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06 更新時間：20-04-24 19:57
梁姒見不著狄鳴麵紗下的神情，但觀及其默然警惕的姿態，就足以令梁姒明白到他此時的詫異，梁姒卻是一臉始料所及般的泰然，說：“阿姒並非惡意竊探公子之隱私，公子遭受此番苦難以來……。我一直袖手旁觀，很是自責！”
“姒姑娘你，又何須自責呢，這與你並沒關係。”狄鳴想不到梁姒猝然來這麼一說，有點詞窮。
“對！就因為阿姒置身事外，所以才與我沒有關係！”梁姒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我自問，敏銳有餘，卻智慧不足，做個旁觀者隻怕不能猜透其中深意，稍有不慎還可能幫倒忙。阿姒略懂點行走江湖的旁身之技，便鬥膽向公子請纓，讓阿姒盡所能來保護公子可好？”
狄鳴有些觸動，也有些慚愧，畢竟被姑娘自薦挺身相護，實在是件內心高興、旁人羨慕、但不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他受寵若驚之際，旁邊佳楠悠悠地說：“略懂點旁身之技？她是謙虛過頭還是有意掩飾身份？她到底從何時竊的聽？聽到了幾許？又知道了幾何？都不得而知，反正，我無法察覺到她靠近的絲毫氣息！此等狀況，能闡明兩種可能性，一是，她的修為在我之上；二是，她會的這個術，能夠違背天地法則！”
聽佳楠如是說，狄鳴倍感驚駭。真不敢相信，這年頭怪事遇多了，隨便去一家茶肆，碰上個女老板也可能是位“掃地僧”般的人物。
緊接著，梁姒誠然說：“實不相瞞，在前些天，就你過來光顧問及”想買造琴弦的蠶絲”那次，你離開不久，秦府那個鬧事勤得像鬧鬼一樣的三少爺，同個不知什麼來曆的人，親自過來找我探關於你的口風，我揣測不透他們到底什麼企圖，亦不知公子與其有什麼瓜葛……擔憂之下，才對公子有所竊聽的。同時，我留了個心眼，發現這幾天，都有秦府和衙門之人在公子家附近張望徘徊，甚至跟蹤公子。而奇怪的是，他們似乎對公子都有一定的了解或者說是忌憚，沒敢近距離地窺察去驚動你。我一旦察覺他們行為有異，就會出手與之周旋。”
“所以，姒姑娘你最近，常常都在我家旁邊盯梢？”狄鳴十分意外，他和她的情誼，或許還不及得上他對他家盛大米的甕缸，她又為何會為他做到這個份上？難道他成了這樣的瞎子，還有如此魅力？還是說，這姑娘口味獨特？
梁姒這會兒，終於表現得有點身為女兒家的羞赧，笑了笑，承認道：“算是吧……其實也不是常常，就有空來一下而已。”
“姒姑娘，我何德何能……”梁姒連忙截斷了狄鳴推搪的話，單刀直入地說道：“倘若公子信得過阿姒的為人，就允許阿姒陪你一塊兒去吧！”
此時，忽然有個中年男子從狄鳴身後的拐角處走出來，料不到前方還杵著兩個“形跡怪異”的人，一個提著大紅燈籠，一個蒙著整張麵容，晚風吹過，影影綽綽，浸在逐漸濃稠的夜色裏，頓生一股驚悚感，那男子竟慌得急退著，大叫：“啊～！鬼啊～！”
由於清楚來者是普通路人，佳楠和梁姒都沒有應激反應。誰知那人突如其來喊了一聲，卻是將狄鳴連同梁姒都嚇了一大跳。佳楠依舊沉靜如水，倒是覺得此人驚呼的時機恰到好處，因為隨即，梁姒撫了撫裹得平如砥石的胸口，用粗獷的男聲對其怒罵道：“大活人呢，叫什麼叫，你有病啊？”
那男人自知理虧，又見少年模樣的“小胡子”竟有一把威猛如牛的嗓音，頓時怯沒了脾氣，扶了扶冠帽，耷拉著臉，疾步逃離丟臉現場。
