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0 更新時間：20-02-14 13:01
小黑還沒搞明白蘇渙為什麼這麼說的時候，梁姝苒有些羞怯的走到蘇渙身邊，道了一聲：“渙哥哥。”
小黑笑著道：“你聽人家叫的多甜啊，你是嫌我聲音不夠甜麼？”
蘇渙瞥了他一眼道：“閉嘴，好好看。”
梁姝苒攪著裙擺，麵頰緋紅道：“今天起我就是渙哥哥的同學了。”
“嗯。”蘇渙不以為然，手往旁邊一伸道：“郡主請坐。”
小黑道：“不對啊上仙，你不是說沒見過幾回麵嘛，這不都一起上學了。”
蘇渙道：“嗯，這天之後我隨祖母去招虎山了，沒告訴她，所以不算一起上學。”
“呃……”小黑無語。總吃這樣的閉門羹，郡主還可以鍥而不舍，那真的是愛的夠深。
“渙哥哥。”坐在一旁的梁姝苒小聲的喚他，並遞給他一個卷軸，道：“聽聞渙哥哥從小便信奉道教，這是我臨的一則道德經，送給渙哥哥當禮物。”
小黑往蘇渙邊上歪了下頭道：“投其所好，人家對你用心至真啊。”就是可惜，一片真心錯付了。
蘇渙雙手結果卷軸，頷首道：“謝謝郡主。”
小黑一愣，沒想到蘇渙竟然收下了。
蘇渙知道一旁的小黑在震驚什麼，淡淡的道：“她並沒有隻送我東西，其他人也都準備了，最後我還回了禮，這算禮尚往來。”
小黑道：“可給你的是用心準備的，份量不一樣。”
蘇渙一攤手道：“我也送了一幅我畫的畫，扯平了。”
小黑問：“什麼畫？”
蘇渙道：“蝶戲圖。”他自己頓了一下，覺得該解釋一下畫麵，便接著道：“兩隻蝴蝶在牡丹花上飛。”
兩隻蝴蝶……小黑震驚的看著蘇渙，拍著手道：“我的天！上仙，你這是……故意為之？還是特意為之？”
蘇渙不明所以，問道：“何意？”
“你不知畫的意思，就送人家？是不是之後郡主對你越來越好了？就算你沒告訴她你去招虎山的事，她也沒糾纏你什麼？”
蘇渙看著小黑，一副被猜到了後續的表情。
小黑伸手攬住蘇渙的肩膀，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他原來從以前就這樣，撩人而不自知，太遭人恨了。
蘇渙還是沒搞明白，接著問：“到底何意？”
這問題還沒解釋明白，周圍的場景又是一通變幻。幻化出一條山間小路，定睛一瞧，路邊還有一座休憩的亭子，蘇渙一個人坐在亭子中讀書，他的貼身仆人在亭子外，正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蟲子。
小黑快走了幾步來到亭子前，正看著亭子裏讀書的蘇渙，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仆人抬起頭，瞧見幾名貴婦攜手走來。正是齊王妃跟蘇渙的姐姐蘇沁還有東海郡主梁姝苒，及其身後隨行的老媽子跟丫鬟。
仆人趕忙站了起來，喊道：“少爺，少爺，來人了。”
蘇渙隻安心的看書，道：“路就是留著人走的，有人有何奇怪。”
仆人跑進亭子，用下巴指著樹影後緩步而來的貴婦們，道：“是齊王妃、郡主，還有大小姐。”
蘇渙抬起頭，急忙合上了書站起身，道：“我們走。”
“是。”
小黑站在亭子外，興致勃勃的看著蘇渙被一群人堵在了亭子裏。他笑著問蘇渙：“當時有沒有想就地飛升，逃離人間。”
而蘇渙還是揪著上一個問題，到底送那幅畫錯在哪了，讓郡主誤會什麼了。
蘇沁對王妃道：“母妃，我這弟弟從小就喜靜，人多了會不自在。況且他一個男子與我們坐在一起，影響不好，請了安就放他走吧。”
郡主倒沒覺得不好，上前拉起蘇渙的手腕。而蘇渙明顯想抽手，卻被緊緊的攥著抽身不得，隻能放棄了抵抗。梁姝苒道：“渙哥哥，你來山上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害我好等。我們許久不曾見過了，你帶我去逛逛，我們邊走邊聊？”
蘇沁看看王妃，有些為難。王妃握著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用帕子捂著嘴道：“劉媽媽，秦媽媽，你們在旁伺候著。柳兒春兒，你們隨郡主去，別走遠了，注意安全。”
“母妃……”
王妃在蘇沁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眼睛轉向了郡主的位置。蘇沁抬頭看著郡主，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輕歎了口氣，道：“渙兒，你帶郡主去前麵的小溪邊瞧瞧，天氣涼了，切記注意安全。”
