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6 更新時間:21-02-20 10:17
沈聿是先帝的人,還是備受恩寵的人,這對霍毓懷打擊太大,一顆心涼了透徹,自己心心念念的居然是別人的人。一想到沈聿爬龍床的情形,霍毓懷忍不住渾身顫抖。
看走眼了嗎?
難怪他那麼輕易就能接受跟一個男人發生關係,他為什麼還能理直氣壯的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這就是他的手段吧。
霍毓懷覺得自己珍視的寶貝突然變成垃圾,怎麼想都覺得惡心。
捏著椅把的手力道越來越大,直到硬生生的將它掰斷。
“大少爺!”探子擔憂的叫到。
“沒事。”霍毓懷刺進木頭渣滓躺著血的手一揮,“你們下去。”
“沈大夫的事。。。。。。”
“不用查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管住自己的嘴巴。”
“是。”兩人對視一眼,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霍毓懷癱坐在椅子上,任由手心的血滴下來,手很痛,可是心更痛。其實在心底,他已經承認他們是同一個人的事實,那麼多的巧合讓人不得不信。
霍毓懷接受不了,自己已經付出了一顆真心,可惜終究是錯付了。那些想見這人,想得到這人的心思被這盆涼水滅得透徹。
沈聿救過他,幫他保守住這個秘密,就當還他這個恩情,以後大家各不相欠,就這樣吧。
。。。。。。。。
大部隊走了快半個月還沒到目的地,沈聿已經沒了跟人交流經驗的熱情。他病了,長途奔波,得不到休息,寒冬天裏終是扛不住倒了下去。
時昏時醒的沈聿難受極了,此時的他最是後悔,心裏更加委屈。若是在家,現在肯定好好的躺在床上養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發著燒都要在馬車上趕路。
他很清楚這麼多人不會因為他的生病而耽擱行軍,可他真的有些撐不住,他想跟小玖留下來,養好病再趕上大部隊,可是他更知道雋王不會答應,這裏已經快接近邊境,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
無可奈何的沈聿隻能跟著大部隊前進。
周大夫給他開了退燒的藥,小玖一天三頓熬給他喝。雋王爺派了兩個小廝伺候,還帶來上好的藥材。可這病就是不見好,沈聿知道原因,隻能硬生生拖到隊伍到達目的地,駐紮下來。
而這一拖就是十天半個月。
沈聿這幾天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很多時候做夢都會夢見自己的家,他的爸媽和醫院。也許是生病的原因,醒來過後就特別想家,想得眼眶都是紅的。
他翻閱了很多古籍,民間野史,沒有一例像他這樣傳奇的經曆,也就是說他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什麼九星連珠,天降異象,統統都沒有。
他甚至想到異星大陸,黑洞,空間跳躍,這些好像更難。
醒過來後的沈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類似帳篷的屋裏,隔著簾子,這是小玖他們搭的吧,以後要住的地方。渾身無力艱難的撐起身子,沈聿摸了摸額頭,還有點低熱,嘴裏全是一股中藥渣子味,太難受了。
“小玖。。。。。。”沈聿喉嚨沙啞覺得很不舒服,但還好,至少停了下來,不用趕路,這是好事。
“沈大夫。。。”
沈聿抬眼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眼神彙聚才看清楚,來的盡是雋王。
“沈大夫感覺可好些了?”楚雋走到床邊,直直的坐了下去。
沈聿向後讓了讓,有些不自在,“好些了。”
楚雋拉住沈聿的雙手,皺著一雙眉眼道:“怎麼這麼涼?”
沈聿可沒有讓人隨便牽手的習慣,抽出來,淡淡的笑道:“嗯,冬天是這樣的。”這裏沒暖氣,沒空調,沒電熱毯,能暖和才是怪事了。
“周大夫說你是受了風寒,要出一身汗才能退燒,你這樣還怎麼出汗?”楚雋將炭盆移得近了些,又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你要幹嗎?”沈聿警惕起來。
“往裏邊讓讓,我來給你捂捂。”
“不行!”沈聿堅決反對。
楚雋沒作理會,繼續脫著衣物,三兩下脫得隻剩褻衣,掀開被褥,蠻橫的躺了上去,全然不顧沈聿的反對。
“你。。。你怎麼能這樣!”
