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既未鳴,春意複何有  狂言夜

章節字數:6199  更新時間:08-09-2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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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六日,會津藩士本多四郎等數人來到屯所八木邸拜訪壬生浪士組。

    “為什麼要由我們自己來演呢?”我攏著眉,一臉不滿地看著笑嘻嘻的總司,“你哪天不是說要出去找人來演的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更何況我根本不會這個啊!”今天早上剛起來的時候,便被總司一把拉住,說要我一起去幫他們演壬生狂言。

    “因為土方先生說要盡量想辦法讓會津藩的各位記得我們嘛。”總司一點愧疚的神色都沒有,反而笑得越發燦爛,我不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如果是他的話,會做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奇怪!我暗忖著。

    土方抱著手倚在一旁,與我幹瞪著眼睛,悶悶地應了一句,“我是有這麼說過,可是卻沒說要你這樣做。”

    “可是土方先生你也不能否應這是最好的辦法啊。”總司撅著嘴巴,委屈地挽著土方的手臂,而土方則無力地別過臉去,另一隻手無奈地扶著額頭默不作聲。我在旁看到這種情況,也忍不住抿嘴而笑,也沒多說話——土方先生把這種事交給總司來做根本就是一個大大的錯誤嘛。

    障子“唰”的一聲被打開了,露出了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孔。這個人身形瘦削,手長腳長,乍看下去便會讓人聯想起猴子,我看著他微微發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原來是殿內義雄,乃是在壬生浪士組上書予會津藩沒幾天前才加入的,不過他本來也是浪士組的一員。

    老實說,我對於他忽然改變主意加入壬生浪士組覺得非常奇怪,每次想問卻又不敢多說。畢竟如果上頭不說話,我也沒有必要說得太多沒有根據的話,這種做法無疑是非常的不明智的——這種事無論是對我,對人,抑或是對浪士組也不見得很絲毫好處,說不好還會落下個“挑釁離間”的罪名。

    “聽說土方先生打算要隊士們親自上場啊,怎麼,我們還缺這些錢?”他抱胸而笑,那抹笑容似是嘲諷,似是不屑。我看了他一眼,眉頭皺頭更加緊了,忍不住說了句,“如果殿內先生有什麼門路賺錢的吧,請先生也要多多關照在下,在下正是缺這些錢呢。”隨即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想到他竟然似是受了驚嚇似的,臉色變得刷白,使我不禁一怔。

    殿內的臉色漸漸變紅,然後又變青變紫,到最後又變回白色,似是變色龍一般多姿有彩。我忽地想起了之前土方跟山南的對話,想看到他如今這般反應,更覺得可疑——看來這個殿內的確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跟錢財有關係的……聽土方那晚的語氣,似乎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甚至把壬生浪士組也給牽扯在內了。

    “咳!”殿內清咳幾聲,在我眼中看來更覺得他在掩飾些什麼,“齋藤,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亂說的,我看在你年輕也就算了,不過要是你以後再敢胡說……”眼神一瞬間變得凶狠起來,似要警告我的目光,“哼,那你可沒有今天那麼好運了!”隨即像是逃走一般奪門而出,再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哦。”我挑了挑眉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調侃道,“在下恭候閣下大駕!”反正我也從來沒有害怕過他,就算他來了也不見得我會因此而改變。不過隨即又收斂了笑容,暗忖著他到底背著我們做了些什麼事,越想越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頭又開始疼起來了……最終心情大起大落得太快太突然,加上自己也沒有怎麼注意身體,似乎有些感冒,頭疼也越發頻密起來,難以靜下心來想東西。我有些心煩地擺弄著手上用作待會兒表演用的麵具,右手快速地敲打著麵具的表麵,冷不防背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轉過頭去,隻見總司蹲在我的背後,笑得一臉燦爛,“在發呆嗎,快要開始演出了哦!”我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了這件事。愣了好半會兒,我把手裏麵的麵具塞到總司手裏麵去,訥訥的道,“真的得演嗎,可是……可是壬生狂言什麼的,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懂,太難了,我也從來沒有看過這個,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哎呀?馨沒有看過壬生狂言嗎,我還以為你看過才會找你啊。”總司一怔,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捧著我剛才給他的麵具看了看,嘟嚷著,“可是江戶裏沒有壬生狂言看啊,所以我也不會呢……我以為馨在京都生活過,肯定會呢……”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總司沉默了好一會兒,方認真地看著我,一臉嚴肅地道,“讓土方先生演吧。”

