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53 更新時間：09-03-19 02:27
剛抬腳出了平王府，紅蓮一下倒地。
“蓮兒，蓮兒你怎麼了？”碧風抱著她。
“酒有毒……”揪著心口卻說得平靜。
“什麼！？”碧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怒不可揭又要衝進去問個清楚，被紅蓮攔下。“帶、帶我回府，動作要快，否則來不及了。”紅蓮痛苦的閉上眼。
“是、是。”碧風努力克製內心的衝動，突然想起此刻先回府請大夫才是當務之急。
碧風解了馬車抱起紅蓮上馬，飛快甩著韁繩。
紅蓮靠著碧風的肩，握了握拳，使不出力。
真是遲鈍，這個軀殼看來是快不行了。她暗自皺眉。人的身體果真不好使。按著胸口這樣想，毒已攻入心胸，那裏揪心的疼。
碧風策馬而歸，破門而入，府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慌慌張張抱紅蓮進屋，叫人傳太醫卻被紅蓮止住。
“不、不礙事兒，不要讓人知道……”紅蓮氣息微弱，碧風急得額頭滲出了汗，不知所措。突然間攥緊了床單死命地揪，痛苦得讓人心酸。
“紅蓮，紅蓮！”碧風握她的手，指尖冰涼。“怎麼會這樣！不叫太醫要怎麼辦才好！”他已六神無主。
“走！走！快出去！”紅蓮按著心口不住地吐血，甩開碧風的手用力推他。
“蓮兒你怎麼了？蓮兒……”碧風握她的手，不肯離開。
“我叫你走，快走！”紅蓮撇過臉，烏黑的發漸漸褪色，光滑的肌膚開始鬆弛，一下子變得蒼老不堪。紅蓮清楚，這樣致命的毒就算對自己沒有作用，這個軀殼也是絕對受不了的，把毒逼出來之前一定會變成這樣，所以才急著叫碧風走，不知為什麼，不想讓他看見這醜陋不堪的模樣。
碧風捧著她的臉。“你讓我出去就是不想讓我看見這張臉？”紅蓮沉默不語。“你怎麼這麼傻，就算你變成這樣，我也不會拋下你不管！不肯讓我去叫太醫，你想死在這裏啊。”碧風抱緊了她。
紅蓮不再去管碧風，隻是伸出手放到床外，整個手掌縈繞著黑色的霧氣，指甲變得紫黑，不但不退還越積越深，漸漸的那霧氣凝成了一滴一滴的黑水順著指尖滴下。
“紅蓮，那是什麼？”
“毒。”紅蓮沒有過多解釋，繼續凝神逼毒。碧風在一旁看得呆了。
隨著毒的逼出，紅蓮的臉漸漸恢複了白皙光潔，變得像之前一樣美豔，隻是發色卻變成了淡金，眉間顯現出金色的火焰印記。
“紅、紅蓮，你這是……”
“不要問。”紅蓮低聲，用手撫過臉與發，又變得正常了。
“好。你沒事就好。”碧風點頭。盡管這次不是一般的好奇。“毒算是解了麼？還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看看？感覺怎麼樣？”碧風心急。
“不用了，好了。”紅蓮靜下來，又轉頭問碧風：“覺不覺得很可怕？”
“什麼？”碧風不解。
“老了，那麼醜。”紅蓮低聲。
“不啊。人遲早是要老的麼。再絕世的容顏也難逃時間的摧殘。等我們都七老八十了都會變成那樣的，現在變成那樣不過提前白頭偕老，不也挺好。”碧風握著紅蓮的手貼著自己溫潤的臉頰。紅蓮仿佛若有所思，良久開口：“碧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碧風抬頭，撫她額前的發絲，笑著說：“傻丫頭，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難道我還要娶個小妾回來對她好啊。”
碧風隻是說笑，紅蓮突然掐緊他的手沉下臉。“你要是敢我就殺了你。”眼神冰冷，一字一頓說得令人毛骨悚然。
碧風一驚，她竟然當真了。慌忙解釋：“蓮兒，我說笑呐怎麼當真了……真是，這麼不相信我啊。”忽略了她殺氣四溢的眼。
紅蓮被自己下了一跳。聽不得“小妾”兩個字，莫名的怒火瞬間竄滿了整個胸腔，心口劇烈起伏，止不住。她向碧風伸出手，碧風上前讓她摟著自己的脖頸，感覺到她因生氣而跳亂了的心。
“碧風，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紅蓮在他耳邊問得莫名其妙。
“吃醋了。”碧風笑得眯起了眼。
“那是什麼？”紅蓮還是弄不明白。碧風笑而不答，隻是抱緊了她。
“以後不許隨便搶我的酒喝，不許替我，聽見沒有？”
“沒有。嘿。”紅蓮嬉笑。
“什麼沒有！”碧風皺眉。“這種事情不要拿來開玩笑！都是我的錯，居然輕易相信他……”碧風低頭，眼神落寞。
“帶我去沐浴。”見碧風這麼垂頭喪氣，紅蓮看不過，催他快走。碧風抬頭，抱起紅蓮，下人們早備好洗澡水等著了。
夜深人靜。亂成一團的肅王府漸漸平靜下來。紅蓮與碧風早已睡下。
紅蓮轉頭，望見碧風一聲不響，想來已經熟睡，便從被子裏抬起手臂，騰空畫了一個圓圈，那個圓圈立即幻化成一麵鏡子，晶瑩剔透卻不是實體。鏡中顯映著前些天三王死的一幕。看著神凰國的王子們一個個死於非命，紅蓮冷笑。鏡像又轉向剩下的王子們，望見鏡中平王碧雲睡得過分安定，紅蓮暗暗攥緊了拳。
碧風突然轉身睜開眼：“蓮兒，你夢遊啊？”
紅蓮一慌，趕忙收回鏡像放下手笑著說：“沒、沒啊，有蚊子。”
“傻丫頭，大冬天的哪來蚊子啊。”碧風輕笑，把紅蓮的手塞回被中，替她掖好被角。“很晚了快睡吧。”握她的手意外發覺冰涼，於是握緊了，一點點暖起來。
“嗯。”紅蓮應了一聲，胸口湧出莫名的感覺，轉身在碧風額頭輕點，碧風一下子沉沉地睡了過去。紅蓮攤開手掌憑空幻化出一隻金色的鳳凰，吹了一口氣：“去吧。”說罷把手塞進被子裏閉上眼睡了。
第三天，二十七個王子，死了四個。第四個死的是平王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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