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2 更新時間：18-03-24 22:56
芳儀笑道：何曾短了你的，竟還要你來討。且叫三妹妹挑了你來挑吧。
芳淑忙道：姐姐在上，妹妹怎敢先挑。
芳儀笑道：好妹妹，一根簪子不礙事。你隻管挑就是。說罷示意翠墨將匣子遞給芳淑。芳淑接過去，笑著對芳儀行個禮，謝謝大姐姐。又轉身走到芳惠身邊笑道：我和二姐姐一起挑，二姐姐且幫我掌掌眼才是。
芳惠微有不快：即是你挑，你挑就是。芳淑笑道：我年紀小，不知道輕重，怕是挑了不合適的戴了惹人笑話。還是姐姐幫我看看才好呢。說罷捂嘴微微一笑。
芳惠這才開臉，笑道：既如此，咱們一起挑。倆人並頭往匣子看，最後芳惠挑中白玉孔雀簪，給芳淑挑了合菱玉纏絲曲簪。
芳惠拿著簪子笑著跟芳儀說道：大姐姐，這次且不能把我的簪子再也給別人了。
索尼夫人指著芳惠皺眉笑道：這個猢猻，你才多大，帶這麼個大簪子，也不怕壓歪了頭發。幸好南麵做的精細，要不非掉下來摔砸了不可。
芳惠聽了隻管抱著索尼夫人笑，又一疊聲叫人給她戴上簪子，又使喚人給芳淑戴簪子。索額圖夫人含笑道：還是兒姑娘性兒好，在哪裏都熱熱鬧鬧的。
正說著，小丫頭來傳晚飯得了。索尼夫人帶著幾位姑娘吃飯，喀布拉夫人和索額圖夫人帶著丫頭們伺候著，布了兩道菜後，索尼夫人就叫媳婦們下去回屋自己用飯去了。一時間寂然飯畢。
小丫頭奉上茶，索尼夫人榻上一歪道：今兒乏了。
眾人忙告辭退出。芳儀最後一個離開，她帶著翠墨還問了下貴麽麽幾句索尼夫人今日身體得情況，又囑咐了幾句晚上屋裏得。這才離去，回自己房裏。
回去翠墨伺候芳儀脫了大衣服，端了茶來，忍不住跟芳儀說道：姑娘可知道，二姑娘給大夫人叫屋裏去了。
芳儀微微一怔，看看天色，又道：額娘這麼晚叫妹妹去做什麼？
翠墨說：說叫二姑娘以後給大夫人每晚抄經呢。
芳儀笑道：額娘信佛，妹妹能有福分替額娘抄經，是她的福分，且她的性子是急了些，也該磨一磨了。
翠墨一聽，當即帶氣道：可不是，姑娘的簪子，老太太還沒張口，就這樣去了三根，咱們都還沒摸一下呢，我都替姑娘心疼。
芳儀臉一板：這話可是你能說的，老夫人也是你能說的。
翠墨一愣，悻悻道：我也是替姑娘氣不過，姑娘整日裏隻管委屈著自己，別人可曾知道呢。
芳儀這才緩和了臉色說道：家裏生我養我，我總要報答一二才是。不過一根簪子，玩物而已，何必掛懷，且額娘已經罰了她，再說有什麼意思呢，到叫人覺得我們表裏不一。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翠墨連忙稱是。
且說索額圖夫人回到房中，見到索額圖，寒暄幾句，便叫退丫頭，將今日晚飯前在老太太房中的事，一五一十得學給索額圖聽，末了還加了句：二姑娘模樣倒還行，就是這性子跟大姑娘真不像是一個娘生得，真是天差地別。
索額圖皺眉聽了想了一會說道：把淑兒和容兒得功課盯緊了，私下裏跟他們的麽麽說一說。這個你操點心。
索額圖夫人正色道：我知道了。
索額圖端起茶，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這次宮裏甄選完，待主子娘娘入主中宮後，差不多兩三年後，怕是這宮裏得選秀要正式開始了，旗下女子都得待選啊。咱們的淑兒，容兒年紀正好。
