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城外遇險

章節字數:4797  更新時間:08-09-23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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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自己的黴運還沒有到頭,雪兒忿忿地想。今天也夠鬱悶的了,前幾天一直都沒有下雨,可自己一出門就下了小雨。這雨越下越大,最後竟一發不可收拾,還好路邊有個小店可以避一下的。可當他們進去後,店家卻很抱歉的告訴他們,小店剛剛被人包了,所以現在不做任何生意。還好車上有足夠的幹糧,隻願這雨能早點結束以方便他們趕路。不過,這雨除了越下越大,天空雲塊越積越多外,似乎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侍衛中有人不耐煩了,便要求店家再開幾個房間。雙方正在交涉中,突然聽到樓上有個爽朗的聲音叫道:“既然是故人來,怎麼能如此怠慢!”眾人抬頭一看,隻見一白衣男子正從樓梯上向下走來,他白衣似雪,黑發如墨,一雙眼睛灼灼有神仿佛白晝的太陽。此刻,男子正笑眯眯的看向雪兒,雪兒在一怔之後興奮地向他喊道:“孤鳴。”孤鳴的身後立著四個並不言語的玄衣男子,其中兩人生的十分清秀,另兩人中,一人帶著羊皮帽,手中拿著一珠算盤,而另一個人則拿著把黑色斧子,滿絡胡子。四雙厲眼謹慎的盯著雪兒及她身邊人的動靜。孤鳴笑著搖搖頭:“分別了那麼久,你還是這樣沉不住氣。”話語中帶著軟軟的責備,但這責備從那穩重的嗓音傳來後卻換了個味道。然而雪兒卻不服氣的撅了撅嘴:“沉住氣如何,沉不住氣又如何?反正自己的事做的了主就好。”孤鳴哈哈的笑著:“有趣,看來這些天你的故事比我多,雪兒姑娘,不知你可有興趣上來一敘?”此言一出,雪兒身邊的侍衛立即有人抽刀低聲喝道:“大膽。”但雪兒隻是對身後擺了擺手,不顧秀雲的勸阻,提著裙擺上了樓梯。孤鳴溫和的笑著,輕輕打開了樓上的一個小門,雪兒進去後,他便尾隨她進去了。而幾名侍衛則隨侍在門外。

     進屋後,雪兒與他雙雙坐下,然而重逢的喜悅卻衝不去她眼裏的哀愁。孤鳴感到了她的不適,很體貼地為她倒了一碗茶,新倒出的茶湯冒著熱氣與香氣,瞬間便鑽入了雪兒的的小嘴。茶,水溫控製的恰到好處,而且不妨礙茶原有的特色。她抿了一口,清新的茶湯裏有股花的香氣。雪兒感覺熱茶正帶著自己的煩惱,化作汗雨從自己的身上翻滾而出。“這茶是……”她抬起小腦袋,充滿希望的問著孤鳴。孤鳴優雅地笑著:“這是我的莊子裏種下的茶,附近栽有桂花,嗬嗬。”“你很喜歡桂花嗎?”雪兒好奇地問著。孤鳴依舊笑著,這次卻沒有作答。他的頭默默轉向窗外,像是在感傷著什麼,一時間,屋內有股說不出的靜寂。雪兒感到了這份不尋常的寂靜,但捧著香茗的她卻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和他一起望向窗外。窗外,雨並未平息,雨水像珠簾般從屋簷上流下,偶爾幾隻被雨淋透了的燕子,拍著翅膀從窗前飛過。風淘氣的吹進來,迎麵雨滴,伴隨著青草與泥土的清新,慢慢地讓她想起家。隻是,她的家在哪裏呢?西平的家已經空無一人;而在京城的家,父親卻與她生疏,而唯一的姐姐也要遠嫁他鄉。一樣的雨天,一樣的窗外,不一樣的人兒,不一樣的思緒。

     兩人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雨漸漸小了起來。而這時,樓下竟傳來一陣騷動,隨即傳來桌椅板凳乒乓碰撞的聲音。孤鳴從沉思中轉過了頭,仿佛習以為常般的起身離開房屋。雪兒目送著他離開,星般的眸子裏閃動的都是不解。當她離開房間時,秀雲急切的圍了上來,小聲的說:“郡主,那些人打起來了。咱們還是走吧。”隨行的八名侍衛也圍了上來。雪兒望向樓下,隻見不知從哪裏冒出的十幾名黑衣人圍著四名玄衣男子,激烈地打鬥著。一時間,刀聲劍聲斧子聲算盤晃動聲,竟然蓋住了外麵的雨聲。而孤鳴,則在樓梯的一側和一個黑衣男子低聲交談著,沒多久,那黑衣人亮出雙劍向孤鳴刺去。“小心,”雪兒大叫,隨即慶幸地看到孤鳴身形一閃,跳出了樓梯,那黑衣人也隨之跳下。兩人在下方優雅地打鬥著,周圍的打鬥聲仿佛停止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靜止在了那兩人的身上。孤鳴出招柔和,但招招如幻,讓人看不清招式,而黑衣人出手則又快又恨,仿佛要在瞬間置對方於死地。然而,由於急於求成,黑衣人的招式竟然出現了破綻,其右手上的劍被孤鳴挑下,於是他便用左手和孤鳴繼續打鬥。雪兒心中暗暗佩服黑衣人,心想如若是她這般不要命地打架,恐怕現在就要到下麵去跟閻王喝茶去了。黑衣人的破綻越露越多,孤鳴逐漸占了上風,而其他的黑衣人見勢急忙過來增援,但都被玄衣男子擋了回去。突然,孤鳴身形一閃,隻見與孤鳴打鬥的黑衣人手裏一陣閃亮,冷颼颼的風過,雪兒登時感到手臂冰涼,隨即什麼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身體,好痛,好痛阿,這是雪兒暈倒前唯一的意識。

