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61 更新時間:20-04-27 10:53
九年後。
狂人再現狂潮!
江湖狂人是誰,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堂堂一個江湖掌門居然要建窯場!
他蓋他的窯場,他伐他的木材,工人將火點燃,煙囪冒出黑煙,直到死人味飄入他人耳鼻,南盟其他小教小派才驚覺大事不妙,聯合向這江湖狂人下最後通牒。
陰風慘慘,窯場高頂寬闊穿破雲層,遠遠就能望見,燭龍門建的莫非是萬人火爐,雲璽興建窯場的事讓江湖人紛紛跳起來。
妄稱南盟霸主不成,淪為江湖公敵,江湖人防範雲璽的理由有千百種,舉個例子,明溪派掌門為了討保自家弟子多次與雲璽公然相鬥最後絕交,雪山派掌門為了自家子弟平白受死數度前去討公道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這些還不足以道盡雲璽個人引起的江湖公憤。
他身為燭龍門堂主,個人聲望就是狂,佳評與惡評皆有,支持者讚他猖狂蓋世,有狂神之威,反對者就不必贅言了,就四個字,罄竹難書。
一幫江湖代表又來興師問罪,直接破門,指著狂人的鼻子當麵質問,“雲老大,你無故造窯場,其心可議,吾等要深入窯場看個究竟。”
雲璽賴皮成精,故作迷糊混賬:“看什麼看,我說門在東邊,你們就朝東找去,我說在西邊,你們就朝西找去,告訴你們吧,此窯沒有出入口,想進去,沒門!”
“沒門的窯,你騙誰呀。”
“剛剛封死了,看諸位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實在有趣。”
如烽火戲諸侯,戲了一把,其樂無窮。
雲璽不許任何人探望窯場之舉啟人疑竇,懷疑他要做出什麼大規模燒殺擄掠的事,難不成他還掛懷著這些年眾人齊心抵製他?
要猜他的心思可難了,他今日信誓旦旦說的話明日自己推翻,也就是說,這江湖狂人的話沒一句能信!
被眾人逼到死角還執迷不悟,聯合施壓要我公開說明什麼,一再騷擾我,你們這些鼠輩能奈我何?!
狂人手中掌握大量鐵礦、金礦與銅礦,武器設備在江湖中最精良,是以他時常以優勢兵器下達恐嚇令。
這麼大一座窯場飄出死人味,人人自危。
江湖一百二十八個門派又捎來具名聯署,要求雲璽必須向江湖公布造窯的目的,否則就要將那通天窯給毀了。等了又等,遲遲等不到雲璽回複,這一百二十八個門派再度派遣專人信差,來的人他也認識,就是絕交多年的明溪派掌門,他說:“雲堂主何必大費周章建窯場,這是最後通牒,你必須撿一個日子向江湖人公開目的!”
啐!
雲璽不耐,對明溪派掌門說:“已經割袍斷義的人還來討什麼真相。”把昔日結義兄弟趕了出去。
狂人雲璽令人拿出一口千裏連環弓,眨眼之間射出百發箭,百分之百命中,當眾玩了一把,他若無其事籲籲兩口,他人一拍兩瞪眼,全站起來。
“雲老大,你這又是做什麼?”
“玩死你們。”
他還能做什麼,身邊的女人虛空,門人寥寥無幾,昔日那浩浩蕩蕩的八尉九令分崩離析,除了拿致勝的兵器嚇唬一下,大勢已去,他還能做什麼。
自從東衛無人離開之後,雲璽的天運一年不如一年,又加上一口鎮雲杵神不知鬼不覺插在其地脈上,南域大聯盟一事遭人抵製,欲以武宏謨,屢屢遭人背後算計,狂人發怒的方式隻能更狂!
雲璽酒後大醉經常做出荒誕不經的事,酒醒之後卻完全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麼事。
這日,雲璽又喝得醉醺醺,酩酊大醉下,將一名豔妓引入大白寺,指著某一位僧人搖搖晃晃地說:“我從未見過妳偷僧人,抱上他,否則我就砍去妳的手,你知道,坊間傳聞我是吃人肉長大的。”又命令那豔妓掏出真情:“我好想看妳愛上他又離開他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來,在我麵前談情說愛,我心愛的燕氏姑娘。”燕氏姑娘,泅泳在雲璽情海中的一條小魚,屈從於主人醉酒之後突發變態之想,誰也攔不住。
他的狂性尚未登臨巔峰,陌路上,一群人打道路過,狂人正好在路上小餐館打尖,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見那車內露出一張清秀姑娘臉龐,狂人連招呼都不打,將姑娘強按車內。
“做什麼?”
