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7 更新時間:20-07-01 08:51
盛軒槐抬頭,楚楚可憐的表情拿捏的恰到好處,一下子給兩人看的心軟了一大截。
“來來,哥哥們幫你,姑娘你就說你要去哪兒?要不到兄弟們住處先歇上一歇?”狗子說。
盛軒槐有模有樣地抹了把眼淚:“實不相瞞,二位哥哥,我是來投親的。”
“投親?”
“嗯,我老家被洪水淹了,就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這才迫不得已來找表哥……”
“嘖嘖,真可憐,那你表哥是誰啊?他在哪?”
“就在這檀州城,我表哥他胖胖的,額頭左邊有條疤,人們喜歡叫他虎哥,你們認識他嗎?”
“這……”狗子轉過身悄聲對兄弟說,“她說的,是不是二當家?”
“我看像。”
“那咋整?把她請回寨子裏去?”
“不好辦,你看這姑娘細皮嫩肉的,萬一真是二當家表妹,一不小心磕了傷了那還不是拿咱倆問罪!”
“那把二當家請來確認一下?要不是的話,正巧綁了回去給大當家個驚喜!”
“我看行,那你趕快回去叫二當家,我在這兒守著她!”
“行!”
就這樣,一個人屁顛屁顛地跑回去找二當家,剩下一個叫狗子的人還守在這裏。
“姑娘你別怕,你說的這個人我們興許認識,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我兄弟去叫他了,沒準兒真是你表哥呢!”狗子努力表現的不像個土匪。
盛軒槐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哥哥。”
這一聲哥哥叫的狗子心都化了。
“哎喲姑娘不用謝,你一小姑娘大老遠的來投親也挺不容易的,那誰見了都得心軟啊,舉手之勞人之常情嘛……”狗子大概把這輩子所學幾個好詞都用上了。
聽他一激動就喋喋不休,晏長川在蘆葦蕩的陰影裏捏緊了拳頭。
不得不說,盛軒槐那一聲軟糯糯的哥哥,他都跟著心膽顫了顫。
真是便宜他們了。
等著。
老子要你付出聽這個的代價。
二當家究竟有沒有表妹不知道,人倒是來的快,還帶著兩個小嘍囉,看出來步伐挺急的,人還沒到就大聲喊著“阿杏”。
好家夥,真的有表妹,叫阿杏。
盛軒槐故意沒抬頭,一直等二當家著急忙慌地走到跟前搭上他的雙肩,他噌地站起身,摸出槍口懟上二當家腦門。
一聲未出口的阿杏登時堵在喉嚨裏。
同一時間,身後響起一片哎喲叫慘。
晏長川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放倒了三個嘍囉,他沉著臉走到兩人旁邊,二話不說就扯過二當家的手臂反手一擰,骨頭錯位響亮地一聲喀嚓,二當家頓時冷汗直流,啊的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又是你們!你不是阿杏,你到底是誰?我的阿杏呢?!”二當家兩隻眼睛裏能噴出火來。
盛軒槐一手把假發帽子摘掉,恢複正常聲線:“不知道,興許好好呆在老家吧。”
一看流浪姑娘竟是男人,幾個嘍囉臉色霎時異彩紛呈。
“我們這次又沒擄你們人,你們啊啊啊啊啊啊——”二當家的另一隻膀子又被晏長川卸了。
“是,你沒擄,但是你活該,”晏長川活動活動手腕,“你這雙手,一開始碰了覃小姐的,現在還碰了他,你說,你這雙蹄子該不該折?”
盛軒槐聽到晏長川說碰了他的時候,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雙肩,也就被他搭了一下,連溫度都沒留。
“我問你,你們大當家是誰?他們為什麼說明天是第七天,他會來?還有,玉樓春為什麼是你們禁地,玉樓春的主子是誰?”盛軒槐說。
二當家冷靜下來,呸的吐了口唾沫,認栽了。
“大當家叫什麼不曉得,跟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人是讀過書的文化人,每七天來一次黑虎寨,他的規矩鬼知道為啥,玉樓春就更不曉得了,都是大當家交代的。”
“就這?”
“昂,就這些了,要殺要剮趕緊地,囉嗦。”
“我們不會殺你,隻是給朋友出個氣,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倘若你們再惹我們,那就不是卸膀子這麼簡單了。”
盛軒槐收了槍,二當家的表情顯然不太相信,這就兩清了?
“我再問你,檀州城有什麼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生命威脅後,心就擱回了肚子裏,突然鬆了口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願意多說些。
“啊……這個,我知道的,就程家和他們世交……沈家,尤其程大少爺和沈家二少爺,前陣子傳沈家二少爺留洋回來,兩家老爺還張羅要大擺宴席慶祝,結果沈家二少爺說鋪張浪費就沒辦。”
“程大少爺叫什麼?”