     雪兒的眼前一片昏暗,父親嚴肅的臉,母親慈祥的臉,姐姐溫柔的臉,一個一個地從她眼前閃過,快得她無法抓住,最終,黑暗來臨,一切是那樣寒冷,冷得她想閉上眼了。“賭局才剛開始,你就想退出嗎?”一道柔媚的聲音冷不防響起,隨即,雪兒胸前的明珠發出了炫目的白光,一眨眼的功夫,白光便將她全身覆蓋。白光裏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她仍然感覺到寒冷,好冷阿。那道聲音不緊不慢的想起:“放心,你是不會死的,任何打開賭局的少女,在賭局結束前,都不會死掉的。”“賭局”,雪兒微弱的問道:“什麼賭局?我,我可沒跟人賭過什麼呀。”“哼哼,”那聲音一陣冷笑:“任何進入這個賭局的人都不是自願的,可惜你們卻都複原了這顆困住我的珠子,還原了我的魂魄。我曾發誓,要與複原了這顆珠子的人做一個賭局,如果你們贏了,那我就實現你們的一個願望;輸了,你們將像我一樣,萬劫不複。”當她說道萬劫不複的時候,語氣非常地重,好像每個字都是在敲擊著她的骨頭。“萬劫不複,”雪兒喃喃道:“怎樣萬劫不複?”“哼”白光裏的聲音依舊冷冷的:“萬劫不複就是像你娘那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背負著他的罪孽,最後因他而死。”說道這裏,那聲音有了一點顫動,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我娘?”雪兒大吃一驚:“我娘她活的好好的,你怎麼能如此咒她!”“你真是笨的無可救藥,”白光冷冷的顫動:“你現在的父親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此刻的母親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他們自會告訴你你的身世。而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的賭局在你將兩顆珠子還原的一霎那就已經開始,賭局沒有結束之前,你的命是我的,哈哈哈……”白光隨即收攏,化作一個白點,跳入那是她胸前的珠子裏。刹那間,周圍變得又黑又冷,她這是到了鬼門關了嗎?雪兒抱著頭,無助地蹲了下去,就在這時,仿佛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一股熱力從她的手上緩緩傳至身體。雪兒的身體慢慢回暖,朦朧中她的眼前射過了一束光,指引她向前走去,直到耳邊傳來吵鬧的人聲。

     當雪兒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巨大的白色幔帳,此時的她正平躺在一寬闊的大床上。剛才的幻象依然在她的腦海中盤桓。賭局,爹娘……“郡主,您終於醒來啦。”秀雲看到她睜開眼,高興的喊了起來,聲音中有一絲的顫抖。“我們這是在哪裏?”雪兒虛弱的問道。“郡主,我們現在在孤公子的客棧裏。”侍女的聲音中掩飾不住興奮:“郡主,那個該死的家夥竟然向您射了毒鏢,他被孤公子製住後,竟然不肯交出解藥,現在仍被公子押著,公子說此人聽候郡主發落。”雪兒“嗯”了一聲,突然又接口道:“那沒有解藥,你們又是怎麼解了我的毒呢?”“這……”秀雲有些躊躇:“回郡主,剛才是孤公子救了您,不過孤公子說他隻是暫時緩解了毒性,他現在還無法完全為您解毒。”“此話怎講?”雪兒好奇的皺了皺眉。看到雪兒臉上的不悅,秀雲惶恐的回道:“回郡主,公子說您中的毒是金線蛇毒,必須有金線草才能解此毒,可是現在……這裏是沒有金線草的。”

     說了半天,自己的毒還是沒有完全解掉。雪兒頭暈暈的,隻想繼續暈倒下去。此刻,門口卻傳來了孤鳴那懶懶的聲音:“郡主,在下可否進入查看郡主的傷勢?”秀雲看到雪兒輕輕頷首,於是便小跑過去把門打開。孤鳴依然穿著白色的衣服,飄逸的衣袂,俊美的臉龐,讓屋內兩個少女霎時屏住了呼吸。而孤鳴卻徑直走到雪兒的床前,拉過雪兒的手腕為她把脈。雪兒的脈象很平和,除了因毒物幹擾而有點懸外,其他一切正常。隨後,他退後兩步,拱手說道:“郡主,您的毒暫時傷不到身體,但此毒毒性非比尋常,這些日子您還要好好地休息。”雪兒輕輕的望向他的臉,疑惑地看到他的臉緊緊繃著,眼裏閃動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隻在一瞬間,他恢複了常態,便拱手告辭了。

