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41 更新時間：20-05-28 09:06
高三開始周末就是周六晚上再放假了，等著周六晚上回到家，柳瑞、何窈珺還有柳輕洲都等著柳江舟和童楊一起吃飯，今晚的飯做得比平時更豐盛一些。柳瑞看上去和平時一樣，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何窈珺更是開心，招呼兩個人坐下，問起柳江舟在那邊吃的什麼啊，有沒有生病啊之類的。柳江舟一邊給童楊夾菜一邊回答。這頓飯比平時吃的更久一些，等著激動勁一過，也就放柳江舟他們去睡覺了。
柳江舟睡覺之前想讓童楊到自己屋裏睡，但是童楊害怕被何窈珺他們知道就拒絕了。柳江舟打算童楊不過來那自己就直接到他那屋裏就好了，童楊像是猜到了柳江舟的心思，直接一句話打破柳江舟的計劃。
“明天早上叔叔要是來叫你起床鍛煉看到我們睡一起會怎麼想。”
好吧，算了就算了唄。柳江舟的計劃被打破，也不能輕易放過童楊，拉進屋把童楊親了以後才放童楊走。
周末柳江舟兌現承諾中午把幾個人一起叫出來吃飯，吃完飯就散了，畢竟都是高三的人了，抓緊一分一秒學習。
童楊沒有再去圖書館，也沒有再去找其他工作了。吃完飯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學習，柳江舟也哪裏都沒有去就陪著童楊。何窈珺和柳瑞看見柳江舟也在開始關起門來看書了還很欣慰，覺得自己孩子也認識到高考的重要性了，何窈珺還特意提醒柳輕洲不要去打擾那兩個人。
柳輕洲心裏跟明鏡似的，說是在學習，可能童楊哥是真的在學習但是自己的哥哥，嗬嗬，就是去陪“美人”的。奈何隻能自己憋著，誰都不能說。
柳江舟也真的被他弟弟說中了，在房間裏就是看童楊的，自己都沒有怎麼看書，就盼著童楊有哪些題不會，隻要童楊一提出來柳江舟可來勁了。
又過了一周的時間童楊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又有點不敢去問柳江舟，就是為什麼現在還沒有聽到保送的消息，自己對於這一塊也沒有深入去了解過，害怕萬一貿然向柳江舟提起會惹得柳江舟傷心怎麼辦。又憋了兩天，童楊最後忍不住了，想著先探探口風。
趁著柳江舟剛做完一張卷子後的短暫休息時間童楊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話：“江舟，你競賽完了以後就完了，沒有其它消息了嗎？”
柳江舟有點不解，疑惑道：“對啊，怎麼了？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沒有了，就是問問。”童楊也沒有多說什麼，害怕說多了反而讓柳江舟起疑。
柳江舟看童楊沒有再問了，並且摸出一張卷子來做，自己也在桌子裏拿一張卷子出來一起做。柳江舟又偏頭看了一眼童楊，看著他盯著一道題遲遲沒下筆，想到剛才童楊無緣無故問自己的問題，柳江舟馬上就想到了。咧嘴笑了笑，繼續做自己的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怎麼不知道童楊到底想問什麼，隻是，童楊還在這裏，自己又能到哪裏去啊，小傻子還需要我來講題呢。
童楊又想著這個事想了好多天，一直都沒有等到消息，看柳江舟也沒有想這個事，天天不知道在開心什麼，在別人都在皺著眉忙著刷題的時候，他過得可高興了，童楊都佩服他這心態。
久而久之，童楊就以為是真的沒戲了，也沒有再去問柳江舟這個事情。全心全意地準備著高考的事宜，整個年級都安靜了許多，任意走過一間教室都會看到學生們埋著頭仔細思考著難解的題。老師們每天都會把考大學掛在嘴邊，讓學生們抓住最後一年的時間為自己的未來和前途搏一把。
新年再次來臨的時候終於讓學生們緊繃的神經鬆了鬆，就連麵對考完試以後各科老師發下來的白花花的試卷都沒有那麼煩躁了。
車站裏，柳江舟拿著童楊的箱子但是就是不交給他，還在和童楊討價還價。上次童楊已經告訴柳江舟小姨他們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沒有明確說阻止，柳江舟一聽眼睛都亮了。所以現在……
