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26 更新時間:08-12-26 08:58
這兒的生活也很簡單,但和少管所又有所不同。在這裏,他們不再要你去上課,早飯過後要工作,然後是放風時間,直到午飯。下午先是放風,然後才是去工作,一直工作到天黑。晚飯後從7點到8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不過不在外麵,而是在號子裏,隻不過這一個小時號房的門都開著,可以“竄門”。我屬於開墾組的,每天的工作是開墾荒地,這份工作與那些車間工相比,既累又髒。但剛進來的人沒有資格做車間工,隻能做這份苦差。晚上獄管會給我們安排活動,每天都不一樣,但和在少管所一樣,每周五晚上必須要看一部愛國電影。這兒也有和少管所不一樣的,在少管所吃飯都在自己的號房裏,而在這裏,是大家集中在食堂一起吃飯。
今天是我第一天工作,砸了這麼久的硬土地,真的覺得肩膀有點酸痛。所有的獄警把我們押到操場後,關上了操場的鐵絲網門,讓我們自由活動。
各人都管自己的事情,我晃晃腦袋,覺得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想找個地方隨便坐下來。
“喂,兄弟,到這兒來。”我剛走了幾步,雷大哥在一邊叫我。他站在一群人之中,而這一群人的旁邊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雖然也穿著囚衣,但氣勢與別人明顯不一樣,看人的眼神也充滿不屑。而他的後麵還站著一個非常強壯的人,足足比我高一個半頭,赤著上身,發達的肌肉讓人看了心裏發毛,看樣子就像是他的保鏢一樣。
“幹什麼?”我以為他昨天輸得不服氣,今天找人來報仇。
“兄弟,你是新來的,快來見過飛哥,我們號是跟著飛哥的。”
“飛哥?”我筆直走到坐著的人麵前,“在這裏也有幫會嗎?”
“兄弟……”雷大哥還想說什麼,但那飛哥手一揚,他立即住口了。
飛哥眯眼看了看我,開口說道:“聽說你挺能打的,叫什麼?”
“原少。”他的態度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回答了他。昨天大哥讓我不要叫刀疤,而原道光雖然有氣勢,但三個字太麻煩了,原少既簡單又好記,就當是綽號吧。
“原少?”他念著我的名字,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看著我,“你是新來的,可能不知道規矩。你看看四周,對麵那群人都是跟著範斯那雜碎的,而這裏的人都是跟我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我要你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你就到對麵,給我好好教訓一下對麵的人,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那邊獨立的兩個人呢?”聽了他的話,我轉過頭去。果然,所有人基本都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集中在對麵,他們那兒也坐著一個人,看來就是那個範斯。另一部分就是在這邊,但在左方遠離兩方人群處,卻有兩個人悠閑的坐在那兒,完全無視兩方的存在,顯得特別突出。
“哼,我說你他媽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讓你去就去,問那麼多幹嘛?”他的氣勢實在囂張,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裏,不允許別人對他的話有任何疑問。
“對不起,我沒有興致跟你,也不會跟他。我和他們兩人一樣,獨立,我隻會聽我自己的。”我絕對不會受任何人的擺布,我不會做任何人的手下。說完,我轉身想朝那兩人走去。
“看來你是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啊?”他憤怒的說出這句話,看來他被我惹火了。我心中冷笑,惹火你又怎麼樣,我才不買你的賬。
剛走了幾步,忽然我感到後背受到一下大力的衝擊,一下將我撞得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好痛,我知道是有人在我背後踢了我一腳。以前我被踢得次數不在少數,但這次的人力道特別大,我從來沒有被踢得這麼痛過,這裏的人的確與外麵那些小混混不一樣。
我趴在地上許久,等到疼痛緩過去慢慢爬了起來轉過身,原來就是那位保鏢。我冷冷盯著他,牙關緊咬,雙拳緊捏。我想衝上前,可看他的樣子,我覺得勝算不是很大。
“哼。”飛哥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向前一步,“想獨立?你認為憑你夠資格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去還是不去?”