“這……我一土匪哪曉得。”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確認確實可以走後,身後三個嘍囉蹦躂著過來扶著二當家,嘰嘰喳喳地要送他去城裏接骨。
人聲遠去,盛軒槐轉身便撞進晏長川的懷裏,他趕緊往後退開:“你沒事老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衣服換了,髒。”晏長川不由分說開始解他衣領處的扣子。
盛軒槐趕緊製止他的手:“衣服給我,我自己換。”
“那行。”
盛軒槐抱著衣服來到蘆葦蕩後麵,再三確認晏長川沒有跟過來,這才手腳並用地把旗袍換了,可當他剛換好轉過身,麵前再一次出現晏長川笑意盈盈的臉。
盛軒槐瞬間臉紅:“你……”
“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嘛。”晏長川把他頭發上的毛絮拂掉,“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剛過來。”
盛軒槐不想理他,越過他走在前麵回城。
晏長川哼著小曲跟在後麵,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小家夥皮膚真白。
要不是手機死了,他真想拍一張存檔啊。
回到悅來民宿的時候,一樓有些客人正吃著飯,東家正在櫃台前跟一人說著什麼,兩人之間的櫃台上放著一箱打開的金銀珠寶,金燦燦的,見他們二人回來,東家忙把盒子蓋上,倆人若有似無地往這邊看了看,晏長川直覺這個眼神不是多麼友好。
上樓回屋,程枝城正百無聊賴地在那兒數珠子,覃然在旁邊穿針引線修複手鏈。
“回來了,”覃然抬頭,“有沒有什麼發現?”
盛軒槐搖搖頭:“那裏的時空洞消失了。”
“啊?!”程枝城撓撓頭,“那這……這……我們怎麼離開啊?”
晏長川自打進屋就徑直走到窗邊守著,時不時往下看幾眼。
“別急,不是已經知道時空洞會移動麼,不在那裏在別處也不一定,總會遇到的。”
“好吧,唉,其實就算找到了也沒轍,在荒無人煙的冰原還不如在這裏待著呢,好歹有口吃的。”程枝城把珠子慢慢擺到覃然麵前,“這些都是剩下的,我覺得我應該是撿全了。”
“嗯,全了,馬上就串好了。”
“哎對了,槐哥,遇著土匪沒?報仇了沒?”
“報了,二當家的雙臂骨折了。”
“你弄的?”程枝城舉起了大拇指。
“不是。”盛軒槐眼神瞄了瞄窗邊人,“他。”
“我去……”程枝城眼神裏的膜拜要溢出來了。
“有情況。”晏長川突然說,“來人了。”
“什麼?”盛軒槐趕緊過來看,樓下來了幾輛黑車,每輛車上都下來一堆穿著軍裝的人物,為首的那個帽子因為角度問題蓋住半張臉,隻露出棱線冷冽的下頦,頗顯神秘。
“民宿東家,見利忘義。”晏長川說。
“不會是來通緝我們……不,我的吧?!”程枝城說。
盛軒槐非常應景地說:“是的,此地不宜久留。”
“跑吧,跳窗,北邊窗戶下是樹林,二樓問題不大。”晏長川率先來到北邊打開窗戶,把窗簾扯下來擰成一條,三下五除二就給牢牢綁在了窗棱上,“都來,快點,一個一個下去。”
程枝城先下,在下邊接住覃然,然後是盛軒槐,盛軒槐上去扶住窗棱的時候,隱約覺得脖子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他動作一頓。
“怎麼了?”晏長川問。
盛軒槐摸摸脖子確認沒有蹭著刮著:“沒事。”
時間要緊,盛軒槐趕忙抓著窗簾下去,晏長川最後落地,幾個人便不作耽擱往林子深處跑去。
林子裏有專門過人的道路,避免追上來,幾個人特地繞開正道在小路上跑,跑的昏天黑地不知東南西北,總之是跑路成功,沒讓那一群軍裝人士追上來。
橙子怕不是撞臉撞上軍閥了吧?盛軒槐心想,不然哪能這麼興師動眾。
確認跑出足夠遠,幾人差不多也跑的筋疲力盡,便放緩速度慢慢走,天色逐漸深沉,月亮早已掛上天幕,荒涼的小道上冷冷清清,靜的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餓死本少爺了!”程枝城揉著肚子,在三路交叉口的大石頭上坐下,“不行,走不動了。”
“在這兒歇會兒。”盛軒槐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覃然也扶著石頭後邊的大樹杆歇息,光線不好看不清這是什麼樹,隱約覺得樹上似乎有果子,覃然心一緊,忙向前走過去:“哎你們看,這樹上好像有果子——啊!”
“然然!”程枝城應聲回頭,剛巧看見身後的樹幹旁閃過一陣綠光,覃然緊跟著驚叫一聲,他衝過去想拽她衣角,結果沒拉住,連人帶光一齊消失了。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快的都沒給盛軒槐和晏長川反應的機會,活生生的兩個人就這麼沒了。
“這是……時空洞?”盛軒槐回神,抬腳想要走過去一探究竟,被晏長川拉住手腕。
“等一下,你項墜呢?”他剛剛沒有看到綠光。
盛軒槐立即摸向脖子和胸前,那裏空空如也。
作者閑話:
今天早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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