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86 更新時間:09-01-22 18:57
九•;知天數
次日,揚州內便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這瑾香入獄,漱玉軒停業。茶前飯後的都在討論這次百花卉的事,開始猜想瑾香會不會被釋放,百花後可能是誰。
清漣閣一時間名氣大振。
不過兩天,揚州城再次沸騰起來。
瑾香被宣無罪,原來是清漣閣栽贓嫁禍,清漣閣蓮若因為盜竊殺人被抓。
漱玉軒•;
“瑾香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媚姐扶上剛剛垮了火棚的瑾香愉悅的笑道:“好了,清漣閣元氣大傷,天下太平了。”
瑾香嬌俏的一笑:“叫媚姐姐擔心了。”媚姐端出一杯燕窩遞給瑾香:“哪裏,我是先知道你的計劃,所以沒什麼,倒是其他姑娘嚇得半死。”
瑾香看著這一大群為她洗塵的人笑道:“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眾人和瑾香寒暄一會,便被媚姐趕進了房間,瑾香拗不過媚姐,隻得上樓休息。走到房門前時,突然一陣奇怪的香氣飄來。
這香氣…。是…遭了不好。
連忙屏住呼吸,可惜已經晚了,“咚”一聲,倒在房前,在失去意識之前,眼裏閃過一雙秀著紅葉的綠色小鞋……。
媚姐聽到樓上的巨響,心裏一疑,飛快的跑上樓去,隻見丫頭竹靈正擁著暈倒的瑾香。媚姐一急,差點火急攻心,大聲一嚷:“快來人啊!!去叫張大夫!!!”
張大夫看著躺在床上的瑾香那毫無血色的臉,緊張的半死,在媚姐左吵右嚷中,才整頓臉色,喃喃道:“哎…。。瑾香姑娘中毒了,老夫醫術淺陋,不知所謂何毒。不過…老夫這裏有一顆藥丸,名叫凝血丸,可以保護瑾香姑娘的心脈七天不被毒侵蝕,倘若…。七天之後沒有找到解藥…。那麼…”
張大夫喂瑾香食下一粒藥丸,冷靜的看著媚姐說道:“媚姑娘是見過大世麵的,看看您能不能找到怪醫‘留命人’也許他會知道。”
媚姐擔憂的看了一眼瑾香,重重的點點頭,和張大夫出了房間。“這件事…還煩請張大夫。。暫時…。。不要向外人說起…。”
張大夫恩了一聲,點點頭,看著媚姐一臉擔心的樣子,欲言又止。該不該告訴她瑾香以前中過劇毒的事呢?還有那顆凝血丸是瑾香給他救她的事情,該不該說呢?算了…還是不要說了…也許說了隻會讓媚姑娘更擔心…。哎…
媚姐站在門口,看著張大夫遠去的身影,沉重的歎了口氣。
“媚姐姐,何故歎氣啊?”陸彥茗一臉懶洋洋的笑著問。媚姐一見是他,立馬換上平日的媚笑,嬌聲道:“喲,這不是…陸彥茗,陸公子麼?怎麼,病好了?那公子在我們這裏養了八天的病,藥錢茶水錢,房錢,飯錢,還有瑾香姑娘悉心照顧的錢,一共一百兩。”
陸彥茗也不怒,調笑的聽著她算賬,然後從衣袖裏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說道:“媚姐姐,這些…夠了麼?在下現在有要事,要見瑾香姑娘,麻煩媚姐姐支會姑娘一聲。”
媚姐一把抓過錢,其實她也不是很愛錢,隻不過不要白不要。笑了笑,“夠是夠了,不過,您怎麼還帶著這麼多的隨從啊?”媚姐瞥瞥他後麵那兩個打扮貴氣的人,不滿的說。
陸彥茗不解的回頭,那貴氣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睛。是他!那天那個對上聯的家夥,他怎麼在這?
艾磷鎮靜的與陸彥茗對視,眼裏閃過一絲嫉恨,這個家夥,利用養病的時間,怕是和瑾香培養了不是的感情吧,一想到這裏,艾磷心裏就恨的牙癢癢的。
“誰是他隨從啊!”
