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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724  更新時間:09-03-04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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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200*年6月14日

    “原諒我的粗心大意和爆脾氣,到今天才發現你的專長並不是寫企劃案而是寫愛情小說,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混進王朝的並且一混就混了三個月,總之如果明天上午十點之前你還不能做到讓我滿意,我期待你的辭職信!”美女小組長嘴皮子如機關槍一般,中招撲倒者無數。

    她踩著七寸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麵色灰敗的新進職員猶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大周末的加班本就已經很不人道了,奈何皇帝席芫的心情極度不爽,遂王朝上下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席芫從二十三的層的高空望下去,鋼筋水泥構架出的城市,被高空的線切割成一塊一塊的,而人心呢,在冰冷的混凝土建築裏,是跟著變得堅硬如鐵還是柔軟如昨?

    秦戈和喬翊目前是王不見王。雷絡如行屍走肉,前兩天和人在法庭上跟人掐架,掐著掐著就走神了,穩贏的官司輸掉了。當事人有些背景,帶了十幾名彪形大漢,圍在事務所門口,漫天撒紙錢。曾經車水馬龍的雷絡律師事務所如今門可羅雀。而花行擺明了要和這攤爛事劃清關係,早早將阮西寐禁足。

    他斜倚著窗台,一縷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左上角傾瀉下來,將一身黑衣的他包裹其中,其完美的側麵輪廓在光影中魅惑的直指人心。

    許若走過來,遞上一張字條:“花染的手機號。”

    席芫拉過她的手,指肚都磨得僵硬。十一個數字,她不知撥了幾百個電話才輾轉探得。他的手包裹住她的,聲音低沉:“若,我抱抱你吧。”

    “你先抬頭讓我看看你。”

    席芫慢慢地抬起頭,俊美無鑄的麵容在光中從模糊到清晰,陰沉多日的臉終於浮現一絲笑容。

    許若晃晃手:“疼。”

    席芫站起身,將嬌小的她納入懷中。

    許若咯咯笑:“好了好了,別煽情了,快打電話給雷絡吧。”他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去一邊打電話。

    電話接通,席芫深吸了一口氣,說:“染少!”

    “我花染你誰啊?別打我……別打我……誰偷懶了……我這不接電話呢嗎……還打……哎呀……那扇玻璃我全擦了還不行嗎!”花染的日子似乎過的也很是艱難。

    席芫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邊終於安靜了一些,應該是花染成功地逃回房間:“席芫吧,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是哥哥不幫你,而是哥哥在這個家裏實在是沒有地位啊!我一申請發言權就挨拍,哥哥我膽子小還想多活兩年,你饒了我吧,就這樣吧我掛了我還有一大扇玻璃沒擦呢。哥哥命苦啊!”

    席芫頭上直冒青筋,突然聽花染報了一串數字。兩頭沉默,花染笑的神清氣爽:“席芫啊,若是讓阿行知道是我走漏的消息,你就趕緊攜家帶口亡命天涯吧,哥哥我也不想親手砍死你。阮西寐,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有我房間的鑰匙……阿行,你不孝啊!”

    電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席芫撥雷絡的手機:“阿絡吾兒,這是前太子妃阿阮的手機號,你先用短信探探路,別一個電話過去就讓人給斃了。父皇我得到這號不容易啊!”

    將可憐雷絡調侃一番,皇帝大人心情大好,下旨曰:“眾愛卿不辭辛苦護衛朕之江山,朕心甚慰,特設宴錢櫃,犒賞三軍!”這不倫不類的聖旨一下,盛世王朝,人人歡歌。

    雷絡看著手上的一串數字,眼睛有些發澀,輸入手機,姓名這一欄他不假思索地添了“老婆大人”四字。發了第一條短信過去:“寐兒。”顯示發送中的信封忽閃忽閃,雷絡的心跟著一晃一晃,“發送成功”四個字跳上屏幕,雷絡已緊張的出了一手心的汗。

    他攥著手機,死死地盯著屏幕,“嗡嗡”兩聲震動仿佛天籟之音,跳出“新信息”的提醒框,摁了一下,“老婆大人”跳入眼簾,下麵跟著一行字:“嘻嘻哈哈,是我是我!你是誰家的小孩啊地說啊?”

    雷絡倒在床上,五年了,他的心從未跳的如此快,他也從未感到如此的輕鬆和愉悅,他把手機在胸口蹭蹭,發一條信息:“我是雷絡。”

    阮西寐的信息很快發過來:“阿絡,有什麼事嗎?我們在大掃除,花染發現我偷懶又該跟我嗆聲了。煩他!”

    “寐兒,我一直都在想你。”

    “呃?阿絡,我也想你,可是阿行寶貝兒知道了一定不高興,所以我們就偷偷地想吧。”

    “寐兒,你愛他嗎?”

    “呃!阿絡,五年的時間我唯一學會的就是明白了什麼是我最想要的,我要和阿行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那個“要”字生生地刺痛了雷絡,他如同小孩子一般無助:“所以,你不要我了?”