    “什麼!”我捂著臉,失聲叫道。

    “對,讓土方先生演吧。”總司臉上有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

    “狂言”,是一種興起於民間,穿插於能劇劇目之間表演的一種即興簡短的笑劇,是猿樂能與田樂能的派生物。而所謂的“壬生狂言”,其實是一種無言劇。換句話說,這種“狂言”是沒有對白的,可以說是壬生寺的特產吧。在大念佛台的舞台之上,壬生的鄉士會戴上假麵具,隨著鱷口、笛、太鼓等樂器所演奏的節拍起舞。

    “總司,你到底在幹什麼!”剛出去又被我們拉回來的土方先生表情依然嚴肅,但是語調卻毫無掩飾地把他的憤怒以及震驚表現於人前。他瞪大了眼睛,指著正在替他準備衣服的我吼道,“齋藤,你又在幹什麼,快給我把衣服拿回去,不是說由你來演的嗎!”

    我情不自禁地對肇事者衝田總司肅然起敬起來——還真是長知識了,冷淡如土方,原來也可以喊得這麼歇斯底裏,如果現在有刀在身邊的話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拔刀吧。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再刺激土方那波動的情緒,隻有默默地拿起了那些衣飾,又無言地把東西塞到土方手裏麵,然後愧疚地退到一邊去。

    “齋藤!”內心對於事情的承受力跟外表所能承受的顯然差了一大截的土方,目前已經踏進了抓狂的紅燈區,作勢要把東西統統都給扔在地上去。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液,有些心虛的別過臉去,不敢再看他——我背叛了土方先生,現在我已經沒臉見他了,也不忍心見他了……你就從了總司吧,副長!

    “哎呀?土方先生已經長大了哦,不可以老是對人家撒嬌。”總司接過土方手上的衣服,把它攤開後再遞到土方麵前去,笑眯眯的道,“來,土方先生快點穿上了,會津藩的各位快要來了,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哦。”

    土方眯起了雙眼,那仿佛想要殺人一般的眼神讓我不由得一寒,右手不自覺地扯著纏在左手上的布條,也不敢再替總司說話。隻見土方瞥了我一眼,又狠狠地瞪了總司一眼,沉聲道,“至少也要給我個解釋吧,總司。”

    我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看了總司一眼,沒想到總司竟然一點兒都不怕,仍然是笑眯眯的樣子。隻見他笑彎了眼睛,愉快地道,“我之前以為一君會這個,沒想到原來他根本不會,所以也就隻有找土方先生你代替他了嘛。”

    “可是我也不會!”

    “哎呀?反正也是沒關係啦。”總司笑了笑,一臉無所謂地道,“我前幾天問過阿秀了,她跟我說壬生狂言其實是一種無言劇。”

    “所以呢?”土方睨了他一眼,寒聲問。

    “所以?”總司歪頭想了想,似乎有些不解土方的反應,“我還以為土方先生這麼聰明肯定明白呢!我就想反正土方先生在台上還是台下都是不作聲的,所以不如讓土方先生上去表演,娛樂一下大家,作點貢獻嘛。”說著說著他又笑了起來,推了推土方的手臂,道,“好嘛,我知道土方先生外表很冷淡事實上很害羞的人,不過反正你是戴了麵具的,大家也認不出你是誰,更何況我還在下麵看著呢。”

    “就是你看著才危險好不好……”土方撫著臉,咬牙切齒地說。

    上當了!刹那間,我的腦海裏什麼也想不到,都被這三個字給塞得滿滿了。原來總司之前讓我演也不過是一個幌子,他真正的目標果然還是土方先生!想不到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想看土方先生演出……

    你是看準了我不會演,總司……

    副長,還是令你失望了,我果然不是總司的對手啊!

    ※※※※

    爭論的結果便是由八木家父子代為演出。

    我看著台上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影,心裏麵暗歎著果然是專業戶,雖然是臨時安排可能也演得像是排練過好多遍一樣——雖然我根本看不明白這兩人究竟演的是什麼內容。我偷偷瞄了眼新八跟原田他們那個方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們雙眼發光的模樣,似乎看得很投入,也非常喜歡這種表演呢……

    “怎麼了?”坐在我前麵的近藤忽地轉過頭來,低聲問道,帶著一抹關懷的笑意。

    近藤的笑總是能夠使人心裏暖融融,也許這正是大家喜歡他的原因。我朝他笑了笑,搖頭道,“沒有,就是看不大懂,所以在發呆。”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看不懂啊……”近藤若有所思地盯著台上,忽地又笑了起來,悄悄地道,“事實上我也看不大明白,壬生狂言還是第一次看呢!如果不是以前就知道故事說什麼,估計現在我也跟你一樣。”

