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0 更新時間:13-04-12 13:35
“小柏譴有什麼高見呐?”肖曉明的臉上覆著寒霜,他不快於別人阻止自己。
“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種個性的人,有價值。”柏譴解釋。
“認識到也就晚了。”肖曉明不屑於地上淚流滿麵的人,“難道我殺人之後認識到錯誤,我就不用死了麼?”
“死緩。”
“……”肖曉明咬牙,“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他和你有仇?”
“他有必要死。”肖曉明也很不解,他總是因為柏譴而失去平常的性情,“第一,食物,他把食物毫不顧及的就丟在地上,在我們這個時期,食物比人命重要;第二,聲音,w區地廣人稀,雖然挑戰不多,但不代表可以肆無忌憚,憑他剛才的舉動,足夠吸引大批人馬殺過來;第三,團隊,今後他們是要一起衝出去廝殺的,因為這種小事就和同事鬧矛盾,我不信任他;第四,他動了我的人,我不想他活。”
柏譴了然的點點頭,扭過脖子對對方說:“聽到了麼。”
後者呆呆的表示聽到了。
“知道自己錯哪了麼。”
4號在恍惚間意識到自己有救了。開心起來,連忙一迭聲的說知道。
“嗯,以後不要再犯。”柏譴淡定的轉身,走開。
“柏譴!”肖曉明氣地一時找不出話。
柏譴聞聲停下,看看他,提起槍走開。
肖曉明咬著下嘴唇,眼眸裏起伏著不知名情緒,可是言語還含在喉嚨口,幾聲被壓抑在空氣裏的子彈就破空而出,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柏譴立刻用手掩滅蠟燭,抱著槍就地一滾,側身窗邊觀察屋外情況,肖曉明拔出小腿邊的匕首咬在齒間,悄然打開一條門縫,閃身不見。鬼藤沉默在黑暗裏,用棉布蓋住還有餘溫的飯菜,指揮好各個人員隱匿在安全角落,護著依舊昏迷的駱馹退至另一個房間。
黑黝黝的天地之間,仿佛連空氣都是灰黯,潮氣被雲層阻攔,困沌在地麵之間無法動彈,誰都無法分辨出對方的臉,隻能在純粹得黑暗之中,借著不明朗的月光摸索著前進。
銀狐的狙擊步架在屋頂斜角處,無聲的槍口就像蹲踞在暗處的猛獸,隨時可以對準從四周逐漸包圍上來的人撲過去絞殺,雖然已經形成一道死亡三角,但他沒有扣動扳機,因為對方領頭的身手過於敏捷,隊員逼近的步伐過於整齊劃一,每個人都在前進,卻沒有人跌入過隊友的槍口之下,所有人都在呼吸,卻沒有人搶奪屬於這片地本應有的寧靜。他們在尋找,他們也在洞察,若不是樓下警覺的熄滅了燈火,銀狐毫不懷疑現在降臨到他們身上的,就是密集性火力了。
之前被他攔截下的尖兵已經被後頭的人拖走,尚未幹涸的血跡從道路這一頭綿延拉長到那一端,側開成為殘忍而天然的分界線。他們已經知道對方有狙擊手,動作處處提防,雖然現在樓下的人就像暴露在陽光下的吸血鬼任人宰割,但附近的高層樓房並不多,貿然開槍會提早泄露陣地,很顯然底下的人也知道這一點,他們從容不迫的逼近,踩踏入那道血紅的邊界……然後,
戰鬥的號角,吹響了。
銀狐麵沉似水,他看到肖曉明從後門悄無聲息的滑出,再摸入那隻小隊的後方。從他的視角,前後有十幾個男人沉默的靠近自己,形成一張無形而有力的網,大概不知道目標究竟是沉伏在哪一塊具體區域,所以他們進行的是無差別封鎖。這種有預謀的靠近,根本不是聞聲而來,預備乘火打劫的意思,而是一種暗地裏的截殺。凶狠,血光,讓銀狐覺得是柏譴的隊長。
按照鬼藤的敘述和柏譴的默認,完整的小隊從帶出來到殲滅,存留下來的隻剩下他的隊長和柏譴自己,所以靠在那個男人之後的人,訓練有素,卻沒有紮實的基本功和戰術素養,雖然底子是比現在窩在屋子裏的那幾位好,但是不論是潛力爆發力或者是毅力,銀狐還覺得都是有地方可以比較的。
對方似乎是在顧忌柏譴那種異於常人的聽覺和驚鴻一瞥逃出生天的鬼藤,一步一步銀狐看得枯燥乏味,然後就似是心有靈犀,鬼藤拽著步槍從另一頭的牆角鑽出,用一種扭曲詭異的姿勢一頭一心髒瞬間掃掉2個,果然是有能力的隊長所教導的隊員,所有人在一瞬間用死去的隊友當作隱蔽隔著人牆舉槍回擊。可惜鬼藤早已迅猛的消失在牆邊,留下幾顆仍冒著白煙的彈殼……戰場是需要清理的,鬼藤如此張揚跋扈,是在告知銀狐,這批人留不得活口。
