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木玲

正文  第二章 哈達·劫

章節字數：1121  更新時間：09-08-09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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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氣憤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將桌上的茶舉起，猶豫了幾下，又默默地放回原處。額娘並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額娘最善良了。九歲的年紀，她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善良，她相信額娘那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氣息，沒有一點是冷漠的。可是額娘不去管呢，那該怎麼辦呢？小小的腦袋裏滿是焦急，理不出頭緒。桌上的茶已經碰翻了，而喉嚨裏又是一陣幹澀。“秋兒，茶。”象摸象樣地使喚著侍女，等了許久，名叫秋兒的侍女終於端著茶水進來了。“好久。”小小的年紀已經學起額娘的樣子責備起下人來。“格格，奴才錯了。”意料之外的，她安靜地認錯。原本也隻是打趣的女孩也發現了不對勁，“秋兒，我說著玩哪，你怎麼了。”小孩子天真的笑容又回到的臉上，被這麼一打斷，她已經快忘記了額娘那深沉的目光。“秋兒，你怎麼了，抬頭啊？”平日裏一慣嬉笑著的人突然沉悶起來，她也覺得也有些沒趣。小手硬攀上月秋的肩，卻對上一雙紅腫的眼睛。“秋兒，哭了？發生了什麼？”

照顧著自己長大的月秋，也是平素比較親近的人，她的心思於是全轉到了月秋身上。“讓格格受驚了，”月秋楷著淚水，“哈達鬧著饑荒，奴才在……在……府裏是沒有什麼，隻是家裏麵前幾日來了信……家裏……怕是……怕是要……”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完全淹沒在哽咽中。轟地，心中仿佛什麼地方塌陷了，災難無比真實地就在眼前，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整個屋子都是月秋的哭泣聲，女孩小小的腦袋低垂著，毫無生氣的樣子。

    很想為這片可愛的土地做什麼，這是生我養我的土地。那麼多飽受著風霜的人民，但是在眼下竟然隻是做一個無奈的看客，硬是被安排在了最佳的觀賞座位上。三年的時間，詩書的熏陶之下，小小的腦海中已經有了豐富的思想。無力的一年又過去，喪事在不斷地舉行著，更恐怖的是，竟然有人挖墳將親人的屍體拿來食用。再拖下去，會是什麼境地，今年的蝗災又剛剛來襲，十歲了的女孩，已經開始關心她的故鄉，她的人民。隻是整整一年，滿懷的勇氣和信心再不複返，額娘還是那樣，終日麵對著湖水，府內的談話都刻意回避著饑荒的問題，這兩個字是禁忌。

    “嘭”端到嘴邊的茶杯落到地上。“你說什麼？”莽古濟的語氣裏完全的不可置信。“葉……葉赫部，被金吞並了……”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小廝的腿腳也開始哆嗦，好駭人的目光。“你下去吧。”片刻之後，她又恢複了平靜。“是……是”被嚇壞的小廝急忙退下。阿瑪已經開始了嗎？統一四部，眼下哈達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麼說話的餘地了吧。他說過的要統一女真，這麼多年的征戰，也終於要實現了吧。那一夜的時光特別的漫長，莽古濟房中的燭火也亮了一夜。轉過幾個彎，另一處屋中，小格格也在床上輾轉難眠。今夜似乎特別漫長呢，女孩坐起身，向外張望。額娘，你又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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