    “是嗎……”我抿嘴一笑,正想說話,卻忽然看到後方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我不禁怔然,斜眼一看,竟然看到芹澤跟殿內在後方拉拉扯扯,似乎在小聲爭論著些什麼,氣氛有些緊繃,乍看之下頗有山雨欲來的感覺。

    本來身為局長應該坐在前麵,不過因為新見傷仍然沒好所以缺席,而芹澤也莫名其妙地坐了在後席,專門留給局長的席位也隻有近藤一人在坐,看起來甚是突兀,但因為大夥兒都不喜歡芹澤,對於芹澤不坐在前方更是求之不得,故此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土方就更加不用說了,他一直都在千方百計地讓近藤能夠出出風頭以打響名堂,據說會津藩那一邊一直都以為芹澤是壬生浪士組的局長,以為近藤隻是輔助的。

    忽地,芹澤硬拖著殿內走了出去,臉黑得可怕。我忽然想起之前土方好像有些什麼隱瞞著沒告訴我,但是卻不住地派島田出去堪察,事件似乎正是跟殿內有關,莫不是那件事芹澤也知道了?心裏一動,我悄悄地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近藤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許是以為我覺得無聊走開一下,也沒多說些什麼,隻是輕輕地向我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看我。

    剛走了出去,今夜屋裏所有人都去了壬生寺中看壬生狂言,街上也因為太晚的關係變得空寂無人,甚至連芹澤和殿內也不見了人影。我想了想,也許他們兩個剛才是從後門出去的,於是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打算繞到後麵去看看,不過似乎也見不著他們兩個,隻聽到遠遠傳來的爭執聲音。

    我聽得並不真實,隻偶爾聽到幾個詞彙,好像是“背叛”啊“錢”啊之類的……不過最讓我覺得驚訝的,卻是清河八郎的名字——難不成這兩個人今夜的爭執,不,也許連土方跟山南的追查也是跟清河八郎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腦裏一片混亂,暗忖著也許隻是自己太過敏感罷了,但腳步卻仍然是沿著爭吵聲走去。

    走了好遠的一段路我方真正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稍微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裏似乎是四條大橋……

    “殿內義雄,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想逃跑!”芹澤冷嗤,大手緊緊地抓著殿內的衣領,“怎麼?清河八郎到底給了多少錢你,竟然值得讓你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到精忠浪士組當間諜?”

    我果然沒有聽錯!我心裏暗呼。原來清河八郎人雖然離開了,但是心仍然未死,竟然安排了間諜在浪士組裏麵……看來土方他們早就已經察覺到了,甚至粗枝大葉如芹澤也明白了事態不妥,得悉了事件的始末。

    而且,如果這樣說那就說得通了,剛才我諷刺他有許多門路賺錢,可是他的表現卻是如此驚慌,原來是作賊心虛!他一直在收取清河的錢財替他做事,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加入浪士組的,而是……

    “哼,芹澤鴨,男人大丈夫也沒什麼不敢認的,反正我想你們都知道了。”殿內甩開芹澤的手,冷哼道,“我是替清河做事那又如何,跟著他也總比跟著你們這群無知的關東土包子好!真是笑話,難道你們以為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能夠做到些什麼嗎?”

    “殿內,別說我在提醒你,說話最好小心點。”芹澤沉著臉道,似乎相當介意剛才殿內說的話。

    殿內哈哈大笑,眸中盡是不屑的目光,“芹澤,我說些什麼你能耐得我何嗎?別忘了你現在身上沒有刀,但是我有,你是殺不了我的!”唇邊勾起一抹嘲諷一般的笑意,“你想要殺我也不是這麼簡單,如果我死了的話你以為你還能坐在局長的位置上嗎?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是間諜,你憑什麼殺我?”