    “呃,雷絡,是你先放手的。有些事我們可以一錯再錯,因為它不重要,可有些事我們一步也錯不的,錯了,就再也沒有機會。”

    “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能過的快樂。隻是我們的幸福注定與彼此無關。”

    “阿絡,好好地過你的人生吧,那裏麵不該再有我的影子。”

    “寐兒,我想見見你。”

    阮西寐一直沒有回,雷絡摟著手機蜷縮在床上,命運讓他先遇到西寐,卻吝嗇的不肯給他們相守的機會。是不是西寐在迷途中尋找的一直是花行,他隻是她途中偶遇的一朵花,一棵樹,一粒沙,得她一時眷顧,換來終身囚禁。

    花行將收到的信息一一刪除,雷絡的手機號拉入黑名單,最後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才將西寐的手機放回茶幾上。聽浴室裏的花灑停了有一會兒,過去敲門:“寶貝兒,出來我幫你擦頭發。”

    20

    阮西寐穿著花行的睡衣,大了兩個碼,褲腿挽起,露出弧度優美的小腿,長長的袖子被她當做水袖甩開,嫋嫋婷婷地走了幾步,捏著嗓子唱:“良——辰——美——景——奈——何——天。”朝花行一拋媚眼,笑的嘻嘻哈哈的。

    花行將阮西寐攔腰抱起,轉了幾個圈,她濕答答的頭發在他白襯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水印子。花行將她放到沙發上,拿了毛巾幫她擦頭發。阮西寐頭微微向後仰著,十指上的寒煙碧草已經花了,她想明天一定要去找袖兒。

    頭發擦到半幹,阮西寐半躺在花行懷裏,抓著兩縷頭發,將發梢對著貼在他嘴唇上方,形成一抹花哨的小胡子。花行很配合地一瞪眼睛,西寐咯咯笑著,撒手抱住花行,在他臂彎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腦袋蹭蹭,笑的眉眼俱彎:“阿行阿行,我小憩一下。”

    花行笑笑,十指梳理著她的頭發,那年那月那日,他一心寵愛著她。

    等西寐睡醒了,花染正拎著兩大包零食回來,她大叫:“薯片薯片!”花染坐到她身邊,嘻嘻一笑:“行啊,給本大爺笑一個!”西寐急忙扯花行的袖子,花行嘴角一勾,浮現淺淺笑意,然後惡毒地說:“零食留下,你滾。”

    花染清清嗓子,笑的諂媚:“行啊,要不本大爺給你笑一個?”

    阮西寐笑癱在花行懷裏,少不得替花染求情:“阿行,就讓阿染哥哥隨薯片一道留下吧。”西寐的話,花行自無所不從。

    最近阮西寐和花染很迷一部叫《秦時明月》的武俠3D動畫片,主題曲《月光》一響起,他們倆的目光就黏在電視上,哢嚓哢嚓地嚼薯片。一到水寒劍高漸離的鏡頭,他二人立刻搖頭晃腦地長吟:“風——蕭蕭——兮——易水——寒!”跟魔障了似的。

    雪女出場了,花染極其輕蔑地看了阮西寐一眼:“看看,比你漂亮多了!”阮西寐不甘示弱指著蓋聶說:“蓋聶大叔比你帥多了,百步飛劍!咻咻!你行嗎?”花行頗無奈地搖搖頭,去廚房切了一盤哈密瓜。

    白鳳凰漫天血羽殺陣,蓋聶和高漸離對峙……

    阮西寐吃了兩塊瓜,如貓咪一般蜷縮在花行懷裏。她拿起一塊遞到他嘴邊,花行咬一口,就衝她寵溺地笑笑,眼神纏綿的讓花染實在待不下去了,拍拍屁股,離家出走。

    吃完了,阮西寐抽出麵巾紙擦擦他的嘴角,忽然一樂,撲到他身上。花行順勢一彎腰,將西寐扛在肩頭,繞著客廳小跑了兩圈。西寐下來後,抓著他的手,小聲說:“阿行,我要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花行不說話,安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的臉頰染上一抹酡紅,才輕輕地抱住她,小聲說:“寶貝兒,你不知道聽到這話我有多高興。”

    他第一次見到西寐,她還隻有五歲,穿著火紅的盤扣衣服,頭發用紅繩紮成垂髫,漂亮的像個瓷娃娃,看見喜歡的東西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連一向最討厭小孩子的花染都搶著陪她玩。他和花染一左一右拉著西寐去遊樂場,玩了什麼已經記不清了,隻是西寐同花染一般叫他“阿行”,聲音清脆又柔軟。

    西寐十五歲上大學了,他和花染請她去吃西餐,西寐穿著典雅的長裙,抱著他們兩個的胳膊,驕傲的像一個公主。

    十七歲,西寐失戀了,他陪她喝了一夜的酒。那年他二十三歲,年少多金,俊美不凡,春風得意的時候忽然就愛上了她。西寐去了美國,他每周飛去一次,從無間斷。新年夜,他領她去拉斯維加斯,兩個小時,贏了大筆的錢,午夜十二點,迎著瑞雪漫天撒去,然後用力地抱住西寐,大聲地喊她的名字。那年少輕狂的歲月啊!

