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耶非夢裏,總是杜鵑聲  夢裏鄉

章節字數:7269  更新時間:08-09-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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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腦後長長的馬尾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那是當然的啊,要是對方是一君的話,看來一定要盡全力才可以不輸哦。”我越發覺得頭有點重,昏昏沉沉的感覺隨之襲來,幾乎跌倒。也不答話,靜靜地聽著他說,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手腳不慌不忙地擺好架式,劍尖向上,竹劍的劍身隨著我的動作而擋去了總司纖細的身影。

    我直直地凝視著竹劍劍身,輕輕地道,“?,總司,雖然這隻不過是‘練習’,但也絕對不要留下遺憾才好啊……”

    “那是當然。”總司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但卻字字卻清晰地落在耳間,話語間更多了幾分嚴肅認真。說話間,四周的抽氣聲又起,隻見總司握劍的姿態漸漸地變了,似乎在不經意之中,他手上的竹劍劍尖微微下垂幾分,同時也漸漸往右微傾。

    平青眼!

    我心裏猛地一跳,本來不怎麼清楚的思緒馬上就混亂了起來,耳朵“嗡嗡”作響,頭越發覺得暈暈的,“平青眼”這三個字在我腦海間縈回著,不斷在叫囂著。那個朦朧的身影仿佛立在我的眼前,與我身前那個少年的身影慢慢地重迭起來。忽然之間,那個身影的容貌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同夢似幻。如黑寶石般的眼珠子淡如水,然而在深處那抹寵溺卻是那般的清晰可見。眉梢間帶著一絲女子的嫵媚,白?的臉龐,卻帶著剛毅的菱角,似男似女的矛盾的五官,卻又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拚湊在一起,絲毫沒有一絲突兀。

    父親以前,曾經用過這一招吧……

    一瞬間,手忽地變得無力,舉著劍的手也直直地掉了下來,劍尖觸向地麵,發出“咚”的一聲清脆聲音,卻又是那般的真實。偌大的道場中,充斥著旁人私語議論之聲,但我卻聽不清晰,眸裏耳中,看到的隻有那個修長的身影。

    “父親……”我喃喃地喚著,對方微微怔住,一臉詫異地看著我。鼻子酸酸的,但眼淚卻沒有流下來,父親,明明就說永遠都不會眷戀的,心卻終究還是離不開你啊。要是可以的話,我不要當什麼“強者”,什麼也不管了,我寧願留在父親的身旁,伴著他直到終老……

    因為……你是我的父親啊。從小到大,惟一一個真心愛我的人,就隻有父親而已!沒有母親的我,沒有兄長的我,被繼母與異母兄姐視為“野種”,被他們看作是爭奪家產的敵人,誰會疼惜我?甚至,如果沒有父親的守護,早在三歲那年,我便已經被外公外婆派來的浪人給一刀砍死了!

    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放棄自己深信的理想與生存之道,我也甘之如飴。

    “一君,你還好嗎?一君!”總司拋下手裏的劍,匆匆地走近了我,扶著我的肩輕搖著,忽然急道,“你身上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啊?”說罷,他略帶冰涼的手便撫上我的額頭,與額前的滾燙相比,他手上的溫度甚是舒服,隻聽到總司關切地道,“你額頭怎麼這麼熱啊……快點進房裏麵去休息一下,今天別打了,啊?”

    “齋藤病了嗎?怪不得剛才我就覺得你的麵色很差呢。”新見攏著眉,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伸過手來探著我額上的溫度,我的頭暈陶陶的,沒有像平日那般拒絕,而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新見很快就縮回了手,手指撫著下巴沉吟著,“現在太晚了,也請不著醫生來啊……”

    “發燒了居然也不知道,真是太鬆懈了!”隻見土方也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對總司低聲道,“總司你先扶他進去休息,我房裏麵有藥,先去拿給齋藤服下,等明天天一亮,就趕快派人去找醫生來。”然後又轉過去跟道場內的眾人道,“已經很晚了,大家就先去休息吧,這裏我們會處理的。”