“我過去隻待幾天就好了，讓我過去嘛。”
童楊一點都沒有讓步，“不行，太遠了，過去又沒有什麼事。你就在這邊吧，我還是會早點來的。”
柳江舟一副可憐樣：“寶寶。”
“別說了，就是不行，箱子給我。”童楊伸手就要去拿箱子，柳江舟一側身，躲過童楊的手，又借著這個姿勢親了一下童楊的臉。
童楊馬上收回手，環顧一下四周才責怪柳江舟：“你怎麼現在在外麵都隨便這樣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柳江舟笑嘻嘻地說：“沒事，沒有人看呢，你又不讓我到你們那邊去又不讓我親。”
“江舟，說真的，你真的不用到我家的，以後……”童楊停頓了一下，低頭想了想又抬起頭繼續說：“我們真的確定好關係以後你到我家去的時間也不少啊。”
柳江舟聽完童楊的話沉默了，過了一會才說：“你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們，從之前一直到現在都不是已經算確定好了的嗎？”
童楊張張嘴，又閉上。他不是這樣想的，但是，該怎麼說啊。
柳江舟臉上少有的嚴肅，“是嗎？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對嗎？”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現在隻是我們兩個確定了，就是，他們好多人都還不知道啊？我們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分啊？你家人也還沒有同意啊。”
“這些，就是你一直都不相信的原因對嗎？或者說，你一直都在想著我們以後還是會分的是嗎？”柳江舟一直都知道童楊不相信他們會一直走到最後，童楊在怕有一天他們會分開，但是他一直都以為童楊是怕自己會放棄他。
童楊也沒有瞞著，“對，我們和大多數情侶不一樣。你的家人，你以後麵對的世人的勇氣都是問題，我會害怕，我也會擔心。”
柳江舟沒有再說什麼，把箱子交給童楊，“車上小心一點，快進去吧。等你回來。”
童楊看著柳江舟的臉色還是不放心：“江舟……”
“快進去吧，等下遲了，票就算白買了，路上小心。老規矩，到了給我打電話。”柳江舟沒有等童楊說下去催著童楊快進去。
童楊知道柳江舟不讓自己說了那麼現在自己說什麼他都會轉移話題，拿著箱子轉身走了，進去以後還是像以往一樣轉頭看看柳江舟，柳江舟也依舊像之前每一次來送他一樣也站在那裏目送他，直到看不到童楊的背影為止。
兩個人都知道說了這件事以後兩人之間又會冷淡一段時間，都要好好想想。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聊天，隻是偶爾柳江舟會提醒他吃飯。等下了車給柳江舟打了電話說了一聲，柳江舟隻是應了一聲，童楊不喜歡他們兩個之間這種氣氛匆匆把電話掛了，走向在外麵等著的小姨和姨父。
柳江舟此時和陳鵬晨在上次的酒吧坐著，柳江舟把童楊送走以後回到家越想越不得勁，就打電話把陳鵬晨叫出來了，但是柳江舟謹遵童楊的話：不喝酒。答應童楊的事就要做到，當然得到了陳鵬晨的鄙視。
“怎麼了，這麼憂鬱，什麼事？”突然又湊近他，八卦說：“和你的小情人掰了？”
柳江舟直接一腳過去，“滾！”
陳鵬晨笑嘻嘻的，“玩笑玩笑，到底什麼事？”
柳江舟沒有馬上說，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糾結了一下。“你之前出櫃的時候是怎麼給叔叔阿姨他們說的？”
陳鵬晨剛喝了一口酒，聽到柳江舟這句話差點激動的噴出來，咽下去以後咳了幾聲，緩過來以後才說：“舟哥，你現在就要去說嗎？不是要考試了嗎？不能等到高考完那幾個月去辦嗎？”
“我就是問問，我沒打算現在說。我媽還好，就是我爸，你也知道，我現在要是說了估計我爸馬上就要找楊楊去了，馬上就要考試了，不能現在分楊楊的心。”
“那你現在來問我幹嘛，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了？”
“就是問問，早點組織下語言，獲得點經驗。”