     雪兒輕輕地閉上眼,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胸前的珠子。不知為何,本來冰冷的珠子現在卻變得滾燙。好像,好像是在燃燒,突然間,雪兒感覺很熱,口很渴,是,她非常想要喝水。在秀雲的攙扶下,她艱難的端起水杯,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隨後,秀雲又給她斟水,反反複複了幾次,兩人都是大汗淋漓,不過秀雲是因為太忙了才出汗,雪兒則是因為珠子烘的她太熱而出汗。當汗出得差不多時,雪兒重重地躺在床上,疲勞感侵襲著她,於是,她很快入眠了,而她胸前的珠子,也退回到了原來的冰冷。

     睡夢中的雪兒,正在經曆一場場奇怪的夢。她夢到一個少女坐在草地上,細心地包紮著一隻受傷的小兔,而後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傳來,她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和星子般的眸子,馬背上,一個男子正驚訝地望著她;隨後場麵一轉,花叢裏,另一個男人正在追逐著那個少女,兩人歡笑著,卻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一雙怨恨的眼睛;畫麵繼續轉變著,遙遠的天空,灰蒙蒙的,雪花紛紛飄下,然而,落到地麵上卻便成了妖異的紅色,雪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人們的屍體,一群黑衣人正在這裏大開殺戒,刀起刀落,生生死死,而那個少女則呆立在一旁,直到一把劍向她生生刺去……天地間,仿佛染成了紅色。不知為什麼,雪兒突然有股要衝過去推開那少女的衝動,可眼前的影像卻越飄越遠,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女人星子般的眸子,還有她最後那痛苦的表情。“不,不”雪兒大呼著坐起,她的夢醒來了,但眼前卻閃動著剛才的景象。不知為什麼,雪兒的心中像是被揪緊了般,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丫頭,不至於這麼怕死吧。”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雪兒循音看去,隻見孤鳴坐在她的旁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而秀雲那丫頭卻不知跑哪兒去了。“我……我怎麼怕死了?”雪兒的臉一紅,因為她的眸子剛與孤鳴那陽光般的眸子交彙,他的眼裏,不知為何竟然多了一種複雜的情愫。孤鳴溫暖地笑了笑:“郡主殿下,我這裏有一個人,您恐怕要非見不可。”他拍了拍手,雪兒的隨身侍衛便押著一黑衣人上前了,那黑衣人的身上多處受傷,隻是傷口被白布草草的包住,即便如此也還是能看到白布上的斑斑血跡。黑衣人掃了屋裏一眼,最後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雪兒:“你還沒死!”聲音中透漏著驚訝。“混賬,”一個束縛他的侍衛怒不可遏,將他踢倒在地。黑衣人用肘撐住地,艱難地站了起來。侍衛又想踢他,但看到雪兒禁止的眼神後,識相地放下了腳。此時,孤鳴那懶懶的聲音傳來:“你是誰?為什麼要行刺郡主?”那黑衣人嘴裏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一雙眼仍然在雪兒身上轉悠,似乎在探尋著什麼。孤鳴悠悠地站了起來,踱步到黑衣人前麵,恰好擋住了他探尋雪兒的視線。黑衣人冷笑著地抬起頭:“你以為你能救她嗎?她體內的毒隻是暫時被抑製住了,沒有金線草,她撐不了多久的。”“是嗎,”孤鳴戲謔的挑了挑眉:“你們這麼煞費苦心地追來,恐怕不單單是要她命那麼簡單吧。”黑衣人並不答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隨即孤鳴轉頭望向雪兒:“郡主,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雪兒眨了眨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並不知曉,但她卻能感到黑衣人身上露出的危險氣息。然而,這股氣息隨著黑衣人的倒下而消失了。孤鳴上前查看時,那人已經服毒,鮮血流出了他的嘴角,濺在地板上如同妖異的小花。雪兒此刻也跳下床,她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黑衣人的臉,戾氣中帶著一絲稚氣,就像是初見的寒。她不安的看到地上的血花,這讓她想起了夢裏看到的那些人的血,還有他們死不瞑目的表情,疼痛再次襲來,雪兒軟軟地倒了下去。下一刻,一雙大手抱住了她下沉的身體,將她牢牢的攏在懷裏,耳畔仿佛傳來了孤鳴的歎息:“傻丫頭。”孤鳴輕輕地將雪兒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動作極盡輕柔。他看了一眼秀雲,懶懶說道:“郡主的毒隻有金線草才能解,但此草這個季節是沒有的,所以,你們要帶她回京城。如若京城還是找不到金線草的話,這封信請交給王爺,他會知道去哪裏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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