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42 更新時間:09-02-13 17:02
當時我總覺得彰有這種想法很好笑,雲清還是個孩子,哪會有那樣的想法?而且我剛清醒過來那會,雲清其實跟我也不親近,甚至常常躲著我,很害怕似的。
當時想不明白,後來想想,你殺掉了人家的舅舅,害人母親,人家能對你親近嗎?
可這世上的事,沒有一成不變的,而我跟雲清的轉機,是在雲官去柴莊的那個晚上之後。
那天一晚上他都沒回來,害得我和二猛好找,都快找瘋了。NND當時我還是病人一個呢,走路都走不穩還得滿街找他,可是沒能找到他。
我看了雲清一眼,他眼裏同樣驚慌和無助,於是我安慰說:“不要急,我們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他看了我一眼,很疏離,也沒有應話。好在天快亮的時候,雲官回來的了,還帶回一塊肉。我剛開始抵死不吃,最後還是被雲官捏住下頜喂進去的。
肉是生的,那種生腥的味道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你病得厲害,一定得吃。我記得雲官當時這樣說到。
雲官第二天晚上又不知道去了哪,我看雲清心神不定得厲害,忍不住把他小小瘦瘦的身軀拉過來攬到懷裏。
雲清一怔,似有些不習慣。我對他從未如此感覺親近過,那是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我想他也感覺到了,所以沒有像往常那樣躲開我。
發現這點,我驚喜的把二猛摟得更緊了些,好讓他不要太擔心,盡管我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似乎安心了些,輕輕的問我:“你說大哥會不會是不要我們了?”
這是他第一次和我主動說話,也是第一次在我麵前說“我們”。
我很激動,卻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
我搖搖頭對他說,你是雲官唯一的弟弟,他怎麼可能不要你。
得到了一個保證,他突然小貓一樣的縮在我懷裏。當時我總覺得,他怎麼那麼小。十三歲的人了,看起來像是十來歲的。
也是,乞丐的生活,有上頓沒有下頓,吃都吃不飽,怎麼會長個?我有些擔憂。一想到我吃的那塊肉,我就後悔起來,如果昨天的肉給他吃,今天他會不會看起來稍微壯一點,高一些?
我有些難過,輕輕的撫了一下雲清小小的腦袋,說:“雲清,你以後做我弟弟吧。”
他抬頭,神情有些怪異。
我立刻假裝生氣:“怎麼,你不願意?哼,你瞧不起我是不是,看我揍你。”
接著他就想從我懷裏鑽出去,我故意緊緊抱死他,他越鑽,我越緊。我年紀比他大,他個子又小,雖然我病著,他仍然掙紮不出我的懷抱。
看他像個小狗似的著急往外爬的樣子,我忍不住想逗逗他,這個平時總對我冷著臉的小孩,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孩子嘛。
我把他翻過去仆在我腿上,朝他屁股上“啪”的打了一下,然後說:“叫哥,叫不叫?”
雲清一聲不吭,臉都憋紅了,掙紮著要站起來。哼哼,今天你哥不在,我可以盡情的淩虐你了!想到這,我忍不住壞笑了一下,卻發現他看我的表情就跟看見太陽從西邊升起似的,我一把拉住他,他人小力單,又倒在我腿上。
我故意捏了捏他的臉問:“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厚厚,他的臉瘦瘦的,可捏起來非常有質感!
他依舊睜大眼睛張大嘴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唉,他真是太瘦了,眼睛都那麼大,我心裏有些酸,忙不去想。
“你真是太可愛了,來讓哥哥親一個!”我有心嚇他,然後閉上眼嘟著豬嘴,慢慢的晃著臉朝他瘦瘦的小臉夯過去。
唔,這是什麼觸感?黏答答濕漉漉的,他臉上應該不會有水才對啊。
我忙真開眼,他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掉了,那,那是他的口水!他的口水還流到外麵,沾了我一嘴巴。
我一把放開她,這,這小孩也太老實了吧,他,他就不會躲開嗎?