索額圖夫人捏緊帕子說道：老爺的意思？
索額圖說道：我能有什麼意思，還不得聽主子門得意思。不過，還是得盯緊她倆，切莫要對她倆說這個話才是
索額圖夫人忙點頭稱是。又道：大嫂所生得五姑娘就要滿歲了，我把單子理好了，拿來給你過一眼罷。
索額圖道：也好，大姑娘眼看要甄選，禮要仔細了。
說罷倆人對燈看單子不提。
這邊且說喀布拉夫人再看芳惠抄經，心中隻是默默歎氣。芳惠未有察覺，隻叫口渴，一個勁喊著要喝茶。眾人看著喀布拉夫人的眼色，沒人敢上前來。最後還是柳兒親去倒了杯水來，送給芳惠：二姑娘，快些喝吧。還有經要抄呢。
芳惠一撇嘴：怎麼是水。
柳兒道：姑娘才吃了飯，這麼急喝茶於脾胃不合，我才做主給姑娘換了水得。
芳惠還想說些什麼，喀布拉夫人一旁說道：還給她端什麼水，連她姐姐的東西都要搶，這個家就要裝不下她了。
芳惠道：我道額娘今日給我氣使，原是額娘給姐姐出氣來著，額娘隻是偏心姐姐。
喀布拉夫人氣的發抖，壓著嗓子說道：你們且聽聽，這是什麼話。老太太今日開恩沒有打你，我卻要打你不可。
屋裏得柳兒忙打眼色叫丫頭們出去守著，又趕忙上前扶住喀布拉夫人道：太太何苦生氣，二姑娘還小呢能懂多少事。
喀布拉夫人拿著帕子直擦眼睛：在不懂事就長大了。
芳惠隻管說道：今日是姐姐給我的，老太太也瞧見了，並沒說什麼。姐姐要甄選了並不戴，拿來我玩，又有什麼錯。且姐姐也給了那邊兩位妹妹了。
柳兒忙說：姑娘快別說了，喝口水潤潤嘴罷。
喀布拉夫人道：你道你姐姐為何給你，不過是因為你眼皮淺，你嬸子看到了笑話，她隻能替你抹圓了，還拉上你的倆妹妹。這是老太太給你姐姐的物件，你也能隻管開口要？
芳惠撇嘴道：家裏原是東西我們姐妹都是一人一份得，偏她要甄選後總是獨獨給她。
喀布拉夫人道：你還嘴硬，仔細你阿瑪聽到親自打你。
芳惠這才不說了。半響，又氣鼓鼓得伏在案上，奮筆抄經起來。
柳兒伺候著喀布拉夫人收拾了麵容，又喝了杯水。這才叫人進來。喀布拉夫人叫人叫了姑娘們得女先生，仔細問了現在的功課。又囑咐了要盯緊姑娘們得學業，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這才打法他們出去。
這時芳惠得經也得了，拿來一看，字到也還工整。喀布拉夫人麵上這才好看了些。你且回去吧，早些休息，我已經跟你得先生們說了，明日起功課就要嚴厲起來了。你好好學。
又愛惜得說道：你和你姐姐在額娘心中都是一樣得，你自小也是聰明伶俐，隻是你性子更跳脫些罷了，若是用在功課上，必然是好的。
芳惠垂頭告辭出去。柳兒跟喀布拉夫人說道：二姑娘好像眼角噙著淚花呢。
喀布拉夫人歎道：都是我的兒，我自然是盼著她好的，這丫頭我最是愁。
柳兒柔聲道：夫人且想想大姑娘，這心情就好了呢。
喀布拉夫人不由一笑，說道：大姑娘我自然是及其放心得，她若好了，倒也能看顧著二丫頭一二。
正說著，外麵婆子來報，說老夫人那邊得人傳來消息，說老夫人晚飯後身子乏，竟早早歇下了。
喀布拉夫人一聽，忙放下茶碗，起身換了衣服，跟柳兒說道：還是去看看才好。正說著，就見婆子們帶著一個麵生得小丫頭抖抖索索得走進來，一進來就撲到在地叩頭道：給大夫人請安。