陳鵬晨繼續喝手裏的酒，喝了幾口才說道：“其實，不用提前組織語言，到了那個時候能說的就那幾句。我爸媽當時也驚到了，你也知道那段時間的事，是挺不容易的，但是現在他們不是同意了嘛。我覺得你應該比我容易，你家不是還有輕洲嗎？總不可能你們兩個都是彎的吧。”
柳江舟隻是聽著，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什麼話，不過並不代表沒有聽進去。希望吧，希望真的好一點。
“走了，回去了。”柳江舟說著就準備起身走。
陳鵬晨一把拉著他，“誒，等等，合著我過來就聽你幾句話又回去？都不陪我喝一口，我還懶得來呢。”
柳江舟微笑著看著他：“有家室的人在外也要聽老婆的話，不喝酒就是不喝，走了，再見。”
陳鵬晨瞪著他，“行，你行，走吧。不就談個戀愛嗎，說的好像誰不行似的。慢走不送！”
柳江舟也沒有客氣，直接轉身就走了。留下陳鵬晨瞪著他的背影瞪了老半天。
一個人坐在那繼續喝了幾口酒，時不時瞟一眼手機，像是在等什麼人的消息，又像是想用手機幹什麼又又不敢。終於，放下酒拿起手機撥電話，等著接通以後那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陳鵬晨就說：“喂，蒜蓉，有時間一起出來嗎？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
大年初一那天，童楊依舊去祭拜媽媽，這次比以前晚了兩個小時。前一天和柳江舟的關係又回到以前那個樣子了，昨晚上視頻聊天聊得太晚了，將近三點才睡覺。現在童楊都還有困意。
等到童楊走到媽媽的墓前，就看見墓碑周圍幹幹靜靜的，雜草好像被人除掉了，在前麵的土堆上還有一炷香在燃著，墓碑前也多了幾個水果。童楊很疑惑，小姨他們來了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不是他們還會是誰呢？不可能是別人認錯了吧，但哪有人會把自己家裏人的墓都認錯啊。
童楊疑惑歸疑惑，自己還是走過去把自己帶來的那些東西放在那裏。慢慢摸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媽媽，是誰來看你了嗎？我認不認識啊。”
童楊知道沒有回答，但是他就喜歡這種像是和媽媽對話的感覺。
“終於有人想起你了嗎？還是說有誰看你這墓前像是很久沒人來看你的樣子，所以人家好心幫忙打理了啊？那個人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啊？”
“媽媽，對不起，暑假沒有來。我到江舟那邊去了，還是生日，而且他要去競賽，我想陪陪他。”
“年前，我們吵架了。嗯……感覺又不像吵架，就是那幾天我們說話的次數都不多，前兩天才好起來的。我好像說錯話讓他不開心了，可是我又覺得我說得沒有錯，我們現在就是在偷偷談戀愛啊，他家人都還不知道呢。哦，對了，媽媽你會同意的吧，我早就給你說我喜歡男生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如果你聽見了肯定是同意的對嗎？”
“江舟可好了，對我尤其好，他還想過來的但是我不讓。他還聽我的話，我說了他現在不能幹什麼他就真的不了，他以後也會這樣一直對我好的。”
“哦，還有，他好聰明的，競賽第一名呢，就是奇怪怎麼沒有保送的消息，有可能是我不了解吧，又害怕問他讓他感到挫敗。你知道我物理不好，他就教我，老師講的我聽不懂的他一講我就會了。”
“誒，我是不是說了太多他的事了，那我不說他了。說什麼呢？哦，我又還了小姨他們一部分錢了，雖然也不算很多但是我以後一定會慢慢還上的，媽媽放心。還有什麼呢？唉，還是想到江舟了，不行，給你說多了你該煩了，說說其他的，給你說我在學校裏的事吧。”
童楊一直絮絮叨叨的，在人前一個小時可能都不會說兩三句話的童楊在墓前一分鍾都可以說好多話。反正沒人聽，就說給自己媽媽聽，把自己的好、自己的苦或者幸福、悲傷都說給媽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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