相抵哪裏還有花影。以椅擋去這一刀,淩厲的目光緊逼曾許下諾言兄弟相稱人三哥,許是早就適應了痛楚的侵襲,他更想的是如何應對迎麵而來的利刃。
“展昭,我究竟虧欠你何?要如此懲罰於我,癡心錯付無果之戀,還不夠,定要我輸的徹底不可?”無聲的心中怒吼,三寶出現那刻,他便知道,他輸了輸的徹底。
再不顧其他,轉身疾走,滾滾流水斷去路,前有深水,後有追兵,要他如何?舍了衣褂,仍是難以渡河,暗恨為何不學這劃船,也不至於此刻在江心轉圈。四哥駕舟翩然一現,便知大事已去,怎料四哥會打落不識水性的他,冰冷的流水,又怎比心中寒冷。從來都是他的錯嗎?混沌的無底漩渦,是他自身投下,從不怨他人,從來都是他一人之過。他錯了,最錯的就是癡心不改,以致今日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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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汙濁,洗去前塵往事,流水帶走的不隻舊夢,還有難忘情的心。冰冷的目光,客氣而生疏,仿如此刻才是他與四鼠、禦貓的第一次相逢。對將平拉他下水,也無過多責問,簡單的幾句接受了開封府的請罪,他從不知曉做錦毛鼠與演白玉堂,後者更簡單,無心無情,何處都可前往,何處亦可葬身。
冷淡的目光流轉,似乎愈發寒冷,他是怕冷的,如此怕冷。
將平隻在他痛快的接下四品帶刀護衛一職時,稍有疑慮,或許是他戲演的太好了,三言兩語後。感謝包拯的推脫,成為公認的事實,他隻有一點沒錯,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釋,說謊比實話更讓人信服。
日子一天天在日升日落中流逝,是白晝亦是黑夜,早以無意義。隻是生病了,胸口空洞洞的,淚水會不知何時落下,許是水土不服開封府風沙太大了。大哥到是長問他,需要不需要找個醫生來看看,搖頭拒絕。他中過毒了,這毒無要可解,致死方休,身死,心死。
他是後者,所以什麼都不需要了,每天扮演著白玉堂的絕色,學會等待死亡、渴望死亡。
展昭的喜宴上,他從未停止的笑,然後把一碗碗的酒灌下,他甚至忘記了為何要喝,仍是攔下所有附近的酒器,仰頭灌下。所有的人都醉了,他仍坐在桌旁不聽的喝,不停的喝。獨自走出滿是祝福的喜堂,清涼的夜風到是讓他醉了。淚水不停的流,擦不幹,剛拭去麵頰上的淚水,眼眶中又奔湧出更多……
忘了如何躺在床上,他似乎說了很多很多,或許沒有。安靜的香伴他入夢,很香的夢,他似乎夢到展昭死在花影劍下,他的手上滿是紅色的鮮血,在水邊拚命的洗拚命的洗,可是血越來越多,浸透了他的衣衫,三個黑影一掌把他打落水中,熟悉的窒息,冰冷的流水,拚命的掙紮……然後他醒了,滿臉的淚水,對他來說,這也隻是個夢,遺忘的夢。
歐陽春本來是展昭的事情,新婚的夫妻都舍不得讓他們分離,他便帶上花影獨自離開,將平的叮囑似乎是一個機會,一個渴望降臨的機會。以前的白玉堂定是不聽這叮嚀,歐陽春這位與展昭起名的北俠,或許能成為他的死因,或許真的可以。
4
策馬奔馳,發尾於風塵中舞動,清風迎麵而來,早已無心可飛揚。故道、西風、駿馬,晨曦微升,斷盡愁腸人天涯何處歸?不遠處,一人一騎似乎以等待多時,塵沙中依稀見得那人正是翻江鼠將平,勒住韁繩。冰冷的目光仍然不帶去半點感情,對麵的目光深邃久遠,隱藏太多欲說卻沉默的無奈。
“五弟,可記得當日結拜誓言?”
“四哥可還有其他吩咐,前路上遠,恐誤大事。”
“五弟,寧自欺勿自棄,若真忘卻,何須如此?你有的可是真情?來勢洶洶,短暫的讓他人分辨不清你的是情,還是胡鬧。”
“這還需感謝四哥,若非四哥一江寒水浸,小弟如何清醒如此之快?”他承認麵對多年之交的兄弟情義,空蕩的胸口,仍鬱悶難舒。
“五弟,還是怪四哥無情?”
“小弟早就不怪他人,若無它是小弟告辭。”
“站住。”將平怒火壓之有難平,這五弟好生不通事理,一時兄弟,一生難棄。
“你就如此去給自己找個死的理由?我將平對不起你,三哥對不起你,大哥對你如何?你也棄之不顧?原來錦毛鼠不過是一逃避的懦夫,算我將平羅嗦。”
“哈哈~~~~~”悲絕的仰天長嘯,雙眼赤紅。“我是胡鬧?為他陷入苦思時,我早有自覺,心死心碎隻是早晚。明知遊走刀尖危險的吸引他半點的注目的方式,隻能帶來一次次的心碎,一次次的絕望……卻寧心碎難放此思念,包拯關我何事,為他不惜以身相救,我胡鬧?我得何?是三哥的一刀,還是你的一江寒水?愛上他,早以注定死路一條,何須解釋這許多……”策馬而去,卷起風沙肆虐。
風沙中,將平隱約看到那飛懂的暗紅官袍。五弟,四哥隻能做到如此,前方危險重重,自珍重。與五弟比,他人嘲笑又算何?無法了斷這情,又自展昭眼中看出那許多莫名,既如此,何不任其發展。錯與對在五弟的無心空洞的目光比起,已經失去衡量的標準,寧願悔恨一生,不願見哪個放肆人性的五弟成為空殼一具。
或許是他自私,卷入這兩人之間本就注定不幸,他已經傷了五弟一次,終是不忍心如此繼續下去。自知欠月華此生難還,千萬次道歉散落東風無聲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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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無力的夾馬腹,馬兒任意而奔,握在手重的食盒不知何時散落塵土。震驚的不是錦毛鼠情牽錯人,而是他聽到這一切微微的竊喜,似乎一直以來他都期待著,期待白五弟的癡戀……不,他是愛月華的,要與月華廝守一生。微曦晨光以讓他暈眩,緊拉韁繩的十指泛白,馬上搖搖欲墜的身形。抬頭遙望萬裏晴空,黑暗的漩渦無聲的卷走意思,無限的黑暗糾纏著意識,騰出肉體。
“相公,好點沒有?對了,一天沒用膳了,我這就去準備。”
“月華,不用了,我不餓。”絲絲涼意自額頭滲身體,熟悉的胭脂香氣自鼻尖掠過。看著為自己擔心的妻子,心中愈發沉重,煩躁的心緒似六月鼓噪的鳴蟬,煩亂不堪。“不用等我,你自休息就好。”穿好床榻旁的靴子,拿起佩劍,並不去看月華的眼鏡,低頭離開。
秀眉緊收,交錯紛雜,心中百般疑問卻無從開口,一個女人的直覺準確的驚人。尤其對於她深愛的丈夫,眉目流轉淚潸然而下,一麵騙這自己隻是多心,一麵祈望著丈夫更多的愛。雙劍交錯她便認定此人是今生夫婿,新婚之喜未過,憂愁便怕上眉梢,說是夫妻更似客氣而生疏的陌路之人。她在擔心什麼,為何擔心,雖無從而知,卻時時擔心,仿佛此刻的幸福隻是曇花一現,逝風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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