喀布拉夫人問道：你是何人？
小丫頭道：我是老太太房那邊打水得，叫環兒，大姑娘來了把我撥給大姑娘，給大姑娘打些雜活。剛翠墨姐姐叫完水，叫我瞧著空過來一趟，跟柳兒姐姐悄悄說一聲，老太太今日晚飯後歇得早，可是得要去看一看。
喀布拉夫人聽完麵露喜色，笑道：真是難為你跑一趟，這麼晚出來一趟也不容易，你且去吧，叫桃兒送送她。
小丫頭又磕了頭才轉身要走，喀布拉夫人叫住又道：現在天也晚了，你回去且輕著些，莫要擾著別人才是。若是別人問你這麼晚去了哪裏？
小丫頭忙道：我到院子裏去給老太太祈福來著。我懷裏帶著香得，我原是經常去得。說罷從懷裏摸出一根斷了得殘香。
屋裏得眾人都笑了，喀布拉夫人撐不住也笑了：好孩子，你且去吧。
待她二人走後，喀布拉夫人略一收拾，帶著柳兒和倆婆子，又來帶到索尼夫人得正房院子。桂麽麽接了出來：老太太安置了？
桂麽麽輕聲道：已經安置了。今個南麵來人，老太太多費了精神說話，晚上就說累，晚飯後就撐不住乏了。
喀布拉夫人道：辛苦麽麽了，今晚麽麽還得多多費心看著才是。
桂麽麽忙道：大太太哪裏話，老奴得本分而已。
正說著，索額圖夫人也聞訊而來，一問也是這樣，兩人隻能稍作囑咐，便告辭，拐去芳儀得屋裏了。
芳儀正在屋裏拿著棚子繡帕子，一見額娘和嬸子進來，忙起身讓座，又招呼著端茶。索額圖夫人十分推讓，大姑娘不要客氣，我們坐坐便走。
又說道：老夫人今日歇得早，叫人十分擔憂。晚飯時看她精神還好。
芳儀也道：嬸子說的是。我請貴麽麽瞧過了，祖母得身子應該並沒什麼大礙，許是累了。現在屋裏應該燕兒在照看，還請額娘和嬸子放心。
喀布拉夫人道：明日得早飯需得謹慎些才好。又對芳儀說道：你祖父可曾知曉？
芳儀說道：我問過桂麽麽，桂麽麽說，祖母隻是累了，並不想驚動祖父，歇息一晚便好，祖父應該還不知道。
喀布拉夫人躊躇片刻道：今日晚了，明日一早若還是如此，早些拿帖子請太醫來，並去給老太爺稟明才是。
芳儀道：是。
三人又絮叨片刻，喀布拉夫人和索額圖夫人便告辭出來了。第二日一早，芳儀早早到索尼夫人屋內請安，索尼夫人還未起身，正靠在床邊就著燕兒得手喝水。一見芳儀來，笑得慈眉善目：芳兒來了，怎麼今日這麼早？
桂麽麽忙笑道：老太太還不知道呢，昨晚上大姑娘一夜沒休息好，幾次打法丫頭來問您得情況，可是擔心你呐。
芳儀抿嘴笑道：老祖宗昨晚歇得早，今日精神可好？我好幾日未曾下廚，今日給老祖宗熬了一碗粥，這會子正稠稠得喝著正好呢。
索尼夫人笑道：還是你最貼心，瞧見你，我這心裏麵高興，我正想喝這一口呢，你且叫人去端罷。說完便叫人扶著起身穿衣。
芳儀忙叫翠墨親去端粥，自己和丫頭們一起伺候老太太穿衣洗漱。老太太的頭發慣都是貴麽麽梳得，芳儀就在一邊遞插花，簪子等物。翠墨端了粥來，兩位夫人也到了。一起向老太太請安。
索尼夫人見媳婦禮數周到，心情大好，兩位夫人問候完畢，便伺候索尼夫人用早飯，索尼夫人先嚐了嚐芳儀得粥，笑道：好孩子，難為你起得早，熬這好粥。
芳儀抿嘴笑道：老祖宗愛喝，是這粥的福氣而已。
一時間眾人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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