“搶女人。”
事後那姑娘嚶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端端的黃花大閨女任他蹂躪,狂人想做的事,不必正當理由。
某次,狂人以賓客身分從座中起身,當著主人的麵走向主人的小妾白嬪兒,將白嬪兒柔弱腰肢攬向自己的胸膛,不顧眾人揚刀霍霍,片麵昭告,“你們都別跟來,我要讓她懷上我的孩子。”一幫來祝壽的賓客什麼場麵沒見過,卻沒見過這麼大膽狂妄的人強奪人妻!狂人在一幹人麵前大動幹戈,打出一條鴛鴦路,強行帶走有家室的白嬪兒。
狂人需要很多很多女人供他解憂,他遇事心情低落就愈需要更多女人,女人就是他的解憂藥!
用完即燒,扔入窯場燒成骨灰。
狂人說:“妳想要快快地死,還是慢慢地死?”
狂人又說:“我這個人嫉惡如仇,這個江湖我是一定會親手了結的。”
眾人如同走在斷橋上,狂人當不成南霸天欲行反撲。
***
另一端,靜崗山中,淒寒孤夜,東衛無人豎起大耳,自走出蘆花穀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女人的聲音。
察覺遠處有一行人,而且是一群傷心的女人,他曾聽過這種哽咽的聲音,他知道自己並不喜歡傷心的女人,他喜歡傷心的男人,他還知道比起英雄救美,他更喜歡武藝高強又好勝的男人被擊垮時流露出那種自尊心受損的傷心,他經常回味失敗者絕望的傷心,他偶爾看著那些前來挑戰自己的傷心人,有人下山時發誓卷土重來要自己等著,有人沿途自毀兵器將傷心憤怒發泄在一口鐵器上,他見過最瘋狂的傷心,是一名江湖名人五官猙獰血氣衝破三孔,因傷心而內髒破裂,倒死在半山腰,真的好傷心啊,基於了解,這些人所有的傷心都不及狂人的萬分之一傷心。
夜沉沉,林幽幽,一名人口販子雇了一名臨時保鑣,正挾持著八名妙齡少女日夜趕路,這八名相貌清秀的小姑娘看樣子像是被家人賤價賣掉,人口販子看似準備大幹一票,盤算著要將她們押往狂人所在地。
這幾個少女手腳都被套上了繩索又被綁在一條繩子上,一路哭泣,拖拖拉拉,太晚踏入山林被迫走這趟黑路,各個都打起了哆嗦,連哭聲都哽咽了。
東衛無人遠遠觀察這一群夜行的人,聽見女子的哭泣,卻將神經繃得更緊些,他的直覺不會錯,這些女子一點兒都不傷心,她們的哭聲太假,那嗓子狐嚶得很,反而像是引誘男子犯罪的嬌嗔。
東衛無人甚至大膽猜測若非人口販子定力深厚,早就被這群狐媚子吃幹抹盡。
天底下本就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狂人與女人一夜狂情有何奇怪,怪的是,祿馬台在豐都暗中扶植的寶花樓奇春八秀,專製男子,恰好與這些女人長得頗為神似!
狂人之狂橫掃天下豔窟,已征戰無數豔窟,奇春八秀從未踏出寶花樓,為何出現在這裏?
東衛無人輕功飛出,單手一格,保鑣的劍尚未出鞘,喀,頸骨扭斷當場斃命。
奇春八秀忽然不哭了,反而朝他斥責:“你是誰,要做什麼?”
東衛無人說:“妳們想活還是想死,見過狂人之後若還想活,唯有吾,真正的強者方能護妳一命,何不跟我走。”
“這位大俠,你怎知我們要去哪裏?”其中一名女子道。
東衛無人不理會這幫女子,別過頭去盯著那名人口販子,冷冷地道:“大名鼎鼎的神捕也當起人口販子,真是奇了。”
江湖人的口吻,江湖人的氣息,氣氛頓轉,興起濃濃的江湖味。
人口販子當下一改麵容,冷冷問:“你又是誰?”
“東衛無人。”
人口販子迅速掌握對方目的是自己,又問:“你也是去參加他的大會?”
“也許。”
人口販子又問:“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人口販子又問:“你的立場?”
“我沒有立場。”
人口販子,安流朱奕咧開了嘴,道:“我欣賞沒有立場的人。”
“我從不欣賞堅持立場的人,你為仗義六親不認,在這條冷血道上,你我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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