    “那也隻能夠說你太天真了,殿內。”忽地芹澤一把推開殿內,手往懷裏麵一探,想不到他竟然貼身藏了一把脇差!殿內似乎沒有料想到芹澤有此一著,更加不敢相信他真的敢下手,一時之間竟然反應不過來,連刀都來不及拔便已經被芹澤手裏的脇差插進心髒。

    芹澤冷冷不笑,沉聲道,“你以為我不敢,那是你太天真了,殿內。”冷不防左手用力一推殿內,刀子便身體裏麵抽離,而他則直直地後仰飛來,倒在我的麵前。

    我脫口驚呼,下意識退後一步。芹澤睨了我一眼,眸中也帶了絲驚訝,看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到來。我有些艱難地吞了口唾液,悄悄地摸了摸腰間,不禁暗暗苦惱,剛才出來太急,根本沒有去拿刀!我瞄了一眼殿內的腰間,這家夥看來是真打算逃跑,浪士組中甚少有帶刀去壬生寺,可偏偏他例外,居然明目張膽地帶著刀晃來晃去。

    冷不防殿內伸出了手,一把抓著我的腳。我雖然不怕死人,但是他忽然詐屍一般抓著我的腳,說沒有被嚇到的騙人的。我尖叫一聲,那聲音高得讓我自己也覺得驚訝,一踢腳想要甩開他的手無奈他又抓得太緊,滿是鮮血的手握著我的腳,雪白的足袋之上染滿了斑斑的血跡,在夜裏麵看起來刹是恐怖。

    “鬼……”殿內艱難的抬起頭來直視著我,那張扭曲的臉看起來與死屍無異,聲音也很是沙啞,“你們統統都不是人,都不是人,都是鬼……魔鬼。”我一怔,心裏聽到他這樣說也不動怒,反而一瞬間平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

    隻聽他“咭咭”陰笑著,聽起來甚是恐怖,使人不寒而栗,“鬼,你終有一天會完完全全的變成鬼的……沒有人性的東西,你還配活著嗎?”他朝我微微一笑,那張似是猴子一般的臉如今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卻又如此的陰森,“你這種髒東西,不需要活著,都一起去死吧,下地獄吧!嗬嗬,嗬……”

    地獄這種地方,正是你這種人來的呢……”

    “……你這種肮髒的東西,扔到這種肮髒的最合適了。”

    你這種肮髒的東西……扔到這種肮髒的地方最合適了……

    最合適了……

    “嗤,死前還這麼多廢話。”芹澤不屑地嗤笑,走了過來,緩緩地把手上沾了血的脇差舉起。在月光的映照下,明亮的刀身幻化出一圈又一圈的七色光暈,我習慣性地眯起了雙眼,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也沒有意識要阻止他,隻有那幾句話一直盤旋在腦海之中,回環往複,揮之不去。

    手起,刀落,血濺。

    殺一個人,就是這麼簡單,可是看起來又是那麼的惡心,那麼的肮髒。

    而我,曾經做過許多次這樣的事,甚至已經不會再有那種惡心的感覺……是的,正如夢中那黑貓所說,我就是這麼一種肮髒的東西。

    鬼,那就是鬼,活在黑暗中的修羅。

    他們是人,但也不是人。

    在這個年代之中,有人在“鬼”與“人”之間苦苦掙紮著,渴望逃離黑暗;有人一心想要踏入修羅之道,遠離陽光——我,既渴望成為“鬼”,也希望能夠逃離黑暗,連我自己也明白,我是一個多麼矛盾的人。

    父親,你還記得我七歲那一年嗎?我說,我很肮髒,我的手很肮髒……肮髒的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如今再起童年時候的狂言,忽然覺得很好笑,心裏卻有一若有若無的澀意在蔓延著——當年,入世未深的我所說的話,如今竟然一語成讖!

    所以,就算冬天過去春天來臨,雪已經融化殆盡,活在黑暗中的人,永遠都不可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櫻花開燦爛,香色昔時同——

    可惜,花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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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集忘了說了,在此要感謝無翼之戀,頁麵中那些章節名字都是從《古今和歌集》中摘錄出來的,而這些都是他幫我找的,謝謝了。

    我說,我今天是真的有努力更新,打得肩膀酸疼得厲害……

    有留言說我最近更新得不怎麼快,事實上我也是知道的,一般來說如果有留意日期的話應該會發現我是兩至三天更一次新,因為打得不夠快,學習也很忙,一天打不了多少字,所以一般都會在周末裏麵先存好了發。但還是供不應求啊,淚奔……

    其次,關於情節,我也是知道最近的情節比較悶,因為曆史性的東西很多,而且發生得也頻密,老實說這些曆史還真是殺死了我不少腦細胞啊,得查好多資料才可以理清事件……而且中間很難插情節進去,但後麵會漸漸的更多了感情戲,大致劇情也會偏回了女主的身上去。(當然,有些時候還是得偏離的……)

    算了,本來還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肩膀酸疼得厲害,也懶得打了,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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