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93 更新時間：08-09-24 00:21
黃昏的陽光渡進這大病房中，靠那窗外映來的光線，昭見沈母黑白相雜的發絲，幾重眼折和沉重憂鬱的臉龐，沈母臉色臘黃，臉頸、手腳也水腫了，戴著一頂藍白相交針織冷帽，全身乏力的靠在半折迭的病床上。沈母一見女兒來了，便勉力的笑著的向她遞遞手，隻見女兒的臉色不對，便苦苦的撐著身子起來。
“別，別起來。”湘遙忙撐著母親，等她先回回氣再起身。
“什麼事了？”沈母一問，見女兒的麵色一沉，便知又是醫藥費的問題。
坐在床側的椅子，湘遙定了定神，默默的揣出背包裏的存折和支票，不出半句聲，她在等母親的解釋。沈母看著女兒青白的雙手，隻覺她手上的存折紅得像火般燒著女兒的手，這教她心頭一陣焯痛。
沈母項直了背脊，往湘遙取來這存折，她翻掀著這薄薄的簿子，颼颼生風，使得手尖一涼，她輕輕摩挲著這簿邊，這簿子早已老化得糊了頁邊，可她一觸手，還覺這紙邊鋒利刮手。
沉默了許久，沈母使勁支住身子，傾前往前，深深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湘遙的臉頰，像在打量又像在安慰著她：“這是你父親這些年來給我倆的錢，在早些年，我先是退回給他，但他又傳來，我本是不想要的，隻想在哪一年，等那人一回來，我便一口氣的，朝他臉招呼過去，這算是泄憤嗎？”
沈母垂下頭莞爾笑笑，又接著說：“但在這三年，我又轉了念頭，他畢竟是你父親，他的錢我為什麼不要？拿著這筆錢，便可以供你念大學，到你拿了獎學金，便可出國留學，即使是自己再累一點，那有什麼相幹。”
“媽，你可以選擇先拿來治病的。我可以先出來工作，以來才取學位的。”湘遙沉痛說道，她回握著母親的手腕，她驚覺這手腕竟纖瘦至此，若她輕輕一晃，便似會搖碎。若果她知道母親為了自己而隱？病情，她寧可早點投身社會，讓她安心養病。
“在現今社會工作，沒一個大學學位，怎能夠謀生？你是我的女兒，也是他的女兒，教育好你是我們的責任。等你有一天吐氣揚眉了，這不就是我倆的勝利了嗎？就要他知道他當日放棄了獨一無二的寶貝！”
湘遙用臉頰輕輕蹭著母親的掌心，閉目感受著她的溫暖，沈母？？她的眼窩，隻見她的眼下鴉青色的，似是虛耗了許多體力，沈母想到女兒在學校、醫院兩處跑動，自己不禁心痛如絞。沈母黯然撥攏鬢前幾縷過早霜白的發絲，又頓了一下，可喉頭竟開始有點發緊，聲音卻幹澀：“隻可惜．．．．．．我拖累了你．．．．．．”
撫過湘遙那覆額的碎發，沈母雙眼定定的瞧著湘遙，微一凝神，似是猶豫了幾秒，微微哽咽：“在你九歲遇到那事時．．．．．．我便後悔把你留在身邊了．．．．．．若果是你爸照顧你的話，你便會健健康康的成長，不會受到那種傷害．．．．．．我太自私了．．．．．．”
聲音終於漸漸低下去，沈母掉頭望向窗外，凝望著蔚藍天空，她的眼眶盈著淚水，可久久沒掉下，彷佛憶起當天的苦痛。
那時女兒才得九歲，便遭遇到這種事情，她一怒之下便衝到那男生的家中理論，可那家人竟用輕蔑、涼薄的眼光瞅著自己，反咬一口，說是湘遙勾引他。才九歲的孩子，給他們這樣糟蹋、誣蔑，她氣不過，便告上警察局去，可那些警察對湘遙又盤問又唬嚇，使得這孩子更害怕。
到了最後，那些警察才慢條斯理說；”若要告上法庭，這孩子便得麵對法醫檢查和仔細查問，算是要她重新經曆那強暴過程．．．．．．而且說，那男生有家底，你鬥不過他的，落了案，受傷害的反是你女兒，終身的記錄啊！”
“是我拖累了你．．．．．．”似是一聲夢囈，一段從夢魘掙紮過來的夢囈，沈母忍不住熱淚盈眶，閉上眼回憶著，淚珠就垂下來，她忙取來掛在旁邊的毛巾掩臉。
湘遙伏在沈母的大腿上，臉龐埋在她的懷中，手掌在羊毛軟氈上磨蹭，手心覺得癢癢的，又溫暖之極，湘遙隻覺這身體雖然瘦削但溫暖，可以安靜安靜的靠著。她明白了，懂了，但半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是伏在母親的身旁，貪戀著她身上那氣味。
雖然是充滿了消毒劑的味道，但她還是隱隱的嗅到那白蘭花的幽香，這香氣溫馨怡然。
她們，始終是血脈相連了十八年。
--------------------------------------------------------------------------------------------------------------------
。落葉歸根
*舉頭望無盡灰雲
那季節叫做寂寞
背包塞滿了家用
路就這樣開始走
日不見太陽的暖
夜不見月光的藍
不得不選擇寒冷的開始
留下隻擁有遺憾
命運的安排
遵守自然的邏輯
誰都無法揭謎底
喔～遠離家鄉不甚唏噓幻化成秋夜
而我卻像落葉歸根墜在你心間
幾分憂鬱幾分孤單都心甘情願
我的愛像落葉歸根
家。。。唯獨在你身邊
*repeat
但願陪你找回
所遺失的永恒
當我開口你卻沉默
隻剩一場夢
我卻像落葉歸根墜在你心間
幾分憂鬱幾分孤單都心甘情願
我的愛像落葉歸根
家。。。唯獨在你身邊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