狄鳴回想了一下，方才陌生的粗漢嗓子，愣了半晌才確定這是梁姒發出來的，他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姒姑娘原是粗漢偽裝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公子，阿姒失禮了！”梁姒又轉換成原來悅耳的女子聲音，“忘了跟你說，因為錦繡香此類地方不讓女客入內，我才換上男裝的。這都是行走江湖為了掩飾身份的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狄鳴這才恍然大悟剛剛佳楠在他手背上寫了“有備而來”的全部含義，霎時間，想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來回絕，他也確實需要禮貌而不失尷尬地請某個人為他帶路，隻好應承下來了。
“公子你搭著我這邊肩膀走吧，這樣我給你引路方便些……”梁姒說著拉起狄鳴空出來的左手，登時，佳楠往他左手背上彈一下，他立即本能地縮回手。
“公子？”梁姒不解問。
“咳，有蚊子咬！”這個辯解，狄鳴說出口連自己都不信。
“那替你瞧瞧？”梁姒覺得好笑。
“咳咳，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不麻煩姒姑娘了！”
“我現在是男子。”梁姒又啟用起粗狂的男嗓子，“請喚我梁兄，謝謝！”
狄鳴舉了一下右手中的竹竿，“梁，兄，我還是比較習慣依靠拄杖走路。”
“好吧。”梁姒抓了抓頭，換了手提燈籠，站到了狄鳴左手邊，“那我在你身旁邊走邊為你指路吧。”
“如此，就有勞姒……梁兄了！”狄鳴左手朝前方攤了一下，示意梁姒先行一步帶路。
佳楠見梁姒這般不拘小節，挑了挑眉在狄鳴耳邊說：“看來她能避過我的警覺，該是屬於第二種可能性了，而且她會的這種秘術不像會經常使用。子最你試探一下她吧，看她對我的存在知道多少。”
狄鳴停滯了一下步伐，才開口問：“梁兄，不知你，聽聞了在下多少不足為外人談道之事？”
梁姒愣了愣，放慢步子等待狄鳴跟上來，“並不多的，我說過我並非惡意竊探公子之隱私。因此啊，我僅是了解到：公子近來，好像是拜了一位高人為師，習學琴藝。那人雖神出鬼沒，卻對公子頗為照顧。假如公子願意引見給阿姒認識，那便是阿姒的榮幸，反之，阿姒也不會多問的，公子請寬心。”她頓了頓，又說：“再者，便是六天前永豐絲坊所發生之事，當時我是察覺到周圍有異動，才去瞧一下的，但兩大仙門在外圍設了結界，我若強行入內必然暴露行蹤，所以我對此事的來龍去脈並不明晰。後來，我還望到了”登天帛鶴”從絲坊內飛出來，細想到公子可能會牽連其中，不禁有些後怕，琢磨再三，阿姒這次才下定決心跟公子坦白的。”
“何解梁兄對道門中事如此熟悉？”狄鳴順藤摸瓜地繼續問。
“公子是指我如何認得龍吟、淩霄二派和登天帛鶴？”
狄鳴點了點頭，躊躇道：“主要是……登天帛鶴。”即使他曾聽過佳楠先生從永豐絲坊回去之後的講解，但依然想打聽更多有關“放鶴妖仙”的信息，因為還是他比較在意，為何對方會意欲捉他走。
“凡涉獵奇門術法之人，對道門中事也該盡可能去深究，博學洽聞，曲突徙薪。公子其實是想向阿姒打探登天帛鶴之事吧！你的那位先生沒有跟你解說過嗎？抑或說……”梁姒嘴上說不會多問，可心裏還是對佳楠很感興趣的。
“有，但我也想聽聽你講的，說不定有別樣的發現呢。”
佳楠知曉狄鳴已察覺到他會在放鶴妖仙之事，對他有所隱瞞，就隨他去問，也不惱，僅是笑了笑，走在了兩人的前麵。
作者閑話：
下麵評論有小乖乖懟我拖更嚴重，信不信我明天再更一章，我堵一包烤麵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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