    眾人應了一聲,便一哄而散。隻有新八等數人湊了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忙,態度頗為誠懇,絕對不是客套話,但是都被土方一一拒絕。土方似乎並不是試衛館的主事人,看起來更加不像是浪士組的頭兒,但他的話卻自有一番威嚴,很有說服力,似乎大家都很聽他的話,對他言聽計從。就連新八原田等一幹平日好玩之人,大大咧咧如他們,臉上也會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一絲崇拜的神色。

    相反,新見的職位似乎比起土方更高,但是總司新八一行人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覺意的疏離,也沒有像對土方那般發自內心的尊重,給予人一種公式化的味道,而且看得出土方也並不怎麼喜歡新見。這點從我剛進來試衛館時已經知道,心裏也一直覺得很好奇,隻不過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這個試衛館,忽然讓我想起現代的辦公室,而新見?土方等人就像是辦公室的裏OL一般,分成許多派,大家明裏爭暗裏鬥。暈暈陶陶間,我忽發奇想,幻想土方?新見?總司?新八還有原田他們全都穿上了現代OL的服飾,在辦公室之中拚了命的爭上位,為此還出盡所有招數討好老板近藤……

    想到這兒,我不禁搖了搖頭,把這些無聊幻想都統統在記憶中刪除。

    生病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會令人胡思亂想啊……

    ※※※※

    病來如山倒,這句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在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已經覺知到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為此母親沒少哭過。母親死後,我又大病了一場,可是自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病過,身體也漸漸的好起來——有時候我也會大膽地設想,善良如母親,在死亡的那一刻決定了用自己的生命換回我的健康,用另一種方式永遠地守護著我。

    雖然這個幻想有些不切實際,但我卻寧靜相信這都是真的。因為這樣最少能夠給予自己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母親的死絕對沒有白費,母親也不曾離開過我,隻不過換了一種方式守護我罷了……那麼這一次的生病,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父親亦在另一旁守護著我的先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一輩子生病也不要失去自己的父親。

    昏昏迷迷中,我能夠感知到有人扶起了我,把溫水一點一點地灌進我的嘴裏,裏麵挾著絲絲藥的苦澀味。出奇地,火辣的喉嚨似是被澆滅了的火,變得舒服多了。隱約間,我能夠聽到土方還有總司的聲音在我耳邊縈回著,浮浮沉沉的,並不真切,仿佛在作夢一般。

    眼皮重得瞪不開來,無法看到四周的情況,世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偶爾能看到幾縷朦朧的光線,一如七歲那年被廣明關進小黑房一般的情境,想著都令人覺得心驚。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可以看到母親的身影,那張清雅素淡的臉龐至今依舊熟悉無比,不曾在我的記憶中褪色,隻見她的身上穿了件繡有流水鳳凰的黑留袖,顯得雍容華貴。她的鬢邊別著一枝銀色發簪,簪子頂端那晶瑩圓潤的珠子在輕輕晃動著,折射出一圈眩目的光暈。她精致紅潤的唇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似是春天裏盛開的梨花一般淡雅而純淨。

    我想要走上去,但奈何腳上無力,隻能夠眼瞪瞪的看著母親的身影在我眼前漸漸遠去。正失落間,黑暗中又多出一個細小的身影,隻見那人朝我笑著招著,臉上那燦爛的笑意宛如陽光下的向日葵,給予人一種美好的希望。他笑彎了眼,嘴裏不斷地叫著,“薰……薰……薰……”軟軟糯糯的童音,似是棉花糖一般甜甜的,隻見他手上拿著一個紙袋子,朝我粲然一笑,“薰,快來啊,媽媽剛剛給做了我糖果吃呢!快點啊,不然我不等你了……”

    看著他越跑越遠的身影,我急了,朝他大聲叫道,“阿一,你等等我啊,別走,別走!”看著他越發變淡的身影,絕望的感覺仿佛回到了三歲時那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我伸出了手,輕輕地喊著,一聲又一聲,“阿一,別走,別走……走了會死的啊……別走……不要走啊……阿一……”

    那年,最終他還是走了,走得無影無縱。

    忽地,阿一的身影又重新出現站在我麵前。我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剛想說話,卻見他忽然快速地長大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便抓住他的手袖,卻不料我的手上滿是鮮血,把那人的衣服給弄得髒兮兮的,上麵染滿了斑斑的血跡。我愣愣地看著他袖上的血跡,不知該作何反應。

    隻見那個人反握著我的手,如同黑寶石般的雙眸帶著幾分心疼的神色,質問我,“薰,為什麼要學那種殺人術,為什麼要成為強者?”他的手緊握著我的手,但手心卻沒有平常那絲溫熱的感覺,那般的不真切,“薰,這種年代,學了這種殺人術的你,還能夠置身事外嗎?你會後悔的,會後悔的啊!我不許你去,你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哪裏都不許去!”