“他怎麼可能會是我隨從”
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嚇得媚姐一顫。媚姐仔細的看著那個一身紫色的年輕公子,尷尬的笑笑,突然腦海裏白光一閃,想到他是誰了:“哦…對不起啊…您是那個瑾香贈玉的公子吧。”
艾磷謙和的笑:“是啊,嗬嗬在下艾磷。得知瑾香姑娘今日出獄,特為她來接風的。”
陸彥茗一臉不悅,切…有那麼好心?
媚姐看著他那溫和的笑臉,心撲撲一跳,好貴氣的笑啊!明明看起來是這麼謙遜,可是就是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貴族氣息。
媚姐輕咳兩聲,理理聲音道:“瑾香今日身體不適,不會見客,幾位都回吧。”
陸彥茗臉色一變:“怎麼了?是不是手臂的傷…還是在牢裏吃了苦,挨了打啊?沒事吧,很嚴重麼?”
媚姐眼裏滿是淚花,感動的看著陸彥茗,低喃:“彥茗公子莫擔心了,瑾香她…。她。。還好。”
艾磷倒是鎮靜,麵不改色的走到陸彥茗旁邊,在他的耳邊低低說道:“彥茗兄,在下不防老實告訴你吧,瑾香身中劇毒,現在是昏迷不醒。”
陸彥茗驚愕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不相信。急忙質問媚姐道:“瑾香中毒了?”
媚姐原來是想先瞞一兩天的,看那個叫艾磷的這麼快就得了消息,也不好在隱瞞,看那艾磷的模樣,似乎是胸有成竹,於是,哽著淚,點頭。
艾磷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說道:“哎…。我倒是知道如何救人…。隻可惜…。”
“可惜什麼?”
媚姐和陸彥茗不約而同的問。
艾磷一臉感歎:“可惜…在下,有一筆買賣,抽不開身。不然一定到雲南去請怪醫。在下也是十分擔心瑾香姑娘,所以才想來看看瑾香姑娘。這麼巧,碰到了陸兄,雖然我再也知道,這麼突然和陸兄說,很唐突。但是為了瑾香姑娘,我想我一定要說,還請陸兄去雲南,請怪醫留命人。”
陸彥茗將信將疑的看著艾磷,心裏滿是迷茫。他說的…是真的麼?還是假的?…。他怎麼會知道怪醫在雲南?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艾磷滿是誠懇的朝陸彥茗一作輯,說道:“這件事,事關生命,希望陸兄能夠相信艾磷,去一趟雲南,請來怪醫。為了瑾香姑娘,拜托了!”
陸彥茗心揪得緊緊,聲音從嗓門裏擠出來:“好,在下一定盡力。”艾磷詳細的和陸彥茗把怪醫的事解釋的一清二楚,陸彥茗知道怪醫的具體方位之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
艾磷笑意綿綿的看著用陸彥茗離開的背景,玩味的搖搖頭,陸兄,這可不要怪小弟哦,也該給小弟一個機會嘛…。
“媚姐,我想去看看瑾香可以麼?”艾磷遞給媚姐一疊銀票,懇求道。媚姐見他這般的癡心,含淚的點頭,帶他上了二樓。
瑾香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雪白的臉越發顯得蒼白。艾磷心疼的看著她,喃喃問道:“怎麼會中這般陰險的毒?又是誰喂她食下的凝血丸?”
媚姐微微有些愣住了,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似乎什麼都知道?媚姐端給艾磷一杯龍井茶,歎氣似的說:“不知道是怎麼中的毒…她,從牢裏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一上樓。。就…那個什麼凝血丸,是張大夫拿來的,他醫術很精湛的,瑾香一向都是由他來診治。”
艾磷聽這媚姐的話,眉頭越皺越深。喝了一口茶,方才喚來他的隨從。
那隨從一進來便直衝瑾香的床邊,一把拽住瑾香的手,為她把脈。媚姐驚然的看著他:“這…這。。是?”