    他用五年的執著與守候終於等到這一句。

    21

    林一袖在家裏悶了一周,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揀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頭發紮成清爽的馬尾,照照鏡子,忍不住笑了:“你就裝嫩吧。”

    拎了包,一打開門,喬翊正站在門外。他人很憔悴,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臂上搭著外套,很濃的酒味。

    林一袖讓開一步,喬翊就進來了,在靠近玻璃門的地方坐下,從兜裏掏出煙,火柴盒,外套堆在麵前充當煙灰缸。

    林一袖倚門站著,喬翊點燃了一支煙,小小的煙火在他指間升騰。

    三年前的雨夜,她落魄街頭,他的車掃了她一身的水。她抱著電線杆嚎啕大哭,他去而複返,搖下車窗,點了一支煙,那點點光亮輕易湮沒在連成白線的雨中。煙抽完了,他送她去旅店,第二天去看她時,她蜷縮在沙發上,麵色蒼白,美麗的眸子閉合著,整個人像一個輕軟的夢,一喝就會支離破碎。

    他走近,她被驚醒,綻放蒼白的笑容:“你能娶我嗎?”

    那樣驚豔咄咄的笑讓他的心髒停了一下,他知道,他無法拒絕這個女人。他揉著她的頭發,笑著說:“好啊。”他吻上她蒼白的嘴唇。

    其實最早的相遇在七年以前。

    她打完飯菜發現占座的LV包包不見了,一時有點蒙,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麵子。昨天阮西寐和勒子輕逛街買了蘭蔻的眼影,從公交車上下來時還打電話向她描述那眼影的色調有多醇厚,走到“大明宮”下,一摸包,眼影不見了。二人被她一頓冷嘲熱諷,恨得牙直癢癢,放下話來,在她們兩個徹底忘掉這段恥辱之前她最好別撞她們倆手裏,否則,哼哼哼。

    “那個同學你過來!”一名滿臉橫肉的中年壯漢忽然在過道那邊的桌子旁叫她,她過去了,那人語氣很橫,“這你包吧?”她看看椅子上的包和拉鎖上掛著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飾品,點點頭。

    那人一臉傲慢之色:“不讓用包占座不讓用包占座,怎麼就記不住呢。看你這包也挺貴的,裏麵再有個手機,MP3什麼的,不都是錢啊?大學生呢,這點常識都沒有!”

    她唯唯諾諾地點頭,心裏卻有些窩火,心想我在自己學校吃飯還要像防賊似的防著身邊的同學,你最多一食堂的服務人員你有什麼權利不知會我就拿走我的包,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賊!我剛才就是沒把飯菜端過來,不然非呼你臉上!

    那人清清嗓子,旁邊突然插進一把漫不經心的聲音:“行啦,她一大一的小孩什麼都不懂,你說她兩句也就算了,沒完沒了的你開批鬥會呢?”

    喬翊給人的感覺很懶散,斜斜的劉海略略掩住那一雙不自覺地微挑,妖媚有餘的眼。她一向討厭麵容過於妖冶的男生,此刻卻覺得他的話說的還真是漂亮!

    教訓她的家夥立刻掛上諂媚的笑,她不屑至極,拎起包就走。

    吃了兩口飯菜,喬翊端著飯菜坐到她斜對麵,食堂的桌子配四把椅子,他把飲料向中間一放,正挨著她的飲料杯子。他夾了一口菜,手機就響了,她聽他們聊的的是他們係迎新晚會的事。

    她抬頭看電子屏上方的彩印:一川風月蘊美味,萬裏山河盡浩歌。嘴角就浮現大大的笑容。

    喬翊喝口飲料,繼續和電話那邊的人聊,她見他喝的是她的飲料,想將錯就錯將兩杯飲料偷龍轉鳳,不想他端起自己那杯又喝了一口。

    喬翊立刻察覺出不對來了,衝她歉意地點點頭,跑去買了一杯飲料給她。她已收拾好碗筷,接過飲料走了。

    喬翊一根煙接著一根,抽完了整整一盒,他從外套襯裏掏出一份卷起的文件,攤平了,放到地上。他卷起外套,站起來,站的有些猛了,撫著額頭晃了一晃。

    他走到她身邊,一手勾住她的脖子,望著地麵,突然死死地抱住了她:“我……”他亦有他的驕傲,他撒開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一袖過去打開那份文件,離婚協議書,喬翊已簽了字。她衝上陽台,他已走出樓門,將外套裹著的煙灰送進垃圾桶,撕扯幾下外套,忽然一古腦地都塞進去。

    林一袖沉下身去,抱著頭,心仿佛被撕裂了,生疼。

    原來愛情最殘忍的地方,不是傷人,而是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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