還有。。。。。。
蒼天,難道這就是我的初吻!竟然除了口水的味道我就再無其他印象。
他似乎一下明白過來,騰一下跳開離我遠遠的,瘦瘦的小臉紅得不像樣,我的臉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如果有人看見,估計會以為是兩猴屁股。
我捂著嘴,睜大眼瞪著他。。。。。。
他睜大眼瞪著我,捂著嘴。。。。。。
我們互瞪了很長時間,最後都堅持不住,各自轉身,做嘔吐狀。
仔細想想,雲清打從那起開始跟我親近的,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爬到我頭上的,爬上還不算,繼而還在我頭上脫褲子拉屎。
其實都是我自作自受,太寵他了,硬是給寵出來的。
把染血的衣服換下,明天找個僻靜的地方埋下就沒事了,清理好一切後,我躺在床上開始想怎麼才能把顏舟搞到手。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留意玉的去向,卻沒有任何結果。以前本來打算慢慢找,可現在隻有五天的時間,況且這裏是皇宮,哪會容我到處去,到處翻?我上次不過是踏進禦書房就被顔令毫不客氣的攆了出來。
就這樣想著,我模模糊糊的睡著了,卻噩夢連連,總是夢見那個被雲清刺死的人瞪大了眼,喉嚨還汩汩的冒著血躺在前殿。醒來後一身冷汗。他雖然不是我殺的,可是卻是因為我才死的,唉,要怪就怪他挾持錯了人。也不知道他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誤闖進來的。如果是誤闖,那還真是白白丟了一條命。
一連四日,我都找借口黏在顔令身邊,百般討好,可是無論我怎麼套他的話,也沒能掏出一點線索,這讓我頭痛不已。
第五日我找到顏令的時候,他正在湖邊的小亭的石座上畫著什麼,吩咐宮人給我賜座後,他又回過頭背對著我繼續畫他的畫。我就坐在他後麵不停的聒噪。
也許是我這在他耳邊嘮嘮叨叨碎碎念擾了他畫畫的雅興,他停下來轉頭對著我說:“你不用費神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不就是想拿了玉交給垣國的六王爺嗎?”
我發了一會愣,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六王爺是雲清。
“垣國皇帝親派了自己最親近的六王爺,來向政唯一的皇姐求婚。燕飛公主,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顏令幹脆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子正對著我。
他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而我隻看懂了其中的諷刺。他雖然對外宣稱我是燕飛公主,但從未以對待女子的態度和方式對過我,可現在。。。。。。
想到這,我有些難過,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啊。
“你已經和垣國的六王爺見過麵了吧?而且還有宮人看到,你們在政的禦花園中,摟抱在一起。”
顏令的語氣發寒,我一言不發。顏令見我不語,接著用譏諷的語氣說:“你們舊情複燃了嗎?也是,以前在黑風寨的時候,你們不就整日卿卿我我的黏在一起的嗎?哼,皇姐果然不同於常人,明白自己跟人家哥哥沒希望了,如今見了小的,自然是要使出渾身解數的。”
我麵上平靜無波,也仍舊不說話。
顏令估計是受不了我這樣無視他,他站了起來,語氣不平的說道:“我從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昨夜,有人看見他半夜三更從你屋內出來,皇姐果然魅力無邊,這麼快,垣國的六王爺就成了皇姐的入幕之賓!”
他這樣說,實在太過分了。我伸手就朝他臉上揮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周圍的宮人嚇得跪了一地。
白色的衣袖滑到手肘,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撫了上去,在我的手臂上輕輕的按著。
“纖若無骨,滑如凝脂。”他輕輕的突出這幾個字,星目微閃,神情有些恍惚。
我急了,喊道:“殿下!”
他的神情猛然一震,然後像是丟掉什麼髒東西似的,猛的甩掉我的手。
“不知道六王爺這樣對皇姐的時候,皇姐是什麼表情呢?不過,恐怕你們更多更見不得人的事,都幹過了吧。”他突然抓起石桌上的畫,捏成一團狠狠的丟在地上。
我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就走,這次他沒有阻止我。
剛回到景安宮,常跟在顏令身旁的小順子就帶著聖旨來了。領完旨,我坐回椅子上,回想小順子的話,今晚除了垣國的六王爺,還來了其他貴客。我問是誰,小順子說這是顏令的話,他也不知,我也就不再問了。吩咐宮人泡了梨花茶,明日一早雲清就要啟程回垣國了,今晚顏令會在宮中設宴款待垣國的來使,他傳旨來,是要我去作陪。
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我揉揉額角,端起茶碗輕輕啜了一口茶,卻絲毫放鬆不來。其實這樣也好,我還有最後的機會。
到了下午,突然來了幾個宮人,說是要給我梳妝打扮,我這才知道上了套。微微勾起嘴角一笑,顏令,你不就是想在眾人麵前折辱我嗎,那我就如你所願。
換衣服的時候,可能是我太配合了,讓那幾個宮人吃驚不小,不過吃驚的神色在她們臉上也就是那麼一瞬間,是很明白規矩的人,我心裏想著。
換完衣服,我看了看,依然是見寬袖的白色錦衣,不過還好,除了裙角有些淡色花邊外,不算太女氣。
我不由得想起彰告訴我說,他過去從來不穿白色的衣服的,我問,為什麼現在穿,他一愣,說你喜歡不是嗎?我搖搖頭說是顏舟喜歡,不是我喜歡。彰總是無奈的笑,說怎麼會有人自己跟自己糾纏不清的。
當一個宮人試圖給我挽發時,我猛的拍掉她的手,說:“你們打點水來,要涼的。”
水來了,我拿起梳子在盆裏沾了沾水,遞給那個打算給我挽發宮人,吩咐道:“頭發不用挽了,用水給我順順頭發就可以了。”
那個宮人慌忙跪下,說:“奴婢不敢,這是殿下吩咐下來的。”
我緩緩的站起來,抓起放在梳妝台上的一隻簪子把玩著,漫不經心的說:“原來是殿下的命令啊,那也不好為難你們了,你們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做吧。不過。。。。。。”我的眼光掃過周圍所有的人,猝不及然的把的尖端對著自己的喉嚨:“你們梳妝好後,就抬著屍體去領你們的功勞吧。”
那幾個宮人嚇了一跳,全驚都得跪下來叫著公主饒命。
我聽到公主二字,忍不住在鼻子裏哼了一聲,真是諷刺。
我說:“都起來,你們就按我說的去做吧。”想了想我又補充說:“如果殿下怪罪下來,我會扛著的,你們不用那麼驚慌。”大家都是可憐人,我何苦又要為難她們?
