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36 更新時間:08-08-20 18:41
喀爾喀紮魯特貝勒昂安把金使者捉住並送往葉赫,結果使者被殺。損了大金國威的事發生了。“嶽讬願領軍前去討伐。”此言一出,四下寂靜。嶽讬固然善戰,隻是……“國事更甚於家事。”該出手的時候他不會退縮。他是大金的軍人。
“如此,阿巴泰,和嶽讬一起領軍出征”一聲令下。“福晉,貝勒爺請求出征了……”從前邊得來了消息急急跑來告知福晉。這跟我……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呢。嶽讬是的英勇與剛毅在哈達部的時候就有所聽聞。主動請戰果然是他的風格。微微一笑,即使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名義上現在該傷心的人好象是我?於是強忍著笑意,做出沉悶的樣子。我可是在合著情景地表演呢,嶽讬。
“嶽讬,你站住……”濟爾哈朗拉住他的衣領。同年的兩人,身材上並沒有多少差距。“為什麼請戰,你家福晉……”要用這個來阻止我?“濟爾哈朗,這完全是我個人的事……至於玲兒,她不會阻攔我的。”料定了她的性格以後自己更為放心。現在她說不定是在歡呼雀躍地要送自己去打仗呢。“這樣嗎……”似乎是自己多想了,還以為那位可憐的福晉會倍受他的冷落呢,看來情況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那麼,嶽讬是很滿意她吧?”好啊,明明有進展卻不告訴自己。“算不上吧,總之,她……她……”話說到一半就沒再說下去。跟濟爾哈朗說那麼多也沒用啊。總之這次的出征,勝利的一定是自己。“濟爾哈朗,總之這是我個人的恩怨……和那個安昂貝勒。氣憤他很久了,機會在眼前我不會放手的。”破天荒的說那麼多,不想他誤會什麼。“我知道了,嶽讬,你去吧。”如果是你,一定會贏的,嶽讬。對於好友的這次出征,幾乎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貝勒爺,福晉在裏麵呢……”什麼意思?在等我嗎。匆匆走入內屋。不出所料地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就知道她會……“貝勒爺這麼快就出征,玲兒可是傷心得狠呢……”順勢用帕子微抹一下眼角。楚楚可憐的樣子。“害玲兒擔心了……”跨前一步拉進與她的距離。玩得差不多了吧。笑意終於憋不住。“咳咳”,用咳嗽掩飾著。深情的戲果然還是不行啊。“好啦,這裏沒外人,別裝了。”嶽讬的意思是,戲要演得真,就要在大家麵前演。“嶽讬,我就在這裏等你凱旋歸來了。”這句是真話,雖然是女子但她也有報國的心思。雖然戰場上金戈鐵馬的生活也不容易,她卻是一直向往著的,那種瀟灑。
“不用擔心的。”攬上她親熱地出了屋。任誰看來都是他在哄她的樣子。落寞的表情又回到了臉上。現在她儼然一個要送丈夫遠行的婦女的形象,夾帶著關心與酸楚,矛盾的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嶽讬則是微微有些愧疚的樣子,一時沉默著。你也很厲害嘛,嶽讬。裝得好不辛苦,忍不住看他兩眼。毫無破綻的表情,感情他也是個裝樣子的高手。一頓飯食在口中也不知是什麼味道。隻記得在忍不住要笑出來的時候,及時地咽下幾口食物。這個樣子是必須做出的。不然明天,又不得安寧了。晚膳結束後,順理成章地,嶽讬又跟著她回到她的屋子。
門關上的那一刻,表情終於垮了下來。“嶽讬,其實你根本就是個很狡猾的人。”一語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冷漠的樣子隻是個偽裝。“承蒙玲兒的稱讚,我真是受不起。”調笑著隨意地翻開一本冊子。“那……那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是她手抄的詩,那麼傀的字,實在是……“是你寫的?”意料之中,震驚的語氣。“見笑了……”慚愧得快不行。“不,寫得很好。”她能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看你的樣子,讀過不少書吧,能算個才女了。”頗有見地的言論,還有時常從口中蹦出的詩句,她的修養的確是好的。“不要折了我的壽了……隻不過不是睜眼瞎……才女……那個和自己,怎麼想都太遠。“看不出來,玲兒也還有謙遜的品質啊。”她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沒發現的呢?不禁產生了疑問。她決不是簡單的女子。“彼此彼此……”要說謙遜,你也不差。
“我說真的……”怕她以為自己還在開玩笑。急忙解釋著。“我也是說真的。”彼此都無法摸透,到目前,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嶽讬?而你也一樣不怎麼了解我。她默默地站著。
好一陣,屋子裏都隻有翻書的聲音。這些日子似乎更閑了些,也正好該把書理理齊整了。前段日子的忙碌漸漸過去了。而對於他們的關注,也日益淡去,這正是她樂見的。隻有越不引人注意,才會越安全。而眼前最被廣為議論的四海,就是嶽讬此次的出征了。圍繞著自己的眼睛少了。說不出的暢快。“嶽讬,那個阿巴泰……”聽說也是個將才,可是為什麼他的地位甚至不如比他小十歲的嶽讬呢?
