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3 更新時間:14-07-11 16:07
仰麵躺在地上,巨大的陰影包裹住他,銀狐腦袋一側,淩厲的截斷橫劈下來的招式順帶扯住腳踝,左腿靈活的纏上對方的腰腹將他帶倒,這和之前與柏譴過招不同,因為銀狐企圖扭斷對方的脖頸——他右腿屈起,趁對方雙手扣住自己的大腿根要將自己甩出去的瞬間,整個人都以對方的腰脊為中心旋了一圈,拇指架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一拳砸對方的太陽穴上。
這一下著實是猛了,對方被一拳掄的眼前景物都模糊著仿佛披上一層白紗,如此受挫,讓對方的驕傲受傷,他甩了甩頭努力讓恢複意識,並固執機警的朝後邁出一步,銀狐抓住機會,左手手掌抵住右手拳頭,手肘一下砸到對方胸前,但事與願違,他並沒有聽到肌肉撕裂破碎的感覺,反而讓自己的身體骨骼就像撞在了一道銅牆鐵壁之上。淡薄的眼眸在今夜第一次掀起波濤,對方穿著防彈衣!雖然這是極其普通的保護工具,厚度不可能支撐瓦瓷片,但近距離殺傷的時候,卻可以為對方抵擋幾乎單兵可以發揮的最大力量,這樣穿著唯一不便的就是重量,但一看體型方可知曉這對於那個男人來說簡直小菜一碟。抖了抖發麻的手臂,銀狐跳開一步,攻擊沒有被黑色防護網遮蓋的地方。因為對方如此不怕死,卻又如此怕死。
咱們銀狐大人的作戰能力有目共睹,縱使對方衣著盔甲,在銀狐全力一擊的同時,對方胸口就像被一柄大鐵錘狠狠砸中,雖然沒有受傷卻氣息受挫,原本他可以很快反擊,但在力道無法消除的同時,厚重就防彈盔甲似是累贅一般限製住對方的移動,就在一個踉蹌之間。銀狐翻身上牆借力朝後一蹬,倒鉤直下,兩隻膝蓋狠狠壓在對方的肩膀上,依照銀狐的體重和那落下的力道,通常人都要被撞的跪在地上,可是饒是如此強勁的衝擊,隻是把對方鉻的身子一矮。反手一爪掐住銀狐的小腿,但銀狐卡住他的脖頸使他不敢用力,恐怕這會兒銀狐又被他扯落在地了,不過,那人倒的確是為梟雄級別的人物,完全不避諱旁門左道,手指上竟然還套著皮鋼,掌間隻不過一緊,鋼片瞬間刺入皮肉。固定住身上的男人,隊長依靠自己的爆發力和防彈衣的保護,朝牆麵狠狠砸過去,連帶自己的身體一起作為力量,砰砰砰的壓上去,銀狐根本無法逃脫,隻能一下一下承受宛若千斤的衝撞力,疼痛之間他雙手翻下想扣住對方骸骨企圖掰斷對方的中樞神經,但劇烈的晃動和那人右手的抵擋,讓他根本無法做到,隻能對準他的天靈蓋擊出數拳,對方終於吃痛低吼一聲,但卻沒有停止動作,銀狐聽見空氣在耳邊嘶聲尖叫,腦袋受強大的慣性牽連,在第四下時終於迎麵撞上石灰表麵,麵色頓時鐵青,他的雙手幾乎不能扣住對方的肩膀。
連接骨膜的鈍痛讓他根本不作停歇就拔出匕首朝對方胸口猛紮,借助防彈衣的纏繞與那如同蒼虎一般的身板,肌肉厚實。這幾下子幾乎沒他造成影響,右手控製住銀狐的身體,左手也不去管那雙狠戾的手臂,對準銀狐的腹部猛擊。銀狐頓了頓,吐出一口鮮血。但他沒有跳下來逃脫掌控,反而像下定決心似的,雙腿一夾,用膝蓋扣住了對方腦袋,他雖然脖頸被厚實的保護起來,但腦袋卻是裸露在外,無暇顧及對方鋼爪在自己腿上肆虐,腰部朝外用力一擰,黑暗間就聽喀啦一聲脆響,對方緩衝一下,默不作聲的翻倒在地,銀狐將對方整塊頸骨都被絞斷了。
銀狐趴坐在一邊喘息,小腿上深入白骨的血洞,大腿怵目驚心的血漬,卻都難敵他眼中的陰霾。這絕對時他人生中最不明智的一次對決,在體格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銀狐竟也選擇近身肉搏而不是遠程擊斃。如果在一開始沒有下重手,是希望可以活捉對方最後交給柏譴處理的話,到最後就純粹是因為對方是特種兵,出手和心理與他是相似的套路:手下生風機警果敢,身體強壯肌肉暴起,心理陰暗城府極深,諸多原因使他無法拿捏住那一道線,下手輕了,被對方捏住破綻狠狠痛擊,下手重了,他怕會緩不回來讓對方麵目全非——至少,銀狐本可以帶給柏譴一個完整的人,一個完整的屍體。雖然結局達到了,但是他一點也不高興,他厭惡有太多人脫離他的預想走上不同的道路,這種人,有一個就足夠了。
扶著牆壁起身,銀狐固定好傷口,將屍體藏在角落裏,起身去收拾聽見打鬥聲逐步靠近的殘兵。和這位身手矯健的隊長相比,剩下的人就相對好對付的多。和銀狐吃虧肉搏不同,鬼藤運用他的優勢,身手更為靈巧詭異,看著黑影閃爍在附近,鬼藤聲東擊西,鋼針折射出寒冷的光芒,憑借肖曉明無聲的支援,訓練有素卻沒有進行過實戰的新兵——或者是新雇傭兵一個一個倒在那幢房子之外,柏譴從始至終都沒有開一槍,他將自己布置在製高點上,用光學鏡探查每一個路口和會移動的活物。沒有人知道有他在那,沒人能夠知道他在哪。