艾磷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爺,瑾香姑娘中毒不是很深,再加上…。她本身。。凝血丸的功效,奴才有一方法,可以治愈瑾香姑娘。”
艾磷沒有表情的默許了,帶著媚姐出了房門。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那隨從大汗加小汗的出來了:“爺,瑾香姑娘已無大礙了,約明日便可以醒了。”
艾磷淡然的一嗯,道:“李大夫,辛苦了。”
媚姐欣喜的看著他兩,連連道謝:“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謝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這樣吧,兩位在瑾香隔壁的廂房住下,煩勞好好照顧瑾香。”
艾磷微微的點點頭,終能朝暮伴與佳人側,不覺心中異喜。
“我去廚房準備點小點心給二位,方才一番折騰,定也勞累了,兩位坐坐吧”媚姐自知道瑾香無生命之憂後,也不再憂心忡忡的,換上笑臉相迎。
“如此多謝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微笑看著媚姐歡快的“噔噔”著腳步下了樓,艾磷才轉過身:“李大夫,瑾香她到底中的何毒,為何…?”
“這…”那隨從神色略顯凝重,話語也有些支吾“爺,這,還請移步說話”
二人方到隔壁的廂房中,艾磷反手背於背後,身形挺拔,氣宇軒昂,望著窗外絡繹往來的人群,卻暗暗皺起了眉。
“爺,依奴才愚見,這瑾香姑娘並非中此香毒之簡單”那隨從捋了捋胡須,頗遲緩才如是說道。
“哦,”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不止中那劇香之毒?瑾香啊瑾香,你倒越來越像個謎了,“到底還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你給我如實道來”
那聲音雖不重卻淩厲地叫人害怕,隻見那隨從一悚,嚇得頓時就要伏地而跪了。
“誒!糊塗,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說著便扶起了那戰戰兢兢的老奴。
“哦,是,爺,”方起身,“那瑾香姑娘以前就中過毒,那毒竟比今日這毒更厲害數倍,而且瑾香姑娘似乎也因此傷了身子,動了元氣,久兒未調理好,才使得現如今身子如此之虛,再有,那瑾香姑娘還負過傷”
“負傷?”
“是的,照情況來看,不想平日裏磕磕碰碰的小傷,倒像是因打鬥而落下未治愈”
“哦,我知道了,李大夫,你就開些方子,叫瑾香好生調養身子的”
“是,爺,那,奴才告退”
“恩。誒,慢著,那瑾香所中之毒,你可曾知道’
“爺,老奴不才,奴才行醫數十年,竟未曾看過這等毒”那老奴說起麵帶愧色
“也是,你怎會懂些江湖之術,下去吧”艾磷揮了揮手,那隨從方退了下去。片刻,媚姐領著一丫頭端了些碗盤到這邊廂房來“艾磷公子,艾磷公子,我端了點糕點,可方便進?”
艾磷不知覺在窗邊長了好一會兒,聽得媚姐這樣一喚,才得恍過神來“哦,原是媚姐,請進”方沿桌邊坐下。
不刻,那媚姐著新衣帶著個俏生生的姑娘進門來。艾磷覺得那女子看上去眼熟得很,卻不知是在何時何地見過,腦中一時混沌起來,便顧不得禮貌細細打量起來。
那晴澈本低頭緩步,方覺察到,抬頭便見得艾磷盯著她看,不由的雙頰飛紅,害起羞來,再見得這公子與瑾香小姐甚有瓜葛,又生的俊偉不凡,片刻又羞澀的低下頭去。
“哦,艾磷公子,艾磷公子,你在看什麼呢,嗬,這呀,是瑾香的貼身丫鬟,叫晴澈,嗬嗬,方才見你看的這樣出神,不如就近,許配給你,如何?”
“嗬嗬,媚姐可是開玩笑。誰人不笑,竟巴巴的來取笑我來著”那晴澈既是瑾香的貼身丫鬟,那就好辦了。
“誰取笑你呢,我可當真的,欸,艾磷公子,艾磷公子,吃點東西吧”
“哦,好”
翌日清晨
天已大亮,瞤輝點點,透過那細砂軟帳,徐徐的耀射進來,窗外林子裏各色鳥兒嘰啾昵語,清脆靈動,斜風微微,撫掠過窗台、桌邊、床前,以及,心間。
晴澈立在瑾香床頭左右,靠著欄杖,眼癡癡的,有些發怔。不禁回想起昨日發生之事。昨天,還未等艾磷公子吃完,媚姐就急急的下了樓,像是有什麼事,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不會有事官府那些人吧,小姐卻還未醒,這,該如何是好?想跟著下去看看,可是,這邊…艾磷泰然自若,對於眼前晴澈可說是置若不聞、視而不見,可誰知他是想說說不得,想問問不出,哎,這,如何是好呀?