“玲兒,你知道什麼叫嫡庶之分嗎?阿巴泰他,是偏房的兒子……”所以即使是皇子也……竟然嚴重到這樣的地步。嫡庶的區別,她身為嫡出的格格,並沒有什麼感覺。未曾想到,在皇子身上,就有如此大的區別,因為是庶出,所以即使有軍功,封賞的時候也會有所保留。而皇孫嶽讬,除了自己的原因,長子的身份也給他帶來一定的便利。“有那麼大的區別嗎?”她的聲音幽幽的,原來自己不知道的規則還有那麼多。“嶽讬,原來我們都算幸運?”如果自己是庶出的格格,或許就,那樣沒有聲息地消失了,也不會被多少人知道的。“或許是這樣。這就是世道。”不能選擇的出生卻做為重要的依據。這便是世道。
“早點歇了吧,別想了……”看著她的神情由嬉笑變為沉重。他也不想過多的事會煩到她。“今天可是離別的一夜啊……”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嶽讬,你也是和我一樣的輕鬆嗎?看到他那張臉,她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隨手拽下外袍,倒頭就睡。以後可以過一陣清淨的日子了,雖然嶽讬並不煩,但是一個人的感覺她更喜歡。或許連額娘都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喜歡清淨的她,一直忍耐著性子。即使在喧嘩中也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幾年下來,隻有越來越虛偽的自己。“蠟燭,可以吹了嗎?”有點光亮還是不能習慣。“不要。”起身拉住他,被黑暗包圍的感覺很糟。
“你又不是一個人。我在這邊呢。”不理會她的阻止。將散著煙霧的燭火熄了。月光朦朧地灑入屋內,他看到她慌張的樣子。“我在這邊。”重複著這句話,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應該不會怕了吧。怕黑這個習慣,我來幫你改吧。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從手上傳來,一直以為他會是冰冷的。原來也比自己更熾熱。為什麼要吹了蠟燭,雖然一旁的溫度時刻提醒著他在自己的身旁,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她還是無法安下心。
“玲兒……”你再動的話,我們都不用睡了。用沙啞的聲音叫著她,帶著威脅的語氣。
晨曦降臨的時候,嶽讬就醒了,自己的手臂被一雙纖長的手緊緊地抓著。試圖拜托她的束縛,才剛一動,身邊迷糊的聲音就傳來了。她醒了?“恩……”睜開眼睛,視線裏是坐起身的嶽讬,還有,自己緊抓著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立刻放開。氣氛一下陷入了尷尬。“芷兒。”呼喚著侍女,她已經不想再看嶽讬的眼睛。一定又在笑自己了。“福晉,您起了?”端上清水為福晉梳洗。今兒是怎麼了,貝勒爺竟然隻在一旁看著。意識到侍女窘迫的樣子,嶽讬才移開自己的視線。任服侍的人替自己穿好衣服。
“玲兒?”她今天一句話也不想和自己說嗎?如果是為了剛剛的事。“不用在意那些的。”他都不在意,猛然發現自己並不排斥和她的接觸。“恩……恩……”你不在意就好了。我其實沒關係的。她的目光分明在說那樣的話。兩人間的溫度又恢複正常了。“玲兒”用眼神示意她周圍的人。我知道了,哀戚的樣子又顯現出來。要走了嗎?漫長的一餐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望著嶽讬遠去的背影,她不禁唱出聲:“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玲兒,你要說的我懂。嶽讬回頭送給她一個笑容,身邊的侍從不禁呆立。原來貝勒笑起來這麼好看。
而嶽讬走後的那一日,新的議論就是,嶽讬和福晉的感情很好……這種話題,大不了是市井間人們的閑話,過個幾日,就會被淡忘的。她滿意地聽著侍從的彙報。要一個人了呢,嶽讬,你的府邸,現在歸我了。對著平靜的湖麵,她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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