    “父親……”

    “不許去,哪裏都不許去!你的手……怎麼可以沾上血腥……”

    我呆呆地凝視著他的臉,那眉眼,那神情,跟父親的確是一模一樣!可是……我握著他的手,卻再也找不著那股令人心安的熟悉暖意。現在在我眼前的“父親”,給予我的感覺是如斯陌生!

    他不是那個總愛寵溺地喊著“小薰”的父親;他不是那個握著劍神采飛揚地笑著的父親;他不是那個抱著我柔聲地說“不要害怕”的父親;他不是護在我麵前跟真悠子冷言說話的父親;他不是怔怔地看著我跟我說“你哭了”的父親;他不是……

    他有著跟父親一樣的外表,但卻絕對不是我的父親!

    我有些貪婪的看著他,慘然笑道,“真的很像呢,可是呢……你終究不是我的父親,隻不過是一個幻象罷了。”我伸出了那微微顫抖著的手,握著他的手,輕輕地道,“我多想留在這裏,留在這裏就可以永遠的看到你們了,可是我卻又無法騙自己,騙自己你就是我的父親……”

    “你不是我的父親,因為啊,你的手心裏根本沒有父親的溫暖……父親離開我了,再也回不來了……而你,”我直直地凝視他,握著他的手緩緩鬆開,喃喃地道,“不過是幻影而已。我不需要幻影,不需要……

    “薰,不可以去,去了就回不了頭了!”父親歇斯底裏地喊著,但身影卻離我越來越遠,容顏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我不需要你的幻影陪伴著我,盡管我多想要留在你的身邊……可是,這個終究不是你啊!”

    “父親,你總告訴我‘成為強者’不過是假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鮮血早已蒙蔽我的雙眼,使我看不清方向……”我平靜地看著他淡去的身影,眼睛有些熱熱的,卻始終笑得風輕雲淡,滿不在乎,“強者生存,弱者死亡,這句話一直在支撐著我……我不明白什麼才是真理,現在的我隻知道殺戮,隻知道生存,不知道什麼是真實。”

    不想要懂,也不需要懂,因為在我心中,生存便是真理。

    至少,到現在為止,這種想法從未變過。

    “父親,沒有這一身殺人術,我在這個時代中活不下去;沒有這一身殺人術,我保護不了我所想要保護的。所以,我要變得更強,更強,更強……強到可以保護所有。我希望……我的劍,將把一切罪惡都統統斬碎,盡管沾滿鮮血也在所不惜。”

    父親的聲音忽地靜止,四周寂靜一片。?那間,父親?母親?阿一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他們三人都朝我微笑著叫我的名字。我抿嘴笑著,卻再也沒有像之前那般貪戀地看他們——他們對於我來說,都是最最重要的親人,然而我卻深深的明白,他們早已經逝我而去,現在出現的不過的他們的幻影。

    我不會再悲傷,因為跟你們在一起的回憶,你們的麵容早已經牢牢地記在我的心中,無人能夠涉足半步,一如我在現代的父母一般。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我的心裏那絲僅存的芥蒂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縱,剩下的隻是滿滿的愛意。盡管你們已經離我而去,但對於你們的回憶與感情,卻從來不曾褪色……

    所以,離開吧!我不需要你們的幻影,因為在我的心中你們不曾離開過,又何需這不真實的影子來代替你們的存在?