抬槍三點一線正中一人後腦,子彈凶狠的穿過腦幹,撕裂了對方的頸動脈,讓他的死亡毫無回旋餘地。銀狐翻身脫離之前的陣地,為鬼藤的離去打下更堅實的基礎。其實真正強大出色的戰術不是以少勝多,或以弱勝強,而是袖手旁觀掌控全局。但銀狐已經失去了這個優勢,因為那個隊長關注到了這個雖然安著消音器,卻依舊在黑夜裏劃出嘯聲的位置。雖然不是製高點,但奈何所選位置角度極佳,銀狐毒辣的手段使隊長和他的隊伍脫離了。他被吸引了過去,卻讓自己的隊伍繼續前進,那些人就像進到了所羅門的入口,不知進去了是否還出的來。
一直保守觀望的柏譴知道近戰在所難免,他沉著臉抓起小花的衣領把他丟進第二個房間,裏麵坐著所有領來的一次性用品,他們已聽到了屋外不算慘烈的槍擊聲,但是他們才剛觸摸過鋼槍沒多久,甚至連體溫都沒傳導上去,所以他們嚇成了一團,若不是多日來銀狐肖曉明的多次恐嚇讓他們變得溫順且足夠心理承受能力,此時此刻恐怕柏譴就不得不清理門戶了。
柏譴最後看了一眼裏麵得狀況:“槍裏有子彈,闖進來的,格殺。”
“……我不會用槍。”小花看著丟在自己麵前的鎢鋼,吞咽口水。“刀行麼。”
“可以。”柏譴掉頭就走。卻沒有收回那把槍。
如果,有人可以突破防線來到這裏,那麼不論是槍,還是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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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裏,所有人都沐浴在墨色下。銀狐順著裸露在外的管道線幾個跳躍,平穩落地。他能感受到身後那抹揮之不去的身影正在緊緊跟隨,他勾一勾嘴角,靜悄悄的沒入宛若死水的黑暗。
風在耳邊呼嘯,卻有一柄冰冷的刀刃逆空而來。銀狐自然的朝左偏頭任鋒利的刀鋒擦過自己的脖頸,他的鋼針的在同一時間甩出,卻似釘在棉花之中得不到回應。不作絲毫停留,銀狐躥出一個街角,就立馬閃身進入另一個巷道,他下意識的沒有開槍,因為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更喜歡近身搏鬥,隔著數百米的手指驅動從而獲得勝利,從來不被眾人所認同。可惜,銀狐身後的男人,是一位很懂得耍賴使詐,將自己的光環榮耀和束縛一起輕鬆褪去從而追求自己理想的男人,他在看清目標之後,毫不猶豫的用褲腳蹭開保險,揚手朝拐角射擊。
銀狐貼牆走是為了不讓影子暴露自己,但是水泥的壁麵在子彈麵前就像是囂張的幫凶。它會彈開射來的子彈,讓那餘威依舊強悍的金屬有機會迸入人的身體。所以銀狐借力躍起想攀過三米高的圍牆翻到另一邊,似是看出他的目的,一道火花在半空中擦出一輪美妙的光線,銀狐聽到尖嘯隻得鬆開擺住邊緣的手指,雙腿蹬牆,憑力朝後仰倒,以背越式躲開那預備正中他心髒的一擊。
然後……正如科學理論所說,那跳彈劃破銀狐的臉頰,不知飛向哪裏。
誰都沒說話,誰也都沒必要說話。銀狐抬手抹掉血跡,擺出攻擊姿勢。麵前的男人和蒼虎是同一類人,油滑富有攻擊力,就像是猛獸出籠肆虐的錯覺。可是他和蒼虎不一樣,蒼虎在眼中凝聚的是銳芒,手指尖滑動的是生命,而他,玩弄的,是同伴。
丟開煩瑣的槍械,銀狐放棄試探一健步衝上去和對方攪在一起,有人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有人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對於理論的實踐,銀狐從來都是良好的執行者。他手肘抵過對方肩膀,讓雙臂筆直將自己舉起成倒立在他頭頂的姿勢,然後就像是托馬斯落地的最後姿勢,左膝蓋朝外意在撞斷對方脊椎,可惜銀狐的腿才觸碰到對方,他的腰就似水蛇般扭了135度愣是把銀狐上下倒了個,狠狠砸在地上,一瞬間的力量太大,銀狐落地的當秒揚起數道塵埃,彌彌朧朧的熏人眼眸。
仰麵躺在地上,巨大的陰影包裹住他,銀狐腦袋一側,淩厲的截斷橫劈下來的招式順帶扯住腳踝,左腿靈活的纏上對方的腰腹將他帶倒,這和之前與柏譴過招不同,因為銀狐企圖扭斷對方的脖頸——他右腿屈起,趁對方雙手扣住自己的大腿根要將自己甩出去的瞬間,整個人都以對方的腰脊為中心旋了一圈,拇指架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一拳砸對方的太陽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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