晴澈待他吃完,拾起果盤,才走到門邊,又細聲輕言“公子,晴澈、晴澈走了,如若有事,公子就叫我吧,晴澈,先下樓了”
“晴澈,等會兒煩你到我房中來一趟。”躊躇幾番,罷,還是說了。
那會,自己還以為,唉,於是,明月洳皎,綿雲若纖,朗月當空,涼風習習,到了公子房裏,才知“晴澈,你服侍瑾香可有數年?”為的是小姐。
“哦,是的,已滿兩年,公子…”“那你可知瑾香她中毒之事?”“什麼?小姐她,又中毒了?”“又中毒了?晴澈,你知道瑾香之前中毒之事?”艾磷猛地起身,倒是把晴澈給嚇了一跳。“哦,抱歉,嚇到你了,晴澈,你知道瑾香中毒的的事?你為何不說?”“我、我,公子,我,我不知啊,我,隻是,那天偶然聽見張大夫說,說漏嘴了”艾磷見得晴澈一副快要落淚的樣子,知是自己唐突了。“哦,沒事了,謝謝你,晴澈,有事我再叫你吧”
於是,於是自己隻得訕訕的回了。
颺風簌簌,樹蕩而柔,中和恬淡,悅人神情。
“晴澈,晴澈,怎麼回事啊,叫你照顧瑾香的,你倒好,自個兒發起楞來,這是怎麼著,一個兩個的,都成呆子了不成…”媚姐嗔道,這丫頭,越發沒性了。“誒?瑾香,你醒了?快,晴澈,到隔壁,叫公子來”“啊?我,可是我…”“快去啊”
彥茗?是叫彥茗吧。瑾香按住性子,已如廝之久未見,不知,他怎樣了,坐起後,看見媚姐姐關切的模樣,含笑啟唇“媚姐姐,我…”“誒,別動…”媚姐剛想勸著來的,不想,艾磷愉悅春風的走了進來,“誒,別動,你剛好,還是得好生靜養才行的”“多謝公子苦心”瑾香聲線一如平常毫無起伏,可口中的那縷苦澀及心中的那份失落,誰人豈知。話落,這方晴澈已端來藥,正想服侍自家小姐喝下,卻見艾磷輕搖了搖頭,“我來吧”說罷,接過清澈手裏的藥碗,又見媚姐一臉曖昧的笑,複又扯扯自個兒的衣袖,做什麼呢!心中也明白幾分,便也默默地跟走了。
“來,小心燙,”艾磷一臉柔情,小心仔細的吹了又吹“慢點、慢點”
“瑾香已無大礙,還是瑾香自己來吧。請問…公子是?為什麼公子會在這裏?”瑾香略有些倦意的看著眼前這個眼熟的男人問道。
“嗬,瑾香姑娘就不記得艾磷了麼?”艾磷依舊溫婉的笑著,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瑾香微側頭,他…是有些眼熟…是…是他。瑾香悶一口碗裏黑乎乎的湯藥,慵懶的恩了一聲道:“月行約阻悅上心,樂樂笙歌。”
艾磷兀自一笑,說道:“姑娘好記憶,在下艾磷,正是那日對聯之人。姑娘中了毒,還望好生修養。”
唔,真苦,皺了皺眉,又喝下一口,瑾香不覺好笑,自己的身子自個兒怎會不知,奇怪,這藥,不似張大夫開的,感覺有所不同,到底哪裏不同,又說不上。
“李大夫囑咐過,你現在身子還虛,要多補補的。”李大夫?不是張大夫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艾磷起身收拾碗匙,偶一彎身,腰下那塊青龍玉鳴玉佩便好巧不巧的墜了下來,瑾香一斜眼就瞥見,“誒,公子的玉佩好不漂亮,可否遞與瑾香賞鑒一番。”
“哦,瑾香小姐對玉器也有甚研究?”艾磷倒是疑惑,這玉佩若是叫那些奸佞小人看去了,難不得不起貪心,倒是這瑾香,不予多想,還是交罷過去。