“柏譴。”
他身後響起不冷不熱的呼吸。雖然這個男人身上的死亡氣息是如此濃重,但在月涼如水的高樓上,他愣是踩出一道令人酥麻的觸覺。
柏譴轉過身子。
“那是你隊長麼?”銀狐知道對方一定看見了。
“……嗯。”
銀狐扳過對方僵硬到冰冷的身子:“還給你。”
感受到柏譴不自覺收緊的肌肉,銀狐把他禁錮在自己懷裏,這是一個沒有其他感情因素在裏麵的擁抱,這隻是代表了一個結束與另一個開始。銀狐三番四次的爬到對方的身上,固定住對方的頭顱卻是到最後才勒斷對方的脖子,並不是偶然,他隻是給柏譴機會自己愈合這道傷疤。
不過,柏譴比他想象的更驕傲,也……更信任他。柏譴不屑於觸碰那個早已沒有先前骨血的隊長,卻讓銀狐替他抉擇……也就是說,如果銀狐欣賞對方,那個出賣了自己的隊長,也許他們還有機會麵對麵共同出戰,盡管他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絲毫信任和友情存在了。甚至是有敵意的。
“下去吧。”銀狐拍拍對方的肩膀,離開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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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藤和肖曉明收拾完戰場,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打開木門,兩個人奔殺在第一線,對方的檔次雖然不及經驗豐富的特種兵,但好歹是全副武裝有備而來,並且和他們這類單打獨鬥型的相比,對方就似是一套完整的殺人機器,拆分開並不美好,合並在一起就發揮出意外的功效。荷槍實彈的好處,就是避免了近身攻擊,可鬼藤並不是一個一場惡戰可想而知,更何況兩人之間一個連續48小時從未合眼,一個剛從藥效之中恢複,精神上的過度操勞讓他們有些反應遲鈍。
結果,好不容易走進自家領地,入眼的是明晃晃的冷兵器。鬼藤走在最前,所以銀光一閃之間,鎢鋼瞬間竄到自己跟前,鬼藤想也沒想拔刀格擋,沒控製好的氣力使上等兵刃劃出一個圓弧反衝回去,沒等眾人反映就連柄沒入米飯瘦小的胳膊,他一聲呻吟都沒發出,就在精神高度緊張和肉體劇烈的疼痛之中翻眼暈了過去。
“米飯?!”小花顧不得迎上去看鬼藤,連忙轉身去查看那個臉色都灰敗下來的小孩。
鬼藤筆尖碰到血氣也是一瞬間愣神,搞了半天,別人沒碰上自己的人一根手指頭,倒是最後關頭自己人傷了自己人。但是他看了一眼小花著急的樣子,又不急著上前了。這小滑頭,不會是……戀愛了,吧?
“那小孩精著呢。”肖曉明的狀態也處於低穀,他抽空和鬼藤擺下一句話,誰也沒看就走到大廳去取毛毯睡覺。
“把他拿來我看看。”鬼藤扯開外套,按壓一下穴道抬頭瞟著那個被小花摟在懷裏的米飯。
其實傷得不重,但絕對是洞穿,小孩子本來就瘦,刀柄還長,回旋的力道又大,這一口進另一邊立馬穿出,所幸沒碰到骨骼頸骨。
“等會兒阿榕回來叫他看看。”鬼藤擺擺手,也管自己去休息,留下小花一個人著急的直跺腳。而另外幾個人,則顯得很平靜,他們看著那幾個如天一般強大的男人回來,沒有大的受損,就知道戰鬥結束了,他們都還在慶幸自己活過了這難熬的一天,根本沒時間去管這個沒大礙的孩子。
過了幾分鍾,銀狐和柏譴也回來了,不過還沒等小花開口,銀狐敏銳覺察到了空氣裏的鐵腥味兒:“誰傷了。”
“是他!”小花急急忙忙的把人抱過來,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銀狐。
銀狐低頭:“怎麼回事?”
“鬼哥回來沒敲門,我還以為是壞人就投了匕首,被擋回來以後就刺進他胳膊裏了!”小花迫不及待的央求,“哥,你救救他吧。”
“……”他是故意的,從這種角度插下去,說明當時飛到這個小孩子麵前時頂多會沿著他頭頂釘進牆裏,是小孩子自己故意站起來,才會被刺中。既然這麼想受傷,何必要救。
“幫幫他吧,哥!”小花看銀狐的臉色從未有過鬆動,而孩子的麵部已經算是毫無血色了,情急之下他就脫口而出,“哥,我求求你了!”
銀狐原本冷漠的表情一頓,看著小花的眼有隱約的怒意在流動:“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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