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9 更新時間：09-01-12 19:21
我終於又跑來更新了……這次的章節名字都會換成更好聽的……額，還是希望各位看官能喜歡這篇文吧……
1）
“媽媽，這是我朋友，陸登。”星期天一大早，陸登就來到我家裏，我拉著陸登的胳膊對媽媽介紹。
她眉眼有笑，似乎覺得陸登這人還不錯，“好的啊，這個孩子看起來挺精神的嘛，讓他快進屋吧。”說罷還伸出手準備領著陸登進屋。
“謝謝阿姨。”陸登笑容很燦爛。
“好了，澈錫，媽媽今天上午有些事情，要出去一會兒，你在家裏好好找到陸登啊。”媽媽微笑著囑咐我，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離開。
“呼，你媽挺溫柔的呀。”陸登見我媽離開，一下子沒了拘束，倒在沙發上，枕著手臂眯上了眼睛。
我笑笑，過去拉他，“起來啦，開始奮鬥啦！”語罷猛地拖起他往我的臥室裏走去。
“喏，這些就是我們在這一年裏麵要攻克掉的教材，所以，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吧！”我指著桌上我昨晚花了一個多小時清出來的資料對陸登說，意料之中的，他的臉上劃過一絲驚詫的表情。
“不……是吧，夏澈錫你小子也忒狠毒了一點吧。”陸登眼睛睜得很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
見我沒有回應他，他一下子就倒在我的床上麵，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敢情這小子以為學習這事情很舒服啊。
我拉起他，不由分說地將他整個人摔倒椅子上，翻出三本初二的數學集錦習題，甩在他麵前，語氣冷下來，“今天一天，你能做多少做多少。還有，中午你不用回家，我給你叫了盒飯，吃完飯繼續做。”
如果中午放陸登回去的話，他下午是肯定不會來的，所以隻好想出這麼一招兒來對付他。
“……”陸登看著我，臉上寫著“極度無語”四個大字。
我無視他的怨念，轉身出門，現在隻有不甩他，他才能安靜下來，我出去，鎖上了房門，徑自走到客廳去看電視。
很長時間過去。
房間裏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抱怨聲，相反安靜得有些不正常，心底有微微的疑惑，來到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裏麵竟然傳出來隱隱約約的鼾聲。
這小子，居然在房間裏麵睡覺，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打開房門，拎著陸登的領口將他弄醒，他眼神迷蒙地望著我，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
“幹……幹嘛啊。”陸登嘟囔著問我，顯然忽略了我此刻的怒氣。
“我讓你做作業，你居然在這裏睡覺。”我衝著他說，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可能可以鎮住他。
我一鬆手，將他推到床上，掏出手機，做打電話的樣子。
“喂，你給誰打電話啊。”陸登問我，說罷還打了一個哈欠。
“小玖。”我吐出這兩個字，嘴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果不其然，陸登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過了一會兒，他槍下我的手機，朝著我怒吼，“你瘋了！夏澈錫！”
我沒有料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隻是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該又怎樣的舉動和表情。
“算了，我寫作業就是了，你以後，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麻煩小玖，也不要和小玖說你認識我，知道了嗎？”陸登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眼簾低垂，氤氳了他一臉的霧氣。
我望著他，有些悲從中來。
晚上。
“陸登，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了，你要不要先回去，還是在這裏我玩玩？”陸登的眼睛眯起來，長時間的閱讀讓他有點點倦意。
“我先回去了，還有點事情。”陸登懶懶舉起右手擺擺，轉身就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我沒有送他。
我未曾想到的，那是我們最後一次的看到他燦爛如陽的微笑。
2）
翌日清晨。
早上起床，隨便洗漱了一下就背上了書包準備離開。
走到門邊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想起了什麼，換上了脫鞋，跑到了媽媽的房間。
敲了兩下房門，沒有回應，輕輕推開，就見到了最經常見到的景象。
媽媽趴在桌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怠倦，鬢角有些微的銀白色發絲，留下了年華積澱的痕跡。
有無數個日夜，她都會因為徹夜畫設計圖紙而趴在桌上就睡著了，真的很心疼她。
從床上拿起了一條薄被，疊了幾下，然後披在了媽媽的身上。
好象是感覺到了什麼，她的眉角皺起了些許，有細小的紋路，嘴裏呢喃著夏雄殷這三個字。
夏雄殷，我的生父，當年拋棄了她的男人，隻是現在，她始終是對她念念不忘。
這樣子女人，是不是很可憐很卑微，為了被拋棄的愛情，寧願讓自己卑微成塵土，也不願意開始新的未來。
輕輕轉身，然後離開房間。
初秋清晨的風，帶著些微的涼意，吹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
帆布書包隨著走路的節奏輕輕拍打背部，很柔軟的觸感。
現在去學校，應該可以碰到顏小玖同學吧，想想心裏就有淺淺的閑適，嘴角也有了笑意。
但是——