“嗬,這玉佩好生名貴,卻也著實挺精美,巧奪天工,公子定要嚴密保管才是。”瑾香手捧玉佩,纖手扶上那細致紋理,突兀凹陷,猶如此刻她心中所想所恨那人,朝附金鑾,晚朝宮娥,身擎黃鷲龍袍,頭頂紅鼱皇冠,翻手便雲,覆手即雨,萬上至尊,上至官戶重臣,下至藜名百姓,皆俯首臣服,受萬人擁戴,卻無情可惡。眼前這人為何會有那老兒的祖製嫡傳的青龍玉鳴玉佩?再有,他姓艾?艾磷。家住京城?難道…嗬,怎麼可能?瑾香彎了彎紅唇,被自己的猜想弄笑了。清清淺淺漾出笑意,如輕煙,似薄霧,那麼模糊,卻又倍感真實,蕩人心房。
艾磷不經意一回頭,正不偏不倚瞧見了那個飄渺的輕笑,竟一時有些意亂情迷,心底也軟軟的一顫,怦然動心,隻為紅顏一笑。
複而,瑾香正色起來,陷入了迷惑中,眼神懵懂,思緒也飄得老遠。
“瑾香小姐,瑾香…”“哦,公子,有何賜教?”“非也,隻是方才見小姐似是對這玉佩很是了解,所以…”“哦,公子說笑了,瑾香不才,隻是見這玉佩漂亮得異常,瑾香雖對這玉器無甚研究,可也看得出公子這與不似普通濁玉,敢問公子,這名玉,卻是,出則何處?日後,若是有緣,瑾香也得已收藏。”哼,確是非平常濁玉,而且,甚是眼熟,不就是那負心老兒,拋家遠走唯一留下之物麼?
“嗬,原是這樣,實、實不相瞞,這玉佩乃是皇…不,家父祖上傳世之物,我同輩的…兄弟姐妹都有的,至於,至於這出地麼,我也不知,實是難尋”艾磷有些結舌,誒,總不能把實話全告訴她吧,這瑾香,也不知意欲何為。
“看來公子家定是豪門顯赫,不知公子家是務何事?家住何方?家父又司何職?瑾香在京城也有些熟識的朋友,定對公子家略有耳聞吧”
“這,我…”糟了,這瑾香,這瑾香,為何問起這個,這,一時之間,說什麼好,艾磷一時語結,半日竟想不出任何幌子,唉,枉自平日自詡文華第一、聰靈無雙。
“嗬嗬,瑾香小姐對我家之事怎如此感興趣,這家務何職也不見得重要”話都這樣說了,想必那瑾香小姐也生的聰慧,定不再苦苦糾纏。
“公子多慮了,瑾香不過隨意問問,公子若不想說,瑾香也不願勉強公子。”
“瑾香小姐笑話了,我家在京城不過是小門小戶,怎能似那些達官顯貴當作茶餘飯後的新鮮事物兒來議論的呢。”
“嗬,公子自謙了,對了,瑾香待會兒還要去學琵琶,就不久留公子了,公子在這好生安歇著,如若照顧不周,還望公子多體諒。”
“小姐客氣了,那艾磷便告辭。”呼,還好還好,沒穿幫。
“公子好走。”依然輕淺平靜的聲音中似多了幾分胸有成竹。嗬,看來,一切都和我所猜的無異了。
旖旎清風,幽幽明月,水鏡清質,茗風悠悠。轉眼又已到暮昏天,唉,彥茗他怎麼,“嗤,真真是個傻瓜”方才問起彥茗哪去了,才知他竟被那艾磷騙去雲南,嗬嗬,一想起他知道被騙了之後將會有的氣憤表情,一定很好笑。瑾香思怞著,不知覺得笑開了。
奇怪,剛才明明吹了那溟鳩笛,怎麼到這會兒還不來。瑾香小抿一口茶,清茗頓入內腑,呼。一道黑影“嗖”地躥進了“舜”苑。
“你來了,遲了。”瑾香放下茶杯,欠了欠身,波瀾不驚地說。
“恩。”那黑衣人單著黑衣,未曾蒙臉,生的秀目清眉,英挺偉岸。
“那,查查他”瑾香目正眉平,似是擠了好大力氣,卻又遲緩時,見那黑衣人微點點頭,一個翻身便出了這樓。唉,這師兄。瑾香暗自嗟歎,眉目裏似還有說不出口的言語。
不日,媚姐同著晴澈歡歡喜喜的來尋瑾香。還未進房,聽得“舜”苑中傳來撫琴之聲,那琴音哀婉纏綿,悲戚惆悵,可是音調卻出奇的低,低到不能再低處,“磞”地,斷了弦,斷弦之琴,怎得複彈。“唉,泠泠淅淅,瀝瀝沏沏,汀汀濏濏瀌瀌,欲止難停…”
“瑾香,瑾香”聽到這,不忍再聽,媚姐匆匆的敲起了門“瑾香,發生什麼事了?”