“別多想,我也隻是為你身體著想,你這樣不發汗,病怎麼能好,你也不想一直躺床上吧。”
“。。。。。。”
見人麵色有了些猶豫,楚雋一把將人拉進懷裏,蓋上被子,抱在一起。
沈聿掙紮了兩下沒起任何作用,這人的手臂像鐵一樣堅硬,帶著一股子蠻橫,“你,鬆一點,弄疼我了。”
“啊,對不起。”楚雋的手還是鬆了些勁,剛才沈大夫的話像是羽毛般輕輕拂過他的心,撩得人酥酥癢癢的。
沈聿不想跟這人麵對麵,轉過身,背對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著心事。
這人身上是真的暖和,靠在背上就像個暖爐,這寒冬臘月的天氣,有這樣一個暖被窩的也不錯,隻是怪異了一點。
外麵的風呼呼刮著,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反正屋裏昏昏暗暗的,一覺醒來也沒覺出餓。
兩個人擠在一起總是比一個人要熱一些,感覺舒服的沈聿又漸漸閉上了眼。
已經是深夜,剛處理完軍中事物的楚雋就聽見裏屋的動靜。現在人睡在自己懷裏,曾經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場景,如今實現了,雖然有些強迫,但沈大夫沒拒絕。
瘦弱的身軀,纖細的腰身,感覺一隻手就能握住,細嫩白皙的皮膚簡直就像惹人犯罪的毒藥。楚雋開始口幹舌燥,一顆心也怦怦直跳。
若能與君好,雖死而無憾。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自視甚高的楚雋覺得自己也不過如此。
這一晚,沈聿出了汗,卻沒醒,為難的是雋王爺,忍著心中的煎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人換洗。
他不想假手他人,不想這白玉般的酮體讓人瞧了去,想藏起來,日日欣賞。
可這終究是夢罷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沈大夫還是會對他冷言冷語,當他是陌生人,甚至會怪他強行將人帶過來受罪。也怪自己當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他的心,一切不過咎由自取。
楚夕的一番話點醒了他,這個世上若沒有一個能與之分享喜怒哀樂的人,那麼得來的一切又有何用,終不過孤家寡人。
前二十年裏,他人生裏除了仇恨沒有別的,若接下來的幾十年仍然被仇恨占據,那麼來這一趟人世又是為了什麼,隻為報仇嗎?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動搖過,除了沈聿。自從他出現了,自己好像找到想要的東西,一顆心也跟著活了過來,可是,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不想放棄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根基,不想讓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有機可乘,更不想淪為魚肉任人刀俎。也許這就是他沒親自去找回沈大夫的理由吧,比起風花雪月,活下去似乎更重要一些。
躺了兩天的沈聿好轉,已經能下床走動,也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睡在雋王的營帳裏。住在別人的屋裏始終不好,沈聿叫來小玖,匆匆道了謝,回到他們的帳房。
自己的帳房雖然小了一點,但很溫馨。小玖貼心,完全按照沈聿的喜好來布置,帶來的行李也都是沈聿用習慣了的。倒在軟軟的床上歎了口氣:“哎,還是自己的窩好啊,真舒服。”
“王爺的床睡不好嗎?”
“算了吧,硬邦邦的,睡得我渾身疼。”
“嗬嗬。。。”
沈聿有了精神,讓小玖把這幾天的事給他講了一些。
楚雋從沈大夫離開後一直站在那兒,他料想的是對的,那人毫不猶豫的就走了,沒有一點留戀的跡象。心裏突然嚐到一點疼痛的滋味,多少年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吧。
母妃離世後一顆心也跟著死了,現在有了跳動,有了疼痛,有了感覺。
若是放棄這一切,帶著親人遠走高飛,母妃會不會怪罪。
楚雋甩了甩腦袋,將這想法摒棄掉,怎麼就想到這些了。
堅定了心神,回到桌邊,繼續處理軍務。
現在是冬天,雖沒下雪,但氣溫極低,此時開戰絕不是好事。鄰國也是同樣的想法,差人送來的密函表示可戰可談。
戰是要做給當今皇帝看的,談卻是楚雋私底下要做的。來督軍的人不是善茬,躺在床上還是三天兩頭催著攻城略地。
派出去幾支精銳的先頭部隊一去不返後,督軍的人也隻能作罷,等過兩月開春再戰。
得到一息修養的隊伍整日除了操練就是取暖,包括作為軍醫的沈聿。
雖然不用操練,但他有很多事做,身體康複後開始著手大夫的培養計劃,將潛在的幾位瘍醫大夫教出來,助手也好,獨當一麵也行。
製作鹽水,怎樣消毒,器械使用,傷口縫合,抗感染處理等等,麵麵俱到,事無巨細。
幾位大夫也虛心好學,將一些簡單的外傷處理學得七七八八。這冷兵器時代,除了刀傷,箭傷常見,其他的倒很少。
沈聿很滿意,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備藥材,這裏麵首當其衝的就是麻藥。
冬天山裏沒有藥材可采,隻能從附近城鎮收購。金瘡藥,草烏等等治外傷的都被采購一空。古代信息閉塞,突然大規模的購置外傷藥除了打仗,沒有別的。
這些來采購的人當天來當天回,再笨的人也琢磨出道來,附近開始打仗了,這裏離邊境不遠,兩國開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打到自家來。
人心開始惶惶,一些大戶人家派出探查消息的人回來確定了這個消息,幾十裏外確實駐紮大部隊,已經打了幾仗了,毫無所獲,看來像是要戰敗。
消息不脛而走,有錢人家紛紛拖家帶口的逃難,窮人家隻能存著僥幸在觀望。牽一發而動全身,挨著的城鎮都開始動起來,一時間群起激昂,民憤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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