上帝他不像造物時那麼仁慈，他就像是這世界上最成功的一個導演，導演一幕幕痛苦和甜蜜。
然後讓人痛苦或絕望，這些都與他無關。
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這裏聚集了很多人。
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加快了走路的速度，趕過去，驀然發現那個在人群中央的人，思想度頓時停滯，瞳孔放大。
是陸登。
還有站在他旁邊的小玖
3）
陸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外的我，趕緊開口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夏澈錫！”
過了很久，我都是站在原地，沒有回應陸登的呼喊。
陸登臉上還有身上的傷，化作一根根尖銳而又長長的芒刺，紮入我的眼球，痛覺迅速侵占神經，傳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痛得徹骨。
還有她身邊正在抽泣的小玖。
……
是夜。
醫院走廊。
濃鬱而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刺激著整個鼻腔。
有護士和醫生從眼前不斷走過，白色的衣服，慘淡的顏色讓人感覺窒息。
麵前的病房裏麵躺著陸登，隻是一扇門的距離，但是我卻不敢跨越。
小玖在裏麵，陸登在裏麵，還有他的父母。
這一切的一切，此刻與我而言，都是一種不能麵對。
陸登是被他的那群原來的混混朋友打傷的，全部都是因為陸登就那樣子匆匆忙忙地就讓他們散了，隻是為了尋求一個報複。
這一切或許都是因為我而起的，若不是我用小玖來勸陸登，或許陸登就不會想到離開那個團體而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而且，那群人還放話，以後一定也不會放過陸登，一定讓他嚐嚐苦頭，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此刻站在門外的我。
人真的是世界上最最不可信賴的物種。
前一秒說的一起吃苦一起享福的兄弟，在離開之後，就翻臉不認人。
是不是可悲又可笑？
愣神之際，眼前的那扇白色的木門突然間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小玖那張蒼白的麵龐。
“夏澈錫。”小玖的聲音有些軟綿綿，掩藏不住深得幾近崩潰的絕望。
“……”我突然感覺無言以對。
“陸登應該和你說過我和他的事情了吧，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兩個，可能會馬上就要到外地去了，陸叔叔會和我們一起離開，因為陸阿姨實在是有病在身，所以我，可能也會離開的吧。”
離開。
離開。
要離開了。
對麼。
“嗯，我知道了，那麼，你們兩個，要幸福啊。”勾起嘴角邊的弧度，很簡單的微笑。
“……”
“……”
我們兩個之間從我的那句話之後，就維持沉默。沒有人先開口，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夠表達。
“我要先進去了，你先回去吧。”小玖聲音淡然，沒有一點起伏且聽不出情緒。
“好。”答應了她之後，看著她進了病房裏，然後才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的住院部大樓，外麵刮起了風，帶著點初秋的寒意，不刺骨，卻還是有些冰涼。身上隻穿著一件段T恤，所以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被風吹起來了。
抱著胳膊，搓了兩下，有一點點微溫的感覺。
路邊有梧桐樹，入秋之後，上麵的葉子漸漸變得泛黃了，偶有分吹過，掉在地上，被踩在腳下，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就好象在哭訴的聲音，卻始終沒有人能夠理解。
大街上，燈火霓裳全部斑斕亮起，有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的男人在拿著手機打電話，語氣裏麵洋溢的是成功的驕傲；有穿著A字裙的職業女性帶著斯文的金絲邊眼鏡，10cm的高跟鞋蹬蹬踩在地麵上，偶爾看見旁邊乞討的人，會皺著眉頭，加快速度走開，最裏麵操著很標準的英文，低聲嘟噥了一句shit。
這是我們生活的世界，鋒利而殘忍。飛快地旋轉，不斷地提高物質社會的高度。
我們都是其中微茫的存在，就像是宇宙裏麵存在的一顆微小的星塵，獨自漂浮，徑自生活，走自己的路途。
沒有人幫你，沒有人同情你，沒有人看好你。
有的隻是冷漠的眼神。
那麼，就隻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而不可戰勝，才能夠站在人群的最高端俯視所有的一切，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最好的生活還有最美的感情。
4）
九月十七日，天晴。
今天星期六，小玖和陸登的火車票定在今天，前往A市的火車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啟。
我跑到火車站去送他們，但是，在來到大廳的時候，找尋了很久，卻沒有看到那兩個身影在視線裏跳躍。
跳躍在眼睛裏的，隻有那黑壓壓的人群，和匆匆忙忙的神情。
失望地轉身，然後離開。
相見與別離總是太短暫所以讓人感慨。在時間的洪流裏麵，相遇的瞬間和別離的痛苦總是很容易就被衝刷的圓潤而透明幹淨，然後就忘記。
不再想起，不再追憶。
記得以聽過一首歌，是一個挺出名的作家寫的。
埋藏好於幸福的諾言/天才會亮那麼一點點/或許我痛不能呼吸/而你再也不必說抱歉/離開/像風箏飛向很藍的天/永不回頭的一往無前/離開離開/像你離開我的那一天/在我的眼淚沒有決堤/還來得及/去祝福他和她的永遠
這首歌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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