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表予心

第一卷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第二十六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一）

章節字數：1921  更新時間：08-08-17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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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來之時，卻已是在房中了，葉曦微也不知去了哪兒。昨晚何時回來的，我竟渾然不知，隻是隱約記的那股蘭香。“芸姑娘，太皇太後口喻，請姑娘速去伺候。”老太太身旁的心腹太監過來催道，我匆忙打理了一下，去了太皇太後的寢房。剛到門口卻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給皇祖母請安了。”太皇太後樂道，“朔兒怎的突然來了？”我一楞，歐陽朔？心裏生了些許怯意，有種想往回跑的衝動，“芸姑娘怎麼不進去啊？”身後的太監問道。我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緒，“見過太皇太後，見過慶安王爺。”屋內高漲的氣氛迅速冷了場，太皇太後睨了我一眼，“今兒個好象起晚了吧。”“請太皇太後恕罪，芸兒昨夜身子有些不適。”歐陽朔冷漠地看向窗外，似乎是連正眼也不想多看我一眼了。太皇太後吐了口漱口水，又道，“要不要讓太醫看看？”“都是小毛病，不用勞煩太醫了。”我作惶恐狀回道。

    太皇太後示意讓人給歐陽朔看座，“可是皇上有旨意要你來宣？”歐陽朔掬手道，“前幾日皇祖母剛出城，大月氏便派了使臣團前來議和。那使臣說是久仰中土文化，想來見識一下中土的佛門聖地。”太皇太後喜道，“我佛慈悲，隻要這蠻子肯議和，便沒有不好的理。”歐陽朔點頭稱道，“待到晌午，皇上會至，還請皇祖母一同移架大雄寶殿，弘揚我夏熵之禮，以示教導。”太皇太後點頭道，“是該讓蠻子開開竅啦，要不，還以為咱煌煌夏熵怕了他們呢！”待得吃完齋飯，太皇太後便要去圓真大師處，臨走前囑咐道，“朔兒，你連夜兼程趕來，定是乏了，先去歇著吧。”“謝皇祖母。”歐陽朔說道。

    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幾步，正欲轉身離開，卻撞上了一堵人牆。“這是要往哪去？”冰冷的聲音響起，我又縮了幾步，“自然是回房了。”“怎麼見了本王跟見鬼怪似的？我就這麼可怕麼？”歐陽朔沉聲道。我曬笑一聲，“王爺說笑了，王爺怎會可怕呢？我是怕我這蒲柳之姿王爺看著礙眼。”卻聽“啪”的一聲，他已是折了一枝粉色芙蓉下來，“此時長安城中盡是芙蓉葩紅鮮，蒲柳倒是顯得稀罕了。”我看著他手上的芙蓉苦笑道，“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人世悲一夢，如何得作雙？”歐陽朔轉過身來，深深地凝視著我，寒意陣陣，“我料不到你那日回府便病倒了，後又探了幾次，你仍然未醒，你可知我當日所想？”我適當地保持出距離，“芸兒性愚，窺不得王爺玄機。”

    歐陽朔亦退了幾步，“我彼時在想……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皇祖母和皇兄對我百般惜愛，文武百官對我謙恭禮讓，我何曾有過不痛快？你那日那樣決絕，連轉環的餘地都沒有，卻叫我寢食難安。”我低頭道，“是芸兒的不是了，駁了皇家的顏麵，實屬不該，太皇太後和慶安王爺未罪及芸兒和江氏一族，是太皇太後和王爺心慈仁厚，皇恩浩蕩。”歐陽朔譏笑一聲，“皇恩浩蕩？我倒是想將你一刀了結了，也省的再見你煩心。”我微閉眼道，“王爺若是氣兒還沒消，芸兒願領罪，還望不要禍及家人。”抬眼一看，卻是早已沒了人影，惟有發間那束芙蓉清香饒絲。

    我疲憊得推開房門，隱隱聽見啜泣之聲，卻瞥見到葉曦微在伏案哭泣，“微姐姐……”葉曦微抬起頭來眼睛有些紅腫，“姐姐在為何事憂心，竟如此傷心？”我擔憂道。葉曦微抹了抹眼角，“隻是不慎眼裏進了沙子，無礙的。”她又站起來道，“我們還是快些收拾一下吧，小喜子剛來傳話了，呆會我們還得去大雄寶殿呢。”“姐姐真的沒事？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你有煩心事且說予我聽，總比一個人難過強啊。”葉曦微搖了搖頭，“哀莫大於心死，既是累心之事，何必拖著妹妹一塊兒受累呢？”我歎息一聲，也不忍再多過問了。

    晌午，歐陽明的禦駕到了香積寺，江楚涵在寺前相迎，令我意外的是江巍然和阮霄竟然都到了。好啊，都湊成一桌麻將了，夏熵三巨頭算是都到齊了。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身著寬袍的大月氏使節團行至大雄寶殿，引來一陣驚呼聲。隻見他們各個人高馬大，那長相頗有混血兒的味道，也難怪那些女人少見多怪要驚叫了。

    “大月氏使節團見過尊貴的皇帝陛下和各位娘娘。”帶頭的大胡子率眾人喊道，聲洪如雷，又將眾人驚了一驚。歐陽明笑道，“此次你等到了我國寺，有何感觸？”大胡子右手抵胸道，“確是佛門清淨之地，我等來此怕是擾瀆了廟裏的清淨。”太皇太後亦笑道，“瞧這使節，嘴皮子倒挺溜的。”眾人轟笑一聲，那人又道，“我等自認也算精通夏熵之禮，鬥膽向在座的賢良請教幾個問題。”歐陽明奇道，“哦？但說無妨。”大胡子作拜謝狀，“兩個腦袋，六條腿，一條尾巴，敢問夏熵的賢良，這是什麼東西？”在座的眾人都冥思苦想了起來，歐陽明見狀問道，“在場的人無論官職大小，均可答題。”阮霆忖度了一陣，信步上前道，“微臣有解。”歐陽明喜道，“阮卿快快說來。”美男看著大胡子道，“兩個腦袋，六條腿，一條尾巴，說的便是一人騎馬。”大胡子笑道，“夏熵果然多才俊。”歐陽明望了阮霄一眼，讚許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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