    忽地,四周都變得扭曲,黑暗中的幾縷亮光光芒大盛,變得刺眼起來。我下意識地用手擋在眼前,?起了雙眼。在模糊的畫麵中,我看到了他們在跟我招手,在跟我笑著,嘴裏似乎在無聲地說著什麼話。

    我看著他們的口型,切切實實的看到他們在對我說——

    薰,一定要保重。

    此情此景,一如多年前那個晨早,父親牽著我的手,溫柔的目光與眉眼間的笑意宛如晨間的陽光那般柔和溫暖,對我柔聲說著:

    “薰,我們回家。”

    他曾經跟我說,回家……我們回家,一起回家。

    然而如今——何處是家?

    ※※※※

    “馨,你終於醒啦?感覺好些了嗎?”瞪開眼睛,模糊間看到一張白?清秀的臉朝我燦爛的笑著,眉眼間卻帶著一股疲憊之意。他伸手扶起了我,讓我坐著,帶著些歉意對我說,“對不起啊,馨。我不知道你生病了,還纏著你跟我比劍……”

    “不,不關你的事。”我搖了搖頭,喉嚨火辣辣的疼,說起話來聲音又小又沙啞,很是難聽。我扭過頭去看著打開了的障子外麵的風景,輕聲道,“多虧了你,讓我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呢……真是一個美好的夢。”

    “馨作夢了嗎?”總司倒了杯水給我,似是隨口問道。

    我含笑接過,呆呆地看著水杯之上氤氳的霧氣,感受著杯麵上的陣陣暖意,“嗯,夢見了,夢見了好多好多人,真好。”抿了一口暖水,喉嚨間那股難受的感覺稍得緩和,“我已經好久沒作夢了呢……”

    我轉過頭去,輕輕地對總司道,“?,總司,下次我們再一起練習吧。”

    總司凝視著我,片刻以後,也朝我柔柔地笑著,唇上的笑意隨著眼波流轉隨之走上眉梢,眸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柔和,“好啊。”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跟他這樣說了,也許是渴望太久了,所以他才會有這種表情吧。那樣的柔和,那樣的快樂,全部都是發自內心,虛無掩飾的笑。那種笑容,跟他對著其它人時的笑是完全不一樣的,跟他握著劍笑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他對自己身旁的人笑得很真,但卻是一種孩子般的笑意,有一種撒嬌的味道;他握著劍對著對手笑,那種笑是帶著挑釁的,那時候的他,眸裏沒有笑意。

    從來,都沒有笑得這般柔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與感動。

    “?,馨,你為什麼老是笑呢?”總司抱膝而坐,低聲問我。

    我微微一怔,唇邊的笑意猛地一僵,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唇邊又再次蕩開一抹笑意,“因為不想哭,所以就笑啊。而且,也沒什麼不高興的事。”

    我永遠都不會哭,因為我深深地明白,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笑的原因,因為不想哭,也是因為哥哥喜歡笑……既然要代替哥哥活著,那麼就讓哥哥永遠地笑著,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無論如何,笑永遠都比哭來得好。

    “是這樣嗎……”總司有些漫不經心的響應著我,他把頭埋在臂間,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隻聽他悶悶地說著,“?,我比較喜歡拿著劍的馨呢,因為拿著劍的馨最真了,不像平日那般強迫自己笑。明明就是……笑得那麼虛假……明明就不想笑……”

    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長長的頭發垂落在臉頰邊,掩去了自己臉。我苦笑著,道,“怎麼會呢?而且拿著劍,不拿著劍的我,不都是一樣嗎?不都是……”

    “才不是呢!拿著劍的馨總是喜歡挑釁對手,笑起來比較真……”總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澀,卻始終沒有抬起臉來,使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不拿劍的馨總是在笑,但眼睛卻從來都不笑……感覺就好像在模仿著誰似的。事實上,馨隻要做回自己就很好了啊……”

    我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總司,瞪大了眼睛,他剛才的話一直在我耳邊縈回不斷,久久未散。就像是一部錄音機一般,不斷地回帶,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字字皆鏗鏘有聲,字字都打在我的心頭之上,一下比一下重。

    馨隻要做回自己就很好了啊……

    隻要做回自己就很好了啊……

    “薰,做回你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總有人跟我說,做回自己,就很好了啊……然而做回自己,應該怎麼做?我是誰?我是齋藤一,抑或是……齋藤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我是誰”這樣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漸漸地變得迷惑起來。我嘴裏跟別人說我是齋藤一,但心裏卻明明那麼的渴望別人喚我作齋藤薰!