“哦,媚姐姐麼?進來吧。”悠悠揚揚的琴樂不再,淒神涼意的吟哦也不再,那飄飄忽忽的聲音也好歹讓人心安點。
“瑾香,你這是怎麼了?這兩三天的,不進食,不睡覺,也不學禮,更不見客的。是病了麼?身體還沒好嗎?不如叫張大夫再開些方子吧。恩?”媚姐神色滿是擔憂,就連一旁的晴澈也不由得心情低落。
“嗬,媚姐姐,清澈,你們就別擔心了,我沒事的。”瑾香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可是,臉色卻是抵不住的發白。
“自那日你醒來已有三天了,而百花卉也是七天後就要開始了,而後幾天又有婉音仕,唉,就是比唱歌的那個,還有琴瑟盞,就是就是年前參加的那個彈琴的賽,再後,就是百花卉,可,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安下心嗎”媚姐眉頭越皺越深,聲音也越說越急。
“媚姐姐,你放心吧,這些賽事我統統都會參加,唔,我這幾日啊,就是剛剛被治愈,耍著小性子來玩呢,都規矩這麼久了,還不讓人任性一回?好姐姐,你就成全我吧?恩?”
“哦,原是這樣,好好,就讓你任性一次,不過,過了今日,可不許再鬧了。”媚姐親昵地捏捏瑾香的鼻子,又好生關照了一番,留下晴澈,下樓去了。
“小姐,你先吃點東西吧。”晴澈望著見媚姐走了便收起笑容,換上憂傷的瑾香,呐呐的說道。“小姐,你…”
“哦,晴澈,你放下吧,我會吃的,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唉,看著瑾香日漸消瘦,她自己身為丫鬟又怎能不心疼呢。終沒再勸她,也許讓小姐自己一個人,反倒能想通很多事吧。看來,那件事,還是先不告訴她為好。
“唉,我又何嚐不願自己好,可是一切隻由得心啊。”瑾香目著窗外,喃喃如是說道,那聲音輕飄飄,軟綿綿,似自言自語,又似對著某人訴說。
“簌”黑影再次造訪,卻是有備而來。
“師兄,十七是吧?恩,我知道了。我早該想到的。”目送黑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下,瑾香也兀自的嗤笑起來,果然如此。
“在下是京城的人。”
“在下艾磷…”
“玉佩乃是皇…不,家父祖上傳世之物,我同輩的…兄弟姐妹都有的,至於,至於這出地麼,我也不知,實是難尋”
想那京城哪裏有什麼姓艾的大戶人家,再看他那一身貴氣的模樣,還有淵博的學識,還有那青龍玉鳴玉佩。嗬,難怪自己見到他總覺得眼熟,他那樣子,有五分和那老頭兒相似。
愛新覺羅•;永璘
當今皇帝乾隆最疼愛的小兒子,皇貴妃魏佳氏捧在手心兒的寶貝。
嗬,乾隆,是乾隆啊。怎麼?你們,終於現身了麼?
“瑾瑾,這玉佩…娘,娘就交給你了……你…你…日後你要是看見這畫卷上的人,你…你…一定…要記得,幫娘,問他,問…他……”
“叮”的一聲,一滴淚滴在窗台上,夜空下,那株木槿灌木搖曳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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