妝畢,我看了看鏡中的人,還是不太滿意,我吩咐說,妝在重一些,顏色要深。我的眉目淡,化起來比一般人容易得多。
再次看了看,妝是重了些,可整個人看其來實在太莊重了,還真像個從小養在深宮中的女子。
我看了看一旁宮人手裏端著的梳妝品,在裏麵撥了撥,翻出赤紅的口脂,微微張口,在嘴裏含了含,再看銅鏡,嘴上鮮豔赤紅,再用鳳仙深染了一道指甲,圓圓的指甲蓋頓時變成了紅色。我吩咐道:“給我取一片赤紅的花鈿來,要瓜子大小,形狀也差不多的。還有,給我找一件紅色的紗衣,要能套在我現在穿的衣服外麵的。”
宮人雖然有些驚異,也還是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了。
輕輕的把花鈿按在眉心,披上紅色的紗衣,我再次看了看鏡中的人,黑發如瀑,傅粉施朱,秀眸惺忪,唇和眉心一點紅,濃妝豔裹,明豔而妖嬈。
我滿意的笑了笑,轉頭,給我梳妝的宮人早愣在那了。
很快有人來請我入宴,是小順子,我微微頜首,他就呆在原地了,我緩緩走到他跟前,微微笑道:“還請順公公帶路。”
這下可好,他更呆了。
好在是皇帝身邊的人,估計六宮粉黛也見過不少,呆的快回神也不慢,小順子回過神後立即朝我一躬身,“公主請隨我來。”
還未走近,就聽到宮殿內熱鬧非凡,看來該來的人都來了。
在我跨進門時,剛才還很喧鬧的宴會突然安靜了,門外的太監看著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甚至忘了通傳,小順子反應機靈,替他喊了一聲:“燕飛長公主到!”
我滯了滯,以前不是燕飛公主嗎?道理上說是皇帝的姐姐,但認的畢竟是認的,和有著皇家血統的公主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現在何故又變成燕飛長公主了?這是隻有皇族血親才有的尊榮呢,看來我的身份又尊貴了不少了。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說不緊張是假的,堂堂男兒,化著雌雄莫變的妝,真不是我希望的,我在心裏微微歎了歎。
我定了定氣,凝神往殿內走。左右的官卿紛紛站起來行禮,都是我沒有見過的人,我隻朝他們微微一笑,便引來周圍人紛紛吸氣的聲音。
“燕飛,你還磨蹭什麼,快過來坐在政的旁邊。”這聲音明明透著些怒氣,卻被它的主人壓抑了下去。
我仰首,看見了殿內最深處台階上坐著的那個人,我的弟弟,顏令。此刻他臉上盡是怒意,剛才通報的還是燕飛長公主,他倒是皇帝架子大,連聲皇姐也未喊,直接呼我的名號了。更何況,哪有長公主坐在皇帝右邊的,那不是皇後的位置嗎?這皇家的人,果然是反複無常的。
我加快了腳步走到殿前,瞥到坐在左下首的雲清,情況特殊,我沒敢看他,倒是一道目光從席間右下首傳來,我一看,竟然是劉福!顏令說的貴客,原來是指他。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有些欣喜湧上心頭,彰果然派人來尋我了。
正打算對顏令行禮,顏令卻直接從座位上跑下來當著眾人的麵拉起我的手:“燕飛,怎麼那麼慢,可讓政好等。”說罷,也不顧所有人驚異無比的目光,拽著住我就往台階上走。
他手勁挺大,我很順從的跟著他走到台階上的桌後坐下。顏令今天一身黑色錦衣,腰間緊束,上麵未有太多的裝飾,卻更顯得霸氣。想想半年多前我還把他當成柔弱女子,咳,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
顏令坐下後,並未放開我的手,反而抓得牢牢的。他見我笑,把頭湊過來小聲的問:“笑什麼。”我把嘴靠近他的耳朵一些,輕聲說:“想起你扮女人那會,整日把我迷得魂不守舍的,最後還向你提親了,就忍不住直想笑。”
顏令惡意捏了捏我的手,繼續壓低著聲音說:“咱兩是兄弟,你畢竟是哥哥,扮起女人來可比我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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