小黑問道：“什麼小溪邊？”
蘇渙道：“前邊有一處小溪，風景甚好。以前來山上，都會跟隨道長去那裏打坐或者是練習吐納之術。”
小黑道：“你真的跟郡主兩個人去了那裏？”
蘇渙道：“當然沒有，那是隱秘處。姐姐也隻是知道方位，並不知道具體位置。單純指個方向而已。”
梁姝苒顯然是開心的，她輕拉著蘇渙的手腕，要往蘇沁指的方向走，道：“渙哥哥，走吧～”
蘇渙求救的望向蘇沁，姐姐隻是無能為力的回望著他。
小黑在一旁看著蘇渙求助的模樣，心疼道：“瞧瞧，這也太難過了。”接著他又抬起頭笑著對蘇渙道：“上仙，有沒有覺得還是我好。總在關鍵時刻幫你解圍～”
蘇渙鼻子哼了一下，道：“沒覺得。威脅我的也是你。”
小黑想想好像是這樣的，隻能岔開話題道：“他們走了，我們跟上去。”
梁姝苒朝身後的丫鬟遞了個眼色，丫鬟馬上送過來一方手帕。梁姝苒笑著道：“渙哥哥，這是我前不久繡的帕子，送給你。”
“謝謝。”蘇渙沒接，而是仆人上前接過了帕子。
“哎……”梁姝苒道：“送你主子的，怎麼你……”
仆人立馬低著頭道：“郡主可能不知，隻要我在公子身邊，都是我接物的。”
蘇渙頷首道：“郡主莫怪。”
梁姝苒原本是生氣的，聽到蘇渙解釋，立馬換了笑臉，攬著他們手臂道：“嗯，我沒生氣。這帕子我繡了兩塊，你有一個，我也有一個，是一雙。”
小黑在後邊道：“哇，女孩子竟然能這麼直接的表白，是已經拿你當自己人了啊。不過你也是，嫌棄的也過於明顯了。”
“……”
蘇渙掙開了胳膊，退出了一點距離道：“男女授受不親，為郡主聲譽著想，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梁姝苒明顯是覺得蘇渙害羞了，笑的更加甜美，道：“我與渙哥哥又不是外人，何必那麼生分。對了，你送我的畫我給掛到臥房床邊了，父王也誇你畫的好。還說……還說駙馬要是像渙哥哥這樣的………”
這時山裏突然傳來了撞鍾的聲響，激起了樹上的飛鳥。這鍾聲像是替蘇渙解了圍，他立馬躬身作揖道：“郡主，講經堂開課了，蘇渙先行告退。郡主小心山路，還是盡早回去。”說罷，頭也不回的爬上了青石台階。
瞧著蘇渙離去的背影，小黑搖了搖頭道：“你看，定情信物都收下了。”
蘇渙道：“什麼定情信物？”
“唉……”小黑歎了口氣。他抬手支在蘇渙肩膀上，道：“我覺得可以不用再看了，之後郡主對你死心塌地，一心隻想嫁給你。”
“……”
蘇渙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那蝶戲圖隻是因為恰巧看到了兩隻蝴蝶在牡丹花叢上飛，覺得景色甚美，便拿筆畫了下來。郡主送了手抄的道德經，作為回禮一定得是同樣手繪的畫軸，才能顯出相同的分量。隻能是他當時的得意之作—蝶戲圖啦。可到底兩隻蝴蝶在花叢上飛是何含義……蘇渙感覺小黑隻聽了形容就能清楚，而自己這個作者卻被蒙在鼓裏。
蘇渙還是忍不住的問：“蝶戲圖到底有何含義？”
小黑覺得要是不給他解釋，他這個坎兒就過不去了。他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比翼雙飛懂嗎，上仙。”
蘇渙忙解釋道：“可那是蝴蝶，又不是鳥……”
小黑擺著手做出小鳥撲棱翅膀的樣子道：“梁祝，知道嗎？”
“梁祝不是他們死後化蝶？”
小黑扶著額頭道：“可前提那是愛情故事啊……”唉，上仙真是，開竅太難了……我好辛苦……小黑又猛地意識到，所以他真的是撩人不自知，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啊！當時可以摟著自己，也是沒有過多的情感，可能……可能隻是覺得自己救他累倒了而已……
蘇渙看著小黑自己在那裏表情變換，道了聲：“要是不看，就先離開了。”
說道離開，小黑突然想到他們倆此刻身體的接觸，急忙抬手製止，道：“稍等，我先走。你一定要在感覺不到我的靈力後再離開，知道嘛。”
“為何？”
小黑沒答他，打了響指，人嘭的一聲就沒了。
蘇渙閉著眼，感受著四周氣息的變化。之前確實有小黑的靈力在做著循環運轉，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之前他總覺得嘴上壓了重物，雖然在記憶裏說話不耽誤，可也總覺得怪怪的。
在嘴唇突然被什麼尖東西戳了一下後，蘇渙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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