    我怎麼就是這麼矛盾的一個人……

    近藤曾經跟我說,來到浪士組,也許就可以找到握劍的原因。如今,我真的很想知道,來到浪士組,我是否……也可以找到自己?

    “?,總司,能來到這裏,真是太好了……”我笑著看向外麵的風景,華美的櫻花漸漸開始敗落,粉白色的花瓣從屋外飄進來,伴著和煦的陽光灑落在地上。暖風中挾來了淡淡的梨花香,素淡的花香,在空氣中悄然浮動著,泌人心脾,似是母親如花般嬌柔的笑靨。

    從懷裏掏出一塊古樸的鏡子,細細地撫摸著上麵精致的木雕,上麵飄落的櫻花也正如外麵那般的光景。手指一點一點的劃上鏡邊的紋路,我靜靜地凝視著鏡麵上映出來的臉龐,輕喃道,“父親,事實上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對吧。”

    那個夢裏,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兄長,是我夢中的家鄉。

    隻是,他們都不是真實,都是虛幻罷了。無論我如果努力地抓住他們的手,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因為那雙手裏麵,沒有我熟悉的溫度。

    我再也不會回到明石了,因為明石裏麵根本沒有人在等我回去。可是,盡管不能夠去那裏,卻不代表我也再無法回家……我的家,一直都在,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心之到處,皆是家。

    ──────────────

    老實說吧,真撐不下去了,寫文的速度跟不上更新的速度,估計沒有兩天好發的了,以後可以更新的速度會變得很慢很慢,而且要上學的關係,在此先跟大家說一聲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了。(剛剛算了算,隻剩下兩萬字的文,而且最後一章還是沒寫完的)給我多點留言吧,這樣才能夠更提起我寫作的動力,大家光看不說,我寫著都覺得乏味了。跟我說些什麼都好,讚的也好貶的也好,是討論曆史也行,或者大家YY也沒關係,總之給我留個言吧,好不好?

    另外,今天我看到了有人盜我的文呢,事實上本來沒打算說的,不過被發現了還是在這裏說一下吧。轉我的文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上來發文我是有了這種心理準備的,轉文不打緊,跟我說一聲還有就是貼上地址給我去看看留言就可以了,當然在發文的地方也貼上原作者的名字還有原發地址,基本上我就不會說些什麼了,我不是什麼真的作家,隻是寫著玩的,發上網來跟大家分享,不過這些都是我日碼夜碼的成果,大家要轉的話也得跟我說一聲,好嗎?

    好啦,不說這個了,說回劇情。這一集親愛的父親大人又出現了,不但夢到了父親大人,還有母親大人以及小兒版父親大人(就是哥哥大人)。

    我想看到這裏,大家肯定可以看得出來,女主之前都是強顏歡笑,心裏明明不高興卻偏偏要笑。曾經有留言說過,很希望女主快樂一點,笑多一點,我覺得是沒錯的,女主很年輕,隻有二十歲,在這個平均壽命如此低的年代中其實人生已經走過了一半,但擱在現在還是叫作“花樣年華”,人生才剛剛開始而已,像女主這樣未免太沒有朝氣了,三歲就開始深沉了。

    事實上關於女主過份老成的思想,我已經不止的一次說過類似的話——如果你是女主,親眼看到自己的親人被殺死,你會有什麼感想?估計誰都會像她一樣吧。甚至可以說,女主已經是過份的沉默了。

    齊馨這個人,在我的設定中,是一個怕事的女孩,每天每夜都被恐懼所包圍著,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一點勇氣也沒有。可是在現在,當齊馨變成了齋藤薰,這個女孩變了,變得很徹底,劍術高手,是一個殺人的修羅,將來毫無疑問地會成為一個人斬!計劃趕不上變化,齊馨想要自己堅強一點,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做呢,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已經把她改變得徹底,以前那個齊馨無影無蹤。

    可以說,這便是這個年代的可怕之處,也是無奈之處,血色的年代,隨時隨地都可以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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