“不去。”我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屈服的人。
“哼,這是你自找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那位保鏢聽了他的話,立刻朝我衝了過來。我上前一步,快速出拳,連續十幾拳打在他的胸口。然後躍起一腳踹上他的小腹,落地後再緊跟上前,曲起右膝頂向他的肚子。他一拳擋在我的腿上,將我打的倒退,我們各自站穩互視對方。
我將雙手繞到後麵,不停捏起鬆開。他的皮怎麼那麼硬,打了這麼多拳,以前早就把敵人打倒了,可他好像沒事人一樣,隻被我擊退了幾步。相反,我的手倒是被他的反擊力擊得很痛。而且,他還有力量一拳將我打退好幾步,我恐怕真的打不過他。
等到手上的疼痛緩了過來,我立即向他衝了過去,現在想平安走開是不可能了。他不閃不避地用身體受了我一拳,反震力將我剛恢複的手再次擊得大痛。我剛想變招,他揚起右拳狠擊在我的太陽穴,一下將我擊得飛出多遠。
我覺得四周為好像有好多瓷盆同時被敲響,耳朵裏轟轟的亂響。同時視線變得血紅一片,腦袋變得昏昏沉沉,什麼都不清楚了。但這隻是一瞬就恢複了過來,恢複過來使我發現自己在地麵的砂石上向前滑行,停下來時,我想足足滑了有三米。手臂上劇烈的疼痛傳來,開來是在地麵被砂石劃傷了。
“啊--”我痛得大叫,一時變得更加清醒,但視線和聽力還很模糊。模糊中,我感覺眼前有一片陰影朝我臉上飛來。
“啊--”我再次慘叫,一隻腳踹上了我的下巴。雖然腳上穿的隻是一般的布鞋,但對方的力氣遠比一般人大的多,一下將我踢得有在地麵上劃出好幾米遠。我感覺下巴就象掉了一塊皮,上下的牙互撞,感覺牙根就像斷了一般,痛得我閉不了嘴。滿嘴隻感覺到一種溫熱的液體,肯定是出血了。同時背部在地上劃了這麼遠,好像也傷得很嚴重,非常疼痛。我想站起來,但全身都使不上力,隻能躺在地上呻吟。
模糊中,我看到他的身影朝我走了過來。我雙手撐地,使勁想把自己的身體向後拖動,但根本就做不到。不,不要再打了。我心中想求饒,但嘴上說不出來,我感覺到恐懼,從未有過的恐懼。我終於明白,在少管所那兩個人被我打時的感覺。但我沒有錯,我們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夠,怨不得別人。
他來到我麵前,揚起右腳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
“啊--”我大聲慘叫。他這一腳幾乎把我的肚子踩穿,我感覺胸口什麼東西湧了上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可是,他仍然沒有停止,再次揚起腳踩了下來,一腳又一腳。
“啊--”開始我還有力氣慘叫,可後來我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連血也再吐不出來了,隻能被他踩得在地上抽搐不停。
“好了,別搞出人命來,我看他以後還老不老實。”模糊中我聽到飛哥的聲音。
終於,他停了下來,我幾乎喘不過氣來。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獄警過來。
我在地上躺了好久,感覺疼痛緩過不少,我撐起身來拚命向剛才那兩個人爬了過去。他下手實在太狠了,力量又比一般人大的多,恐怕幾天內我是恢複不了的。我一步一步爬了過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我一定要活著,一定要報仇。
好不容易,我終於爬到了那兩個人的鐵絲網邊,但他們滿臉冷漠,根本就不理我。我知道,在這裏有實力才能得到別人的認可,我被打得像條狗一樣,他們當然不屑理我。我靠著鐵絲網,喘著氣,用囚衣擦掉滿臉的鮮血。今天太陽不錯,陽光燦爛,我就像條死狗一樣,靜靜的曬著太陽。
到了太陽到正中天時,我終於緩了過來,勉強能夠走動。原本我以為我已經不在乎生死了,但真正麵對生死時,我才發現我想活著,我不想死。獄警過來領我們去食堂時,我立刻抓住一個獄警的手:“求你,救救我,他們會殺了我的。”是的,我不可能鬥得過他們的,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死的。
他看了看我滿身的血跡,卻一把甩開我的手:“少給我惹事,快點,去吃飯,速度快點,別婆婆媽媽的。”
我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很明顯可以看出來我滿身血跡,但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隻催著我去吃飯。我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隻能被當成是惹事,於是乖乖的跟在後麵向食堂走去。但我緊緊跟住了那兩個人,飛哥的人好像很怕他們,隻要跟著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真的不明白,他們兩個看上去都有三十多歲,與一般人沒什麼區別,到底他們是哪點讓他們害怕呢。
到了食堂,我一步都不敢遠離他們,飛哥他們雖然看我的眼神不善,但好歹沒有再動手。他們仍然滿臉冷漠不理我,但總算沒有趕我走,這頓飯還是平安吃了下來。隻是,牙齒痛得都要不了什麼東西,隻能一口一口不嚼的直接咽了下去。
之後一個月,我不敢遠離他們兩人一步,時刻跟著他們,放風時就像死狗一樣曬太陽,他們也沒有趕我走。我看到另外雙方的人都用嘲諷的眼神看著我,但我也沒辦法,我鬥不過他們,但我要活。隨便你們怎麼嘲笑,要報仇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我會將仇恨好好埋在心中。在我自己的號房中,他們雖然也看不起我,但也不敢惹我,他們畢竟沒有那麼強的實力。一天在半夜醒來時聽到同房的人議論,我才知道原來那兩個人分別叫李昌和錢易,入獄前是兩名著名的殺手,身手非同一般,而且很少失手。所以入獄後,也沒有人敢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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